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各打算盤

　　初次相愛接吻的感覺，在每個戀人的心里都會永遠(yuǎn)記住。這可是他們?nèi)松閻鄣牡谝淮握鎸崌L試，肯定誰也一生不會忘。

　　回到家的春風(fēng)和紅葉，忙著摘干凈剛從地里弄回來的菜。紅葉提起籃子里摘好的菜，就要去屋前陡坡下，不遠(yuǎn)的池塘里去洗。

　　娘這時喊道：“紅葉，俺挑水正好帶去給洗了，你和春風(fēng)在家歇著。”娘這時從廚房里挑著水桶出來。

　　“娘，我去挑水。我們在家，怎么還能讓你去挑水。”剛掃好爛菜葉的春風(fēng)，走到娘面前接過水桶。

　　摘好的菜，還是紅葉提著去洗。她和挑著水桶的春風(fēng)一起，往陡坡下的池塘走去。

　　水井就緊挨在池塘里邊，從井邊往池塘里延伸支起的一塊大平石板，就是上莊現(xiàn)在的三戶人家，平時洗菜洗衣服的地方。春風(fēng)看著往家里去的這段二三百米遠(yuǎn)的陡坡路，想著娘常年挑著水往家里走的情景，心里一陣思考。

　　先幫紅葉一起洗著菜的春風(fēng)開口說道：“紅葉，我看家里裝個自來水才好！娘年齡越來越大，這么陡的坎，每天都要跑下來挑水、洗菜、洗衣服的，萬一腳上一滑，可就……”

　　“春風(fēng)哥，你亂說啥?。〉@路也是太陡了些，確實有些不方便。聽說買個抽水泵可不便宜，每天抽水都還得用電，你覺得娘會舍得花這個錢嗎？”紅葉知道娘的精打細(xì)算，肯定舍不得用這樣的自來水。

　　“誰說我要買水泵了？真的要是買水泵安自來水，用電的我也不放心。娘又懂電，萬一哪里漏電了咋辦？這我家后山的山溝里不有一個大泉眼池子嗎？我是想把那上面圈個井，安上水管直接引下來，這樣就是買點水管錢，應(yīng)該花不了多少?！?p>　　紅葉滿是驚喜的看著春風(fēng)，轉(zhuǎn)眼又有些顧慮的說道：“管子也得不少錢吧？家里哪來這么多的錢？”

　　“從上面直接下來，應(yīng)該五六百米水管就夠了。就俺家一家用，有個四分的管子就行，頂多也就一千塊錢左右。”春風(fēng)心里盤算過后回到。

　　“一千塊錢還少啊？我看娘肯定不會答應(yīng)。春風(fēng)哥，你看他們兩家吃水也不方便，再說買了管子，就你一個也弄不回來。要是約上黃叔和熊叔兩家一起，這樣要少花不少錢吧？”紅葉想到了一個能減少自家花錢的主意。雖然她對黃家大兒子很是厭惡，但想著這樣能讓自家少花點錢，還是提出了這個建議。

　　春風(fēng)停下洗菜的手，想了想后說道：“你這主意出的好！這樣三家都不用再跑到這么陡的坎下面來挑水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我這回去就跟娘說說，趁我在家約上他們兩家一起，過年前把這管子給安好。”

　　把菜洗好，春風(fēng)從井里提滿兩桶水挑在肩上，和紅葉一起往家回。連著又挑了兩挑水把缸裝滿，掛好挑水扁擔(dān)。

　　娘這時對春風(fēng)問道：“春風(fēng)，剛才聽紅葉說，你想給家里裝自來水？這又得花不少錢吧？俺看還是挑水好，反正一挑水又沒多重?！?p>　　春風(fēng)知道，娘還是心疼要花錢。“娘，要是和黃叔、熊叔俺們?nèi)乙黄鸢?，一家子花不了幾個錢。你想，這在屋里打開水龍頭就能有水用，要比你從這陡坎上跑來跑去方便多吧！你這次就讓我也當(dāng)回家，這樣讓我和紅葉在外面也能放心些。”

　　娘笑了，“讓你當(dāng)家，就這樣胡亂花錢啊！真的要是花不了多少，那就安個吧！”娘每次挑水感覺一個陡坎走上來，心里噗噗跳。

　　心里想著能裝個自來水，又有些舍不得錢。想著自己萬一真的有個啥事，兩個孩子到時怎么辦？花點錢就花點錢，自己還能幫兩個孩子照顧幾年家。所以這才松口，同意春風(fēng)給家里裝自來水管。

　　“那我去找熊叔和黃叔兩家商量一下，他們要是也安，正好三家一起放根主管下來，各家安根分管接到自己家里，那要省錢的多?！贝猴L(fēng)說著就往外走。

　　“春……”娘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又是忍住了。

　　熊叔家在嶺邊，離春風(fēng)家右邊有個一百多米。黃叔家在春風(fēng)家左邊偏下山嶺的位置，距離的也有個一百多米。

　　春風(fēng)先去熊叔家，一進(jìn)門看到熊叔一家，正在圍著火爐烤火。熊家的兩個兒子比春風(fēng)大了十來歲，都已結(jié)婚成家，一年前全都搬到了街上蓋的樓房里。家里就剩一個比春風(fēng)大六歲，大腦有點問題還沒出嫁的丫頭，和老兩口在一起生活著。

　　“叔，嬸子，都在家啊！正好我來跟你們說個事呢！”進(jìn)屋的春風(fēng)，忙對著火爐旁的一家人說著。

　　“春風(fēng)?。∧闵稌r候回來的？俺怎么在門口都沒看到？快來坐！有啥事坐下來說。”熊叔抬頭一看來人是春風(fēng)，忙站起來搬過一個凳子在火爐旁。

　　熊嬸也站起來打著招呼，熊家的閨女，雖說腦子有些問題，但看到來人，忙著起身“呵呵”笑著。

　　“叔，嬸子，你們都站起來干嘛！我可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又不是外人。……”春風(fēng)坐下，謝絕了熊叔遞過來的煙鍋，忙和熊家老夫妻說出此來的目的。

　　熊叔吸著煙鍋，聽著春風(fēng)說完。抽著煙鍋猛吸了兩口，然后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收起煙鍋后說道：“俺家那兩個現(xiàn)在搬到街上也野了，心里哪里還能有爹和娘！俺們年紀(jì)越來越大，現(xiàn)在挑著一挑水回來還行，再過兩年就難講了……俺覺得行，算俺家一份！”熊叔考慮后決定下來。

　　“叔，那就這樣說，俺還去黃叔家說聲，要是他家也想安，正好三家在一起安，要比單獨一家安根管子省不少錢。晚上到俺家去，在一起再具體商量一下。趁我在家，就去買了管子安上?！贝猴L(fēng)看熊叔答應(yīng)了，起身就準(zhǔn)備去黃家問問。

　　熊家老兩口留春風(fēng)吃晚飯，春風(fēng)感謝著說還得去忙自來水的事，下回再來了肯定不會說走的話。說趁現(xiàn)在好去找黃叔說聲，晚上大家好一起商量定奪下來。

　　來到黃叔家，說是一家人，其實可以說是兩家。黃家的大兒子結(jié)婚已經(jīng)分了家，兩個閨女也都嫁了出去，現(xiàn)在就還有一個小兒子二十出頭還沒結(jié)婚，和爹娘生活在一起。

　　聽到春風(fēng)說完來意，坐在自己爹屋里烤火的黃家大兒子發(fā)話道：“裝自來水是可以，但俺和俺爹只能算一家。熊家可也是兩個兒子，要是讓俺算一份，那他家可得算三份。”黃家大兒子已經(jīng)開始考慮著，讓自己怎樣少花錢。到時自己家花的這份，再和爹二一添作五平攤，那可就是出的更少了。

　　“混賬東西！錢都把你良心腌掉了！人家熊家兩個兒子都搬到街上住著了，憑什么讓人家來出錢？你說的全是混賬的話！”黃叔氣憤的看著自己大兒子說到。

　　他的心里明白，大兒子想要自己家少掏錢。想少掏錢是沒錯，但也不能把人家已經(jīng)搬走的兩個兒子算進(jìn)去吧！

　　“黃叔，狗子哥也就說說你別生氣！我是這樣想的，你家和熊叔家、還有俺家，就按三家來平攤總管子的錢?？偣茏影苍谌抑虚g的位置，這樣每家的分管各自負(fù)責(zé)各家的，你看可行？”春風(fēng)心里一開始就沒想著把黃家父子算成兩份。

　　“春風(fēng)，這俺們?nèi)曳曛械奈恢?，那就是你家旁邊。依你這樣說，不是等于俺家和老熊家出錢，把水管子送到你家了嗎？別看你年紀(jì)小，你這小算盤可真打的不賴??！”黃家大兒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陰謀一般，立馬跳起來說著。

　　“狗子哥，那依你說主管子怎么放？不能讓俺們把主管勾到你家這下面再折回頭吧？當(dāng)然了，這也是我個人的意見，具體怎樣還得三家在一起定奪。本來我是準(zhǔn)備，俺自己一家子淘了井放根管子下來的。是俺娘和紅葉說三家挑水的路都不好走，讓我喊著三家在一起裝個自來水，這樣每家都能方便了?！贝猴L(fēng)聽著狗子的話，真的有些來氣。但春風(fēng)還是巧妙的用話語告訴狗子，是娘想著大家，所以才讓自己來約你們家的，這樣讓娘以后在家，左鄰右舍的也念著她的一個好。

　　“你給俺閉嘴！你要出不起錢，老子給你出。聽聽你都說的是什么話？人家紅葉她娘想著讓俺們都能用上自來水，你卻在這算來算去的。這個家還是老子說了算，還沒有讓輪到你給老子做主的時候。”黃叔聽到自家兒子和春風(fēng)的話后，指著狗子的臉說到。

　　黃叔的心里，其實一開始有著和兒子一樣的想法。但聽到春風(fēng)說本來是準(zhǔn)備他一家安的，是紅葉她娘想著三家都能方便些，心里已經(jīng)算了筆帳，自己要是一家子安裝，那可要多花不少錢。精明的他這時才跳起來阻止兒子，就是怕兒子和春風(fēng)鬧翻，真的到時不跟自己家一起安裝自來水了。

　　春風(fēng)看黃叔已經(jīng)這樣說了，忙站起來說：“黃叔，那就這樣說。等晚上在俺家，我們一起具體商量一下，這搭伙做事，也不能就誰一個說了算，大家心里都同意才行。”

　　黃家人裝作留春風(fēng)吃過晚飯再走，春風(fēng)說著感謝的話，還是離開了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