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安城一隅的街角,孫貴輕車熟路的繞過偏僻的街道,站在在一處宅子的后門前面,他一臉警惕的環(huán)視了周圍,這才悄無聲息推開門,側身進入了宅子內。而那座宅子甚是眼熟,上面梨花木的門匾端正的寫著兩個大字:“許府”,這便是當朝護國大將軍許義的府址。
“你可看清楚了?”面前的李均景問道。
“是,小的的確看清楚,這些日子,孫貴都會前往許府,日子似乎是不太固定?!焙伪匾荒樴嵵氐幕卮鸬馈?p> 李均景當下不言語了,他暗自在心里思肘了一番,他萬萬沒想到,孫貴后面的人,居然是許義?一個班師回朝不久的護國將軍也參與到這一系列的事情上來了。
“讓他去吧,繼續(xù)暗中跟著他,先不打草驚蛇。”李均景吩咐道。
“是。”何必回答道。
這日,孫貴剛從許府出來,他照舊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之后,便一臉坦然的離開了。
卻不料,剛轉過街角時,卻發(fā)現(xiàn)李均景正站在拐角處,一臉風平浪靜,眼神深沉地看著他。
“王......王爺?!睂O貴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他連忙行禮。
“怎么?消息傳遞出去了?”
“王......王爺,說的這是何意?!睂O貴的臉色一下又變得死灰,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何意?孫管家似乎還在裝聾作?。窟€想繼續(xù)演下去?”李均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孫貴頓時臉色一片慘白,不發(fā)一言。
“怎么?看來是齊王府的舞臺不夠大,容不下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闭f道最后三個字,李均景似乎氣極了,是咬牙切齒發(fā)出來的。
孫貴驚慌地抬頭看了一眼李均景,又慌忙的低下頭去,不敢觸碰到他的眼神。他看著李均景長大,卻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李均景,那個印象中溫吞的李均景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的眼里洶涌著這么濃重的殺意,像是被觸了逆鱗的龍,有著不可直視的威嚴。
他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驚慌失措的說道:“王爺,王爺饒命!”
“把他給我?guī)Щ厝ァ!崩罹耙粨]手,身邊便齊刷刷圍過來幾府中的侍衛(wèi)將孫貴架著走了。
齊王府,李均景正坐在案前,孫貴正跪于案下。
“說吧,這些年究竟是誰將你安插在齊王府做眼線。”
“臣......冤枉。”那孫貴踟躕半晌,竟然只冒出了這一句話。李均景聽了,氣極反笑。
他目光陰沉濃郁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問道:“冤枉?莫非孫管家還那我當小孩子不成?看來這些年齊王府對孫管家未免太寬松了些,讓孫管家過得甚是安逸?”
他向站在一旁的何必使了一個眼色,那何必便會意了,走過來便是直接一腳揣在孫管家的心窩上,孫管家被踹得向后飛去,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李均景向來是個翩翩貴公子,君子當遠廚庖,而讀書人自然也不便動手。
“咳咳......”孫貴一邊咳著一邊掙扎著起身。
“我念你在齊王府多年的份上,讓你死得不至于太難看。”李均景說道。
那孫貴聽了,反倒是有些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方才被何必踹的那一腳把腦子給踹出毛病了,還是此時他已經(jīng)想通了些什么。
他稍微冷靜了片刻,此時收起了方才驚慌失措的面容,變回了那個齊王府精明干練的管家。
“小王爺,我自小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能不追究的便不要追究了?!彼粗罹暗难劬ΓW哉f了這么一句話。
“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在此地殺了我,也沒有結果的,奴才只是奉勸小王爺一句。”
李均景并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問道:“你從二十幾年前就進入許府了,你是從一開始就是別人安插的眼線?”
孫貴只是抬眼瞧著他,并不言語。
“我父王生平也算待你不薄,我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出了怎么樣的條件,讓你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p> “我的確是忠于老王爺?shù)模切⊥鯛?,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一人之力能有多大?能憾天嗎?”他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悲哀和嘲諷,繼續(xù)說道:“您生來就是皇親貴胄,以為自己可以摸到天,可天外依然有天。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自然不懂我們這些底下的人爬上來有多么艱辛,而活下去又有多艱辛......”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講著,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他的四肢百骸像是針扎了一般的疼痛,接著嘴角,鼻孔,眼睛和耳朵像是流出了什么液體,他伸手一摸,卻是滿手殷紅的鮮血。
“孫貴!”李均景一把撈起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軟趴趴的垂著。
接著他像是被卡住了喉嚨似的說不出話來,嘴里吐出的字越發(fā)的含糊不清,他的眼皮子漸漸往下聾拉著,眼里的光漸漸的散渙。過了一會,頭一歪,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何必用手指探到孫貴的鼻子下查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鼻息。
“王爺,他死了?!焙伪卣f道。
李均景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孫貴,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看來,那個人是根本沒想讓他活著。”
“是許府的人嗎?”
“不知道。”李均景瑤瑤頭,說道。
“但是他這些日子確實是和許府的人有瓜葛。”
“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在我看來,沒那么簡單,孫貴從二十年前就進入齊王府了,而當時的許府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勢力,許義這些年在外帶兵打仗,甚少回到建安。”
“二十年前.....”何必想了想,還是沒明白,二十年前他們都還沒出生,當時的時勢是怎么樣的情景他也猜想不到。
“會不會是后來他才叛變的呢?”何必問道。
李均景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當年孫貴進入齊王府時,只是個勤快的秀才,這一路上爬到了管家的位置,頗得父王器重,齊王府的管家,油水是最足的,平時吃穿用度也皆是上品,而他卻做了這么一件注定不能善終的蠢事,這合理嗎?”
“奴才去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二十年前,正是新皇登基后,孫貴才進入齊王府的?!?p> “二十年前,新皇登基后,那為什么要在一個最與世無爭的王爺身邊安插眼線呢?”
“二十年前,能夠在老王爺身邊安插眼線的也只有......”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均景橫了一眼,這時他意識到自己想脫口而出的是什么,便慌忙噤了聲。
阿茶Aha
嗷嗷嗷朝廷權謀實在不想寫得太高深了(心虛),只是要給后面發(fā)生的情節(jié)鋪墊一下。這小說在言情分類里,主旋律當然是感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