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攤牌
把一身粗布換下,穿上葉清帶回來的緞面所做的衣裳,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自然是在合適不過。
葉清在外面等著,直到里面的人出來,不由咧了嘴,直言不諱說:“少爺,你穿這身衣裳真好看。”銀白色的緞面做成的衣裳,雖說只是四等級的面料,不如綢緞光滑貴氣,但再粗糙的布料,襯在他身上,都仿若跟著他一塊高大起來。
“是嗎。”他嘴角依然扯過微不可察的笑,伸手接了她送到面前的發(fā)糕,咬了一口。
呂蒙一旁看在眼里,覺得呼吸有些不暢,扭身走了,坐在樹蔭下歇著去了。
“飯好了,飯好了。”呂隱這時在屋里喊了一聲,葉清直接應了過去:“來了來了?!睋芡热チ嗽罘磕沁?,幫忙把菜端出來。
午飯,大家便在堂屋就餐了。
飯桌上,呂寧已看到上官塵身上的新衣裳,這光滑的面料穿在他身上,就像城里的貴公子似的,當真是好看得不得了,她自己心里已是蠢蠢欲動,趕緊把自己的飯扒拉完了,之后站了起來,去了屋里,她也要穿自己的新衣裳。
呂寧把自己的新衣裳換上,她當初選擇的是粉色面料,穿在身上顯得人又精神又艷麗。她拿著鏡子在眼前照了照,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非常滿意,感覺自己就像城里的小姐一樣了。
扭身,她高高興興的走了出去,喊:“爹,你們看一看,我穿這衣裳好看嗎?”
呂獵戶看她一眼,含了笑:“好看?!?p> 呂隱說:“寧兒這身衣裳一穿,與上官站在一處,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大哥,你說是不是?!?p> 呂蒙會意,立刻咐和:“這倒是真的,寧兒,你往上官旁邊站一站,讓我們看一看?!?p> 呂寧立刻站了過去,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她也覺得自己與上官塵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于葉清,她掃了她一眼,看她一身的粗衣布,心里又驕傲得不得了。
呂隱又問葉清:“清兒,你看看,上官與寧兒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币簿褪窍氚荡链恋拇驌粢幌滤男判模屗灰獙ι瞎傧攵嗔?。
“……”葉清看他一眼,知道他的險惡用心,她若說不是,不僅會惹得呂寧不快,也會讓呂獵戶不高興的吧?但她若說是……那她日后要怎么把上官接過去與自己???葉清心里糾結了一下,當即立斷,她本無意欺騙。
葉清正想著這事,呂蒙也一旁說了:“清兒,你怎么不說話了?”
這一個個的,是要逼著她說出個所以然啊!
葉清看了一眼上官,他仿若一個局外人似的,又仿若壓根聽不懂大家說什么似的,自顧的就著菜吃了幾口飯,見葉清盯著他看了過來,也看了她一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
“呂叔,我有件事情,還要和你們說一下?!比~清覺得有必要說了,不然,會讓誤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會不好收場的。
“說吧。”呂獵戶應了她一聲。
“等我房子造好后,我打算把少爺接過去,與我一塊住?!痹捳f到這兒,應該是夠明白了,想必大家應該都能聽得懂了吧,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除了上官塵,吃飯的人都停止了吃飯的動作。
過了一會,呂寧反應過來,質問:“葉清,你這話什么意思?”
呂家父子面色各異的看她一眼,又看了上官一眼,上官依舊面無波瀾。
呂獵戶這時問了句:“葉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葉清說:“等房子造好后,我打算與少爺成親?!?p> “我不同意?!眳螌幰呀辛似饋恚瑲獾貌惠p。
呂獵戶看向還沒有表態(tài)過的上官塵,問他:“上官,這是真的嗎?”既然葉清當眾說了,恐怕假不了,但他還想聽上官親口說出來。
上官塵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說:“是真的?!?p>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眳螌幒鋈痪痛舐暤募饨衅饋?,她猛然沖到葉清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你給我滾,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p> 她想把葉清拽出去,奈何力氣不夠,葉清竟是坐得穩(wěn)絲不動,一時之間,呂寧越發(fā)的激動了,喊:“爹,你看到?jīng)]有,我們好心收留她,她卻把我的塵哥哥搶走了,塵哥哥是我的,我不同意他們成親?!?p> 呂獵戶臉色難看,沉喝一聲:“閉嘴,出去?!?p> 呂寧叫:“爹,你把她趕出去,把她趕出我們家?!?p> “呂蒙,把寧兒拉出去?!眳潍C戶已沉聲吩咐下去,呂蒙站了起來,拽著呂寧就出去了。
呂寧又氣又怒,哇哇直叫:“葉清,我恨你,我恨你?!?p> 葉清默默嘆口氣,恨她也罷,她看上的男人,不想拱手讓人。
呂獵戶臉色緩了緩,道:“寧兒不懂事,葉清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p> 葉清說:“好。”
呂獵戶也就站了起來,不再說什么,出去了。
葉清跟著站了起來,收拾碗筷,呂隱看她一眼,扭身也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出去,葉清自己把碗筷給收拾了起來,上官塵坐著未動,看著她,說了句:“你這丫頭,膽子倒是大得很,就不怕被人趕出去。”
葉清停了收碗筷的動作,湊近他悄聲說了句:“少爺,你放心,就算被趕出去,我也一定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跟著我,一定會讓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上官塵望著她,笑容突然放大,讓她有一瞬間的猝不及防,怔了怔,直覺心跳瞬間加速了。
男人的笑容干凈純粹迷人,還有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五官,難免讓人心動。
“我去洗碗了。”葉清抱起碗筷走了出去,她一個大姐姐,因一個少年人的笑容忽然臉紅心跳了,在現(xiàn)代,美男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但臉紅心跳神馬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葉清抱著碗出去了,呂獵戶依然坐在樹蔭下,做牙刷,呂隱已經(jīng)不見了。
對于呂獵戶家,她自覺是不虧欠他們家的,若說他們家對自己有收留的恩情,那份恩情,她是不會用自己看上的男人來償還的,她可以做苦力,多干活,用別的方式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