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門徑直便走向奕雀煌,看他還在昏迷不醒,摸了摸手,卻還溫暖,想也不是太冷。于是揭開被子就看到他腰間的玉玨,不由得臉上一喜。
一旁的賀陽雖不明白但也沒多問,眼看著零卓利落的把那玉玨取了下來。
零卓重返當鋪,將玉玨放在桌案上:“掌柜的,既然那個不能收,那便當這個吧,活當死當都可以?!?p> 掌柜的隨手拿起玉玨,下一秒就直接跪在地,顫抖著雙手將之舉過頭頂,幾乎快要老淚縱橫:“這……這乃是皇子信物……”
零卓剛呷進口的茶頓時沒忍住噴了出來,慌忙捂住口悶咳幾聲。
這是老天要絕她嗎?
但此時掌柜的已然變色,只見他站起身指揮伙計:“你速去報官。你趕緊抓住門外她的同黨。你快點關(guān)上店門,此人定然是先前官府懸賞捉拿的飛天神盜無疑!”
零卓看著他指揮若定,眾伙計行動飛速已經(jīng)關(guān)了店門,頓時無語,這掌柜未免太有想象力了些,她若是飛天神盜,豈會自己自投羅網(wǎng)?
不過眼下要硬闖出去?
會被全城緝拿吧?
自己帶著個昏迷的三皇子又能去哪?
或者直接把奕雀煌身份亮出來?
普通人又哪里認識他?
再者怎么解釋本遠在泰洲的三皇子一夜間回了京師,還昏迷了?
不過是想換些銀子用,怎么就這么麻煩……
也怪她看也沒看那玉玨便交了出去,零卓欲哭無淚。
但也就郁悶了片刻,她便想起一人來,那人此時應該還在瑞霖。
若是能聯(lián)系上他,或許一切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但此時也只能等,等官府派人前來。
念及如此,她也不慌了,轉(zhuǎn)身坐到太師椅上,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掌柜,不如你把門口隨我而來的人帶進這店中來吧,你好看管,也免得他們在外面受寒,再說你的小伙計在外面不也會受凍嗎?”
掌柜見她從方才的一瞬間錯愕,到現(xiàn)在都氣定神閑,反倒愣了一下,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于是忙命小伙計把賀陽推搡了進來,沒片刻又把奕雀煌連人帶車推進店中。
也虧得他門店內(nèi)場地還沒小到一個木板車都放不下去的地步。
如此一來,眾人便開始了等候。
賀陽這種老實巴交的底層百姓一聽到要被官府緝拿,早就嚇的腿軟,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這點東西,天上哪里就有掉餡餅的事喲,只可惜現(xiàn)在想走也走不了,但愿官老爺能明察秋毫,他跟這女子真的只是剛剛認識啊……
京師京兆府衙,剛點卯完的捕頭李大志正準備帶人出門巡街視察,便看到尚品當鋪的小伙計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喊飛天神盜被他們關(guān)在店中了。
李大志初聽神情一震,但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對,飛天大盜大早晨的被關(guān)在當鋪?
騙鬼呢?
但既然有人報案,就算不是飛天大盜也定然是遇上了歹人。
李大志忙張羅了幾個弟兄正想前去,臨出門時,卻恰好遇上了剛上任第一天的新府衙戰(zhàn)北伯世子,府尹葉字秋下馬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李大志和眾人忙退到一邊行禮。
戰(zhàn)北伯可是世襲的伯爵。
這位可是響當當?shù)木煻雷?,打馬逛青樓斗蛐蛐賭博無一不是這位的心頭好,家中通房小妾排出兩里地,簡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大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