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義就這么和霞之丘詩羽無言的看著對方。武藤義比霞之丘詩羽高一些,他尷尬的低著頭看著眼前的高嶺之花學姐。
請問大家,我該擺出什么表情。
濃濃的驚愕情緒在霞之丘詩羽的臉上顯現(xiàn)出來,她酒紅色的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武藤義,后退了兩步,用修長的手指指著武藤義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武藤義?!”
武藤義自暴自棄地把面罩重新拉起來,扭過了頭,這可真是麻煩了。
不是我,我不是,沒聽說過這個人。
“為什么武藤義會以獵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個夢境里?為什么法克會長著一張武藤義的臉?”霞之丘詩羽很快就緩了過來,像是選好了獵物的狼一樣圍繞著武藤義發(fā)問,而武藤義只能板著臉把頭扭到另一邊不去看她。
“哦?還是說,我當初看到武藤義這么能打,所以夢境中想象的獵人就長著一張武藤義的臉?”
“這個夢,意外的真實呢?一切就像真的一樣。”霞之丘詩羽的眼睛瞇了起來,上下打量著獵人,“無論是制服還是武器,都意外地和《亞楠劍游記》一樣呢。武藤義和《亞楠劍游記》和獵人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哇,你別猜了,你猜不到結(jié)果的,拜托,你又不了解我武藤義,也不知道我作者的身份,你把胸的脂肪全部拿去供應(yīng)大腦的思考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知道的太多,了解的越深越危險,不要太聰明了,霞之丘詩羽。
沉默的獵人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想走的時候。
傳來了詭異的聲音。
似乎是,浪濤聲?空氣中泛起咸腥味,武藤義瞳孔一縮,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牙齒在打顫,手套下的手緊攥劍柄,攥的如此禁以至于圣劍輕輕抖動,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明明之前的連番廝殺都不能讓他感到疲憊。
他想怒吼,他在苦惱,他在生氣,他在憤怒,還有濃濃的不甘與悔恨。霞之丘詩羽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武藤義,或者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從未見過如此憤怒的人。
武藤義站在天臺上,一只腳踏在天臺邊緣之上,看著遠方的城市大樓,眼神里充斥著怒火。
不知從何出洶涌而來的海浪和潮水沖刷著大樓,海水在大樓之間相互碰撞,宛如災難片一樣的景象,就像往模型城市里傾斜了一整個水塔的水一樣。
街道被輕易淹沒,前撲后擁的水流像比蒙巨獸一樣在城市里肆意的橫沖直撞,巨大的水壓壓碎玻璃,路上的車像紙船一樣傾倒。只有高度足夠高的大廈和高樓頂層才能幸免于難,但也僅僅是殘留一點點的頂層部分。
按照游戲的感覺,就像是在城市背景里發(fā)動了“海洋”這張場地魔法卡。
海水顏色呈現(xiàn)出令人膽寒厭惡的混濁顏色,隱隱約約能看到水下被淹沒的城市。
洶涌的海潮沖擊著購物中心,武藤義一腳踏在天臺邊緣,猛烈的海風裹挾著咸腥的氣息,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手中圣劍輕輕磕在天臺的邊緣。武藤義看著巨量的海水把城市淹沒大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無法熄滅的怒火。
被欺騙的獵人。
不得不去感受邪惡,感受痛苦。
這份憤怒,這份血的詛咒。
咸腥的海風帶來的是武藤義,獵人沃德·法克的憤怒,被屠殺的漁村,科斯的孤兒,是亞楠悲劇的導火索,可以說沒有漁村中的古神尸體,就沒有亞楠以后的黑暗。
“你什么意思!月神!你在耍我嗎?我知道這次有你插手,你給勞資滾出來啊!”武藤義第一次出聲,他對著天空對著血月怒吼,但沒有任何事物回應(yīng)他,只有呼嘯吹過的海風和漸漸平靜下來的水流。
無盡的深潭,隱藏著敏捷游動的黑影。
霞之丘詩羽看著這樣子的武藤義,不由得愣住了,聲音依然是聽過的聲音,但他仰天怒吼的樣子,好像一條被欺騙失去了一切的無能狂怒的狗啊。
這份令人驚訝的陌生讓霞之丘詩羽往后挪了一段距離,她覺得現(xiàn)在的獵人不正常。
腳下的大樓在微微顫抖,獵人感受到了不正常的震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水下撞擊,不,纏繞!
最后的大家伙了吶,月神,你不稀罕那些普通的怪物,任由它們淹死的尸體飄在水上,就是為了營造它出場的環(huán)境是吧?
“霞之丘詩羽,你快點離開天臺,下去購物中心,那里應(yīng)該還有一層沒有被淹,快點!我沒有心思說第二次!”武藤義扭頭朝霞之丘詩羽厲聲說到,手中圣劍切換成最為熟悉全能的鋸肉刀,“快點!我感覺到了什么東西在靠近,不要打擾我的狩獵?!?p> 霞之丘詩羽很聽話的快速離開了天臺,她最后看到的只有獵人孤高的身影。武藤義看著她把天臺的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然后重新取出了一件亞楠獵人風衣披上。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看著自己。
水域里卷起漩渦,海水在他的面前被分開。
一顆巨大的魚類腦袋從無盡污穢的海水里升起,眼睛好似泡了一個月水的尸體,散發(fā)著濃重的腐爛感覺,牙齒像磨亮的利劍。它的雙顎足以咬穿大樓的承重柱,腦袋上長的透明魚鰭如同船帆一般擺動,鼻孔中噴出寒冷咸腥的白氣。它拱起魚頭,富含蛋白質(zhì)的死魚眼盯著武藤義,對他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炸雷般的巨響,危險的利齒向他耀武揚威。武藤義伸出一只手遮在自己臉前,然后慢慢的放下手看著這頭深海巨怪魚。
你吼辣么大聲干嘛?
話說還真有海魚能長的和擎天柱一樣大。
武藤義抖了抖了鋸肉刀,老伙計,這個家伙嘴巴的味道真難聞。算是值得一殺的玩意兒。這頭大魚是我的下一個獵物,血月終于來了點有意思的怪物,你認為這頭怪物就能干掉我嗎,月神?
我現(xiàn)在可是,很生氣啊!故意找出這樣的場景想要讓我回想起最黑暗的記憶,讓我重新記起那最糟糕的一天??墒牵退憬?jīng)歷了那樣糟糕的一天,我也沒有瘋,現(xiàn)在我很生氣,就先拿你開刀吧。
今晚夜宵,剁魚頭。
劇烈戰(zhàn)斗的而翻騰的水域,無數(shù)怪物的尸體漂浮在水面上。鮮血和肉塊正從鋸肉刀刀刃下分離而出,那是獵人正在將鋸肉刀捅進大魚粗大多鱗的蒼白脖頸里。他像使用登山鎬一樣憑借鋸肉刀一路向上,試圖在這頭看起來像草魚,實際上更像一只大鰻魚的頭上開個洞。
鋸肉刀帶著致命的鋸齒上下翻飛,撕扯開巨魚頭部的堅硬鱗甲,挖掘出它的眼睛,試圖剁掉它巨大的腦袋??蛇@畜牲有好幾只眼睛,活像一只蜘蛛。吃痛的巨魚痛苦的扭動著魚頭,把獵人從它頭上甩到了購物中心天臺上。
獵人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后翻身而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打了一針采血瓶,重新拿著鋸肉刀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他不去想任何事,不去想任何人。
他不假思索,全心全意投入狩獵之中,發(fā)揮出自己的每一分本事和技巧力量,沉浸于狩獵所帶來的滿足。
這龐大的怪物張開足有兩個武藤義之大的血盆大口,亮出它密密麻麻的能夠讓密集恐懼癥當場死亡的倒勾狀利齒,甚至能看到利齒里殘留的泛黃的肉渣,從它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咆哮。武藤義只看了一眼它的巨口,頓時感覺到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內(nèi)壁黏糊濕潤、散發(fā)著下水道惡臭的黑暗坑道。
他甩了甩鋸肉刀,抖掉了血液和碎肉。巨魚粗壯的脖頸劈開水面,武藤義佯攻而上,在交鋒的一瞬間扭轉(zhuǎn)身子,閃避晃開咬向自己的利齒,順勢在它的脖頸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割傷,鮮血噴濺而出,濺滿了武藤義半邊身子,染紅了他的白襯衣。
巨魚憤怒地咆哮出聲,胡亂地擺動著脖頸,沉重的軀體撞在武藤義身上,天臺空間太狹小了,武藤義的肩膀被巨魚頭部倒豎的鱗片刮得血肉模糊。
草草扎下一個采血瓶,武藤義騰躍而起,跳上巨魚的脖子,但是出乎意料的事發(fā)生了。巨魚突然毫無征兆的抽搐起來,將武藤義掄到半空中,而這只巨魚,像一只老練的魚捕食飛蟲一樣,迅捷的轉(zhuǎn)頭朝他咬來。
武藤義在空中看著身下張開的深淵巨口,怒吼一聲,在空中竭盡全力扭轉(zhuǎn)身軀,蜷起身子,在巨魚沖過來的死亡之口上,拼盡全力踢了一腳。
這一腳踢的狠戾,痛苦和危機驅(qū)使著他,全身的肌肉繃緊,用力的絕命一踢足以撼動一輛轎車。但這畜牲只是慘叫了一聲后再次追了過來,其余的幾只死魚眼透露著仇恨的光芒,忍耐疼痛,忍耐傷口,就是為了吃掉他。
“md!來拼命?。≌l怕誰?。 蔽涮倭x決絕地說道,隨著下落的勢頭,他收起鋸肉刀,然后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落入巨魚的口中,任由令人膽寒的鋸齒在背后閉合。
他主動跳進了它的嘴里。
但在武藤義被吞進胃袋里之前,武藤義用雙腳抵住了頜骨,后背貼著巨魚黏糊糊的口腔上顎站了起來。
然后,他拿出了一樣武器。
右手掏出一根巨大的尖端帶釘長柄棍,但這根釘棒不是主角,武藤義背后有著一個大旋轉(zhuǎn)盤鋸。
巨大的盤鋸上雕刻著復雜的花紋,密布的鋸齒就算在這樣黑暗的口腔里依然反射著隱約的寒光。
單手猛地把釘棍插進盤鋸之中,雙手持這根像奧利奧一樣但一點都不甜美的武器,用后背頂住上顎,右手手指按下長柄前段的扳機。
噌噌噌噌噌噌!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電鋸悅耳的摩擦聲回響在狹小的口腔里,武藤義大笑起來,把旋轉(zhuǎn)鋸捅在巨魚嘴巴的上顎上,感受著噴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
武藤義漸漸伸直雙腿,舉起手中的旋轉(zhuǎn)鋸,接著僅憑手臂的強大力量將巨魚的嘴巴撐開,讓旋轉(zhuǎn)鋸和巨魚的口腔親密接觸,直到聽到一聲如同朽木折斷的脆響從上下顎的連接出傳來。
我可還在給你做口腔護理!獵人從不心軟,痛苦和傷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狩獵成功的快感。巨魚的雙顎傳來皮革撕裂的刺啦聲,冒著惡臭的濃稠腦漿從頭骨的裂口中噴了出來。
巨魚的頭被鋸成了兩段,上下顎像壞掉的布娃娃一樣搖搖晃晃合不到一起。無意識抽搐抖動的碩大頭顱無力的撞在天臺上,一聲刺耳扭曲的哀嚎傳了出來便再無生息。
剁魚頭就應(yīng)該把魚頭剁成兩瓣,武藤義雙手持旋轉(zhuǎn)鋸從裂開的頭顱里走出來,沒有管身上的血液和漿液,取出采血瓶治療自己。
按照恢復速度,回歸前勉勉強強能夠恢復,可惜了,這一次血月狩獵完成后沒法回到家里等待最后的時間結(jié)束了。
現(xiàn)場的戰(zhàn)斗痕跡,還有這些血液,感覺像是一間大型的鯨魚屠宰場呢。
而這只被屠宰的巨大的丑魚是最后一只怪物。
踉蹌地走到天臺門邊,靠著門坐下來,哎呀,渾身都在痛呢。
“武藤義?武藤義!你怎么樣了?”霞之丘詩羽的聲音從背后的門外傳來。
“沒事了,霞之丘學姐,不用開這個門了,這里的場景你不應(yīng)該看。夢很快就結(jié)束了,你僅僅是做了個夢罷了?!蔽涮倭x沒什么力氣說話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只是個夢,很短暫的夢。別問了,我不會回答你的?!?p> 武藤義隨意的說著什么打發(fā)霞之丘詩羽,從被血染紅的紅襯衣的胸口袋里拿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煙,從里面抖出一支,叼在嘴里,提起提燈,用提燈的火焰把香煙點燃。
呼。
這次的血月夢境也結(jié)束了啊,沒有人死亡,沒有人受傷,真是太好了。
不用指望被理解,獵人之路走過來充滿了他人的不解和厭惡,他不想再重復以前的老路,況且這些事不是普通人可以觸及的。
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香煙的煙霧掩埋了他的表情,靠在門上,仰頭看向天空,沒有管背后傳來的拍門聲和質(zhì)詢聲。
只是一個夢而已,她能記得多少?更何況還是這樣恐怖黑暗的血腥夢境,不如說大腦在醒來的時候就會瞬間忘掉。
天空,猩紅的血月,真令人作嘔??傆幸惶?,我要把這片虛假的星空粉碎。
香煙吸入肺的麻酥快感,大腦放松下來,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忽略了疼痛和正在愈合的傷口,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而現(xiàn)在,只要安靜的等夢醒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
KOFONE
感謝klon-00,穿越的孩子,湖約山水城,wswhbbsit,中二教會的推薦票 朋友們,謝謝謝謝謝謝,謝謝?。ǐC人的敬禮!) 血月狩獵最多還有一次,一直砍砍砍太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