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十五歲時離開書院,返回家中,接受程氏繼承人的培養(yǎng)。根據程家家訓,凡程氏繼承人,自十五歲起,必須要進行為期三年的四國游學。此游學非彼游學,程易需要在三年之內,遍閱程家散布在四國的所有產業(yè)。
每到一處產業(yè),必須停留一段時間,跟著大掌柜學習產業(yè)的經營管理,進貨渠道,品質檢查,賬冊管理,人脈經營,人手分配,學習各個經營環(huán)節(jié)。摸清經營規(guī)律,考察市場,民生經濟,官商關系等。由大掌柜考核,何時考核通過,何時離開,再奔赴下一個產業(yè)。
這種游學,既是考察,也是學習,更是積累。通過四國的游歷,了解各處人文風貌,風俗文化,地理環(huán)境,開闊眼界,增長見識。三年之后,程易如期結束游學。接受其父綜合考核,正式成為程氏少東家。
程易逐步接手家族產業(yè),并開始涉獵程家從未踏足過的藥行生意。廣種藥田,聘請有經驗的藥農打理。打破常規(guī),將藥店與醫(yī)館結合,開設醫(yī)藥堂,高薪聘請富有經驗的藥堂掌柜和資歷深厚的大夫坐堂。形成既賣藥又治病的一條龍經營模式。
這種新經營模式十分貼近民生需求,醫(yī)藥堂甫一開張,便客似云來。兩年時間,已開遍四國。
從此,程氏少東家在商界嶄露頭角,被譽為商界奇才,成為商界年輕一輩最杰出的人物。兩年之后,正式接管紅閣,成為了紅閣的實際掌權人。
季懷瑾,是季氏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承帝十五年,季懷瑾以十八歲之齡得殿試一甲頭名,高中狀元,授予翰林院撰修之職。卻在次日給承帝留下一紙書信,便飄然離去,蹤跡難尋。
新科狀元棄官而去,前所未聞,轟動帝國,甚至其他三國也有所耳聞。承帝礙于江陰季氏乃世家大族,枝繁葉茂,不易得罪,又確實惜才,此事才不了了之。
此后,季懷瑾走遍四國,覽各地風光,訪當地鴻儒彥士,與名士交流暢談。入深山古剎道觀,尋老和尚論佛,找老道士喝酒。懷瑾公子才名,開始流傳四國。
而真正令懷瑾公子名動天下的,則是三年前,季懷瑾與天下三大書院之一的西凌書院山長公孫漢修的一場辯論。
漢修先生出身西凌第一世家公孫氏,學識淵博,乃當世大儒。三十出頭便擔任西凌書院山長,而西凌書院更是在他數十年的治理下,擠身天下三大書院。成為南詔,北齊,西凌三國中唯一一家與帝國兩大書院并列的書院,學生遍布四國。
那一場辯論,西凌書院千人弟子見證,精彩致極,歷經一天一夜。
辯論結束,漢修先生嘆:“吾在季懷瑾之年紀,有他這如此心胸卻無他如此見識,有他如此見識卻無他如此心胸。季懷瑾之心胸見識,世人難及矣!”
一時間,懷瑾公子之才名,傳遍天下。
顧卓,自到邊關后,便被顧淵日夜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顧淵自亡妻故去,并未再娶,一生所系,除了五十萬顧家軍以及邊境安定,便是自己的獨子顧卓。
顧淵多年未見愛子,好不容易盼到愛子長大,來到身邊,因此將滿副心血傾注在愛子身上。顧淵教子十分嚴厲,顧家絕學,兵法謀略,悉數教導,每有戰(zhàn)事,必攜子參加。
天照皇朝地處東部,占據了這片大陸一半上以的土地,幅員遼闊,物產豐富。西凌,北齊,南詔,分別列于西部,北部,南部。
由于帝國地大物博,經常引南境、西境以畜牧為生的游牧民族來犯,他們經常入侵帝國邊城,燒傷掠奪,無惡不作,常常秉著打一槍就跑的策略,待顧家軍追擊而出時,又即隱入廣闊草原,了無蹤跡。
顧家軍分一部分兵力支援邊城守軍,但主要兵力,仍是駐守在毗鄰西凌與北齊的邊鏡。
十四歲,顧卓第一次隨父踏入戰(zhàn)場,第一次嘗到了斬敵于馬下的滋味。
十六歲,帶領小分隊獨立作戰(zhàn),將人數多于己方一倍的敵人盡殲。
十八歲,南境的游牧民族羌人在邊城燒傷掠奪,殺邊城百姓數百人,顧卓帶領五千精兵,深入羌人腹地,將羌人半數屠盡,斬羌人首領,逼羌人退至南境荒原,羌人為此無氣大傷。帝國少年將軍之名,傳遍南境。
二十歲,西境的西匈奴大將軍呼持領五萬大軍大肆來犯。呼持勇猛善戰(zhàn),又兇殘狡詐,多年來橫掃西境,草原各部聞風喪膽。其多次進犯西凌,甚至曾一舉攻克西凌的兩座小城。并作出了屠城這等滅絕人性之舉。
西凌舉國皆驚,派出柱國大將軍公孫武,雙方幾經交戰(zhàn),歷經半年,才將呼持逐回西境。呼持兇殘善戰(zhàn)之惡名,震驚四國。近年來,呼持更是屢屢進犯帝國邊境,邊城百姓深受其害,紛紛逃離。顧家軍屢屢設伏,均無功而返。
此次大規(guī)模入侵帝國,還是首次。顧卓領五萬顧家軍,首次作為主帥西征。顧卓以己為先鋒,帶一萬騎兵,一夜疾奔,趕到邊城,迎頭痛擊已占領邊城的西匈奴先頭部隊,攻其不備,將西匈奴驅出邊城。在大草原上,兩軍正面對陣,顧家軍與西匈奴展開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場的戰(zhàn)役。
最后一役,顧卓與呼持展開死戰(zhàn),苦戰(zhàn)半宿,終將呼持重傷于馬下,力竭之下,待要補上致命一槍,被呼持親兵拼死搶回,撿回一命,領著所剩無幾的殘兵倉促而逃。此一戰(zhàn),天下驚,少年戰(zhàn)神之名,威震天下。
二十三歲,顧卓領三萬鐵騎,分左,中,右三路,一路急行軍,連夜?jié)撊胛骶炒蟛菰?。再將三路兵馬,以千人為單位,形成了三十個作戰(zhàn)小組,呈傘形迅速散布在西匈奴各部落。三十個作戰(zhàn)小組,機動作戰(zhàn),又互為呼應。迅疾行動,攻其不備,打完即走,絕不停留。
如此游擊作戰(zhàn),儼然是西匈奴人慣常的作戰(zhàn)套路。顧卓依樣畫葫蘆,以牙還牙,匈奴人反應不及,屢被擊敗,待要反擊,對方已迅速撤出,消失在茫茫大草原深處。
西匈奴本就是部落族群,各部落自有領地,平時散居草原各處,各管各的兵馬。只有大規(guī)模作戰(zhàn)時,才會集結各部人馬,由匈奴王指定的將領來統(tǒng)一調度。
而顧卓奇襲西匈奴,其本意就是絕不給敵人集結的機會,故而采取分股作戰(zhàn),逐個擊破。如此過去半個月,西匈奴死傷慘重。西匈奴大將軍呼持幾次欲集結兵馬,都被各小組紛紛沖破擊潰。呼持更是被逼得逃到了匈奴王廷。
分布草原各處的三十個作戰(zhàn)小組,勢如破竹,漸漸靠攏,形成一個龐大的包圍圈,在顧卓的指揮下,向著草原深處的匈奴王廷發(fā)起了最后的進攻。
此一役,歷時一個月,顧家軍大獲全勝,顧卓斬殺呼持,匈奴王帶領殘兵敗退西境極西之地。二十年之內,無再戰(zhàn)之力。西境從此安寧。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天子以顧卓平定西境之功,召顧淵父子返京。江淮三子,得以京中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