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沒有結(jié)果,只能迷茫的看著前方。目光透過窗外,見夜幕下點點星光,心中的煩悶更加濃厚了幾分。嘴唇動了動,對著高耀詢問。
“你認(rèn)為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兵力多寡,武器、盔甲、攻城利器、將領(lǐng),天時地利人和也缺一不可。除此之外還有君臣是否互信,全軍將士是否心齊。糧食補給,敵我雙方情報,都能影響到戰(zhàn)爭的勝負(fù)?!?p> 高耀不假思索的回復(fù)。
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東西,自然信手拈來??墒遣还軓氖裁捶矫孀鰧Ρ?,孤竹國的優(yōu)勢都很巨大。燕國積弱百余年,想要度過此次危機難上加難。
看著神情低落的高耀,劉聰?shù)男乃家恢睋湓谠趺床拍芤宰羁斓乃俣葴鐕?。出征將領(lǐng)有些不靠譜,要不想辦法泄露情報,說不準(zhǔn)還真有翻盤的可能。到時候滅國遙遙無期,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只是怎么泄露情報,這是一件技術(shù)活。既不能觸碰到系統(tǒng)的紅線,又能把消息完整的送到孤竹王的面前。最不濟也好告知孤竹高級將領(lǐng),才能讓人稍稍放心。目光四處游離,劉聰眼前一亮,對著高耀詢問。
“有多少人在私底下和孤竹國保持聯(lián)系?”
“滿朝文武和孤竹國私底下有聯(lián)系的近半,大王是否讓奴才帶著東廠以及錦衣衛(wèi)逐一抓捕?!?p> 雖然高耀不明白為什么話題突然來了個大轉(zhuǎn)彎,但既然已經(jīng)發(fā)問,自然要好好回復(fù)。想到那些吃里扒外的人,心中不由得恨得牙癢癢。他們可以開城投降,獲得高官厚祿,可東廠以及錦衣衛(wèi)卻不能。
“抓什么?你去給我請來,記住,是恭恭敬敬的請來?!?p> “???”
高耀驚呼。
孤竹國大軍壓境,大王對這些吃里扒外的人,不僅沒有動刀反而請過來。這是不是,有些不符常理。感覺頭有點暈,有點想不明白。請就請吧,反正這是大王的意思。
“遵旨、奴才這就去辦?!?p> 高耀行禮,
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眼前并沒有出現(xiàn)系統(tǒng)消息,稍稍舒了口氣。誰能挽救燕國,誰就是自己的敵人。為確保萬無一失,必須奮力前行,從方方面面讓亡國的速度加快。一月等不了,兩個月更是等不了。
……
夜幕下。
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府邸,上面寫著‘謝府’兩個大字。兩頭石獅子擺在大門左右,讓這座府邸平添了幾分威儀。
無數(shù)人影晃動,家丁打扮的人快速狂奔。噩耗般的聲音,幾乎眨眼間就席卷府中各個角落。
“東西找到了沒有?找到了沒有?”
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幾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不停咆哮。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浮現(xiàn),全身顫顫巍巍,好像想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明明只是一個晚上,為什么花名冊會消失不見?難道真的被東廠以及錦衣衛(wèi)的人拿到了嗎?
麻煩了。
一旦花名冊落到高耀的手中,大王必然會得知此時。到時候不等孤竹大軍殺入薊都,只怕我等就會人頭落地。冷靜、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就越要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燕國已經(jīng)是一艘破船,不可能和它一同陪葬。
“愣著這做什么?還不快找?!?p> “是?!?p> 眾多仆役高聲回復(fù),慌忙往四面八方走去。
看著焦急的仆役以及諸人,眉頭緊鎖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都別找了,如果猜測的沒有錯?,F(xiàn)在花名冊應(yīng)該已經(jīng)落到高耀的手中。說不準(zhǔn)大王已經(jīng)知道,我等這樣不過是等死而已?!?p> “這?這可如何是好?!?p> 有人嚇得雙腿發(fā)軟,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已經(jīng)倒在地上。國難當(dāng)頭私自聯(lián)系孤竹國可是重罪,下場可想而知。這些錦衣衛(wèi)和東廠番子到底是怎么弄的?花名冊怎么就落到了他們的手中。
“還能怎么辦?孤竹雖然勢如破竹,但和薊都還有一段距離。朝廷二十萬大軍,就算站著給他們殺,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殺完的。大王想要我們的命,只能俯首就擒,只希望不牽連家人。”
“這可是叛國大罪,怎么可能不牽連家人。”
“慌什么慌?天還沒有塌下來,你們都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拿到花名冊又能怎么樣?我們也不是沒有脫罪的可能?!?p> 中年男子高聲說著,企圖安撫眾人。
有人忍不住抱怨,但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急促的聲音打斷。
“砰砰砰……”
敲門聲?。
這個時候怎么會有敲門聲。
霎時整座府邸為之一靜,似乎有天大的災(zāi)難,即將降臨在身上。不少人,嚇得面如土色,連連往后面退了幾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除了錦衣衛(wèi)和東廠還有誰會登門拜訪。禍?zhǔn)聛砹?,想不到高耀的速度居然這么快。
中年男子緩緩閉目,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一名仆役吩咐。
“去開門?!?p> “是?!?p> 仆役回復(fù)。
眾人看著逐漸前行的背影,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滾滾而下。完了、當(dāng)錦衣衛(wèi)和東廠敲門的那一刻。就想想逃跑,也成了一件極其奢望的事情。
“諸位大人居然都在?”
高耀的身影從前面走來,大批錦衣衛(wèi)以及東廠番子魚貫而入。雖然大王交代要對他們客氣一點,但國難當(dāng)頭又豈能真的給他們好臉看。說起話來,自然也就不怎么客氣。伸手一揮手,對著錦衣衛(wèi)以及東廠番子吩咐。
“來人?!?p> “在?!?p> “請諸位大人前往王宮?!?p> “是?!?p> 一名名錦衣衛(wèi)和東廠番子高聲回復(fù),無盡的殺氣,席卷四面八方。
所有人的心沉到谷底,花名冊果然已經(jīng)落到了這個閹人的手中,要不然為何語氣如此生硬。只是大王沒有下旨,直接押入天牢,而是進宮見駕。想必這其中,應(yīng)該有脫罪的余地。只是應(yīng)該如何解釋才能說得通,讓人有些傷腦筋。
“諸位大人,請吧?!?p> “請。”
錦衣衛(wèi)和東廠番子高聲說著,腰間的佩刀讓人心中發(fā)寒。
所有人一句話都沒有出口,只是跟著他們,往府外緩緩走去。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的,唯有進宮之后,才能知曉大王究竟打算如何處置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