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看不到其余的人了,地上的人也早被鮮血染紅漸漸變涼。不遠處亮著光的房間是最后去的地方,秋月踱步朝著那邊走去,到了門口示意身后的人走到前面來。
“開門?!?p> 殺手有著極強的聽力,判斷出房間并沒有危險的人物,走上前直接推開。
鳳傾此刻依舊坐在床邊,不同的是,以往一身素雅的裝扮褪去,換上了一身鮮紅的衣服,顯得她格外的白嫩又有點高不可攀的感覺。
終是紅衣刺痛了秋月的眼,看到她穿的這套紅衣就想到那日新婚之夜的屈辱,心頭的怒火越燃越烈,心里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大。
“真沒想到他竟然將你藏在這,要不是偶然間發(fā)現,還真找不到?!边@深山老林里還能有安家之處,確實不容易發(fā)現。
鳳傾表情很是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剛才屋外的動靜對于現在聲音敏感的她來說,很容易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不確定小魚是否還活著?
“我也沒想到你為了我,依舊如此大費周章?!?p> 語氣中聽出了諷刺。
“是啊,但你也是最后一個讓本公主如此大費周章的可恨之人?!?p> 秋月往后退了一步,給了他們一個眼神:“不要讓她活著?!?p> 身后的人拿著長劍對著一個瞎子而且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沒有一絲遲疑,直接一劍在心口處刺穿。
鳳傾的臉上露出疼痛的神色,劍拔出人也倒在地上。
窮奇要是你要是知道我不在了,你一定不要難過,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以后你不要在受傷了。
我畢竟是一個活不長久的人,這輩子能有你真心相待,已經很滿足了。
可我還是好遺憾,沒有見過你穿婚服的模樣......
“去看看人死透沒?!?p> 下手的人湊上去蹲在鳳傾面前,探析著脈搏,最后確認了:“已經死了?!?p> “那就燒了這,人也一塊吧。”終于死了,以后他的眼里只會有她,死了的人就不該再讓活著的人掛念。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照亮了半片天空。
火焰中,感覺到自己在不斷的燃燒,熱浪灼熱到整個人都十分的難受。
也不知道燒了多久,那股灼烈的刺痛已經慢慢適應也開始好轉,漸漸的變得舒適,這種舒適感讓她又開始昏昏欲睡。
可是要睡著的時候鳳傾猛然感覺不對,怎么會熱呢?明明自己是被雷劈,怎么感覺會像那日在兔族的洞里一樣,雖然沒有那么猛烈,但是很不對......
一時間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涌入腦海。
這個鳳傾就是她?她怎么會混的這么慘?
等等......
為什么她會變成鳳傾?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個世界?難道是被雷劈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可最后她不是被一劍刺穿心臟死了嗎?
現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鳳傾想努力的掙開雙眼,可就像被粘住一樣,廢了老大勁都沒有用。
慢慢的,周圍的舒適感又開始炙熱,甚至比上一次還要難熬。
好難受,尤其是心臟處尤為難受,那股炙熱透過皮膚漸漸滲入骨,身體也漸漸扛不住慢慢痛暈過去。
回到將軍府的秋月叫來小喜吩咐她準備沐浴的物品。小喜知道公主回來了,進了房間的她紅著眼睛對著公主說:“公主,將軍他......沒了......”
“什么沒了?不是前段時間打了勝仗準備回京了嗎?亂說什么!”“行了,你別在我面前杵著了,趕緊叫人準備,本公主要沐浴?!?p> 等他回來,沒了鳳傾,他的身邊只會有她,日后,我們兩人舉案齊眉恩恩愛愛,想想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揚。
“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這丫頭今日怎么這般木魚。
“不是的公主,今日傳來戰(zhàn)報,將軍在最后一戰(zhàn)中,沒了......將軍他,死了......”
轟——
秋月的腦袋一片空白,今夜的好心情,此刻只剩下噩夢。
“你.....再說一遍?將軍,他......怎么了?”
一定是小喜亂說的。
“將軍他回不來了?!?p> “不!不會的,他那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回不來?!彼枷牒门c他以后恩愛的日子,怎么可能回不來。
“誰允許你詛咒他的,滾下去,別讓本公主再看到你,滾——”
此刻,她的腦子很亂,亂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就這樣無聲的呆著。
深山中,有了知覺的鳳傾終于能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熊熊燃燒的房子有些房梁經不住支撐小部分已經倒塌,而她也看到自己變回了鳳凰,身上一層火焰就像是被鍍上去一樣。
剛才昏睡中,鳳傾終于知道為什么之前看到床上會躺著兩個人,那家伙,如此不顧性命,還真讓人有點感動加難過呀。
自從認識他,他就處處都在幫她,雖然說有時候不要臉之外,遇到性命有關的時候,總會出現不顧危險的救她。
鳳傾看到身邊躺著的香囊,散發(fā)著淡淡的冷光,變回人身后,伸手拿起的那刻,是熟悉的感覺。
“沒想到到這時候你還在保護著我?!?p> 鳳傾將香囊別再腰上,變回原形,沖破火光飛到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屋一點點的倒塌,和還沒有燒到的小魚,鳳傾飛了過去,落地變回人身。
“雖然這一切都是編織的,但是我還是想謝謝你照顧我?!兵P傾抱著渾身是血的小魚走出了院子,在一塊靈氣充足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將小魚埋葬在此處,并立了名字。
“真心待我之人,因為而死,終究是我欠你的,要是能有下輩子,一定記得來找我,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最后鳳傾變回鳳凰消失在黑夜中,現在她要找到窮祁,想辦法帶他出去。
整個世界,只有窮祁的氣味和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不一樣,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只是當看到眼前的一幕,鳳傾愣住了——
這是,棺材?
鳳傾皺著眉頭毫不費力的打開棺蓋,熟悉的面容毫無生機。
此刻心臟的痛楚比剛才穿心還要痛上幾分,甚至痛到渾身開始微微發(fā)顫,眼睛瞬間紅了。
怎么可能?
他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會死呢?
要是在這里死了,那他,會不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