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牧松寒的語氣越發(fā)緊張了起來。
蘇言再傻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不開竅,眼見著牧松寒一身的冷汗,她身上的冷汗也刷得一下下來了。
她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低聲說了一句祝你好運(yùn),就勢就要開門逃跑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在屏風(fēng)后面的假冒太子的人終于緩緩開口了:“太子,太子妃,你們想去哪里?”
蘇言一聽這聲音,心說壞了壞了,只好轉(zhuǎn)過身子,一臉郁悶地跪了下來。/
什么叫羊入虎口,什么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蘇言現(xiàn)在可全都體會到了。
她就是心比比干有七竅,也不會想到牧松寒的老爹竟然會這么無聊,假冒太子的名聲湊到一個妓院來守株待兔啊……
“父皇……”牧松寒這會兒說話的語調(diào)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是真正被嚇到了。
蘇言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也跟著牧松寒一道,喊了一聲父皇。
她反正都已經(jīng)嫁給牧松寒了,跟著牧松寒叫一聲父皇,才是真途。
皇帝在屏風(fēng)后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慢慢晃悠到了他們倆人的面前,語氣無不好笑:“你們倆不是來抓假冒太子的么?現(xiàn)在,誰是冒牌貨?”
老子這么為難兒子的也是不多見了,牧松寒一連冷汗,卻還是恭恭敬敬說道:“回父皇,兒臣是假冒的?!?p> 好么,牧松寒這么一個正式冊封,有授信有尊稱的太子,這會兒從真的一瞬間變成假的了。
皇帝似乎很滿意牧松寒的反應(yīng),他捏著胡須似乎想笑,可是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卻空無一物。
蘇言見狀,特別狗腿地開口說道:“父皇年輕強(qiáng)壯,剃掉胡子跟太子殿下簡直就像是親兄弟?!?p> 她的本意當(dāng)然不消說,就是為了拍馬屁的?;实垡切那楹昧耍諑映鰧m的罪名估計還能小點兒,要是皇帝不高興了,她這回重生在這里就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可是讓蘇言沒想到的是,她不開口還好,不開口的時候,皇帝還真沒怎么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一開口,皇帝那審視的目光就落了過來:“太子妃,你不是身懷有孕么?這又山上又抓賊的,身子骨吃得消么?”
蘇言心道壞了壞了,這會兒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說不清了。
她這邊急得冒汗,那邊,牧松寒倒是敢作敢當(dāng),他非常有勇氣地對皇帝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回答道:“回父皇,是兒臣喜歡阿言,不想另娶別人,所以才想了這么一個謊言欺騙父皇的,一切都跟阿言無關(guān),父皇如果要怪罪,就怪罪兒臣吧?!?p> 牧松寒別看平時有點兒傻乎乎的,真要認(rèn)真起來竟然還挺帥的,這一番話說出來,蘇言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的確確被感動了。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是欺君大罪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皇帝真要追究起來,牧松寒的太子之位一定保不住,說不準(zhǔn)還要被流放千里去做苦役。
牧松寒當(dāng)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明明知道,卻還是主動站了出來,替蘇言扛下了所有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