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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刃英雄傳

第二十回 鬼女大婚

絕刃英雄傳 方五斜七 6060 2018-12-13 06:01:59

  端陽節(jié)日益臨近,忘川谷內(nèi)漸漸來了許多賓客,有幫派幫主掌門,也有四處云游的散人俠客,但多是些亦正亦邪之人,他們前來自然是為了參加沈非謝幽璇婚典。

  每來一人謝幽璇便為沈非引薦,沈非覺得這些人雖然面貌兇狠言語粗俗,但內(nèi)心卻是熱情有義。

  在他被天下正道追殺之時還來參加婚禮的,肯定是看不慣正道假仁義敢與之相抗之人。

  沈非謝幽璇二人這日剛安頓好一批賓客,便見一人隨著迎賓之人緩步而來。

  此人步態(tài)輕盈,雙手合于腹前,面目含笑玉步輕移,身上藍色衣服迎風(fēng)而擺,好一位端莊女子。

  謝幽璇不認得此人便看向沈非,沈非一見頓時喜笑顏開,喚道:“師姐,你總算來了!”

  這女子正是沈非師姐,前文提過的冉晴。

  不待她答話,沈非向她身后望了望,略帶失望道:“師父他老人家怎么沒來?”

  冉晴答道:“師父他不喜此種場合,讓我代他祝你大喜,他就不來了?!?p>  沈非略顯失落,道:“師父他老人家多年未曾出谷,此次看來也未破例?!?p>  冉晴見到他身旁立著一位俊俏姑娘,猜想便是新娘,含笑伸手去拉她的手。

  沈非將她動作看在眼里,頓時心頭一凜,想到當(dāng)日她便是如此對蘇念下手的。

  冉晴看他臉色緊張,猜出他心中所想,故意露出皓腕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看清楚,沒問題吧。”

  說完便拉著謝幽璇的手端詳容貌。

  沈非只能在旁尷尬一笑。

  冉晴看了一會,直看得謝幽璇面帶微紅,說道:“好個俊俏妹子,沈非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氣?!?p>  謝幽璇羞道:“師姐說笑了?!?p>  冉晴又對沈非厲色道:“將來我要是聽說你們吵架鬧別扭,看我不收拾你?!?p>  沈非苦笑道:“我們吵架鬧別扭那也需要就事而言吧?!?p>  冉晴駁道:“不,只要你們吵架我便收拾你!”

  謝幽璇聽聞此話,心中對這師姐親近了不少,拉著冉晴說道:“你看他現(xiàn)在就想著要吵架評理,師姐你得為我做主?!?p>  兩人手挽手瞪著沈非。

  沈非也只能苦笑地擺擺手說道:“那好,以后我們吵架你就收拾我好了?!?p>  想到冉晴那冰晶手鏈,沈非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大喜之日,這日的忘川谷內(nèi)無比熱鬧。大婚主殿便定在谷內(nèi)最大的三生殿,殿內(nèi)早已擺上四五十桌酒席,席上已是大半坐了人。

  能夠坐在殿內(nèi)用宴的無不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至于鬼族普通弟子和一些普通賓客被安排在殿外廣場上。

  此時的廣場上也是人頭攢動,穿著各色衣服的人均在喝茶談笑等著吉時。

  沈非站在殿外廣場之上望著通道盡頭,一方面在等著謝幽璇從閨房而來,另一方面在等著梁子書三人,擔(dān)憂他們是否平安無事。

  隨著三聲鑼響,謝幽璇身著大紅衣服披著薄紗蓋頭,身后跟著韓先生范奇等人,在秋水婆婆的攙扶下緩步而來。

  賓客見此均含笑張望,低聲談?wù)撨@對神仙眷侶。

  沈非滿眼含情望著她,緩緩向她走去,從秋水婆婆手中接過她玉般小手,將她牽至自己身旁比肩而立。

  謝幽璇低頭羞澀一笑,順從地貼在他身旁。

  韓先生按了按手,示意賓客落座,看了眼天色朗聲道:“吉時已到……”

  還未說完卻聽遠處笛聲悠揚,聲調(diào)起緩回環(huán),便是一首鳳求凰。這曲子本為琴曲,如今用笛聲演繹卻也不顯牽強,反倒是多了一股靈動。

  沈非二人眾賓客均回頭望向通道處,心想究竟是何人奏得如此佳音。

  只見自通道處緩緩而來三人。

  沈非一見不由得大喜過望,不是梁子書他們又是何人?

  梁子書走在最前,手持橫笛悠悠吹奏,身上白袍隨風(fēng)而動,說不出的瀟灑俊逸。

  賓客中有識得他的,不由得出言贊嘆,心道都說這九命書生彎刀梁子書功夫了得,一把彎刀變化非常,如今看來他這音律上的造詣也不弱于他的功夫。

  梁子書朗聲道:“師弟大婚,師兄無以為禮,僅以一曲聊表心意?!?p>  沈非笑道:“師兄的音律可是難得聽聞,以此為禮再好不過?!?p>  眾人又向梁子書身后看去,只見一女子身著合體綠衣,綁著袖口腿口,頭發(fā)在腦后梳了個發(fā)髻,手持青龍大刀,走起路來英姿颯爽。

  眾人見她行貌不由得眼前一亮,暗嘆女子氣魄不凡。

  在花關(guān)溪身旁的則是一身破布衣的馮古,他嘴叼了個草枝斜眼望天,滿臉都是痞氣。

  眾人見他模樣頓失所望,心想其余人均是各有本事,怎么這人一身痞相。

  馮古將眾人表情看在眼里,轉(zhuǎn)頭對花關(guān)溪說:“梁大哥已有賀禮,你我也合送一件如何?”

  花關(guān)溪點點頭。

  馮古向旁邊一個大酒壇努了努嘴,說道:“你把那個酒壇挑起來?!?p>  花關(guān)溪已明其意,抬手斜刀低鏟便用刀尖托起了個酒壇。

  這酒壇雖說只有四五十斤,但以刀尖挑起可非常人可為。她挑起之后刀頭一抖,酒壇便跳到馮古面前,馮古伸手舀出一把酒水送到口中一嘗,贊道:“好酒!”

  說完一掌擊出又將酒壇還與花關(guān)溪,花關(guān)溪刀頭一挑酒壇直飛前去。

  見二人露了手藝范奇也覺手癢,一個翻身立在當(dāng)場打算接下酒壇。

  他心中合計接住酒壇容易,但讓其中酒不灑出卻需要用柔勁。

  他雙足往地上一扎,右手伸出一碰酒壇便就迅速撤回以消來勁。

  然而他一碰酒壇便覺不對,本是四五十斤的酒壇如今卻足有兩百斤上下,一掌推去如同螳臂當(dāng)車絲毫不起作用,連忙雙臂推在壇上,雙腿繃直頂著地面咬牙扛著。

  他推著酒壇走了四五步方才停下,酒壇一落地“咔嚓”一聲碎裂開來。

  眾人見壇中之物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壇中哪里還是酒?露出的卻是一坨金球,陽光照下熠熠生光。

  范奇也是大驚,想來這人用手一舀已將酒水變作黃金,不禁對這痞里痞氣的人刮目相看。

  眾賓客站起身來,雙眼冒光地看著馮古。

  現(xiàn)在馮古的形象已不是那個破衣的小子,而是滿身是寶的財神。

  眾人看著場中金陀均是搖頭嘆息,感嘆人不可貌相,此行前來能見到這些人再冒險也是值。

  謝幽璇見此悄聲同沈非說道:“你這馮兄弟真是大手筆?!?p>  沈非也是一笑。

  馮古抱拳拱手朗聲道:“沈大哥不好金銀,小弟在此代獻聘禮。”

  沈非也拱手說道:“謝過馮兄弟?!?p>  旁邊韓先生說道:“快引三位兄弟殿中上座?!?p>  他見三人本事不凡心中喜不自禁,一方面有三人在鬼族聲望必將大漲,另一方面也為沈非高興,有他們在沈非便也有所照應(yīng)。

  三人入殿就坐。

  花關(guān)溪、梁子書含笑看著沈非行婚禮,而馮古卻自顧自抱個酒壇喝了起來。同座之人見過他本事紛紛舉杯敬酒,馮古也是來者不拒。

  沈非謝幽璇拜過天地便已是正式成親,按習(xí)俗該喝交杯酒。

  韓先生揮了揮手,侍者為二人端來酒,沈非謝幽璇各執(zhí)一杯,手臂交叉雙雙飲下。

  謝幽璇面帶潮紅含羞的站在堂上,忽地眉頭一皺身子晃了兩晃。

  見她異樣沈非連忙伸手扶住,問道:“怎么了,可有不適?”

  謝幽璇面色越來越白,咬牙大喝一聲:“速關(guān)殿門!”

  韓先生反應(yīng)機敏,一聽說關(guān)殿門便知有事,連忙喝令守衛(wèi)關(guān)殿門。

  鬼族白日變不得鬼態(tài),為防敵人白日來襲,所有殿中均無窗戶,只要殿門一關(guān),殿中鬼族人便可化為鬼態(tài)。

  殿門一關(guān)殿中陰暗,門里門外賓客均不知發(fā)生什么事。

  沈非抱著面無血色的謝幽璇,滿臉焦急問道:“可是中毒?”

  謝幽璇點了點頭,勉強說道:“酒中有毒!”

  沈非腳一跺,神物之精由影而生,四下流竄縛住一人,“哐當(dāng)”一聲將此人摔在殿中。

  沈非喝道:“剛才是你為她獻的酒,可是你下的毒?”

  眾人聽聞此言才明白謝幽璇已中毒。

  范奇人影一閃已掐著此人衣領(lǐng),單手將他舉起,怒道:“快拿解藥,否則我生撕了你!”

  范奇雖為鬼族第一高手,但他平日稀里糊涂從不動怒,今日一怒在場鬼族弟子無不心頭戰(zhàn)栗。

  這侍從卻是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沒錯,毒是我下的,我既然來了便沒想活著出去!”

  范奇心中憤恨,一把將他摔在地上,但他知道此人關(guān)系族長性命是以并未下殺手。

  侍從臉上一陣光影變幻,轉(zhuǎn)眼間已變作另外一人,這人身著褐衣面目猙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

  見此情景沈非心中盛怒不已。

  他見過此種功法,也知道何人有這本事,咬著牙說道:“可是蘇念派你來的?”

  褐衣人說道:“沒錯,便是我家宮主派我前來殺了此人?!?p>  范奇喝道:“你究竟下的什么毒?”

  褐衣人緩緩站起,笑了兩聲道:“你們既然想知道我下的什么毒,我告訴你們也無妨,此毒名叫‘五行圣水’,是沒有解藥的,哈哈……”

  說完放聲大笑,已如癲狂。

  眾人聽聞此言均交頭議論,往往被問之人也是搖搖頭表示沒聽說過此毒,站在一旁的韓先生臉色刷地白了下來。

  沈非將他神情看在眼里,已知此毒很可能便如褐衣人所言沒有解藥。

  他將謝幽璇交于旁人,一轉(zhuǎn)臉已便鬼態(tài),骨面獠牙冒著黑氣,緩步走到褐衣人面前,對他說道:“我且放你一馬,你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

  褐衣人雖已有死心,但見沈非面貌還是嚇的腿腳不穩(wěn)。

  沈非說道:“你跟她說,當(dāng)年陰爻山鄒老讓我殺你,我沒下手,這是我最后悔之事,天涯海角我必報傷妻之仇?!?p>  說完揮了揮手手示意放他走。

  范奇“哼”了一聲,一腳將褐衣男子踢到一旁,對守門弟子說道:“放他出去!”

  沈非已回到謝幽璇身邊,望著她虛弱模樣,眼淚不覺便落了下來,說道:“璇兒,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謝幽璇勉強一笑虛弱地說道:“你真傻,之前我的愿望就是能躺在你懷里。如今不僅能抱著你,而且我們竟然還成親了,就是死了我也無憾了。”

  沈非抱她入懷,眼淚忍不住簌簌而下。

  梁子書花關(guān)溪馮古站在他身后黯然無語。

  眾人看著這對剛成親便生死離別的人紛紛低聲嘆息。

  謝幽璇輕撫沈非脊背,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會過去的?!?p>  她深吸兩口氣,對沈非說道:“你扶我起來,我有話說。”

  沈非攙著她,感受她身體無力地倚在自己身上心如刀絞。

  謝幽璇鼓起最后一絲力氣大聲說道:“沈非手持至暗神物,習(xí)我鬼道功法便是我鬼族中人,今日我傳族長之位于他,鬼族中人皆聽他號令,你們還不拜見鬼族新主?”

  韓先生、范奇見她在交代臨終之事無不忍住眼淚,聽聞此言皆跪倒于地,齊聲向沈非道:“參加族長!”

  沈非心中傷懷,不知說什么,結(jié)巴道:“這……”

  謝幽璇又對沈非柔聲道:“鬼族是我最在意之事,替我照顧好他們。我走之后你莫要長伴我左右,待三月期滿,你便和梁子書他們出去闖蕩,不可因我誤了大事,族中之事可交于韓先生和眾位長老代為管理。我信你肯定會如鄒老之言除盡天下惡人,還世間太平?!?p>  沈非見她眼神迷離,忍住哭聲說道:“我定會殺盡天下惡人……”

  正在此時忽聽“哐當(dāng)”一聲,卻是韓先生跑的過快跌倒于地。

  只見他手一撐地便爬了起來,拔腿向殿角跑去,邊跑邊喊道:“都給我讓開!”

  眾人見他如此,紛紛閃到一旁讓開了道。

  殿角擺放著賓客送的賀禮,韓先生一件件翻看,忽地手執(zhí)一物滿臉興奮道:“就是它……就是它……”

  只見他手上拿著一件血紅披風(fēng),披風(fēng)上繪著精致紋路。

  范奇噌地竄到他身邊,看著他手上之物問道:“這個能救族長?”

  韓先生搖了搖頭,道:“雖不能解她毒,但至少保證她此時不死。剛才我路過此處,隱約掃了一眼這件披風(fēng),當(dāng)時便覺紋路奇特,果不其然,這確是他的手藝,快去為璇兒披上!”

  范奇接過披風(fēng),一躍便至沈非身前,沈非一抖披風(fēng)為謝幽璇披上,看了看卻并無奇異事,謝幽璇依舊緊閉雙眼氣息微弱。

  韓先生解釋道:“這件披風(fēng)紋路是何不語所畫。他本人是個木匠,有一把神物刻錐,經(jīng)此刻錐刻畫的家具木椅即使過了百年依然質(zhì)地不變,璃妃之所以活了三百年,便是因為何不語在她全身骨骼上刻畫了紋路。族長她身穿此披風(fēng)雖不能治愈,但可保她此狀不變,這樣我們便有時間尋找解藥。”

  聽聞此言眾人無不松了口氣,只要有希望便有可能。

  三日后,鬼族密室。

  室中擺放一個軟床,謝幽璇身披火紅披風(fēng)安靜地躺在上面,便如睡著一般,臉色雖白卻還有一絲血色。

  沈非站在床前眼含哀傷看著床上的她,旁邊站著韓先生、范奇、花關(guān)溪等人。

  想著前幾日還一起歡聲笑語,如今卻只能躺在床上,沈非心如刀絞。

  他平復(fù)一下心神,問道:“韓先生你見識廣,這五行圣水究竟是何種毒藥?”

  韓先生皺眉思索片刻,說道:“這五行圣水是五大家族之物,說是圣水實際上毫無神圣可言,就是種致命毒藥罷了?!?p>  沈非問道:“五大家族是?”

  韓先生解釋道:“五大家族是指白熔山的金家、青燃谷的木家、南海碧枯灣的水家、赤涼城的火家和西北褐灰山的土家。這五個家族雖說結(jié)為一盟,但之間也是明爭暗斗。相傳五大家族均是神人后裔,各派都有不傳外人的秘法,便如我鬼族鬼道功法一般?!?p>  范奇問道:“這幾個家族好好的為什么研制出這種毒藥來,可是為了防身之用?”

  韓先生“哼”了一聲,道:“他們這毒藥不是對付外人用的?!?p>  范奇接著問道:“那該是懲罰犯人之用?”

  韓先生道:“五大家族相互依靠又相互制約,每個家族實力必須相近,否則一家獨大其余四家便有滅族之災(zāi)。但五大家族每隔百年便會出現(xiàn)一位天賦異稟之人,往往這人便會設(shè)法吞并其余四家。后來為防此種事,他們商議出個方法,每族中都安排其他四族的人作為供奉常年在此族中,每有孩童出生,長到一定年歲,便由此四人共同檢驗。只有斷定此人是百年一遇的天賦異稟之人,便賜給他五族至上榮耀,所賜之物便是那五行圣水?!?p>  韓先生嘆了口氣說道:“這五行圣水無色無味,飲下后身上經(jīng)脈皆斷,是沒有辦法醫(yī)治的?!?p>  室中之人聽聞此言皆不做聲。

  韓先生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有兩個方法可以試試。”

  沈非頓時眼睛一亮,問道:“什么方法?”

  韓先生說道:“首先,喝過五行圣水的人并不是都死了,我便知道有個人未死,只要找到他便可知何種辦法可以醫(yī)治?!?p>  沈非說道:“韓先生盡管說來,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他?!?p>  韓先生道:“此人名叫秦?zé)o涯,人稱白帝,行蹤不定本來萬難找到他,可是我卻知道他每年中秋前后必去祁山與一人相會,只要提前等在那里定能找到他?!?p>  沈非問道:“那另一個方法是什么?”

  韓先生皺眉道:“這另一個卻是比較難?!?p>  韓先生踱了兩步,想了想說道:“我年輕時四處闖蕩曾聽多人提起,說是南海時常出現(xiàn)一位老婆婆。這老嫗有個本事,無論受多重的傷只要這人三魂七魄留有一魄,她便能捏個泥人為他重塑肉身,世人因此便都喚她泥人婆婆。只要找到她,族長她必能得救……”

  韓先生頓了一頓說道:“只是此人便如神仙一般,找她可是難上加難?!?p>  梁子書輕揮折扇說道:“如此看來,還是找到秦?zé)o涯這個方法可靠些。不如大家分頭行動,沈非和我們?nèi)粫椎?,鬼族之人擅長打探消息,便去找那泥人婆婆,如何?”

  韓先生說道:“梁兄弟與我所想一致。”

  說完向沈非拱手道:“還要憑族長圣斷。”

  沈非擺手道:“我這族長只是暫時代為,璇兒醒來后便還是她做族長,此事便依韓先生所言,我們明日便前去祁山找那白帝,還請先生安排車馬?!?p>  韓先生道了聲“是”,便要去安排。

  “韓先生?!鄙蚍呛鋈唤凶∷?p>  韓先生回身問道:“族長,還有什么事?”

  沈非問道:“這件披風(fēng)是何人所贈的賀禮?”

  韓先生面帶疑惑答道:“我查遍當(dāng)日禮單并沒有記這件披風(fēng)是何人所贈,也問過負責(zé)接禮的弟子也是不知道這件披風(fēng)從何而來?!?p>  沈非面帶疑惑,“嗯”了一聲說道:“沒事了,韓先生你忙吧?!?p>  韓先生也是心中不解,怎會如此巧合,恰好便有人贈了保命東西,而且還未留姓名,便如提前知道一般。

  他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其余人也相繼而出,沈非看著床上的謝幽璇,心中默默說道:“我一定會救你,在這里等我。”

  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他走之后密室又緩緩進來一人,便是那常伴謝幽璇的秋水婆婆,她也是能進密室的幾人之一。

  她望著床上穿著火紅披風(fēng)的謝幽璇,手輕輕撫摸披風(fēng)上精致紋路,柔聲道:“璇兒,你便在此休息些日子吧,婆婆我肯定會救你的。你在這里無趣,婆婆給你唱曲聽,可好?”

  說完便輕聲唱起,曲調(diào)婉轉(zhuǎn)凄涼,緩緩唱道:“昔年花開好,月下長伴不相老,池中天上落葉憔,溪流漫花紅,卻知秋水愿相依,怎奈多情不念初好……”

  唱到“秋水愿相依”時,眼淚便簌簌落下,唱得如此入情,看來年輕時也有一段多情往事,至于此人來歷后文便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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