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會議就這樣結束,按照剛才的形式來看,陸遠聲來終歸是對的,很明顯的,剛才在會議室里坐著的大多數(shù)人其實都不太愿意為陸遠聲結婚不結婚的事情來召開什么會議。只不過他們中有人喜歡做架子,有的又想看情況來盤算最終才有了這次會議。
陸遠聲走出會議室時被方董攔住。
這方董瞧著大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眉目慈善,周身氣場不像是個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總反倒是像個慈祥的學者,要是他鼻梁上再架著一副眼鏡就更像了。
方董走上前去很自然的拍了一拍陸遠聲的肩膀,然后慈祥的開口道:“你這結婚了也不來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準備些禮物不是,怎么樣婚禮打算什么時候去辦?”
陸遠聲回答道:“這倒是還沒有定下來,要是定下來了,一定通知您?!?p> 方董聽了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后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給你送份大禮,就是我那女兒怕是要傷心了?!?p> 方董的·女兒今年二十五歲就讀于商學院,只比陸遠聲小了幾歲。兩家本就是世交所以陸遠聲同方董的女兒從小就認識。
而她之所以去讀商學院也就是為了陸遠聲。
只是現(xiàn)在聽到方董這樣說無論玩笑與否難免會顯得有些突兀。
陸遠聲倒是不接這個話茬,只開口說道:“聽說方叔最近迷上了高爾夫?”
方董看了看面帶笑意的陸遠聲說道:“哈哈,這不是年紀越來越大,能來的娛樂項目越來越少了,就想著打一打高爾夫嗎,對了,我以前聽你媽說你這高爾夫打得不錯,怎么樣找個時間跟我這老骨頭切磋切磋?“
陸遠聲說道;“在您面前哪里敢用什么切磋的話,您有空給個電話我就去了?!?p> 方董又笑著拍了拍陸遠聲的肩膀,那樣子頗有一副長輩憐愛晚輩的意味在里面。
其實都是老狐貍,越是看著和氣就越是暗潮涌動。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而后范特助走過來,兩人才結束了這場看似友好慈愛的談話。
當看見方董進了電梯后,陸遠聲和范特助才往陸遠聲的辦公室走去。
陸遠聲的辦公室占比例最多的是黑色和白色,一個至純至凈,一個暗色很深,兩種相反到極致的顏色,在陸遠聲的這間辦公室碰撞出了不同的視覺效果。
這好像也能反映出陸遠聲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兩個極端。
一個溫柔是給了心尖上的愛人,一個心機是給了商場的敵人。
陸遠聲走到椅子上坐下后,抬頭示意范特助張口說一說陳曦陽的事情。
范特助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陸遠聲接過打開。只有一面紙。
是運用常規(guī)手段能查到有關于陳曦陽的所有資料,除去對于他在演藝事業(yè)上的介紹和一些有關于他出道至今的歷任緋聞女友,剩下來的相關信息非常的少,而最重要的·一條寫到這陳曦陽是個孤兒。
范特助見陸遠聲大致的了解完之后,方才開口說道:“查到這些之后就再也查不到什么其他的東西了,后來底下的人又從林小姐,,,不,是夫人那邊下手后讓底下的人查到了一些東西。
陸遠聲將手上的文件一和道:“說?!?p> 范特助說道:“陳曦陽的父親死在一場車禍里,并且就死在陳曦陽的面前,而且,,,而且當時夫人也在。
陸遠聲只想著林喚卿和陳·曦陽小的時候有淵源卻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這些事情即便是在很多年之前的那場心理治療里竟然也沒有窺探出一二來,不知是林喚卿刻意忘記還是這些事情她其實是壓在了內心最深處呢?
陸遠聲皺了皺眉頭然后說道:“繼續(xù)?!?p> 范特助繼續(xù)說道:“父親離世后,那個司機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理由是陳曦陽的父親是因醉酒忽然沖出馬路上才導致自己被撞死。陳曦陽的母親在丈夫離世之后就帶著陳曦陽遷居別市,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陳曦陽消失在了夫人的生活里?!?p> 陸遠聲眼睛里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手中已經(jīng)合上的文件夾,而后緩緩開口道;“陳曦陽父親的死亡時間是什么時候?“
范特助說道:“根據(jù)查到的資料來看陳曦陽的父親死亡時間是一九九六年也就是您將夫人帶回家的前一年?!?p> 陸遠聲點點頭說道;“的確,還有查到什么嗎?”
范特助開口說道:“陳曦陽母親在搬到新地方?jīng)]幾年后就因為沒錢治病而死亡,可奇怪的事情是在陳母去世后沒多久,小陳曦陽就被人接到了美國,但是在美國時沒有任何的資料顯示陳曦陽是被誰領養(yǎng)了,反倒是有資料顯示陳曦陽在美國一直勤工儉學,以優(yōu)異的成績大學畢業(yè),而后才進入美國的娛樂圈并嶄露頭角。
幾年前才將發(fā)展的重心移回國內,按照時間點來說其實無可厚非,因為那幾年國外的娛樂圈其實發(fā)展的不景氣反觀國內卻開始有了春天的跡象,這個點回國其實剛剛好?!?p> 陸遠聲點點頭開口道;“還有嗎?”
范特助說道:“暫時就這樣多了。'
陸遠聲將手中有關于陳曦陽的資料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開口說道:“能讓你手下的人調查了這樣久卻只查處這一星半點的東西,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范特助試探性的開口道:“您的意思是?“
陸遠聲抿了抿唇而后開口說道;“換個角度去查,比如他去美國之后,都同什么人接觸過,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以及交往的所有的包括有緋聞的女朋友大致都是什么來頭,這一次調查的重心就放在當初帶他去美國的人,試圖去查一查,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如果有必要,就把他同往我辦公室放信紙,以及發(fā)送匿名短信的人聯(lián)系起來?!?p> 范特助點點頭道:“是?!?p> 陸遠聲低頭想了想又對范特助說道:“你看看時間安排,去幫我約一下幾年前給喚卿心理治療的醫(yī)生。我想盡快的安排和他見一面?!?p> 范特助在本子上記下這件事情后,抬頭問道:“那,夫人那邊?!?p> 陸遠聲道:“不要讓喚卿知道,我在約見她從前的醫(yī)生,畢竟,她不太喜歡那段時光。”
范特助點點頭。
“那您要是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去安排了?!?p> 陸遠聲點點頭然后道:“辛苦了?!?p> 當范特助出去,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陸遠聲一個人。
站在陸遠聲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C市有名的芳江水。
陸遠聲低頭,看著底下小如螞蟻一樣的行人,只感覺到有一張好密的網(wǎng)悄然支起來,他不確定他做的準備足夠不足夠抵擋到來的暴風雨。
只是他有選擇嗎?
當然他沒有。從他和林喚卿結婚,或者從他十幾年前把林喚卿帶回來時,他就已經(jīng)再無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