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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之大明棋圣

第十二章 新安程白水(求收藏,求推薦)

圍棋之大明棋圣 靳木 3193 2018-12-04 08:28:18

  四川嘉定州。

  嘉定城內(nèi)最大的青樓,拾花館。

  兩位年輕公子對坐,旁邊各有一位清麗的美人相陪,其中一位公子后面還站著兩位精壯的的青年,懷中各抱著一把長刀,刀藏于鞘。

  桌上擺的是拾花館最貴的席面。

  “你為何要到嘉定來?”

  “因為你在這?!?p>  “那我真應該早點走,不讓你尋到我?!?p>  “我專程來找你,不尋到你不會回去?!?p>  “你師父不會罵你?”

  “就是他讓我來的?!?p>  “該死的老頭?!?p>  “為什么要帶我來這地方?”

  “這地方不好嗎?”

  “很好,只是我很疑問你為什么要挑這里?!?p>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時間你選,地點我選。你既然要立馬開戰(zhàn),我也只能隨便選個地方了,而且此地又有拾花館最當紅的兩位姑娘相伴,你又不吃虧?!?p>  那兩位拾花館的姑娘相視嫣然一笑,勝似桃花迎風開。

  “我是不吃虧,只是怕你無心棋局,心思全在人家姑娘身上,到時候贏了你也沒有趣味?!?p>  “我可好久沒有與人對弈,你贏了我也不光彩,不如就此算了,你我各自擁美入懷,一夜春風云雨度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對,各找各師父如何?”

  兩位十七八歲的姑娘掩面羞笑。

  “你師父已經(jīng)死了,我來就是給他上香的?!?p>  “那正好,我就不用去找他了,就在拾花館養(yǎng)老好了?!?p>  ……

  “許韶臺,休要在這扯皮,還下不下了?”站立的兩位持刀青年中的一個喝道。

  “哎呦,兩位楊家哥哥,我哪敢那,下棋,下棋?!蹦敲性S韶臺的青年公子,像是怕極了那兩個精壯青年,又對拾花館的兩位清倌兒道:“煩擾兩位姑娘讓人撤去席面,再取一副圍棋來?!?p>  青樓既是尋歡作樂之地,又怎么會沒有琴棋書畫。

  不一會,席面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棋枰及黑白子各一罐。

  拾花館的兩位姑娘嫣然和宛然,依舊作陪,那些侍候的丫頭婆子卻撤了下去。

  那名叫嫣然的女子嫣然笑道:“早春就聽聞徽州府出了位玉樹臨風的程白水程公子,還未及冠就已經(jīng)是新安弈派的當家人物了,我們許東家時常提及您這位兒時摯友呢?!?p>  那程白水程公子自然就是年初于汪曙一戰(zhàn)成名的新安程汝亮,白水不過是他的自號而已。

  “他是這的東家?”程汝亮望著兩位清倌兒驚訝問道。

  “是也?!蹦敲性S韶臺的俊俏公子搶先回答,又將身旁坐著的嫣然摟進懷里微笑道:“我家老頭走后留的銀子實在太多,沒地花,就把這拾花館買下來?!?p>  那名叫嫣然的頭牌姑娘輕輕環(huán)住許韶臺的手臂,一副嬌羞模樣。

  “有這錢不如拿去賑濟災民,嘉定也有幾縣受了災吧?”程汝亮沉聲問道。

  “那是朝廷的事,我可管不了?!痹S韶臺悻悻然道。

  程汝亮旁邊的拾花館另一位頭牌宛然姑娘為許韶臺辯解道:“哪里是沒賑濟災民,只是我們東家一個人也管不了這么多啊,朝廷到現(xiàn)在都不開倉放糧,我們家的糧食都快吃完了?!?p>  我們家自然是指拾花館,許韶臺雖是個翩翩公子,但對災民還是頗有些同情心的,前些日子一直在城外施粥,別說朝廷了,連嘉定最有錢的員外賑濟的糧款都沒他多。

  程汝亮自然知道他是嘴硬,不愿在人前為自己歌功頌績,不像那些隨便施了碗粥就恨不得讓全鄉(xiāng)里的人稱贊他德行高尚的那種富紳。

  許韶臺一雙白皙的手背輕輕地劃過嫣然姑娘的水嫩小臉,悠然自嘆道:“哎,不過是舍不得那些清秀可憐的女孩兒們,少不得又要被家里人狠心賣到我這拾花館來?!?p>  在別人面前就這么被他摸臉,嫣然也覺害羞,眨了眨水靈的眸子溫柔說道:“能來拾花館才是她們的福分,尋常青樓哪里會有這么好的東家?!?p>  ……

  ……

  程汝亮后面站著的兩個青年實在看不下去了,長刀出鞘兩寸,叮的兩聲刀吟并作一聲,嚇得許韶臺趕緊正色道:“下棋,下棋?!?p>  一副卑躬屈膝,膽小怕事的小人模樣,引得兩位頭牌姑娘發(fā)出一陣銅鈴般的笑聲。

  兩個青年尷尬的咳嗽一聲。

  許韶臺指著程汝亮委屈道:“大哥二哥,好歹我們也是從小的交情,怎么能對他這么好,對我這么兇。”

  “我們是來保護他的,又不是來保護你的?!眱汕嗄挲R聲道。

  原來這兩個青年正是楊狠人的兩個義子,老大楊文恭和老二楊文敬。

  比程汝亮、許韶臺二人還要大上兩歲。

  許韶臺小時候跟著師父去西陵鎮(zhèn)住過一段時間,那時許韶臺的師父和知行棋社的易方平有些交情,兩人經(jīng)常在一塊切磋棋藝,剛好兩人的徒弟又是同齡,從小就在棋枰上爭勝負。

  許韶臺師父雖下不過易方平,可是卻是對許韶臺給予厚望的。

  許韶臺從小到大都是極為聰慧的,而程汝亮小時候卻沒那種伶俐勁兒,從沒有在棋枰上贏過許韶臺。

  不過程汝亮確實足夠刻苦,專心于棋道,以至于廢寢忘食的地步。許韶臺卻沒有這種心思,因為他足夠聰明,不管什么一學就會,后來就發(fā)現(xiàn)學什么都沒勁,還不如不學,看著才有意思。

  那時許韶臺頑皮搗蛋,可沒少被楊家哥哥“照顧”,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還留有后遺癥。

  “兩位哥哥保護他作甚,不如來保護我,我可是把兩位當親哥哥看待的?!痹S韶臺諂媚道:“您看我這的女孩兒們,都是水做的俏人物,正所謂溫柔鄉(xiāng)里,英雄……額……不比跟著他跑來跑去的好?!?p>  老二楊文敬喝然道:“我和大哥怎么會是這種……”

  嫣然、宛然都沖他嫵媚一笑。

  “人……”楊文敬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楊文恭拿刀柄狠敲一下他的頭,笑罵道:“沒用的東西?!?p>  程汝亮也不再多與他閑談,只笑罵道:“快讓我殺你一盤,好去你師父墳前告訴他一聲你不學無術(shù),白白讓你繼承他這么多家當。”

  程汝亮此來就是為了代替易方平來祭奠老友。

  “好,夠霸氣!”許韶臺沖他豎了個大拇指,說道:“讓我來看看你新安程白水到底有肚子里有多少白水。”

  兩人經(jīng)過猜先,結(jié)果程執(zhí)白,許執(zhí)黑,雙方放定座子,在楊家兄弟及兩位拾花館姑娘的注視下開始行棋。

  ……

  ……

  徽州知行棋社。

  蘇永年聽得別人笑他,自是不高興,卻不知人家為何發(fā)笑。

  若是他知道“西陵鎮(zhèn)棋壇一霸”的名頭這么遭人笑話,估計打死也不會說出這么羞恥的名號。

  這時候正有一處棋枰上已決出勝負,照理應讓旁邊的人來下,這是棋社的規(guī)矩,下完一盤以后應去火爐旁邊的茶水桌歇息一會,讓一旁等待的人來下一盤。

  棋社里向來人多,不可能為了爭桌子每天大清早的就在門口等著,所以才有了這么條規(guī)矩。

  那胖子看客戲謔道:“終于輪到我了,‘棋霸’賞臉來一盤?”

  其他的棋客也看向這里,想讓胖子試試他的長短,都在一旁起哄。

  “小兄弟,和他來一盤,這胖子下棋臭不可聞,你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干掉他?!庇腥说馈?p>  “胖子,你可別輸給這位‘棋霸’了啊?!边€有人道。

  “他連‘棋王’都輸了,“棋霸”怎么輸不得,小兄弟,我看好你?!?p>  ……

  一時間棋社里的棋客分成兩派,一派支持蘇永年,一派支持胖子。

  要知道這個胖子雖是個臭棋簍子,但也是棋社的???,想當年楊文遠的第一戰(zhàn)的勝利可就是從這位身上拿的。

  當時情況和現(xiàn)在如出一轍,惹得不少棋客回憶起當年往事。

  楊文遠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何況“棋壇一霸”的名頭也是自己這個準師兄給出去的,要是這樣讓人瞧不起,他以后怎么在蘇永年面前抬起頭來。

  “和他下吧,這胖子棋臭無比,你隨便露兩手教訓教訓他就行了?!?p>  蘇永年剛才被人笑話,現(xiàn)在又被人邀戰(zhàn),畢竟少年心性,也就應了下來。

  兩人在剛才別人結(jié)束對局的桌子上坐下來,分揀黑白子,各入棋罐。

  一旁的棋客們也來了興致,在楊文遠的慫恿下開了外圍,一文文的銅錢就往茶水桌上扔,不一會就有了百十來文錢,竟有一大半都是壓的蘇永年贏,不是相信蘇永年,而是都很相信胖子。

  眾人相視大笑。

  他們的所作所為被正準備猜先的胖子看在眼中,如何能受得了這般屈辱,故作不在乎道:“不用猜先了,你執(zhí)白吧。”

  壓蘇永年的眾人心道更穩(wěn)了,而看好胖子的那幾個人一時間哭笑不得:這不是鬧著玩嗎?

  一旁的楊文遠也掩嘴偷笑。

  “那我還是執(zhí)黑先吧?!碧K永年道。

  “那……好。”胖子心道這少年居然還懂得尊重前輩,知道讓先時下手該執(zhí)黑先行,輸了應該也丟不了份,便答應了蘇永年。

  眾人也這么以為,想是那小孩覺得待會勝了讓前輩臉面過不去,是個有心的孩子。

  讓先屬于饒子棋的一種,即為饒一先,是水平高與水平低的人對弈時,水平低的執(zhí)黑先下,既獲得了先手權(quán),又能對水平高的表示尊重。

  其實蘇永年哪里知道那么多,他也不過是昨日剛從楊文遠那里知道怎么放座子而已,之所以要選黑棋,是因為在老家和阿伯下棋時從來都是執(zhí)黑,習慣了。

  眾人當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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