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他們的人聞聲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一個約莫兩百斤的壯碩婦人,叉著腰向他們走來。
每走一步,林鈺都能感覺到大地在震動。
這婦人原本氣勢洶洶,當看清林鈺的臉時,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肥厚的手掌一揮,“把這丫頭也一起給我?guī)ё摺!?p> 林鈺眼中一寒,沒想到這胖女人,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來。
看著逼近的人影,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道,“你確定要帶我一起走?”
那胖婦人,聽到她這話竟似聽到什么笑話一般。
一臉嘲諷的道,“你拐帶我官伢的人,難不成不要賠償?把你自己賠給我算便宜你了,以后跟著媽媽我,以后有你好日子過,不比你在鄉(xiāng)下泥里刨食強?!?p> 胖婦人看到林鈺一般補丁壘補丁的衣服,眼中更是鄙夷。
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要不是那張臉還能看,她還真是看不上。
那一幅讓她把自己賠給她,還是天大的恩賜一般語氣,還真把林鈺給氣樂了。
看來今個這事是不能善了了,而那些看熱鬧的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只看著林鈺的眼神充滿了惋惜。
一手緩緩摸向腰上的針馕,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只是面上卻仍是一臉純的模樣問道,“你說這孩子是你官伢的人,那我可就不明白了。”
林鈺佯裝不解的將小娃娃拉到身前,讓他背朝著眾人,翻開他的衣服露出白析的脖頸道。
“按大周律所有案犯家人連坐充作官奴者,皆應(yīng)在后頸上烙字,可這孩子后頸并未有‘奴’字印記。
你卻說他是你官伢的人可有其它憑證,總不能你一張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說別人是你官伢的人吧,那啟不是你隨便往街上一站,看中誰家的孩子隨便一指都成你的人了,人家要是不放人,還要賠償你銀子不成?”
林鈺這話問的犀利,原本抱著事不關(guān)己看熱鬧的人,也紛紛警惕起來。
看到那個孩子白晰的后頸的確如林鈺所說的一般,眾人看向那壯婦的眼神開始不善起來。
若真是如林鈺所說,那他們家的孩子豈不是都危險了。
開始有人發(fā)出同樣的質(zhì)疑。
要那壯碩婦人給個說法。
“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泥腿子是要造反不成,老娘告訴你們,老娘的親姐夫是本城的同知,就算是縣令都要給老娘三分情面,敢得罪老娘,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她這話一出原本還鬧著要一個說法的人,頓時如鵪鶉一般縮起了腦袋。
林鈺本來就沒指望這些人什么,看到這情形也沒覺得失望。
只不過,到?jīng)]想到這婦人竟有這般來頭,難怪在這地界上敢這么囂張。
林鈺想著,要不還是先把這些人撂倒再和他們說道理好了。
就在她準備付諸行動之時,一個清瘦的身影從人堆中擠了出來。
跨過人群擋在她和小娃娃身前,拱手沖那壯碩女人拱拱手見了個禮才開口道。
“這位大姐,這話恐怕不對了,學生聽聞本縣縣令大人最是大公無私,大姐若是沒法證明這孩子是官伢之人,那這孩子便只能算是走失人口,送往縣衙由大人發(fā)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