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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凰錄

第033章 春獵(6)

妾凰錄 眉上風止 2007 2019-04-13 12:00:00

  杜一可能并不知道忠心耿耿的暗衛(wèi)長遭到了職業(yè)生涯的質疑——正常匯報,為什么還會被太子殿下講呢?以前也不是沒有全方位一直監(jiān)視過某個人,果然,這個丹小姐真是不一般。

  這邊暗衛(wèi)長遭到了打擊,欲哭無淚,而那邊丹云隱卻睡得安穩(wěn),夢里很溫暖,有娘親溫婉的笑,她膩歪在娘親身邊,捧著一碗熱乎乎的桃羹,身上卻好像穿著蕭君闕賞的那件錦衣,她正要喝的時候卻天旋地轉,手也止不住抖著,她總覺著這是最后一碗不能灑掉,可劇烈的抖動卻讓她抓不住那一碗桃羹,眼睜睜看著摔碎在地上散了一地,再抬頭娘親溫婉的笑和清秀的臉變成了青白色,嘴角還有血滲出來。

  丹云隱是被錦冬搖醒的,猛的一驚坐起來,眼里充滿血絲,啞聲開口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錦冬看著丹云隱滿額都是汗的樣子,心疼的替丹云隱拍了拍背,又替丹云隱將枕頭豎了起來,方便丹云隱靠著,“是奴婢錯了,見叫小姐幾聲小姐未答應,便想著快點叫醒小姐,小姐可是魘著了?小姐已然睡了小半天了,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p>  “小半天…?可是有人來找?”丹云隱開口,聲音仍是沙啞。

  錦冬搖搖頭,“只有太子殿下午間差人過來,聽說小姐睡得正香,特意吩咐了別吵醒小姐便走了。只是晚間皇后娘娘差人傳話,說是可去長樂宮用膳?!?p>  丹云隱點點頭。錦冬忙道:“奴婢幫小姐梳妝梳妝,宮中奴婢當真心細,東西一應俱全?!?p>  丹云隱頷首,坐在銅鏡前,任著錦冬幫自己梳妝。錦夏踏進屋內,忙忙活活開口道:“小姐,您可是不知,今晚長樂宮可熱鬧了。”

  “恩?”

  錦夏不敢賣關子,“就剛剛,長公主差人來,說是晚上長樂宮人怕是多了些?!卞\夏說罷,忿忿道:“皇后娘娘傳小姐,怎的后宮嬪妃這般好信兒?”

  丹云隱淡淡開口道:“錦夏慎言。宮中人多眼雜,哪怕只你我錦冬三人,也要慎言,況長公主的人還沒走遠罷?以后你這毛病該改改,宮中不比府里,行差踏錯,都要被人拿捏講論?!笔疽忮\夏去將殿門關好,錦夏受教,又仔細的看了一圈,然后才走回丹云隱身邊。

  “也罷,是太招眼了,長公主親自帶著進宮便是為了帶去明日的春獵,第二次的春桃宴后妃吃了瓜落沒能出席,只有皇后和一個周貴妃有資格去了,可不是得一個個伸長了腦袋想看看我是何方神圣嗎?倒真是高看我了,”丹云隱輕笑著搖搖頭,“愿意去討個熱鬧便討個熱鬧吧?!?p>  這些后妃,也怕是想觀望觀望,別人口中丹云隱與蕭君闕頗有幾分交情,這幾分交情到底是什么樣的。宮里的人都各懷鬼胎,稍有不對,他們的謀劃也就要越發(fā)快,越發(fā)提上日程了,若是這嫡女與蕭君闕不行,說不準還能撿個便宜自己撈到相府的支持,若是太好,那可是沒辦法也要想辦法,拼著也要把丞相一脈和蕭君闕撕開。

  前朝和后宮,但凡想要那個位置的,誰不是這樣想的呢?前朝和后宮,也是不分家啊,丹云隱冷笑,摸摸自己的發(fā)鬢。想不到沒等進東宮呢,她就要把這些魑魅魍魎看個遍兒了,只是應該也翻騰不起來什么浪花,畢竟是在長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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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樂宮中可謂是言笑晏晏,只是言笑有幾分真切便說不得了,無非是虛與委蛇,你來我往,這個看不上那個,那個又在背后絮絮叨叨。

  皇后坐在主位上,淡淡笑著,端莊得體,剛遣了人去稟了皇上,皇上竟也擺了擺手便同意了,也未說自己要來,只是說后宮嬪妃聚在一塊親近親近也好?;实鄣故遣惶谝馑暮髮m,他一心專寵的只有德貴妃一個人,像這種后妃們聚在一起,又添了個相府的女兒,他便不甚在意,怎樣都可,哪怕知道太子一定會去,皇帝倒是也樂見其成,倒是還盼著這幫后妃尤其是有兒子的,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替他阻阻,給他個理由不讓丹云隱與蕭君闕走到一塊。

  春桃宴上,皇帝又不是傻子,皇后看中了丹云隱,蕭君闕也有意,皇帝疼愛蕭君闕不是假的,可疼愛蕭君林就是假的嗎?尤其是從十年多前開始德貴妃是越來越受寵,也是越來越得圣心,蕭君林也不是個資質奇差的胚子,又不似蕭君闕那般又是戰(zhàn)功又是政績,兒子眼看要比老子呼聲高,這是哪個皇帝能忍得住的?

  皇帝是個父親,但首先是個皇帝。隨著蕭君闕越來越得心,自己年歲越來越大,就越發(fā)有些按捺不住對蕭君闕的忌憚,尤其是蕭君闕行事之果斷老辣,就看的出不是個好惹的主,以后能善待德貴妃和蕭君林和諸多皇子嗎?雖然這幾年蕭君闕似乎也察覺到了皇帝有些懨懨的,早已暗斂鋒芒,可是十幾歲的蕭君闕那般風華無雙的樣子早就刻在了老皇帝的心上,是一根暗刺,雖說不起眼,可到了某些關頭就會忍不住狠狠刺一下,讓老皇帝的心是左搖右擺。

  蕭君闕看似風光無限,現(xiàn)在仍是穩(wěn)穩(wěn)坐著太子的寶座,可真的如一切那般平靜嗎?自然不是,背后腌臜翻騰的事情多了,不然前世怎可能有廢太子?

  蕭君闕的處境并不是那樣順遂,前世既然廢太子廢的那般痛快,雖說春獵上的弒君之罪是日后讓老皇帝痛廢太子的主要罪名之一,可是那是德貴妃母家靖遠王府遞的證據(jù),皇帝無腦寵著德貴妃和蕭君林,難道不會仔細想想嗎?想來也是蕭君闕早年太過招眼,遭了老皇帝的忌憚。

  丹云隱行至長樂宮門口,發(fā)現(xiàn)蕭凌云竟然站在門口踱步,丹云隱行至長公主身前,關切道:“長公主怎的在外面站著?晚上天頭涼,春寒料峭的,仔細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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