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會用微波爐,在粥店幫工的時候?qū)W的?!?p> 不會用微波爐的江織:“……”
“我可以教你?!敝苄旒從樕鲜菢O其認(rèn)真的表情。
“……”
江織對學(xué)習(xí)微波爐的使用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他懶洋洋地:“嗯,教吧”
然后,周徐紡把微波爐的按鍵步驟,以及各種常用的加熱時間一一詳細(xì)地講解給江織聽,末了,扭頭看他:“學(xué)會了嗎?”
她睫毛很翹,燈光從上面打下來,會落下影子,她眨一下眼,影子便會跟著扇動一下,江織突然有種沖動,想伸手去碰一碰。
“學(xué)會了嗎?”她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學(xué)會什么?
光顧著看她去了,鬼知道她說了什么,江織把目光挪開:“會了?!?p> 剛好,牛奶熱好了。
周徐紡洗了兩個杯子,把熱好的牛奶倒出來,她一杯,江織一杯。
“我?guī)湍愣诉^去?!?p> 然后,她用衛(wèi)衣的袖子包著手,捧著兩杯牛奶,身手矯健地去了客廳。
江織跟在她后面走,她身上是他的衛(wèi)衣,與他自己身上的是同款。
當(dāng)真順眼。
周徐紡回頭,看見了他嘴角淺淺上揚的弧度。
他不怎么愛笑,平時總是沒睡醒似的,懶懶散散,清貴得不近人情,總歸少了點人間煙火氣。
還是笑起來好看些。
周徐紡想到了一句不是很恰當(dāng)?shù)脑?,夭夭姿容,般般入畫,她想,江織若是生在了舊時,一定是要進(jìn)宮去侍奉的,紅顏多禍水,他這樣的容貌,尋常百姓家可要不得。
江織嘴角一抿,眼里便又沒了笑意,就還是那副清俊桀驁之相。
周徐紡挑了沙發(fā)最邊上的位置坐下,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江織坐對面,也不說話,她不好明目張膽地欣賞他那副世間少有的好皮囊,便把目光與注意力轉(zhuǎn)到別處,然后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你家里也有棉花糖???”
對面內(nèi)嵌的墻面柜上,第三層的最中間,擺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玻璃盒子,盒子里裝著五顏六色的棉花糖。
她少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江織瞧著她眉眼,‘嗯’了一聲。
“我也喜歡吃棉花糖?!?p> 她把所有歡心雀躍都寫在臉上,眼里沒了蒼涼孤寂,變得亮晶晶的。
她得多喜歡那盒子里的棉花糖?
江織走去木柜前,把棉花糖的盒子拿下來,放茶幾上:“吃吧?!?p> “謝謝?!?p> 她眼角彎成了一輪半月的形狀,拿起盒子,捧在手里,摸了摸上面鑲的碎鉆:“你的棉花糖盒子比我的還好看?!?p> 她也想買一個,不過江織這個太精致,應(yīng)該是訂做的。
算了,她已經(jīng)拿他的吊燈了,絕對不能再貪圖他的棉花糖盒子,于是,就沒問他哪里訂做的,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吃糖。
江織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她。
那年在駱家,那個面黃肌瘦的少年也是這樣,坐在小池邊,晃著腳,笑著把棉花糖一顆一顆往嘴里塞。
和她一樣,也是挑著粉色的先吃。
“你是不是沒吃過?”當(dāng)時的江織正當(dāng)輕狂的年紀(jì)。
少年點頭,他瘦得脫相,臉上臟兮兮的,鼓著腮幫子嚼著糖,腳邊趴著一只很肥的橘貓,伸著懶腰蹭少年黝黑的手。
“那你明天在這里等我,我給你帶棉花糖來?!?p> 少年沖他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那貓兒也叫了兩句。
只是次日,他沒有見到少年,一場大火把駱家花棚燒得只?;覡a,別人跟他說,駱家養(yǎng)子的骨灰就在那堆灰燼里。
“江織?!?p> 周徐紡叫了一句,抬起頭來,嘴里塞了三顆糖,腮幫子微微鼓著:“這個糖好像停產(chǎn)了,你在哪里買的?”
是她最喜歡的牌子,她已經(jīng)很久沒吃到了。
江織的思緒這才被她雀躍歡喜的聲音拉了回來:“我買了他們的工廠?!?p> 周徐紡猶豫了半晌,問他:“那你能不能分我一點?”她誠懇地請求說,“我可以付錢?!?p>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糖,到底還只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喜歡甜蜜、漂亮的玩意。
“你以后到我這里來買?!苯椬哉J(rèn)為不是個喜歡共享的人,在他的認(rèn)知里,他喜歡的,就要一個人霸占,誰都不準(zhǔn)肖想。
她不同,一次一次讓他破例。
她顯然很開心,嘴里含著糖,眼里都是甜的,真心實意地夸他:“你真是個好人?!?p> 江織:“……”
好人?
為了收購棉花糖的工廠,他把那廠頭都搞破產(chǎn)了。
門鈴?fù)蝗豁懥?,江織起身去開門。
薛寶怡穿了件騷包紅的大衣站在門口,笑得風(fēng)姿綽約,調(diào)調(diào)拉得九曲十八彎:“織哥兒~”
顧南西
江織:小劇場呢? 顧總裁:有人說煩,我罷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