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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好夢

四十、蘇葉晴,到現(xiàn)在你還不懂我到底在怨你什么嗎?

浮生好夢 云安書生 5295 2019-01-02 21:18:33

  華燈初上,陸啟很準(zhǔn)時的出現(xiàn)在穆家門口,蘇葉晴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在家里等著陸啟來。坐在車上,車?yán)锏臍夥者^于安靜,陸啟好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可是又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說到底這人家的感情,不管自己和穆辰楓多么的情同手足,在這件事上自己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陸先生?!?p>  “太太。”

  “小錦,最近還好嗎?”

  “太太最近沒有見過俞小姐嗎?”

  “我想著她會很忙,所以沒有找過她。”

  “俞小姐和譚先生感情很好,工作上有譚先生幫襯,一切都很好,您不用擔(dān)心?!?p>  “是嗎?”

  “是的?!?p>  “那就好?!?p>  到地方的時候,穆辰楓已經(jīng)和一眾人等在大廳,蘇葉晴只以為這是一場流于形式的宴會,可是沒想到這是一場私人聚會,更想不到紀(jì)薇年也會在現(xiàn)場。

  今天晚上其實一場同學(xué)聚會,是穆辰楓的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紀(jì)薇年是大學(xué)同學(xué),自然也會出現(xiàn)。

  人到齊的時候所有人準(zhǔn)備進(jìn)包間,但是穆辰楓一定要在大廳等一個人到,大家都很納悶他等誰,紀(jì)薇年已經(jīng)在這了,這三年的時間所有人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了紀(jì)薇年就是他穆辰楓身邊的人,畢竟他們兩個人曾經(jīng)是大學(xué)校園里的金童玉女,之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穆辰楓娶了一個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女人,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銷聲匿跡了,這三年常常和穆辰楓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的人也是紀(jì)薇年,就在大家以為紀(jì)薇年無疑就是穆太太的時候,卻有一個叫穆辰楓親自在大廳等待迎接的人,一時好奇也都站著等,但是誰也沒想到出現(xiàn)的竟是那個為人所淡忘的穆太太——辰芷青。

  一眾人打量審視的眼光看的蘇葉晴有點不適應(yīng),站在門口沒有走向人群,穆辰楓迎上去溫柔的說:“怎么還站在這里,快進(jìn)來,冷不冷?”

  看著他眼中恍如隔世的溫柔,蘇葉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這是演戲,不要當(dāng)真了。

  輕輕攬著蘇葉晴纖瘦的腰肢走向人群,笑道:“抱歉,我太太來晚了,我們走吧?!?p>  眾人說笑著向定好的包間走去,同學(xué)間聊起學(xué)生時代的趣事,穆辰楓和紀(jì)薇年在學(xué)校里都是極優(yōu)秀的人,人們的話題自然圍繞著他們?nèi)ソ徽?,一邊的蘇葉晴一句嘴也插不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葉晴總覺得紀(jì)薇年偶爾掃過眼神中帶著輕蔑和嘲諷。

  其實就算是真的,也好像沒有什么錯吧,自己和穆辰楓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里原本就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而穆辰楓本來也不是自己該去奢望的人。

  包間里眾人邊吃邊聊,穆辰楓和紀(jì)薇年被大家簇?fù)碇谧钪虚g的位置,而一直沉默不語的蘇葉晴成了最邊緣的人。他們說的事情自己不了解,這些學(xué)生時代的回憶自己從來沒有,當(dāng)年俞鴻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俞家還有一個大小姐根本不讓她上學(xué),她能認(rèn)字讀書都是俞錦一個字一個字教的,這樣絢爛多彩的校園時光,自己從來沒有體會過。

  坐在最角落里,蘇葉晴手里端著一杯氣泡水發(fā)呆,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聚會為什么要讓自己來?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自己和他的世界相差多遠(yuǎn)。

  酒過三巡,有人喝的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舌頭都捋不直,說話也不利索。

  “薇,薇年,嗝...,大學(xué)四年,我,我可是,追了你四年呀,你對我可算是夠,夠狠的,理都不理我,今天可得給我,一個,一個說法。來!”

  說話的是趙家的二公子,在這個城市里也算是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dāng)年在校園也是轟轟烈烈的追求過紀(jì)薇年的,可是紀(jì)薇年的心里只有穆辰楓,根本沒理過這個趙家的公子,想不到這么多年了還一直耿耿于懷。

  趙公子讓人拿了很多的小酒杯放在桌上,把一整瓶的烈酒倒進(jìn)所有的酒杯中,一張大大的桌子上全部是高度的烈酒。

  “紀(jì)小姐,今天,今天你喝了,喝了這些酒,咱們的恩怨就徹底,一筆勾銷,怎么樣?”

  這么多少烈酒,男人喝了未必受得了,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呢?可是大家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沒有勸不說還在不斷的起哄架秧子。說實話如果紀(jì)薇年冷下臉說不喝就不喝也不會怎么樣,可是紀(jì)薇年偏不想這樣做,掃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蘇葉晴,轉(zhuǎn)身輕輕拉了拉穆辰楓的衣袖,無助的看著穆辰楓,軟軟的說到:“辰楓,幫幫我?!?p>  隔著嘈雜的人群,蘇葉晴還是能聽清楚每一次別人叫穆辰楓的名字,能聽清楚別人跟他說的每一句話,紀(jì)薇年的話不偏不倚,一字不漏的落盡蘇葉晴的耳中,身形頓了頓,繼而又恢復(fù)了最開始的樣子,這一切穆辰楓都看在眼里。

  穆辰楓的眼風(fēng)掃過辰芷青,她還是兀自端著蘇打水出神,不往自己這里看一眼,于是不咸不淡的開口說道:

  “趙公子,薇年是女孩子,這么多酒怕是不合適,陳年舊事就不要在提了。”

  “不,不行,得喝,她喝不了,你喝我也認(rèn)?!?p>  趙公子是鐵了心要讓他們把這些酒給喝了,別人越勸越是來勁。穆辰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坐在角落的蘇葉晴也抬頭看向穆辰楓,喝這么多酒,他會不會受不了?蘇葉晴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瞎擔(dān)心什么呢?他是無所不能的穆辰楓,推掉一個酒局而已,對他來說有什么難的。

  穆辰楓不知道蘇葉晴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抬頭的時候只看見蘇葉晴毫不在意樣子,甚至嘴角還有一絲微笑,真的就這么不在乎嗎?

  “趙公子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得給,不過不幸的是我的胃最近不是很好,喝這么多只怕是要進(jìn)醫(yī)院了,都說夫妻同心,不如讓我太太幫忙吧?!?p>  紛擾的眾人突然都安靜,仿佛大家才想起來,這里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穆太太,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蘇葉晴,蘇葉晴看著人群中最耀眼的男人,心里有點不可置信,本來這酒就是他代替紀(jì)薇年的喝的,如今卻讓自己代替紀(jì)薇年喝完?!

  紀(jì)薇年喝了會不舒服,自己就不會嗎?自己長這么大滴酒不沾,現(xiàn)在卻要喝這么多,他當(dāng)真不在乎自己嗎?蘇葉晴想從穆辰楓的眼里看出一絲不忍,哪怕是片刻的猶疑都好,結(jié)果卻什么也沒有看到。是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為了紀(jì)薇年,他可以豪擲五千萬買了自己跟他結(jié)婚,為紀(jì)薇年,她蘇葉晴的命都可以拱手讓人,不過是幾杯酒而已,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一步一步走到穆辰楓面前,他端坐在沙發(fā)上的,看起來優(yōu)雅高貴,可是看著蘇葉晴的眼神卻充滿了嘲笑。穆辰楓起身走到自己跟前,突然,自己腰間一緊,穆辰楓將自己攬進(jìn)懷中,寵溺的看著他,低頭在她耳邊冷冷的說道:“一杯酒100萬,50杯,5000萬,喝滿50杯,恩怨一筆勾銷?!?p>  50杯烈酒,換彼此一個解脫,蘇葉晴,這筆賬你一點都不虧。

  蘇葉晴看著滿桌的白酒,高度數(shù)的白酒散發(fā)著濃烈的酒香,可是蘇葉晴一點都不喜歡,所有人都看著蘇葉晴的一舉一動,蘇葉晴想,他們會不會在心里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可是沒關(guān)系了,以后這些人自己不會再見了,喝完這些酒,辰芷青就死了。

  一杯酒入喉,蘇葉晴嗆得不住的咳嗽,怎么這么辣,從喉嚨到胃如同被烈焰炙烤一樣,難受的說不出話來,耳邊傳來眾人看熱鬧的起哄聲,可是這對蘇葉晴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桌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減少,蘇葉晴一杯接一杯不知停歇的喝著,起哄的人群漸漸的發(fā)現(xiàn),游戲已經(jīng)玩兒的超出了界限,其實一開始也沒有人要求喝完這些酒,不過就是起哄熱鬧罷了,可是蘇葉晴卻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灌自己酒,仿佛真的要把這些全部喝光一樣。

  穆辰楓看著蘇葉晴不斷的喝酒,心里好像也被烈酒侵蝕一樣的痛苦,為了離開我你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強(qiáng)留著你還有什么意義?

  這不是我要的。

  “芷青,不要喝了?!?p>  “芷青,停下!”

  “辰芷青,我叫你不要喝了!”

  不管穆辰楓多么生氣,蘇葉晴還是不斷的喝著酒,穆辰楓忍無可忍奪取她手中的酒杯,死死的牽制住她的雙手,看著小臉通紅,眼神迷離的蘇葉晴說道:“喝夠了,辰芷青,你自由了?!?p>  自由了?自己自由了嗎?

  蘇葉晴轉(zhuǎn)身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癡癡的問道:“50杯真的夠了?”

  “夠了,你自由了?!?p>  蘇葉晴已經(jīng)醉了,醉的聽不清楚男子語氣里的悲傷和痛苦。

  胃內(nèi)一陣翻涌,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蘇葉晴,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里吐,不應(yīng)該叫別人再看見自己的狼狽不堪了,扶著桌子,一路跌跌撞撞的沖出包間沖向廁所。

  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再吐下去只怕是連胃都要吐出來了,癱軟在冰涼的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些許的氣力。還好,蘇葉晴還知道自己不能睡在廁所里,起身一步一晃的往外走,剛走到走廊就和別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裝上了,蘇葉晴立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辈粩帱c頭鞠躬的道歉,可是這腦袋是越晃越難受,暈的站不住腳。對方立刻將她抱住,一個陌生戲謔的聲音說到:“沒關(guān)系,小姐要去哪兒呀?我送你呀?”

  大手不斷蘇葉晴身上游走,蘇葉晴醉的厲害,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是誰,可是那人身上的氣息讓自己覺得惡心,不斷的推搡著對方,想把他推開,可是手腳不聽使喚,就連推拒都讓人覺得是欲拒還迎,整個人都是綿軟無力,說出口的話帶著女子特有的柔情似水:“放開我,討厭,放開?!币磺械囊磺性趯Ψ窖壑卸汲闪颂舳?。

  “小姐撞了人不該好好的賠禮道歉嗎?陪我喝一杯,我請客?!?p>  言語中的輕佻,手上的不規(guī)矩叫蘇葉晴覺得很惡心,可是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推不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一聲悶響,攬在自己腰上的手突然消失了,蘇葉晴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再一次跌進(jìn)一個懷抱,對方的身體里散發(fā)出熟悉的味道,莫名的覺得安心,蘇葉晴的臉上不覺揚起微笑,甜甜說道:“還是這里好?!?p>  因為這句話,抱著她的穆辰楓心里一緊,連帶抱著她的動作都愣了一下。

  看見蘇葉晴跑出去半天不回來,穆辰楓不可能還安坐在那里轉(zhuǎn)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起身出來尋找,正看見一個男人在調(diào)戲蘇葉晴,不由分說就給了一拳,把蘇葉晴抱進(jìn)自己懷里,對方被人壞了好事自然是不開心的,剛起身要還擊,后腰就是狠狠一腳,踹的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穆辰楓看也不看地上的男人,只是冷冷的看著陸啟說道:“你最近是不是過的太清閑了?”

  “對不起,穆總?!?p>  “趕緊處理?!?p>  “是?!?p>  懷里抱著嬌小的蘇葉晴,她也許是冷了,也許是真的如她所說自己的懷抱能讓自己安全,喝醉的她不斷往穆辰楓的懷抱里縮去,穆辰楓心里好像被陽光擁抱一樣的溫暖,這種感覺久違了,連帶著看向蘇葉晴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抱著蘇葉晴,穆辰楓沒有再回去,自己開車往回走,他把蘇葉晴放在副駕駛上,車速很慢,他怕喝醉的蘇葉晴會難受,盡管一路小心翼翼,蘇葉晴還是吐了好幾次,穆辰楓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停下車來照顧蘇葉晴,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停車了。

  車子剛停穩(wěn),蘇葉晴就沖出來不斷的嘔吐,可是肚子沒有東西,什么都吐不出來。吐完的蘇葉晴已經(jīng)被折磨的精疲力盡了,穆辰楓扶著她坐會車?yán)?,可是這一次蘇葉晴環(huán)著穆辰楓脖子的手怎么都不肯放開,他們離得那么近,穆辰楓聞得到她夾雜著酒香的氣息。

  “你和他長得好像呀?!?p>  “誰?”

  “我愛的人?!?p>  像是在說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蘇葉晴甚至還驕傲的微微抬起腦袋,眼角眉梢的笑意看的穆辰楓心疼。

  “你愛的人,是誰?”

  蘇葉晴低頭看著穆辰楓,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許久她推開穆辰楓沿著馬路邊走邊說:“穆辰楓啊,你知不知道,他很優(yōu)秀的,長得也好看,我覺得天底下他長得最好看了,好多好多的女孩子都愛他,可是,可是我這么一無是處的人竟然可以做他的太太。雖然我知道,他不愛我?!?p>  看著蘇葉晴臉上的喜悅和落寞不斷的交替,穆辰楓突然覺得心里很痛,連帶著喉嚨發(fā)緊,說出的話都嘶啞哽咽。

  “在他身邊你覺得幸福嗎?”

  原本還雀躍的跳動的步伐就靜止在路邊,穆辰楓看著路燈下佇立的身影,突然覺得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她怎么會覺得幸福,如果真的覺得幸福,又怎么會舍得離開呢?穆辰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答案?上前幾步準(zhǔn)備帶她回去,蘇葉晴突然開口道:“我一直覺得很幸福,只要在他身邊,不論他愛我又或者不愛我,我都覺得很幸福?!?p>  伸出的手就這也停滯在空氣中,穆辰楓緩步走到蘇葉晴面前,蘇葉晴淚眼迷蒙,穆辰楓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可是她的眼睛從來都不會撒謊。

  “可是,可是我太貪心了。明明知道自己是占了別人的位置卻還不斷的想要更多更多,所以老天爺生氣了,你知道他老天爺是怎么懲罰我的嗎?”

  穆辰楓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在冬夜的馬路上說著那些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的深情和痛苦。

  “老天爺呀,他很討厭的,他居然在我和他之間安排了解不開的世仇,他那么敬重他的父親,又怎么會放過傷害他父親的人,所以我逃了,我害怕看見他恨我的樣子,如果他恨我,我還有什么理由就在他身邊呢?”

  蘇葉晴突然抱著穆辰楓的胳膊看著他笑嘻嘻的說:“我跟你說一個小秘密哦,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尤其不要告訴穆辰楓好不好?”

  “好,我不告訴他?!?p>  “我告訴你哦,你知不知道辰楓用我的妹妹威脅我,如果我不回來他就不讓我妹妹跟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然后我就回來,其實我不是因為妹妹才回來的?!?p>  “那是為什么?”

  “我是騙他的,我知道他很善良的,他不會傷害我妹妹,不會傷害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我說服自己相信他會這么做,給自己找一個借口跟他回來,因為看不到他我真的好痛苦?!?p>  說著說著,原本還笑嘻嘻的蘇葉晴,突然變得悲傷,變得難過,看著靠在自己懷里的蘇葉晴,穆辰楓心里說不出的心疼,原來她是這樣的深愛自己,可是蘇葉晴,到現(xiàn)在你還不懂我到底在怨你什么嗎?

  重新把蘇葉晴抱回車上,開著車慢慢向穆家走去,坐在副駕駛上的蘇葉晴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嘴里一直念念有詞:

  “辰楓,我好想你?!?p>  “辰楓,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辰楓,你是不是真的從來都不愛我?”

  “辰楓,這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的?!?p>  “辰楓,我要怎么才能在你身邊?”

  “辰楓......”

  她從來都是這么溫柔的樣子,他們在一起就連吵架的時候她生氣的時候也不會用多大的聲音去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就這樣輕柔窩心的呢喃才最叫他痛不欲生。

  這一路上,她說著,他聽著;她笑著,他卻早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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