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邢府。
杞真真躺在一個小院中。
已經(jīng)來了一個多月了,除了一開始邢知樂帶著她出去逛過幾次便鮮少出門了。
不是杞真真不想出去,只是一個人著實有些無趣。
邢知樂每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除了晚飯杞真真甚至見不到他。
杞真真院子里是不知從哪里移栽來的巨大櫻花樹。
杞真真看著看著有點想念杞府的日子了。
“邢知樂這王八蛋是故意的吧?!?p> 杞真真看著這櫻花樹說道。
但是罵歸罵,看著茂密的枝葉杞真真還是開心的。
畢竟這棵樹已經(jīng)在這活下來了。
常言說的樹挪死,這活下來便是不易了。
“真真?!?p> 昭玉那歡快的聲音老遠(yuǎn)便傳來了。
“哼~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辫秸嬲嬗行┼僚淖谲涢缴?。
“哎喲~我的好真真,我怎么舍得忘了你,你看我一到家就直奔你這了?!?p> 昭玉拉著杞真真的手,真誠的說道。
那一夜她受了重傷被邢知樂安排到秘密的地方養(yǎng)傷,這不剛好了便迫不及待的回來了。
“你的傷怎么樣了?”
杞真真也就是開玩笑,其實她一直擔(dān)心昭玉。
不過此刻見到活奔亂跳的昭玉心中高興便忍不住開玩笑。
“沒事了,你看。”
昭玉說著還不忘給杞真真展示了一番。
杞真真怕她牽到了那塊沒好利索的地方,趕緊招呼她過來坐。
邢府每日都有人買各種美味回來。
這也是杞真真還在這里的原因。
要不然早打道回府了。
說起來她也只是想嘗嘗各種美食,并不想出門。
“真真,樂哥哥把你喂胖了不少?!?p> 昭玉看著桌上各式點心,和杞真真消失的尖下巴不由得說道。
“這還是不怪你?!?p> 杞真真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甘露餅。
這些日子杞真真一個人悶在院子里,然后每天面對著邢知樂從汴梁城各個角落尋回的吃食。
能不胖嗎?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p> 昭玉接下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這還差不多。”
“真真,要不然我們出門吧?!?p> 昭玉說道。
杞真真早已發(fā)霉,正等著出去逛逛。
索性馬上換了衣服和杞真真出門去。
汴梁城的繁華那真是和清明上河圖上是一模一樣的,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杞真真被昭玉拉到樊樓里。
樊樓不是一幢樓,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各種功能具備的大商場。
而且樓內(nèi)各種宣泄場所一應(yīng)俱全,是整個汴梁城最繁華的去處。
之前和邢知樂來過一次,但杞真真覺得很沒意思。
就是帶她來吃個飯,而且看起來還遮遮掩掩的。
那感覺就好像杞真真是他見不得光的情婦一般。
杞真真和昭玉選了一家正店。
據(jù)說是樊樓里生意最好的,味道最好。
“真真,我和你說這家可厲害了。”
昭玉神神秘秘的說道。
她為了情杞真真吃這餐可謂是花了血本了。
“哦,他們家有什么好吃的?”杞真真很好奇這樊樓里第一的飯店菜色到底如何。
“待會你就知道了?!?p> 昭玉依舊神神秘秘,只希望能給杞真真一個驚喜。
杞真真也期待著。
想象著即將登場的美味佳肴,但是卻也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很快菜被端上來了。
杞真真看著一道道被銀盤銀盞端上來的美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茶碟酒器最先上來。
杞真真看著面前擺開的餐具第一次明白日本料理的那套估計也是這學(xué)的。
因為昭玉提前定了菜,便沒有小弟進(jìn)來問菜。
杞真真吃了一片水果等著上菜。
須臾,行菜的人來了。
一個人托著所有的菜。
這身功夫另杞真真不由得點贊。
不過看到菜的時候杞真真卻有些失望了。
“怎么了?”
昭玉心思和等精細(xì)。
杞真真眼神上的變化不由得讓她緊張起來。
“沒事?!?p> 杞真真趕緊擺了擺手。
杞真真自小在杞府,并不知道炒菜在北宋還沒有普遍流傳。
這不看到桌上端上來的一盤在今天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炒菜。
不過好在材料新鮮還算美味。
杞真真更中意其他的菜式,三脆羹更是吃了兩碗才打住。
昭玉看杞真真吃的滿意這便開心起來。
“昭玉你那個考慮的怎么樣了。”
杞真真吃著用梅紅匣子乘放著的梅子姜問道。
“真真,我覺得可以,這幾天便去找中人看看人和屋子?!?p> 昭玉信心滿滿。
汴京城里大部分的小資們早就不開火了,每日在街上解決。
這生意要是做起來還真是了不得。
“想好了便去做,不成功我們在做別的好了?!?p> 杞真真看著昭玉笑著說道。
說完拿出自己的簪子。
“你且去看看還有多少,有就拿去用,不夠我再給你想辦法?!?p> 杞真真想起自己那丟掉的二十貫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到了汴梁才知道很多官員的薪水也就這個數(shù),不過他們還有其他的福利。
但是這已經(jīng)夠杞真真肉疼很久了。
“真真,你對我真好?!?p> 昭玉沒料到杞真真那么爽快。
她從那黑暗的深淵中走出來,見慣了人性涼薄,沒想到還有杞真真如此單純的人。
“說什么呢,我們不是結(jié)拜姐妹了嗎?!?p> 杞真真故作嗔怒。
昭玉撲哧一下便笑了。
吃完飯二人走出樊樓。
“昭玉,下次不要來這里了。”
杞真真感覺到昭玉進(jìn)去和出來時的變化,坐在馬車上輕生說道。
昭玉愣了一下,然后眼眶不由得酸了起來。
對啊,她就是在這里被欺負(fù)的,每次來這里都會喚醒她心里的那段黑暗記憶。
即便是自己的仇家已死,但是還是抹不去那些傷害。
“嗯?!?p> 昭玉拼命壓著自己的眼淚。
杞真真笑了笑,別過頭去。
生怕自己也哭出來。
馬車將杞真真送回邢府。
便直接又到了錢莊。
昭玉拿出簪子上的印信,便被恭恭敬敬的請到內(nèi)堂吃著茶。
昭玉有些恍惚,杞真真到底有多少錢啊,竟讓這些最為勢力的人如此對待。
掌柜是個年輕的郎君,左右不過二十歲。
但是那眼睛一看就是精明之人。
生的嗎高高壯壯,皮膚也有些偏黑。
“這位娘子,請問如何稱呼?”
“昭玉?!闭延裉谷灰詫Α?p> “哦,昭玉娘子可否告知與此印主人關(guān)系?!?p> 昭玉知道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冒用冒領(lǐng)。
“我們是姐妹。”昭玉說道。
“這樣,那不知您需要支多少?”
掌柜心中有些緊張,若是著客戶要全部支取,他們錢莊估計要被搬空了。
“里面可有五百貫?”昭玉的聲音有點小。
但這句話讓掌柜大喜,這大客戶居然才需要那么點錢,看來也就是日常花銷。
“有的,但不知是現(xiàn)在取走還是我們送到府上。”
昭玉想了想實在是太多了,有些猶豫。
“這數(shù)量出去有些打眼,不然還是我們給您送到府上吧?!?p> 掌柜說道。
昭玉點了點頭。
小廝這時將筆紙端上來。
昭玉寫了地址準(zhǔn)備走,又想到自己若是用光了杞真真的錢怕是不好。
于是隨口一問:“不知還余多少貫。”
掌柜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來。
昭玉便安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