一路上金勝曼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為什么呢?
因為王邵全程帶著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怪怪笑容,就像是……思密達百姓突然發(fā)現(xiàn)在家的后山一夜之間長出滿山的人參一樣。
好吧,請原諒思密達公主見識的局限性,她根本不知道除了滿山的人參能讓人樂成閉不上嘴之外,還能有什么值得笑的辣么賊的。
若王邵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會捧腹大笑,并出言調(diào)侃一句:“人參算個屁,后山有礦還差不多!”
事實是,王邵一想到金勝曼待會兒勞軍時瑟瑟發(fā)抖的小表情,總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惡趣味。
“那什么,金賢弟,前頭不遠就是軍營了,切記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勞軍婦,不是留學生,千萬別暴露了,不然,后果我可擔當不起啊。”
遠遠的,勞軍隊伍已經(jīng)可以看到席君買駐扎在北郊的營寨了,臨入前,王邵特意向金勝曼囑咐了一句。
“嗯哼!”金勝曼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傲嬌,似乎在表達“自己知輕重,何需要你來啰嗦”的意思。
旋即,再次用白眼瞥了王邵一眼,似乎在確定王邵是否真的對自己起了疑心。
然而,半天都沒看出什么蛛絲馬跡,唯獨,他那種怪怪的笑容笑地越發(fā)讓人覺得可惡了。
……
這趟勞軍,是原本就計劃好的。
席君買的娘子從西北只身嫁過來,實在不容易。
一來,人家姑娘命運坎坷,二來,一女子,能為愛走天涯,這決心叫王邵敬佩不已,再之王邵與席君買之間的鐵關(guān)系擺在那里,因此,王邵很是不要臉的充當起了半個娘家人,這婚后三日“回門”那是甭想了,所以就另搞出了一個勞軍計劃來,當做回門儀式。
生活嘛,絕不能少了必要的儀式感,本就平淡如水,因此漣漪才更顯紀念。
勞軍的成員多數(shù)來自藍田縣,有些人也的確是軍屬,而更多的,則是未許人家的良人。
說到底就是一場大型的相親活動。
軍營嘛,大家都知道,是爺們的天下,有句調(diào)侃叫“當兵有三年母豬賽貂蟬”,雖然是句笑話,但也貼近現(xiàn)實。
沒瞧見,勞軍的隊伍剛堵到軍營門口就把那些個守營的門衛(wèi)們樂地面紅耳赤,上躥下跳,哈喇子都險些捂不住,更別說上前搭話了。
這一表現(xiàn)盡收勞軍隊伍眼中,把這群軍屬少婦與良家民女逗得咯咯直笑。
“嫂子,您來了,呵呵,小人這就回去通知席將軍前來?”守營校尉可沒左右這么不堪,看著一大票女子笑顏如花雖依舊有些臉紅,但話還講的利索。
“嗯,那就麻煩這位小將軍了。”席君買的老婆很是靦腆。
“哎,不麻煩不麻煩……勞嫂子們稍待,小校去去就來!”守將說著轉(zhuǎn)身往幾步外的馬廄走去。
剛解下馬韁欲翻身上馬,軍營內(nèi)就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尋聲而去,只見一銀袍將軍領(lǐng)著三五騎往營口飛馳而來。
那守將棄了馬匹,高聲喊道:“嫂子,是席將軍!”
既然正主已經(jīng)直接找上門,看來,也沒他什么事了。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來人的面容更加清晰,果然是席君買沒錯。
“吁!”
沒幾息工夫,席君買已至近前,一拉馬韁帥氣的一個翻身落地,推了推腰間寶劍后三步并作兩步跨了上來,原本一臉嚴肅的表情忽然間跟撿了元寶似的笑開了花。
“你來了?”
“嗯,來了。”
“娘子,你……”席君買有些靦腆,大庭廣眾之下,抬著雙手不知該放到何處,一通尷尬。
王邵看不下去了,上前插嘴道:“我說老席啊,你在跳舞呢?還手舞足蹈的,想什么呢,抱一個唄!”
有人帶頭提議,吃瓜群眾自然不嫌事大,紛紛起哄道:“對,抱一個!”
“就是,抱一個!爺們不?”得,勞軍婦孺?zhèn)円矒胶瓦M來了。
“啪啪啪……”
“哦……”
一陣鼓掌與催促聲中,這對新婚不久的璧人就這么在軍營大門口含情脈脈地樓在了一塊兒,這狗娘撒的,王邵也是樂見其成,大唐軍人嘛,就是要敢愛敢恨。
許是外人太多,兩人也是一觸及分,隨即席君買便撇下妻子朝王邵走了過來,打招呼道:“見過侯爺,末將大恩不言謝!”
王邵一拉冷臉道:“什么話?是兄弟還跟我說這個,小心邵爺翻臉了!”
席君買撓了撓頭,陪笑道:“呵呵,多謝邵哥兒?!?p> “哎,這才像句人話,走吧,咱們進校場?!蓖跎叟牧伺南I的肩膀,第一時間走了進去。
席君買聞言點頭,同時不忘吩咐守門校尉道:“小張,放行吧,一會兒別忘了過來討杯水喝?!?p> 張校尉瞥了外頭一眼,喜滋滋道:“不會,我一準就到,小弟終身大事還得靠沾咱嫂子的光不是?”
“去,就屬你最貧嘴,等換班再來,敢提前過來,小心本將軍打斷你狗腿!”席君買瞪了他一眼就跟上了王邵。
“呃,是……”小張一陣吃癟。
自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小張紅著臉轉(zhuǎn)身對看熱鬧的衛(wèi)士吼道:“你們笑個錘子,你們不想???還不趕緊放行,叫嫂嫂們好進營勞軍!”
“嘿嘿,是!”
……
鶯鶯燕燕一進軍營,那起到的顯然比化學反應(yīng)更為激烈,受漢子們行注目禮那是輕的,更甚者原地都能栽個跟頭,逗的一群娘們花枝亂顫嬌笑不已,倒是金勝曼不遠不近的吊在王邵后頭有些不知所措,欲語還休。
席君買早就主意到了,用眼神示意王邵的小尾巴向王邵提問道:“邵哥兒,那位是……”
王邵也回頭瞥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玩著劉海的金勝曼,笑道:“她呀,新羅公主,非要參觀下咱們軍營,我估摸著最近半島不甚太平,新羅應(yīng)該感到壓力了。”
“邵哥是說百濟與高句麗要對新羅用兵了?”席君買一改原本的好心情,變得嚴肅起來。
王邵哼哼道:“放心,那倒沒這么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半島三國恩恩怨怨都快上百年了,用兵不是遲早的事兒嗎?新羅女王又不是傻子,看著百濟與高句麗不斷升級的挑釁,總得找個強援吧,所以,這位新羅公主來‘刺探軍情’來了!”
席君買一驚:“喲,這可不成,邵哥,咱軍中還有火藥呢,我是不是得提前招呼一聲,把它們看好或者轉(zhuǎn)移出去?”
“別,就讓她瞧瞧,可不是示弱的時候,咱陛下的心思我懂,早晚要發(fā)兵滅了半島,有支自愿替咱們打頭陣的軍隊,這不好嗎?”王邵嘴角上揚,露出那招牌式笑容。
席君買臉色古怪,心道:“這位爺可真夠狠的,好在咱是自己人?!?p> 察言觀色道:“按邵哥意思,該如何安排?”
“附耳過來!”王邵勾勾手指,與貼過來的席君買低聲耳語了幾句。
席君買忽然樂不可支道:“呵呵,邵哥,你可真損啊,也不怕那公主回頭找你麻煩?”
“找什么麻煩?雙贏的局!信不信人家還感恩戴德呢?!蓖跎坌Φ暮軤N爛。
席君買隱隱有些激動,攥著拳頭興奮道:“好,就這么辦,我這就去吩咐手下準備?”
“去吧!”
席君買忽然止步,遙指不遠的校場道:“哎呀,瞧把我高興的,險些忘了正事,呵呵,營中尚有要事需要我去安排,前頭就是校場,要不邵哥……”
王邵很是配合道:“老席啊,正事要緊,先去吧?!?p> 席君買又朝金勝曼賠禮:“這位姑娘,恕在下失禮。”
金勝曼一怔,慌忙擺手道:“將軍自去便是,無需多禮?!?p> 席君買這一走,金勝曼才敢跟王邵站一起,上來就抱怨道:“你與他一路嘀咕些什么,為何我總覺得你不安好心,笑得格外奸詐?”
“哦,沒事,他說他打算娶個小妾來著,興許是看上你了,這一路向我打聽你來歷來著?!?p> “我……”
“賢弟放心,我肯定不答應(yīng)啊,話說回來,就算我答應(yīng)了,你們一入洞房不就全露餡了,是吧?哎,我這人除了講義氣之外,就沒什么缺點好說的了。”王邵一臉的為她著想道。
“……”金勝曼好氣啊,誰要入洞房了,你才要跟他入洞房呢!本公主要入洞房也要跟……呸!
冷靜一想,王邵方才那話怎么聽怎么怪異,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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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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