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恒這幾天一直睡不踏實,那是從重生以后的第二天開始的,有時候會覺得莫名的恍惚。
天還沒有亮,趙一恒就已經(jīng)起床,疲憊的精神讓他莫名的有些著惱。這是不應該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魔力會強化人的各項身體機能。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團火苗從指尖燃起,快速地將魔能燈打開,熾白的燈光取代了微弱昏暗的光線。
那簇火焰眨眼間熄滅。魔力的運用開始變得困難,微微皺起的眉頭并不能幫他解決問題,一上午的時間便在鍛煉魔法的時間過去。
太陽已經(jīng)來到了正中。
趙一恒風卷殘云地得將桌上剩余的飯菜都卷入碗里。
“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年輕了?!饼R老頭若有所思的說。
趙一恒瞇著眼睛笑著說:“我本來就很年輕好么?!?p> “也許吧,你下午有什么是嗎?”
趙一恒笑了想:“不是要在你的酒吧里上班嗎?!?p> 一根煙管叼在老頭的嘴里,“不,今天你休息,我昨天忘了說了嗎?”
趙一恒皺著眉頭想了想:“我沒有映像。下午,我也許會去羅蘭之森野游。”
“年輕人總是經(jīng)歷旺盛,但是不要往深處去走,說實話,即使是外圍,有時候也不安全?!?p> 餐具被趙一恒一一收了起來,“你因該再雇一個人,這樣會變得熱鬧一些?!彼黜樦捅P流淌,帶走殘余的油澤。
也許再來一個人,我就能教導他如何在冒險者小屋工作,順帶讓他擦洗餐具和地板,先來者總是有很多的特權不是嗎?
“在雇一個人?也許可行,我可以雇傭一個收銀員或者大堂經(jīng)理來分擔我現(xiàn)在的工作。”
那變沒有我什么事了,而且多一個人我還要多洗一份盤子?!澳沁€是別了,你干的那么出色,我想沒有人干的比你更加出色,如果事情變得糟糕,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如果你明天不來準時上班,那么我就不得不考慮再雇一個人了,祝你好運,周末愉快。”
一壘明亮的盤子被整齊的放進餐柜,趙一恒拿走上衣向外走去,“謝謝?!?p> 伽南莫河穿過小鎮(zhèn),在小鎮(zhèn)下游,造紙工坊的旁邊,有一個伐木作坊,十幾個人在那里辛勞地揮舞著手臂。
“你們誰是這里的管事?”
一個壯碩的伐木工人停下手里的斧頭,看著來訪者,那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眼眸里有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歷經(jīng)時間考驗的滄桑。
“我就是,這里的伐木工人我都能管?!?p> 這個少年正是趙一恒,猶豫傀儡戲法的需要,他不得不找一些木材練習基本的魔法。
“我需要一些樹齡一百年以上的木材,但要去掉樹皮和中間的部分,只留下髓心的部位?!?p> 伐木工人審慎地看著趙一恒說:“一根一百金。這可能貴了些,作坊主給我們下達了很重的工作任務,如果你的報酬不夠豐厚,我很難說服他們去替你做事。”
“如果你們幫我看守木材,并在我需要的時候挖開樹皮留下樹心,我們就成交?!?p> “可以”,那位中年工人伸出手來,“合作愉快?!?p> 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那樣我只能再加更多的價錢,真是一位憨厚值得信賴的伙伴。
傍晚,趙一恒滿意的從羅蘭之森歸來。
他的確很滿意,毒薊草、火蘭芝,他找到了兩株很有用的魔植,再加上和那位伐木工人達成的交易,這些都是他心情愉悅。
在路過填金賭坊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繼續(xù)走,又看了一眼,有些好笑的感覺自己有些神經(jīng)過敏,他曾發(fā)誓再也不去賭坊,那件事就讓他隨風而散。
一夜過去,冒險者小屋比昨天熱鬧多了。
“嗨!”是那位金發(fā)的,頭發(fā)微卷的女冒險者。
“帕蜜絲,喝點兒什么?”
“要叫姐姐,一杯傷心情露。”
“馬上?!?p> “你聽說那件事了嗎?”
“哪件?我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
“填金賭坊,昨晚那里面的人都死了。”
趙一恒頓了頓,“誰不會死呢?即使慘遭橫禍,那里的人也罪有應得?!?p> “如果男人們都像你這樣明事理就好了,可惜他們才不會在乎那些弱小可憐的人,現(xiàn)在,他們正在傷心難過呢。”
“傷心難過?有什么重要的人死了嗎?”
“重要的人?不,那只是一個勾引男人的蕩婦而已,聽說那個女人在幾天前輸給了一個男人,名節(jié)不保,現(xiàn)在天天待在賭坊里對賭,想要重拾她第一荷官的名譽?!?p> “相比那些外表丑陋內心善良的人,人們更愿意去追逐漂亮有風度的人,這是上萬年了動物界求偶的天性,無論男女,所以你不該怪所有人。”
帕蜜絲愕然抬頭,說道:“明明是很有一番道理的話,為什么我會覺得有一股濃濃的諷刺感?”
“那是你的錯覺,說說那位女士吧,怎么死的?”
“你對她感興趣?”
“我對他的死法更感興趣?!?p> “你真惡心,對待一名女性,你因該像男人一樣保持風度?!?p> 趙一恒將酒遞給她,“我對所有賭坊里的人都是負好感,請允許我小小的高興一下,為上天睜開了眼睛點個贊?!?p> 帕蜜絲紅潤的嘴唇印在酒杯上。
“也許你說得對,他們的死的確是上天的安排。”
“什么意思?”
“一位生還者,一位可憐的,為了生活不得不去賭坊清潔衛(wèi)生、打掃垃圾的婦女?!?p> “她說了什么?”
“穿著白衣,在屋子里到處飄,見人就殺,臉色慘白沒有一點兒血色,死去的人濺射的鮮血會穿過他的身體?!?p> 趙一恒嚴肅得皺起了眉頭,“一個幽靈,但更可能是怨魂,如果她沒有說假話的話。”
帕蜜絲驚訝的說:“沒想到你見識蠻廣,不過真的有幽靈嗎,我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p> “很危險,一般的方法很難有效的傷害他們,如果是怨魂,它們會吃掉肆意飄散的靈魂,在那些靈魂回歸大地之前?!?p> 帕蜜絲聽得臉色慘白,她可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再沒有人看得比自己的靈魂更重要的東西了。
“她是怎么逃出來的?”
僵硬的表情,帕蜜絲的手不停地顫抖,趙一恒不得不握上去,好讓她稍有安慰。
“她不是逃出來的,賭坊里的人試著逃走,可是力氣再大也沒法將門打開,他們試著開窗、撞墻,可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最后,那位逃生的婦人將死人的鮮血抹在身上裝死,那個東西一度離她很近,但是她屏住了呼吸,幸運的躲過了一劫。”她的臉色慘白,就好像她親身體驗一樣,幾分鐘以前,她還像聽故事一樣聽著那些男人高談闊論,現(xiàn)在,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幸運并不能常常眷顧我們,如果可能的話,還是盡量離開小鎮(zhèn)為好。”
“有這么嚴重嗎?”
“如果是幽靈還好,他們大多沒有意識,少許會有死者的記憶,一點兒少許的魔力就能夠讓他們生存下去。而怨魂,它們的誕生,是因為死者生氣遭到了巨大的痛苦和磨難,死后怨氣不散,魔力吞噬了死者的靈魂誕生的復仇的怪物,它們沒有思想,天性嗜殺,需要不停地吸食靈魂才能夠生存下去,是極端邪惡的罪孽之物?!?p> 帕蜜絲的嘴唇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
“混蛋,你在干什么,放開她?!币宦暰薮蟮呐叵?,是她的男朋友,剛剛沒有看到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帕蜜絲輕輕地掙開趙一恒握著她的手,投進男友的懷抱之中溫柔地說:“親愛的,小聲一點兒,我在請這位可愛的先生講鬼故事,那可真是嚇人,我晚上會不敢睡覺的,你愿意陪著我嗎?”
那個男子立馬深情款款的說:“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彼鹋撩劢z,頭也不回的說:“離我的女朋友遠一點?!?p> 趙一恒縱了縱肩膀,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