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jié)

　　張老爺去找活干，鎮(zhèn)上百姓見到他都像見到過街老鼠一般，這張老爺也知自己以前的作為，今天如此境遇也是因果報應。

　　還是有個善良的做皮子的收留了他，他以前讀過些書，幫著皮子坊算賬。倒也老老實實，過去一月有余，他拿著自己的工資買了些雞蛋來找母親柳葉兒。王媽看他沒什么惡意，便放他進來了，他這過來一陣噓寒問暖，母親只得陪笑敷衍。他說想抱抱我，可母親怕他生歹意，愣是不讓?？斓教旌谒畔码u蛋便走了。

　　一連幾個月每到月底他就帶些東西過來。王媽和母親也漸漸對他放松了警惕。王媽說自己要去另一個縣城里走幾天，這時的母親到是可以把我裹在布囊自己洗衣做飯。王媽不太放心，她委托這張老爺照顧一下母親柳葉。

　　這日，張老爺他又來鎮(zhèn)里集上想買點補品，帶些東西走來。他走著走著，一個乞丐在路邊卻突然喊到，“張老爺，是您嗎張老爺?！?p>　　張老爺定睛仔細一看，這不是張會計嗎？原來這家伙也一路討飯回來了，張老爺帶他去吃了幾碗面，換了身衣服，聊著自己的遭遇，一提到父親劉正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聊到母親柳葉兒，這張會計便把母親嫁入張家之前就已懷有身孕一事全拖出來了，張老爺一聽，氣的一時暈了過去。張會計將他背到皮子作坊，便請來一大夫為他瞧病，說來也巧，這來的大夫真是常來此處采藥的郎中。

　　郎中把脈，知道張老爺是氣急攻心所致，便和他們聊了起來。聊到革命黨，聊到父親，聊到母親柳葉，聊到我的出生。郎中給開了一出方子，便出來急沖沖的往母親的住處趕來。

　　“柳葉兒在嗎”

　　“在呢，您稍等一下”

　　“是大夫啊，快來里邊坐?！蹦赣H打開門后很欣喜。

　　“來不及了，快跑吧”郎中小聲的說。

　　“跑？我?guī)е⒆优埽俊蹦赣H非常疑惑。

　　于是郎中又在母親收拾東西的時候把事情又講了一遍。她說這張老爺和會計下次再來必然會加害于母親。

　　母親大驚，帶著我便乘著夜色跟著郎中離開了這家。

　　幾天以后王媽回來了，看家中無人，心中也非常納悶，便來問張老爺，才知道張老爺已經在炕上躺了好幾天，又見到張會計也在這里，心中非常害怕。后來知道這張老爺也不知柳葉去處，心中又疑惑又欣喜。

　　這張會計看到王媽，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心中暗自醞釀復仇之計。他笑嘻嘻的說“王媽你這來一趟也挺不容易，這是我們老爺在集市上買的東西，你帶些回去，萬一柳葉回來，你還能多些油水吃”說罷就去拿來一桶魚油和其他補品。王媽不好推辭，只得帶回去。

　　這天夜里，王媽正在熟睡，屋外一個人影拿著火燭和魚油晃蕩。三更時候，鄰居看到火光沖天，喊人出來救火，第二天，王媽的房子被燒成一堆廢墟。王媽也沒走出來。

　　屋里只有王媽一人的尸體，法醫(yī)過來驗尸完畢。那張會計竟說“前兩天看到柳葉兒來集上買來兩桶魚油，原來她是要做這勾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