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威被殺之事,很快叫傳到了良靖的耳朵里,他倒是沒什么,太后卻真怒了,再怎么說也是皇親國戚,就算犯了事那也是得由皇家來定奪和執(zhí)行,被人就這么殺死在自己的府邸,這著實有損了皇家的聲譽。
于是百里拾花又有了新的差事,那就是在閑暇之余,調(diào)查寧威被殺一案,少年雖然表面上答應了,克斯帶下卻什么也沒做,不過這也難怪,讓他查自己人的案子。
用葉小辛的話來說,那就如同把三千兩銀票丟進水里一樣,連個泡都不會有的!
對于多余的人皮面具,少年處理的異常小心和妥當,從來不會留在太師府中,更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都是用藥水溶解之后,倒進了后院的排水溝內(nèi)。
早朝回來之后,花廳里就放了許多東西,其中不乏金銀首飾,珠寶玉器。
百里拾花,坐在椅子上,品著皇上剛剛賞賜的毛尖,看著手下的人將東西清點入冊,無意間注意到了箱子里的一支小巧的玉釵,于是他擱下了茶杯,站起身來,朝著箱子走去,伸手拿起了玉釵,在眼前打量了一番,收進了衣袖中。
離開了花廳,少年朝著臥房走去,輕輕扣響的少女的門扉:“丫頭,起來沒?”這話剛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現(xiàn)在時間還早,恐怕就算起了,也是自己吵醒的吧。
想到這里少年抬腳準備離開,誰知門卻開了,葉小辛咧著嘴笑了起來:“花花你下朝啦?”
“恩,今天下的早?!?p> “皇上有沒有表揚你?。俊?p> “恩,有。”
聞言葉小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伸手拉著少年的衣袖問道:“有沒有賞賜什么寶貝啊?”
百里拾花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少女滿眼的期待,伸手從衣袖中拿出了玉簪,戴在了少女的發(fā)間:“就知道你要這么問,吶,給你的?!?p> “哇,花花,你的情商越來越高了,我家太師越來越帥了!”說著跑進了屋里,對著鏡子看了看頭上的發(fā)簪,卻一臉不高興的埋怨道:“發(fā)簪很好看,人也還不賴,但是這鏡子的像素是不是有點低了,還自帶磨皮,長什么樣都看不清楚了?!?p> “你嘀咕什么呢?不喜歡?”
“沒有,喜歡,你就是送我一坨牛糞,我也能把它拿來種花!”
“你!”百里拾花語塞,抬手一個爆栗砸在少女頭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葉小辛伸手摸了摸頭:“我怎么啦?說的不對么?這么濕稀罕你,寶貝你么?”
少年嘴角微揚,表面上是無奈,心里卻是開心的,瞥眼看見了剛弄好兌好的洗澡水,對著葉小辛說道:“沒羞沒臊,趕緊洗你的澡吧,我出去了。對了,等下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去做。”
聞言葉小辛看似認真的思考,實際上卻是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句話說出口,思索了一下,她還是一臉挑釁走到少年身前,伸手挑起了百里拾花的下巴,一副得意的表情說道:“貌似這個看起來就很好吃?!?p> 誰知百里拾花不禁沒覺得難為情,反而上前半步,身子微微前傾,嘴角勾起抹壞笑,纖長的手指撩起了葉小辛側(cè)臉的碎發(fā):“原來,娘子想吃我啊,那不早說,為夫剛洗的澡。”
此言一出,葉小辛一個激靈,抖了幾下,呲溜一聲繞到了少年的身后,清了清嗓子:“額,我想吃烤雞,還有……”
少年轉(zhuǎn)過身來,張了張嘴,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有小米粥,清蒸桂魚,紅燒豬蹄,冰鎮(zhèn)過的銀耳粥。”
“咦?花花,你都知道啊,那你還問我?”
百里拾花唇角微揚,戲謔的笑道:“好玩,你趕緊洗吧,一會兒水涼了容易生病?!闭Z末走出了少女的閨房,輕輕合上了房門,朝著廚房走去。
葉小辛站在房里,伸手取下了發(fā)間的玉簪,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只小巧的盒子里,而盒子里此刻還有白玉的兔子,銀色的小簪,雖然壞了,但她還是很寶貝,百里拾花送給她的每一件東西。
因為不知道百里拾花的身份,冬雪還是會和往常一樣,把少年的近況回報給月初,為了保住冬雪的性命,百里拾花每一次都讓她如實上報,殊不知這些東西,老主人早就了如指掌了。
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人無法察覺到千面到底是誰,都在做什么,而這三個丫頭就成為了最好的掩護……
冬雪剛從機要室出來,就遇到了吃飽了撐的瞎溜達的澗司,正準備加快腳步呢,卻被少年叫住了:“誒,小冬雪,你跑什么,本尊主能吃了你?”
冬雪當即轉(zhuǎn)身白了他一眼,嘴上半分也不饒人:“不要臉,自稱尊主,哼!”
澗司也不生氣,調(diào)笑的說道:“你這小丫頭,別以為以前在百里南星面前待過,就可以目中無我了!”
“那行,不知道賤尊主有何指教???!”
聞言少年立刻炸毛,哪里還有剛才偏偏君子的模樣:“你,你叫我什么?說,是不是葉丫頭教你的?!”
少女得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要走:“不告訴你!”
見狀澗司一個飛身落在了少女的前方,沒好氣的說道:“不行,小冬雪你跟著葉丫頭都學壞了,見到我不行禮就算了,還敢諷刺我,你說怎么辦吧?”
“什么怎么辦,你想怎么辦?”
“我想,試試看你的武功,到底有沒有長進……”呼應剛落澗司嘴唇微微勾起,就朝冬雪攻去,少女一驚縱身一躍,一記踢膝旋身,拉開了和少年的距離,怒視著澗司:“你好歹也是排名第四的殺手,手底下這么多,竟然為難我一個小丫頭,你害不害臊??!”
少年看了看冬雪,手中出現(xiàn)了一支梅花針,縱身一躍出現(xiàn)在了少女的眼前,搖了搖手中的梅花針說道:“誰都知道我澗司精通暗器輕功,武功并不太好,和你切磋怎么就不害臊了?還是說,小冬雪你害怕和我單獨相處?。俊?p> 冬雪眼看著澗司近在眼前,嚇得慌了神,抬手朝他砸去:“胡說八道!”誰知手剛抬起,就被少年拉住了手腕,順勢摟上了她的腰肢:“喲,臉紅了?這么喜歡我吶?”
冬雪紅著臉,掙扎著,微微蹙眉一臉的不高興:“你!放開我!”
話音剛落,澗司像觸電一般,猛的放開了少女,眼神看向少女的身后,陸小瑯抬眼看了看兩人,無所謂的走了過去,少年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簾,朝著機要室內(nèi)走去。
冬雪站在原地,看了看走遠的陸小瑯,又看了看有些寂落的少年,長舒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還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