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留下的永遠是最危險的
屋子里的眾魂在驅(qū)趕了一對母子之后,心里有那么一些不得勁。可是誰也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地中海大叔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是重重的撞了陶靈一下,似乎要從這一下宣泄出對陶靈的不滿,多嘴的女人,為什么要鼓動大家把那對可憐的母子驅(qū)趕出去。
地中海大叔一點都沒有對自己剛才的動作和之后的躲閃生出任何一絲心虛或慚愧。
陶靈被帶倒在地,沒有一個魂過來攙扶,躲瘟疫一樣繞開陶靈。
此時的屋子里,每個魂之間都好像有一條涇渭分明的鴻溝,戒備的神色明明白白的寫在大家臉上
陶靈艱難的爬起來,盡量放緩了肢體動作移動到二狗身邊。
桃源村的村民們,盡管頭頂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紅色的數(shù)字,但是看樣子那一長串數(shù)字也夠他們挨到封印解除的那天。為此,他們沒有加入征討感染者,只是冷漠的看待這一切的發(fā)生,事不關(guān)己的,安然的等待著封印的解除。
可是在封印里,誰又可以安之若素。
角落里,一個老人緩緩閉上了閃爍著紅光的眼睛。
老人頭頂?shù)臄?shù)字本來就只有28,很快就閃成了0。
老人的老伴剛關(guān)了門回來,看到老人本就干枯了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老伴焦急的上前去推老人,“老伴,老伴,你咋啦這是?”
這一推,老人半開半閉的眼皮掀了一下,一道紅光映入老伴的眼簾。
老伴驚得連忙上前抱住老人,把老人的腦袋死死壓在懷里,周圍的竊竊私語讓老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還好把他們趕走了,要不然我們都要跟著遭殃?!?p> 老伴想到剛剛那個女人眼里的凄惶,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嘴里喃喃的念叨著,“在上面讓兒媳婦磋磨死了,到了下面還要……報應啊報應!”再度睜開雙眼,她的眼里只剩下與全世界同歸于盡的瘋狂,“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逃不掉!!”
旁邊的魂離得遠,只隱隱約約聽到那邊的呢喃,也不想管身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那么呆愣愣的看著屋頂盤旋的腐蠅。
陶靈這頭,仔細研究著村民們頭頂一長串數(shù)字,二狗的數(shù)字竟然是最多的。
頭頂?shù)墓Φ曼c在封印里變成了倒計時,既然有類似時間瘟疫這種東西,那么會不會有時間共享?
陶靈看著二狗頭頂?shù)臅r間,思索盤算著,時瘟通過接觸傳播,那共享時間是不是就要去搶奪,更確切的說,通過殺戮來獲得對方的生機。
如果自己的推測真的可行,那,想到這點,陶靈看向二狗的眼神越發(fā)的熱切起來。
靠著這點虛無縹緲的猜測,陶靈一點一點毫無痕跡的靠近二狗。
陶靈的分析確實看破了魂界的天機,可是在封印之地,她的所有設想都是行不通的。
再者說了,她也不想想,二狗身為一個在魂界生活了幾百年的魂,對于魂界的生存規(guī)則,自然比初到魂界的陶靈清楚明白的多,如果知道可以搶奪生機,那早在二狗等魂進入屋子的時候,就會殺掉所有新魂奪取他們的生機。許是身體的異常侵蝕到了大腦,陶靈自以為是的分析之后,就想往二狗身上撲去。
自從趕出那對母子就進入警戒的二狗,在陶靈看似無意的坐在自己身旁的時候,二狗就已經(jīng)對她擺出了十分的戒備。
閉眼假寐的二狗也感受到身邊的異常,陶靈剛有動作,就陡然睜開了雙眼,像是伺機而動的獵豹靜靜的盯著陶靈。
陶靈被二狗凌厲的眼神驚的一駭,身體下意識的往后靠去。
角落的另一頭,老人將已經(jīng)變成了干尸的老伴抱在懷里,細心打理著老人銀白的發(fā)絲。周圍很安靜,眾魂都閉著眼睛很努力的睡覺,誰也沒有注意角落里一個絕望靈魂的掙扎。
她把雙手按在坑坑洼洼的地上用力的摩擦,不出一會功夫,就見了血,老人吸了一口血含在嘴里,染滿鮮血的手掌伸向了附近的魂,即使老人行動遲緩,依然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感染了四五個魂。
閉眼假寐的魂們,都憤怒的起身,頂著被糊了一臉的血,想要搞清楚狀況,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周圍魂的頭頂,頻閃的血紅色數(shù)字。
“?。。?!你被傳染了?!?p> “啊?。?!你被傳染了。”
“啊?。?!你被傳染了?!?p> “?。。。∧惚粋魅玖??!?p> “?。。。∧惚粋魅玖??!?p> 在老人發(fā)難的時候,二狗就叫起了假寐的同伴們,老人看到桃源村的村民全都往外跑,小跑幾步就沖了上去,村民們散開了躲避行動遲緩的老人。
老人猙獰著臉朝著幾個村民噴出了口里的鮮血。
鮮血四濺,周圍的魂都倒了霉。
村民們看到頭頂開始閃爍歸零的數(shù)字,憤怒已經(jīng)無法替代眾魂此刻的心情,被感染的魂全都聚到一起毆打著老人,等眾魂終于宣泄了胸中蓬勃的怒氣,老人已經(jīng)變成了干尸,濺到周圍的血液早已干涸。
而其他沒有被感染的魂則驚恐的聚到了一起,遠遠的看著感染者的暴行,陶靈也僥幸逃過被感染的危險,卻沒有選擇和干凈的魂聚在一起,而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二狗身后。那邊的角落目標太大了,只要感染者發(fā)現(xiàn)了他們,等待他們的也只有被感染。
很快,感染者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一小堆試圖降低存在感的魂們,全都猙獰著笑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