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其他人問這個問題,賀蘭安石也許會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這個問題是武順提出來的,賀蘭安石當然要認真回答了。
賀蘭安石從看到武順的第一眼起,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跟自己舉案齊眉、白頭攜老的那個女子就是她了。
愛情很多時候是沖動和盲目的,沒有那么多為什么。
武珝對潘陽是那種冤家路窄、見面就掐的愛恨交加型,賀蘭安石對武順是一見鐘情、再見掉魂的沖動狂熱型。
“我這個堂弟表面看起來跟常人無異,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能寫詩會作畫,懂音樂善舞蹈,但就是身子有個三怕的毛病:怕日曬、怕風吹、怕雨淋?!辟R蘭安石說道。
“你堂弟不是身子有病,而是腦子有病。”武珝嘲笑道,“肯定是因為你叔父和嬸娘從小對他嬌生慣養(yǎng),使得他養(yǎng)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臭毛病?!?p> “二小姐,你誤會了,我堂弟性情溫和,知書達理,并非你所說的紈绔子弟?!辟R蘭安石認真地糾正道,“我堂弟這個怪病是從三歲開始發(fā)作的,每次出去曬了太陽或經(jīng)了風雨,就會高燒咳嗽,渾身乏力,半月之后才逐漸有所好轉(zhuǎn)。如此反反復復多次,遍請名醫(yī)也查不出病因。久而久之,我叔父和嬸娘就不敢讓他出門,他自己擔心病情復發(fā)也不愿出門?!?p> 武珝雖仍不以為然,但也不再多言。
武順此時卻接過話茬說道:“你堂弟這明顯屬于小時候落下的心病,我看心病仍需心藥治。如果我換作你,不管風吹雨打,也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狠下心來逼著他出去奔跑一個時辰。剛開始他也許很難受,但慢慢習慣就好了,只要堅持半年,保管百病全消?!?p> “說得好,說得妙,說得真是呱呱叫?!迸岁枌ξ漤樀脑捝畋碣澩犕旰蟛唤恼平泻?。
眾人見潘陽這話說得很滑稽,不禁捧腹大笑,連賀蘭安石也忍不住咧嘴而笑起來。
“賀蘭公子,你風情外朗,神彩內(nèi)融,家世顯赫,身份高貴,想必尊夫人也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吧?”潘陽試探著問道。
楊恭仁對賀蘭安石的個人婚姻問題也非常感興趣,正不知如何開口問賀蘭安石,沒想到潘陽替他問了出來。
“難道軒兒真能神機妙算不成?不然他何以知道賀蘭家族還有一個賀蘭越石的存在?何以知道我想了解賀蘭安石是否已經(jīng)訂親成家?”楊恭仁心中暗暗稱奇。
“小道長,我還未訂親,哪來的夫人?”
“妹夫,你怎么對賀蘭公子的感情這么關(guān)心???難不成你想替他做媒不成?”武順嘲笑道。
“不可以嗎?”潘陽反唇相譏。
“不知妹夫心中可有理想人選?”武順笑嘻嘻地問道。
“當然有,我為賀蘭公子物色的這位小姐美麗多情,溫柔嫻雅,跟賀蘭公子是男才女貌的天作之合。”潘陽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知這位小姐何方人氏,姓甚名誰?”潘陽的話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大家紛紛追問。
“這位小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就是武家大小姐武順是也?!迸岁栔苯诱f出了武順的名字。
“你這個臭道士,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慌?”武順氣得滿臉通紅,胸脯起伏不停,鬧了關(guān)天,潘陽原來是在拿自己取樂。
“姐夫,你真壞?!蔽溏┛┲毙?。
武珝不滿地白了潘陽一眼,她雖然也覺得賀蘭安石看上去還不錯,但大姐的婚姻大事自有母親做主,你一個做妹夫的,主動給大姨姐做媒,是不是有點越俎代皰了呀?
但有三個人此刻心中暗自高興。
第一個人當然是對武順情素暗生的賀蘭安石,他正想找個辦法試探一下武順對自己的印象呢,潘陽這個玩笑剛好幫了他的大忙,只是武順心里到底怎么是個什么想法,他現(xiàn)在還無法得知。
第二個人是想為賀蘭安石和武順牽線搭橋的楊恭仁,通過潘陽和賀蘭安石的對話,楊恭仁已經(jīng)掌握了他需要了解的全部信息。比如,賀蘭安石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訂親,目前還是一個優(yōu)質(zhì)單身男。更讓楊恭仁心里舒坦的是,賀蘭安石明顯對武順懷有好感。
第三個人是楊貞。武士彟離世后,楊貞最大的心病就是三個女兒的婚姻。如果丈夫還活著,哪怕仕途上比不上像李淵當政時期那么得意,女兒的婚嫁也不是問題。但女兒現(xiàn)在失去了為她們遮風擋雨的父親,要想為她們尋覓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的夫婿,楊貞心里一點底氣也沒有。盡管楊貞的觀念有所轉(zhuǎn)變,對男方的家世不再像以前看得那么重要,但經(jīng)濟條件也不能太差了吧?哪個母親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平民子弟去吃苦受累呢?
珝兒自不必擔心,她的眼中只有軒兒,丈夫去世前已經(jīng)和李淳風為他們兩人締結(jié)了婚約;瑛兒年齡還小,對男女之情一點也不懂,現(xiàn)在操心她的婚姻為時尚早;順兒是長女,妹妹珝兒都已經(jīng)訂了親,但她這個做姐姐的個人感情還沒有著落,等丈夫回籍安葬的事情安排妥當后,就要盡快著手為順兒尋覓一合適夫婿,眼前這個賀蘭家族的公子各個方面的條件都還不錯,如果順兒和賀蘭公子能結(jié)為夫妻,她的后半輩子就有依靠了。
楊貞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注意觀察賀蘭安石和武順的神情。賀蘭安石對武順的愛慕之情倒是溢于言表,但武順對賀蘭安石卻好像一點興趣了也沒有,楊貞心里隱約產(chǎn)生了一絲不安,她覺得自己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同女兒好好地說說心里話。
“賀蘭公子,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同意否?”楊恭仁突然很客氣地對賀蘭安石說道。
“楊大人如有差遣,是學生之榮幸,學生敢不從命?”賀蘭安石慌忙答道。
楊恭仁既是洛州地區(qū)的最高軍事行政長官,又做過賀蘭安石祖父賀蘭蕃的上司,還曾經(jīng)在朝廷中樞做過宰相,地位之尊崇,身份之高貴,即使是賀蘭安石的父親賀蘭師仁見了楊恭仁也得畢恭畢敬地跪拜參見,賀蘭安石對楊恭仁交待的事情還能推脫嗎?
“明天老夫堂妹和甥女一行就要啟程趕往并州文水,為安全起見,老夫本應(yīng)親自護送,但老夫公務(wù)繁忙,不能擅離職守,賀蘭公子能否代替老夫把她們安全送達?”楊恭仁對賀蘭安石說道。
潘陽一聽,就知道楊恭仁表面上是請賀蘭安石幫忙護送楊貞一行,其實是在為賀蘭安石提供跟武順接觸以進一步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
“學生謹遵楊大人之命,自當竭盡全力,決不辜負楊大人的期望?!辟R蘭安石心中竊喜,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聽出楊恭仁的弦外之音。
霽月寒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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