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是后來回家看到放在家里的手機才看到顧商羽給自己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發(fā)了好多條消息。只是從那天以后,顧商羽像是人間蒸發(fā)一般,絲毫沒有音訊。
陸徵也曾想過要主動和顧商羽聯(lián)系,只是不斷地在對話框里輸入又不斷地刪除,即便最后輸好了內(nèi)容,手指在發(fā)送鍵徘徊良久,最后看到書桌上那張滾燙的請柬,最后通通作罷。
顧商羽的訂婚典禮定在S市,這是讓陸徵比較納悶兒的地方,雖說顧商羽家確實有在S市有產(chǎn)業(yè),但是他和藍意到底是家鄉(xiāng)那塊土地出來的,回家去辦不是更好,不過顧商羽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考慮吧,可能是為了穩(wěn)固在S市的業(yè)務(wù),又或什么原因。長大后的顧商羽讓陸徵越來越看不透,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些東西。
訂婚典禮當天陸徵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剛到酒店門口就被訂婚宴的排場給震撼到了,剛一進門的地方是兩人的合照,基本和門一樣大,兩個人笑得很是開心,即便只是看照片陸徵也能看到兩人眼中的互動。
來的人陸徵基本都沒見過,估計是兩家商場上的一些友人,陸徵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按理說顧商羽的訂婚宴顧家的人應(yīng)該都會到場的,尤其是秦思,她那么中意藍意這個兒媳婦,還有老太太,表哥和顧商羽都是她最疼愛的孫子,還有姑姑和姑父,可奇怪的是這些人沒有一個到場,陸徵估摸著他們可能不是和賓客坐在一起,萬一在其他地方呢。
不過很意外的是陸徵在前排竟然看到了藍意的雙親,陸徵和他們接觸不多,但是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接觸也足夠使陸徵畢生難忘了。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顯然對顧商羽對這場訂婚宴非常滿意。
音樂響起的時候,陸徵終于在臺上看到了那個回國以后匆匆一瞥卻又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顧商羽,此刻的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服,牽著藍意緩緩向舞臺前方走來,藍意似乎圓潤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明艷動人。
陸徵在臺下觀看著這一切,臺上的顧商羽意氣風發(fā),大概也不會注意到角落里不起眼的陸徵吧,兩個人的目光全程沒有交匯,在佩戴完戒指之后,身后的屏幕上兩人的合照跟隨著音樂緩緩流出。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才子佳人什么天生一對,陸徵只看到顧商羽溫柔地對著藍意笑。
主持人說了什么,兩人回答了什么陸徵都沒有聽到,在后來兩人敬酒場面開始變得熱鬧的時候,陸徵悄悄地撤離了現(xiàn)場。
陸徵沿著環(huán)湖公園慢慢走,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顧商羽和藍意兩個人幸福的面容。突然間很想抽煙,陸徵很少抽煙,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抽煙的次數(shù)簡直屈指可數(shù),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包南京和一個打火機,找了一個干凈的花壇點了煙,以往陸徵抽煙都是不過肺的,可是這一次她卻把煙吸入肺里再慢慢地吐出,她之前嘗試過過肺的,但是太辣了也就放棄了。很奇怪的是這次過肺她竟然很適應(yīng),絲毫沒有辣肺的感覺,她甚至對這個煙草的味道有點著迷。
人有時候往往很奇怪,明明知道有些東西對身體有害,最好的辦法是戒掉,但是就是戒不掉,反而愈發(fā)的迷戀和依賴。
望著手里快燒到煙屁股的香煙,陸徵用力深吸了幾口,仿佛是最后的眷戀,最后把煙掐滅在了花壇邊緣,隨著最后一絲光亮被掐滅,陸徵的周曹只剩下朦朧的黑。
不知道在花壇邊上坐了多久,陸徵覺得腳有點微微發(fā)麻,最后站起來的時候眼睛有點發(fā)暈,她揉了揉眼睛,指尖竟然有濕熱的感覺,沒出息,陸徵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自己。果然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嗎,還是剛剛沒吃東西呀。陸徵把剩下的煙隨意地塞進自己的口袋,慢慢地踱步準備往家的方向走。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成體統(tǒng),思想開放是好事,但是行為開放就過分了?!币粚χ心攴驄D從自己身邊擦人而過,那男人說到。
“可是今天訂婚宴上的女孩子不止是行為開放那么簡單,關(guān)鍵是她涉及故意殺人罪,你沒看到那男孩子的臉鐵青鐵青的嗎?”女人接著說到。
“唉,那可不,有錢也不能這么任性啊,我可和你說好啊,以后咱家的兒媳婦你可得好好把把關(guān),窮點丑點沒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品性,品性一定要好,不然休想進咱們家的大門?!蹦腥藝烂C地說到。
“唉呀,知道啦知道啦,我不行這不還有你呢嗎,而且你看咱家兒子像是那種只看皮囊不看內(nèi)力的人嗎?我生的兒子我對他有信心,你呀,就別操心了?!迸伺呐睦习閮旱氖忠允景参?。
“哼,臭小子最好和你說的一樣,不然我打斷他的狗腿。”
“安心啦安心啦,不過被那個訂婚宴上的女孩算計的那個女孩也太可憐了,她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一切吧?!迸送锵У膿u搖頭。
陸徵看著逐漸遠去的兩夫妻的背影,想象著他們一定很恩愛,教出來的孩子一定也是像太陽一樣溫暖的人吧。
陸徵回到家的時候一如既往地去陽臺上看一看張琛家的方向,看見燈還亮著,就朝張琛家的方向喊了聲“學長”,不一會兒張琛就出來了,鼻梁上還架著眼鏡,估計剛剛在工作。
“阿徵,你回來了呀,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剛準備給你打電話呢?!?p> “哈哈,哪能啊,對了學長你今天傷口怎么樣,沒有碰水吧?”陸徵站在陽臺上伸長了脖子去看張琛的傷口。
“誒喲,你可悠著點吧,別把自己掉下去了,我沒事,傷口恢復挺好的,醫(yī)生告訴我明年去拆線。”
陸徵背靠著陽臺的欄桿,頭偏向張琛那一邊,“好吧,明天剛好沒事,陪你一塊兒去醫(yī)院拆線吧?!?p> “阿徵……”張琛欲言又止,“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如果需要我解釋的你盡管說?!标戓缂t紅的眼睛在陽臺的燈光下不是很明顯,但是他今天戴了眼鏡,從她的眼睛他確定她今天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