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截配刀飛出去,差點就削掉自己的鼻子。
胡老六想著都覺得后怕,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這刑部大牢發(fā)的破銅爛鐵,哪比得上人家御龍衛(wèi)的百煉鋼刀?
哪個男人不愛刀,胡老六自然也不例外。他滿眼放光地看著御龍衛(wèi)手中的鋼刀:這要是他也有這么一把刀,還怕什么……
御龍衛(wèi)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呢,揮刀砍了過來。
胡老六也顧不得垂涎人家手里的刀了,保命要緊。他在慌忙中又提起手上的斷刀擋了一下。一聲脆響,斷刀再次折斷,就只剩下一個刀柄握在他的手里了。
這下胡老六真傻眼了:武力比不過,刀也比不過,難道今天真的要涼?!
沈魏紫并沒有注意胡老六這邊的危機(jī)。此刻她心里只想著才剛那句“太傅他沒氣了”,一心想要闖進(jìn)隔壁的牢房去看個究竟。
當(dāng)新皇帝走進(jìn)天字號牢房后,跟隨他的兩個御龍衛(wèi)穆楓和褚安展就在牢房外面警戒。聽到隔壁傳出的異響后,穆楓負(fù)責(zé)跑過去查看情況,褚安展繼續(xù)守在牢房外。
褚安展很快就看見從隔壁牢房里跑出兩個人,其中一個瘦小的朝自己這邊奔來,而另一個身穿獄卒服裝的則與穆楓交起手來。
皇帝就在他身后的這間牢房里,褚安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人從他這邊過的。見那小廝沒頭沒腦地沖過來,他拔刀就沖那小廝砍過去。
冷不防一團(tuán)雪亮的刀光迎面襲來,沈魏紫嚇得腳下一軟,左右腳一絆,“撲通”一聲就摔倒了。也是因此,正好就躲過了砍向她的鋼刀。
鋼刀順勢掃落了她頭上的帽子,露出藏在帽子底下的長發(fā)辮。
糟糕!沈魏紫本能地抓了一把卻沒抓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帽子滾走。她又下意識按住了腦袋,生怕好不容易盤起來的發(fā)辮會松散開。
褚安展見小廝朝自己跑來,還以為是遇到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呢,沒想到竟是只不需費吹灰之力就能戰(zhàn)勝的弱雞,一時也有點愣。
帽子在地上滾啊滾,正好停在褚安展的腳下。他順著帽子滾來的方向望去,正好就看見一只白得像會發(fā)光的手,再然后——
我的娘誒,什么時候連小廝也長得這么好看了?褚安展簡直就是蒙圈了。
“阿爹!”這時,沈魏紫再次爬起身就繼續(xù)朝牢房里沖。
嬌嬌嫩嫩的聲音,暴露了她的女兒身份。
原來是個女的!怪不得……我就說嘛,長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小廝呢?褚安展頓時就頓悟了。他的心里那是萬馬在奔騰,手上的鋼刀卻又一次朝沈魏紫砍去。
眼看鋼刀就要砍在沈魏紫的后背上。腦后忽然傳來一陣風(fēng)聲。有暗器襲來!褚安展顧不了傷敵,回刀奮力一掃,磕飛了飛來的“暗器”。
那“暗器”竟是一個光禿禿的刀柄!諸安展不不由氣結(jié)的。
原來,胡老六見沈魏紫這邊遇到危險,竟不顧自己的安危,拼著硬挨一刀,也要將唯一的武器——刀柄,當(dāng)成暗器丟過去幫助沈魏紫。
就在褚安展磕飛刀柄的同時,胡老六也感覺到了刀刺入后背的刺痛。
還不乖乖受死?!穆楓臉露喜色。
胡老六使勁權(quán)利往前一竄,正好竄出了百煉鋼刀的攻擊范圍。百煉鋼刀從傷口拔出后,一串血珠從雪亮的刀頭滾下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彌漫在走廊里。
胡老六這一竄,與褚安展的距離就更近了。
在褚安展看來,這一臉狡猾的胡老六可比嬌嬌弱弱的女小廝危險多了。他迅速做出了轉(zhuǎn)身參與夾擊胡老六的決定,并立即將之付之于行動。
當(dāng)然,褚安展之所以敢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因為對新皇帝自身的武力值有充分的信心。
褚安展和穆楓都是御龍衛(wèi),有正經(jīng)的師承。胡老六卻是野路子,也就是在做捕快時,跟老捕快們陸陸續(xù)續(xù)學(xué)到那點東西。
單論武功,胡老六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他勝在腦瓜子活躍,又對天牢的情況非常熟悉,常常能夠因地制宜出招應(yīng)對。就算需要付出點代價,也總有辦法躲過兩人的殺招。
也是因此,一時間三人竟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
~~我~~是~~分~~隔~~線~~
現(xiàn)在沒有人再來阻攔了,沈魏紫一氣跑到了天字號牢房外。她剛還沒走進(jìn)去,就看到了她的阿爹悄沒生息地躺在地上,臉色發(fā)紫,一動不動。
“阿、阿……”阿爹?沈魏紫的心臟一陣緊縮,強(qiáng)烈的恐懼讓她無法舉步。
“大膽,竟敢驚擾圣駕!”余公公擋在新皇帝身前,色厲內(nèi)荏地叱責(zé),“來人??!”
沈魏紫認(rèn)出了說話這聲音,就是才剛說“太傅他沒氣了”的那個公鴨嗓。
難道,阿爹他……沈魏紫的臉色更慘白了。
原來這就是那朵沈府牡丹,長得還真不錯。新皇帝站在余公公身后,冷眼打量著沈魏紫。
雖然沈鶴翔是他的太傅,他們師徒卻并不親近,除了教與授,私底下并沒有什么來往。也是因此,這竟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堰的另一朵牡丹!
果然是牡丹真國色,難怪朗寧那小子不愿休妻……新皇帝的思緒發(fā)散開去。
余公公喊了幾聲“來人”,卻始終沒人來。為了表示對新皇帝的忠心,決定擼起袖子,親自下場趕人。畢竟這小廝打扮的姑娘,看起來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阿爹!”見公鴨嗓擼起袖子要來攔,沈魏紫終于鼓起勇氣沖到阿爹的身邊。
沈鶴翔靜靜地躺在地板上,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笑盈盈地回應(yīng)她。他的頭歪在一側(cè),發(fā)髻也跟著歪了,頭發(fā)還散出來了,白發(fā)蓬亂著顯得更蒼老了。
“阿爹,乖囡來給你梳了頭發(fā)?!鄙蛭鹤系难蹨I一下就沖出來,以至于一時間竟哽咽不能言。
余公公想要沖過阻止她,卻被新皇帝用眼色阻止了。
她從懷里摸出一把小木梳,幫沈鶴翔梳理那滿頭白發(fā)。
她的手勢很輕柔,就像怕弄痛了她的阿爹似的。這時沈魏紫發(fā)現(xiàn)阿爹的脖子環(huán)繞著一圈淤紫,仔細(xì)辨認(rèn)還能從瘀青中發(fā)現(xiàn)手指留下的痕跡。
阿爹他是被掐死的!沈魏紫用手指輕輕碰觸著阿爹頸上的傷口,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失去生命時的那種痛苦。
塵囂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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