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肆意地游走在每一個角落,偌大的蘇城染上了冷的色調(diào)。各色格式的燒烤攤陸續(xù)出現(xiàn)在街邊巷角,各種叫賣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于耳。
季晨獨坐于熱鬧的人群中,他的周身顯現(xiàn)出死一般的沉寂,整個人和周圍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唯有在這熱鬧的街市中,他才感覺的到安全。在這里,他是他,最真實的他。他不需要扮演任何人,更不需要客串別人的人生,他是生命的主宰。
舉著一瓶啤酒,他的雙眼迷離,眼白通紅。透著那小麥色的液體,他看到了??吹搅吮静粦?yīng)該繼續(xù)存在于世的女人。
秦蕭!
那個女人本應(yīng)該死在槍下,可是,昨日,他竟看到了和那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就是秦蕭本身,而不是某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人。
他想跟上去,直接抓住她,可是內(nèi)心的疼痛,讓他停步不前。就這樣,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人山人海中。
她,是他的毒藥,是他的無法擺脫的回憶。
如今,這個女人出現(xiàn)在了蘇城,定不是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如果說是為了某種目的地話,那可能是“蘇毅”。可是,他知道,自從自己恢復(fù)了自己本來的面貌之后,以前的“蘇毅”就消失了。
他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BOSS?
這是他的糾結(jié)!如今坐在這里,他的內(nèi)心里,正在進行著天人之戰(zhàn)。情感上,他舍不得,很舍不得。理智上,他卻又很清楚,他必須要做一個了解。
一瓶啤酒下肚,酒醉人未醉。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無比,沒有人會注意到有這樣的一個人正在思想漩渦里掙扎。
一副學(xué)生打扮的瑞爾斯,和三兩同樣學(xué)生打扮的人,踏進了這個燒烤攤。一抬眼,便看到了醉趴在桌子上的季晨。
“哥兒們,不好意思!碰到多年不見得老鄉(xiāng)了!”瑞爾斯一臉歉意,他怎么會知道,在這里會碰到季晨,還是那樣地爛醉如泥。
“喂,蘇查!你這就沒意思了哈。邀請我們哥兒幾個來烤燒烤,現(xiàn)在到了,你退縮了?!逼渲幸簧硭{色運動裝的少年略有不滿。
蘇查正是瑞爾斯的化名,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瑞爾斯商學(xué)院,是以一名留學(xué)生的身份出現(xiàn)的。是以,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商學(xué)院的校長。
因為瑞爾斯的年紀(jì),以及那小鮮肉一般的長相,實在很難讓人和印象中的校長掛鉤。
“抱歉抱歉!回頭,我給大家致歉!”介紹些漂亮妹子給你們。
在學(xué)生群中,瑞爾斯很受歡迎。因著他那標(biāo)志的西方面孔,不少女學(xué)生為了接近他。各種丟手帕,丟文具,借書,探討跨國文化差異,一應(yīng)百出。瑞爾斯也樂得應(yīng)付如此場面。
他不怕自己麻煩上身,各種桃色新聞,就怕自己被孤零零地晾在一邊,無人問津。
在男生的圈子里,由于善于交際,擅長揣摩男生的心理,他投其所好。在圈子里,也很受男生的歡迎。有誰會不喜歡一個帥氣多金,又愿意主動付賬單的人呢?
這樣的人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是以,在學(xué)院中,瑞爾斯可謂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
“行,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蹦猩H好奇地拍了拍瑞爾斯的肩膀,一副哥兒兩好的姿態(tài)。
......
看著桌前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季晨,瑞爾斯皺眉。說老實話,他不喜歡和季晨獨處。在他的眼中,季晨就是個典型的浪蕩花公子,自己雖然也會若有桃色花邊新聞,但大多數(shù)都是空穴來風(fēng),點到即止。
可是,季晨呢?即便,他是為了蘇毅,但是這難改他的本色。
如果天生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的話,誰會將一個浪蕩子的形象表現(xiàn)地如此淋漓盡頭。比如說,他瑞爾斯就扮不出來。
他和季晨是不一樣的。
“喂,季晨!醒來了!”瑞爾斯很是暴力地搖晃著季晨。
這個浪蕩子實在是太粗心了,怎么說也是替boss辦事的,怎么可以這么毫無防備地在如此場合,放縱自己。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從這個浪蕩子口中得到了重大信息。
那么boss肯定會遇到大危機。
季晨,他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人從boss身邊移除。所有能夠危害到boss的因素,他都不能容忍。
“喂!季晨!”
“嗯?別碰我。讓我睡會兒!”季晨一臉郁悶。沒看到他醉了嗎?他需要休息,休息,懂不懂。怎么總是有那么些個不長眼的人,在不適當(dāng)?shù)臅r候,打斷他的美夢。
“呵!”瑞爾斯冷笑一聲,脾氣還挺大。他這是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了,“你再不起來,就要露宿街頭了。
他不相信這個街頭燒烤店的老板會為了季晨,擺一晚上的燒烤攤,不收攤。當(dāng)然,除非有人給他足夠的金錢。
很明顯,瑞爾斯更不愿意將這個累贅背回去。
“別搞我!”季晨有點生氣了,他就是想睡一會兒,怎么了!他現(xiàn)在恢復(fù)了自己的身份,難道連任性的機會都不能有?
瑞爾斯哪知道季晨心中的委屈,更不會體會到,常年頂著別人的臉過活,學(xué)著別人的姿態(tài),放棄自己。可是有一天,在他快要徹底融入心的角色時,他卻被責(zé)令停止了。
這種委屈,這種無奈,季晨永遠不能對任何人傾訴。
“行!”你是老大,我背你走。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看向季晨這一桌。不少女人都忍不住偷偷看著瑞爾斯季晨這兩個角色男人。而因為女人頻頻回眸,引起了不少大漢的好奇。
他們很是不解,他們這樣渾身充滿了雄性激素的行走的荷爾蒙在這里,女人們?yōu)槭裁催€堆著那兩個病書生。當(dāng)然,這些個大汗的眼神是鄙視的,排斥的。
燒烤地兒,不是你等文弱書生該來的,快滾吧!
不管那些大漢們是不是真的這么想,但是,瑞爾斯讀出來的就是這么一層意思。瑞爾斯很輕松地就扛起了季晨,往自己的別墅走去。
路上。
“秦蕭......秦蕭......秦蕭.......”
瑞爾斯的內(nèi)心很是詫異,想不到過了這么久,季晨還記的那個背叛BOSS的女人,當(dāng)然,不是背叛蘇毅的,而是那個假蘇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