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儼下朝后就接到太康宮太監(jiān)的報信,說是太后突然暈了過去,齊儼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跑去了太康宮。
“太后怎么了!”齊儼跑進(jìn)太康宮,抓起請安的小太監(jiān)問道。
那小太監(jiān)哆嗦道:“太后今早起來還好好的,用了早膳之后就說有些頭疼,便喚了人服侍歇下,可還沒走進(jìn)內(nèi)室,就倒下了……”
齊儼擔(dān)憂心切,想進(jìn)去看太后,但又怕打擾太醫(yī)醫(yī)治,便只好站在室外,來回踱步。
后宮中各嬪妃也很快就接到太后暈倒的消息,昭羨宮離太康宮最近,淑貴妃一接到消息就動身去了太康宮。
“臣妾參見皇上。”淑貴妃見了齊儼已經(jīng)在了,忙行禮道。
“免禮?!饼R儼說道。
淑貴妃見齊儼焦急萬分,便上前問道:“皇上,太后怎么樣了?”
“太醫(yī)還在看診。”齊儼搖頭,蹙眉看向內(nèi)室緊閉的門。
淑貴妃抬手撫上齊儼的背,輕聲安慰道:“皇上別擔(dān)心,太后有神明保佑,不會有事的?!?p> “嗯?!饼R儼只一聲敷衍,就沒再說話,其實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太后兇險未卜,沒有心情去多說什么。
可是在淑貴妃眼里卻不是這樣的,她感受到的是齊儼的冷漠與防備,她想起從前齊儼信任而放心的目光,與現(xiàn)在形成巨大的反差,讓她不由得猜想是有人在齊儼面前詆毀自己,又想起蘇筱的巨大改變,由此就隱隱覺得是蘇筱在報復(fù)自己對她的冷漠。她那只覆在齊儼背上的手仿佛被灼傷了一樣,立馬縮了回來,心也在隱隱作痛。
屋內(nèi)的太醫(yī)令錢思賢和太醫(yī)丞魏寧額頭上全是汗珠,衣領(lǐng)和后背都被汗水浸濕,兩人面面相覷。
“大人,這是下毒?。 碧t(yī)丞魏寧壓著聲音湊在錢思賢耳邊說道。
“我知道!”錢思賢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走到桌前,端起了桌上的蓮子粥,“還是先回稟皇上為好?!?p> 錢思賢走出房間,見淑貴妃也在場,猶豫再三,開口道:“皇上,微臣有事稟報?!?p> 齊儼看了一眼淑貴妃,便說道:“玉清,你先進(jìn)去看看母后?!?p> 淑貴妃看了錢思賢的表情就知道太后此病不簡單,便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那碗粥,微微欠身:“是?!?p> 齊儼摒退左右,看向錢思賢手里的那碗蓮子粥,問道:“太后可有礙?”
錢思賢端起那碗粥,雙手略微有些顫抖:“皇上,這是太后用的早膳,里面的蓮子并非普通蓮子,是睡蓮子!毒性很強(qiáng),就算是青年力壯的男人吃了,也會元氣大傷,幸而太后服用的不多,暫無性命之憂,可也傷了身體,再禁不起折騰了……”
齊儼脖頸青筋暴起,臉色漲紅,“你是說,有人給太后下毒!”
“是……是的,而且這個睡蓮子品種珍貴,像是中海國進(jìn)貢的……”錢思賢越說聲音越小,他知道這件事恐怕又要將后宮的血雨腥風(fēng)掀起來了。
中海國前年進(jìn)貢了五株金色睡蓮,因水土不服,僅存活了一株,一直被養(yǎng)在慶安殿,后來蘇筱時常出入慶安殿,見睡蓮好看,便纏著齊儼,將這株睡蓮討去了卿安殿。
“朕知道了……”齊儼拿過了錢思賢手里捧著的那碗粥,囑咐道:“暫時不要聲張出去。”
“是?!卞X思賢弓著身子退下了。
齊儼喚來福仁,低聲說道,“去卿安殿告訴你家娘娘,有人利用睡蓮子在算計陷害她?!?p> “是?!备H手狼闆r不妙,忙跑向卿安殿。
就在福仁進(jìn)卿安殿的那一刻,蘇筱才剛剛知道太后暈倒一事,正準(zhǔn)備安頓好兩個兒子之后去看望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