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頭一邊觀察著華英和無松,一邊指揮店小二去招呼其他客人。
華英笑著說:“我們倆是大夫,今日閑來無事逛街逛到了貴藥鋪,索性進來瞧瞧,也想跟您討教討教?!?p> “哦?你們倆都是大夫?”白胡子老頭一臉不信的表情。也不能怪他不信,華英現(xiàn)在的年齡也就是11歲,無松這老家伙雖然年紀是很大,可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吃了什么永駐容顏的丹藥,看上去就像個20來歲的翩翩公子。而醫(yī)學本來就是一件要靠時間累積才能大成的科學,這么年輕的人說醫(yī)術(shù)有多高超,別人確實是很難相信的。
只是,無松和華英這次下山見到的人都不相信自己是有真憑實學的大夫,兩個人都來了脾氣。
“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華英說道?!拔覀冊谏<?zhèn)呆三天,就在您藥鋪前擺攤兒義診,鎮(zhèn)上任何人來求醫(yī)問藥,我們知無不言,不收取一分錢診療費;我們所開的每一張藥方都送到您手里審核,如果您也認為我們藥方開得有理,請您也免費替病患抓藥,不收分文藥費,如何?”
無松拉了拉華英的衣袖,瞪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你想干什么?”
華英回道:“你不是沒什么診療經(jīng)驗,又沒什么名氣嗎?此行,不僅能讓你看病看個夠,還能讓你無松美名遠揚!”
無松聳聳肩,美名遠揚不遠揚的他是不在乎,不過能讓自己增加實踐經(jīng)驗確實挺好的,免得每次探討什么問題的時候,華英總能一句話懟死他:“你又沒有臨床經(jīng)驗,你學的都是理論,理論不能結(jié)合實際就都是空談!”每次都讓無松慪得要死,又拿她沒辦法。
于是,兩人進行了初步分工,在義診期間,忙得過來的情況下,都由無松坐診,華英給他打下手,送送藥單子,組織大家伙排好隊。人一多起來,兩人就同步一起看病,一起開藥。華英只提了一個要求:讓來看病的80%以上的病人都能在三天內(nèi)痊愈。后期的調(diào)理方子還是繼續(xù)開,但是既然決定做義診,當然是能做到的都要做到了。名氣這個東西,你可能不在乎,但是,在世俗的眼里,這就是你行醫(yī)問診的資格。這是這一趟下山,兩個人感觸最深的事情,所以,華英也是下定了決心要把無松的名氣給打出去。
幾人說干就干,白胡子掌柜寫了幾幅大字報,張貼在全鎮(zhèn)人口密集處和交通樞紐位置上。說華氏藥房門口有神醫(yī)義診,診療費用分文不取,請鎮(zhèn)上身體有不適的民眾速到華氏藥房看診。除此之外,這白胡子掌柜心里也有些打鼓,要是這兩人真有點本事,難道自己真要免費散藥嗎?這三天,誰知道他們能看多少個病人???自己得少賺多少銀子啊?沉思片刻,掌柜的招來了兩個后院打掃衛(wèi)生的小童,偷偷囑咐他們將自己準備好的信送出去。這都是這幾年一直跟自己保持有聯(lián)系的疑難雜癥患者,自己雖沒本事治好他們,卻也保得他們生活無虞。不管這兩人是不是真能治好他們,有了自己這份推薦,他們總會過來試一試。這幾個人一來,如若治好了,他們自當記得自己這個人情;如若治不好,正好有借口不再給他們免費供藥,自己怎么樣都不會吃虧。
剛擺出去的時候,來的人確實稀稀拉拉的,就算有幾名患者也多是傷風感冒,無松開了藥方,華英遞給掌柜,讓人取了藥走了。不多一會兒,無松就叫住華英,華英疑惑地看了無松一眼,見到無松堅持,于是她仔細瞧了瞧對面的患者,看著看著華英來了興趣。
說實話,華英美其名曰讓無松坐診增加實踐經(jīng)驗,其實她是實在沒癮。因為她以為,能來這邊義診的十之八九是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極少能碰到疑難雜癥。有錢人家的疑難雜癥肯定請了很多有名氣的大夫看了,看不上他們這種沒有名氣的大夫義診;貧苦人家若患有疑難雜癥,十之八九活不了多久,故而真正來參加義診的反而是小病居多。
而華英呢,想當初自己因為得罪外科主任王云,被她調(diào)到急診上了好幾個月的班,每天面對這種擦碰傷,感冒發(fā)燒的多了去了,如果不是有幾臺手術(shù)非自己不可,想必王云還不會調(diào)自己回胸外吧?只可惜,調(diào)回胸外科沒多久就出了心肺聯(lián)合移植患者因排異反應搶救無效死亡的事情,自己就被王云設計陷害,吊銷了醫(yī)師執(zhí)照,穿越到了這隋朝末年的長孫觀音婢身上。
可沒想到,臺子才剛擺出去不久,就讓自己運氣好地碰上了疑難雜癥。這可能是華英設置義診跟普通義診最大的區(qū)別。民間也會有大夫義診,但他們大多只會看小病,而華英是專治疑難雜癥。
為了不耽誤其他人看病,華英將這位患者請到了華氏藥房后院,請掌柜幫忙安排了一下。通過診脈、查看舌苔、仔細詢問過往病史和癥狀,華英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位是白血病無疑了。華英默默扶額望天,這是什么鬼運氣?才開始設點義診就碰到了一個白血病患者,這病在這個朝代怕是連名字都沒命出來吧?又沒有現(xiàn)代專業(yè)的檢查儀器,怎么做骨髓配型???而且,三天,這病三天是怎么著都治不好的好嗎?
不過呢,華英倒真是個一見疑難雜癥就興奮的個性。既然出現(xiàn)了困難,那就想辦法克服唄,華英干脆根據(jù)患者現(xiàn)在所處的病理階段,給他開了三天的藥,并跟他說明:“這藥只能保你這三天沒什么痛苦,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這病想要治愈還比較麻煩。需要給您和您的家人做非常詳細地檢查,需要的時間和精力都不少。這樣吧,你將你們家的地址留在這兒,三天后我們義診結(jié)束,我與無松登門拜訪,到時候再給您做最詳細的檢查和治療,如何?”
“你是說,我這病有得治?”患者聽到華英的話,喜出望外地問道。
“理論上是有得治的。”華英還是說的比較保守。“具體能不能徹底治愈還需要經(jīng)過檢查以后才能知曉。”
這個消息如同一驚雷,炸進了這患者的心里,一直以來,自己的病沒有任何一位大夫有治療方案,可這小姑娘言之鑿鑿地,而且掌柜的也說她是神醫(yī),看來自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