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笉出去之后并沒有到溫嶺那里去,而是自己一個人到了學校那里。
今天是周三,正好是學校的社團節(jié),因此學校對所有來客都是開放的。
黎子笉換了身行頭,剪了個劉海將自己大半張臉遮了起來。
在電視上她也看到了她自己,雖然熱度來的快,降得也快,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戴了副口罩,接過旁邊學姐發(fā)過來的傳單,婉言拒絕了去他們社團看看的邀請,走向天臺。
按照小奶貓的記憶,今天是那個女孩和那個殺溫嶺七次的男人分手的日子,而天臺正好就是他們分手的地點。
“肖揚,我們分手吧?!迸⒈硨χ腥?,倚著欄桿道。
她和他處了四年,可有三年都是見不著他人的,因為他是她初戀,所以她才會一直忍著,如今她有了真愛,她也該和他做個了結了。
因為女孩背對著男人,所以并沒有看到男人赤紅的雙眼。
肖揚壓著體內(nèi)暴起的怒火,沉聲問,“是因為那個女生嗎?”
這幾天他來找她,總是能看到她對著電視里的一個女生發(fā)呆,新聞過去了,她還要重播。
他原以為沒什么的,現(xiàn)在看來,問題可大了。
女孩轉過身,堅定地點頭,道,“是的,我喜歡她?!?p> 她抿了抿嘴,又道,“是我對不起你,這幾年你向我借的錢,你也不必還了。”
肖揚比她大了三歲,追到她之后,肖揚就出去創(chuàng)業(yè)了,所以她時常見不到他的身影,除了這幾年他陸續(xù)以資金難以周轉的借口向她借錢之外。
“呵呵,郭美琳,你以為我和你處是為了你的錢是嗎?”肖揚靠在墻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陰沉。
這婊子,和別的男人好上就罷了,竟然現(xiàn)在和一個女人好上!?不用他還錢?是瞧不起他是嗎!
肖揚越想越憤怒,青筋暴起,赤紅著眼,雙拳緊握,就像一頭隨時就要發(fā)怒的獅子一樣。
郭美琳搖頭,聲音雖然依舊溫柔,但卻能聽出她堅決的決心,“阿揚,我們分手吧,這樣對誰都好?!?p> 肖揚終于忍不住了,他疾步上前,一只手掐著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地砸向她,“婊子,休想!你死也要和我一起!”
郭美琳震驚又絕望地看著暴怒的肖揚,處了四年的男友竟然就因為分手一事就要殺了她?!
一瞬間所有曾經(jīng)的記憶涌上頭腦,她知道男人對她的不是愛,而是一種占有感,變態(tài)的占有感。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最后的記憶停留在一個女人身上。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她抱著她,陽光照了下來,斑駁的陰影印在她臉上。
她淡漠地問她,“醒了?”
郭美琳閉上眼,嘴角上揚。
嗯,醒了。
“嘭!”
“啊”
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一聲痛呼傳入她耳中。
郭美琳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女人高高抬腿的姿勢。
帥!
女人放下高高抬起的腿,扶了扶帽子,扯下口罩,走到她面前。
她逆著光,就好像陽光給她鍍了一層金邊一樣。
“醒了?”黎子笉淡漠地開口道。
她剛過來就看到一個男人正要暴打這個昏迷的女孩,她那時候也沒多想,一個抬腿就將男人踢飛了出去。
郭美琳鼻頭一酸,忍不住還是掉下了淚,“醒了?!?p> 她忍住哽咽的聲音,伸手握住了黎子笉伸過來的手。
醒了,她真的醒了。
這男人,她以為這輩子就這么和他過去了,卻差一點真的就這么和他過去了。
這種男人,她以后再也不會碰了,就算是初戀,她也不要了!
黎子笉嫌棄地看了女孩一眼。
咦,鼻涕要出來了。
沒有紙巾,但是黎子笉有帕子啊。
她從里世界拿出一條刻了防御法紋的帕子,遞給女孩,“拿著,擦擦眼淚?!焙捅翘?。
女孩不好意思地接過,然后道,“那我以后洗好了還你。”
黎子笉搖了搖頭,別人用過的她不要。
女孩緊緊揣著手帕,象征性地擦了擦眼淚,然后小心翼翼地折疊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男人被黎子笉一腳踹飛出去后也就撞在墻上的時候痛呼了一聲,之后他腦袋就磕在了地上,一頭暈了過去。
黎子笉踱步到男人身邊,頭也不回地問她,“這男的叫什么?”
女孩小步跑到她身邊,手指扭捏地捏著衣角,小聲答道,“我前男友,肖揚。對了,我叫郭美琳,恩人,你呢?”
郭美琳希冀地看著黎子笉,眼里滿是期待。
黎子笉別扭地轉過頭,這目光她熟悉,和她家王妃一模一樣。
“抱歉,不能告訴你?!崩枳痈嵣锨?,將男人拎在手上走了,完全無視了女孩突然黯淡下來的眼神。
女孩想要跟上去,但轉眼間,黎子笉就已經(jīng)從樓梯上消失不見了。
她剛剛止住的淚又落了下來。
女孩靠在天臺的墻上,躲在陰影里,一人在那放聲地哭著。
這本來就是一段沒有起點的感情,她知道的。
但是為什么她的心還是那么難受呢?
哭吧,哭完了就是新的一天了。
躲在轉角處的黎子笉當然聽見了這哭聲。
門沒關,哭的還這么大聲,要聽不見就是耳聾了。
黎子笉嘆了一口氣,哎,我這該死的魅力啊。
她正自戀著呢,手上拎著的男人就要醒了。
黎子笉搖了搖頭,將自己剛剛腦海中自戀的想法甩了出去,然后一記手刀又劈暈了男人。
然后一路躲過學校里的其他人,來到了鮮少人來的實驗樓。
她將男人綁在實驗臺上,然后對著男人犯難。
這男人殺了溫嶺七次,也殺了原主五六次,但是就這么殺了他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而且校園里殺人,這到處有監(jiān)控的,肯定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帶著男人到了這里了,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有人趕過來。
哎,怪她,總忘了這里時時刻刻有攝像頭。
黎子笉抱胸,無語望天。
天臺那里會不會也有攝像頭?那她打人的證據(jù)豈不是被他們看到了?
黎子笉抓了抓頭發(fā)。
正在犯難的時候,外面就有人過來了。
“教授,細鱗太攀蛇的育種實驗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這個育種實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外面的學長跟在一個男人后面問道,他手里拿了個筆記本,上面全都是實驗的筆記。
教授出人意外地非常年輕俊美,他面帶笑容,很有耐心地回答這個學生的問題。
兩人一邊討論一邊走著,然后腳步就停在了黎子笉來到的實驗室門口。
黎子笉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一眼萬年...
哦,多么熟悉的蛇啊...
哦,多么熟悉的人啊...
就在他們一人一蛇眉目傳情的時候,外面的門打開了。
外面兩人的視野正好正對著黎子笉拿著劍的姿勢。
別誤會,只是黎子笉系繩子系得死結,打不開,想要拿劍劈開繩子罷了。
一不做二不休,黎子笉干脆趁著這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傾身上前,一把攔住了他們就要離開的步子,然后出手。
又是“嘭”“嘭”兩聲,兩個大男人瞬間就被黎子笉撂倒了。
實驗臺上的肖揚早就醒了,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上面,什么脾氣瞬間就被嚇沒了。
他剛想說話,旁邊就傳來“嘭”“嘭”兩聲,然后一轉頭,兩個男人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撂倒在地,并且麻溜地被綁了起來。
秒慫的肖揚閉上了嘴。
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男人開口了,他溫柔地開口問道,“這位同學,請問為什么要把我們綁起來?”
平靜的神情就像什么是沒看到旁邊那把插進純石制實驗臺的劍一樣。
黎子笉看了看面前被她“綁架”的三個男人,不語。
完了,怎么辦?
夜夜夜話
2020年1月1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