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摁倒,師尊乖乖42
“為······為什么?”他的眼里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幽藍(lán),雙眼滿滿是苦悶、不解和妒忌。
一雙手撫上他的臉頰,冰冷的表情裂解出一驚心動魄的笑,“因為·····咳·····”
她薄紅的唇角又溢出一口鮮血,睫羽微微在顫動,“因····因為我是你的師尊啊······”
“誰······誰要你這么做啊·····嗚嗚·····”
少年纖細(xì)的肩膀一抖一顫,眼淚從眼眶滑下,滴落蘇蘿的臉龐。
“別哭····”
“閉嘴!”少年兇巴巴地吼出口,一雙閃爍著藍(lán)光的眸子狠狠地瞪著懷里的人,他伸出光滑細(xì)膩的手指溫柔地又固執(zhí)地擦去她嘴角不斷涌出的血液,“不要流了,好嗎?”
“好——咳咳····”
“師尊,師尊——”
少年慌張地?fù)碜牙锏娜?,掌心貼上她的胸口,不斷地把自己靈力輸送出去。
該死!
這一幕簡直刺激到正在他們面前的一個老祖,他怒氣沖天,抬掌運了五層靈力往少年打去。
“不要打擾我和師尊!”少年抬起另一只手,運起一道靈力對上老祖,兩道靈力相沖,少年的那一道靈力竟然將老祖的那一道擊退。
老祖后退了幾步,深呼吸了幾口氣后肯定地說,“他就是人魚之王?!?p> 正在和蘇蘿父母打斗的兩位老祖一聽,不再陪他們玩,使出十分力將他們打傷后轉(zhuǎn)移到少年面前。
一旁觀戰(zhàn)的申體天道人也移動過來,四個人將少年和蘇蘿圍住,齊齊出力,“沒了心臟他還如此強大,大患也?!?p> 少年對他們的對話充耳不聞,他只是專心致志地抱著自己的師尊給她輸送靈力治療。
磅礴的靈力聚起靠近少年,少年狠狠皺起眉,聲音凌厲,“我說,你們打擾到我?guī)熥鹆耍 ?p> 一陣強大的力量將兩個人包裹,輕而易舉地抵擋住四個人攻勢。
四個人見到少年那么簡單地就將他們的攻擊擋住,眼中是忌憚又眼熱。
沒了心臟還能如此,那么包含了人魚大部分力量的心臟呢?
用那顆心臟煉制的丹藥服用后度過雷劫是非常簡單的吧?!
這樣的想法油然而生的心動刺激著一心想要得道升仙的四個老頭,他們運起十足的力量,奮力攻擊少年。
少年抱著蘇蘿,一邊給她輸送靈氣,一邊分出一部分靈力將他們護(hù)住。
厚厚的結(jié)界在攻擊中被一點點削弱。
“滋——”結(jié)界裂了一條縫,抱著人的少年猝不及防地被沖進(jìn)結(jié)界的靈力擊中。
“噗——”鮮艷的血液從口中溢出,懷里的人也受到?jīng)_擊,被中斷的治療反噬到身上,她吐血吐的更歡了。
少年看自己的治療被迫中斷,治療效果功虧一簣,怒了。
五指一節(jié)、一節(jié)地蜷起成拳,寸地的塞靈氣被扯起,一片濃濃厚厚的靈氣在林間、地表被抽起,迅速地往同一個方向涌去。
成片的樹木失去靈氣的滋養(yǎng)瞬間枯萎,一根根枝條齊齊向祭祀臺垂下,它們向來高高朝天空生長的頭,此刻正在以最卑微的狀態(tài)低垂著,恭迎一身戾氣歸來的王。
巨大靈氣一寸一寸濃縮,經(jīng)過指尖后成放射狀迅速射向圍在四個角的老祖。
“噗咳······”
蘊含了毀天滅地的靈氣縛住四具瘦弱的身體。
掌握著靈氣的一只手握緊。
四個老祖身上的靈氣向內(nèi)壓縮,如同利刃般刺穿肌膚,扎在骨骼里,“啊啊——”
悲慘的叫聲隨著越發(fā)用力的手叫起,少年單手摟著意中人,羸弱的身子在透支后搖搖欲墜,“咳咳·····”
調(diào)動全身的靈力,一陣更加巨大能量在一瞬間爆破出來。
“嘭嘭——”在少年刺破掌心的一瞬間,束縛在四個強大的修士的身上的靈力頃刻湮滅,巨大的能量把祭祀臺上仍然活著的幾個人沖擊出去。
一個個落到島嶼外,本來就受了傷的蘇父蘇母在被拋起又摔落的一刻暈死過去。
另一邊,這場爆炸掌控者,這個少年在余波沖過來的一瞬立即所剩不多的靈力化作一道小結(jié)界護(hù)住懷里的人,而作為離爆炸中心最近的他則被炸的血肉模糊。
懷里的人在沖擊波散開時被沖散,那本該風(fēng)華絕代又矜貴無雙的身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曲線,狼狽地落下。
他被震掉一刻瞪大眼,固執(zhí)地伸出手,執(zhí)著地爬近那具漸漸滾遠(yuǎn)的身體。
一點一點,手指扣在干燥的土地里。
尖銳的沙石刺破他指尖,粗糙的石頭磨傷他的身體,雜亂的樹枝加重他的傷口。
他咬著牙,憋著氣,曲著一副殘敗的身體,匍匐前進(jìn)。
衣服在爬的過程被撕破,傷口在爬的過程撕裂得更大。
他一點一點地往前,身后留下長長的一條血跡,蜿蜒、曲折的。
從少年身體流出的血液滲入黑黃的土地里,藍(lán)色的血液將土地熏染出絕美的斑駁,顯出一種凄美的妖冶。
兩個人摔下距離那么短也那么長,少年從這端爬到另一端,幾乎花盡了畢生的力氣。
“師·····師尊····咳···”他幾乎也要撐不住了,著短短的距離費了他太多的力氣,以至于他抵達(dá)彼岸時已經(jīng)精疲力竭。
一雙滿是血跡和泥土的手顫顫地抬起,在快要接近那張日夜想觸碰的臉時,無聲息地縮回。
——不,不行。
我的手這么臟,怎么能觸碰師尊。
他把手挨上衣服,使勁地摩擦。
從傷口滲出的藍(lán)色血液混合著黑色的泥土,顯得更臟了。
“怎么辦,更臟了。”少年晶瑩的淚珠變成一顆顆珍珠落下,他仿佛不知疼痛般,更兇狠地拭擦著掌心。
擦——擦不掉·····
少年跪在毫無聲息的人面前,委屈不已。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對上躺在地上的人的掌心。
以身體作為容器,調(diào)動森林里所剩下不多的一點點靈氣。
“唔——”
好痛。
靈力源源不斷從一個人的靜脈丹田手心再傳到另一個人身上。
奄奄一息的身體被靈力滋養(yǎng)著,本該閉著眼的蘇蘿睫毛動了動,像蝴蝶展翅般慢慢睜開。
銀灰色的眸子里映入少年淚珠漣漣的臉,她動了動經(jīng)脈盡斷,痛得近乎無知覺的手。
顫動的指尖觸上少年的手,“別······浪費力氣了······”
“師尊······”
“靠近點,讓我告訴你那顆心臟在哪里。”
“不,我不聽,我想讓師尊你親手交給我。”
咳咳——
蘇蘿抬手指了指脖子上毫不起眼的項鏈,“在、在這······里······這個項鏈?zhǔn)俏嵩鴮ひ挼降降囊粋€······一個上古仙器······吾已解除契約·····咳咳···”
“師尊,師尊······你、你別說話······”少年的珍珠淚劈里啪啦落下,砸的蘇蘿生痛,她笑了笑,銀灰色的眸子變得有點晦澀難懂。
損壞了的喉嚨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弱弱的微不可聞,“早知·····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就不····取你的心臟了?!?p> 微抬的手無聲落下,重重錘在地上。
師——師尊!
少年摟住蘇蘿,無聲落淚。
我······不怪你啊,當(dāng)初、當(dāng)初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你又怎能取走我的心臟。
你若不取走我的心臟,我又怎會有理由將你囚禁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