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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歲晚

第057章 今有舍命陪君子

逢歲晚 柸酒長亭 2055 2019-01-15 12:00:00

  白術(shù)還在拼命的用眼神示意硯修,千萬別一個沖動就答應(yīng)了這云家姑娘的話啊。

  要是讓硯家家主知道這事,非要直接剝了他的皮。

  美人誤事。

  被華麗麗忽視的白術(shù)恨不得直接把自家這傻乎乎的公子給拉回現(xiàn)實,話說錯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一時熱血就將自己的前程給搭了進去。

  大抵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這青堇和紫菀兩個人都睜大了眼睛,想得到一個最終的答案。

  話本子看多了有一點好處便是,能夠自如的對待這一些突發(fā)事項,但現(xiàn)在可是實際比話本子更精彩,要知道能說出這話的女子可不多,敢于拋棄自己家業(yè)的男子也不多。

  大概是上天看他們的生活太過安靜,而派這些人來調(diào)劑一下單調(diào)的生活。

  之前的縣太爺也是,如今的硯修也是,以后都將是人生回憶起來最佳的話資。

  料想不到這云初霽壓根就不按照常理出牌,連同空青都嚇了一大跳,心想這云家孤女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與之匹敵的,單單今日這份膽量,便是許多男子也及不上的。

  如果讓他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想著自家那一些長輩會直接氣出病來,連同那些同輩之人,怕是要將自己這一“美德”給傳揚出去,一口一個“別家男兒”印章扣下,別說會不會成為長安最有名的男子了。

  這種好事,估計也只有那些吃軟飯的才會作答。

  之前硯修還想著要娶人家姑娘,這會就想著要跟人家姐妹相稱。

  怕是腦袋進水了才會有的想法吧。

  空青不善的目光看向還沒作答的硯修,但這灼灼目光告訴他,十有八九還真會選擇,。

  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也就一個硯修能做的出來。

  人還沒娶到,倒是自己折騰了進去,想來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話說,他都還沒看過硯修出丑,難道即將要見證這一奇跡?

  八卦的空青一副搓搓小手等消息的樣子令紫菀很是不滿。

  怎么的,還嫌棄云家不成?

  這世上能嫌棄云家的,還真不多。

  被狠狠踢了一腳的空青看著小拳頭捏起的紫菀,心中一陣悔恨,都說硯修大概是眼睛不好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連帶他的眼光都被直線拉了下來。

  他是怎么才認為眼前這個小丫鬟很適合當(dāng)寵物的?

  都是錯覺。

  云家?guī)С鰜淼脑醵际沁@般彪悍之人,沒一個可以用弱小的眼光去看待的。

  心情這一下晴一下雨的,空青也算是經(jīng)歷了人生的好幾個階段。

  幸虧他真的不是什么老人家,否則就這幾個家伙,非得把自己氣出病來。

  單單是這般簡單的回答,在場的幾個人都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雨雪風(fēng)霜的暴擊,還沒等來一個好的回答便聽得外面有人高呼:“臨川來人了。”

  說話的是某個屬下,白術(shù)很是熟悉這聲音,但礙于這一屋子的主子,倒是不敢開一個口,生怕惹得哪個不快,就直接讓自己掛了。

  想來自己也不過在世上走了短短幾載,還沒能問出云家大小姐師承何方,怎么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掛了呢。

  然而,出在暴風(fēng)雨中心的主角手心都捏出了一身汗。

  不同的是,云初霽真怕他一口就答應(yīng)了,這種事情在自家長輩都不在的情況下,倒真是要損了他硯修一輩子的清譽。

  而硯修嘛,當(dāng)然是怕自己一開口就嚇跑了眼前的佳人,說什么都是自己唐突,明明自己愿意,卻不能夠做到這事。

  什么硯家,若是自己父親知曉,必定也是愿意的。

  硯家,本來就附屬于云家,成為其另一面的利器。

  若有一日云家遇難,那硯家勢必不能夠坐看隔岸觀火,依照最初父親的話便是——

  云家一脈皆寄托于一個小丫頭身上,她需要承受比男子還重的負擔(dān),也要擔(dān)負起一個氏族的榮耀來。她太苦了,苦到極致卻不能言說的痛,那是身與心的煎熬。

  硯家家主是見過云子安的,同是戰(zhàn)亂時期出的英雄,更是比他人更加惺惺相惜,然而天有不公,沈從嵐的離世,云子安最終也沒能逃脫這閻羅王的追捕,也一同去了九泉。

  硯修小時候是伴著父親的訓(xùn)話長大的,在他父親的眼里,云家是非??上У?,有時候他并不懂自家父親的意思,為何會對云子安夫婦有著如此高上的評價。

  外人皆道,當(dāng)今圣上是知道了云家欺君罔上才一杯酒賜了下去,但在硯修的記憶里,父親從來都沒有對那個有著驚世才華的男子說半句不是,唯一一句便是說,宿命。

  何為宿命?

  在硯修的記憶里便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腦袋里百轉(zhuǎn)千回的硯修被這一聲直接給出了回憶,他算了算日子,的確此時也該到了時日,這些天的安靜不過是假象,他將白術(shù)派到硯林出口并不是隨意下的指令。

  安靜了多年的東岳,終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腥風(fēng)血雨。

  作為這一代的血脈,身上都流動著關(guān)乎整個東岳的命脈,一舉一動都能夠讓東岳晃動一陣子。

  人心,是買不來的利器。

  他之所以選了從醫(yī),有一個最重要的決定便是,一定要讓云家再無后顧之憂。

  以血換血的那個夢境,硯修從來不敢忘記,那個肆意的少年因為摯愛的失去,一夜白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fēng)采,而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在多日后也沒能傳出一個音訊來,外人都說已經(jīng)死于非難。

  一個人的死,是多么輕而易舉的事。

  然而,對于重視她的人來說,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不僅要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楚,還要去安慰長輩們的心情,明明自己心在流血,卻要說一句“我沒事”。

  上輩子,無論是否眼中有過他,是否曾經(jīng)有一片刻的為他停留,都不再重要了。

  百年前我奉你為王,百年后我與你并肩而立。

  這是我硯修的承諾,也是我整個硯家滿門的承諾,在未來云波詭秘的格局中,不離不棄的是他滿腔熱血。

  不死不休。

  遙遙不及的,是逝去的承諾。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而我就在原地,等待你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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