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儼拖著有些虛弱的身體,親眼見過太后醒來之后,就讓許妃在旁陪伴,又托張昭容去看護齊倏致和齊倏澈,華舒擔心弟弟狀況,便帶著玉舒一同和張昭容去了。
將近傍晚的太陽,收斂起晃目的光芒,逐漸向山頭落去。
“福仁,你和李琛去將上午捉拿回來的那些百姓都放了,且每人給一兩黃金,當做補貼?!饼R儼此刻想著的,就是要將蘇筱的名聲挽回,不允許任何人再非議。
“記住,一定要情真意切,將你們娘娘所受的委屈全部說出來讓他們聽到,若是辦的好,朕重重有賞?!?p> 福仁鄭重受命道:“皇上和娘娘的事情,奴才萬死不辭?!?p> 在福仁走后,祿政就帶著步輦來到了齊儼面前,“皇上,上樞院的大人們已經(jīng)都候著了,前殿也有幾位官員一直等候著,說是要等皇上醒過來,您看您什么時候召見?”
齊儼跨步邁上步輦,坐定后道:“他們至少守好了臣子的本分,沒有立馬就盼著朕死然后另投新主,各賞御酒一壇,再賜武將金絲錦袍,文官狼毫御筆一支?!?p> “是?!钡撜灰挥浵拢唤o了身邊的小太監(jiān)。
齊儼想起牢中暫時被扣押著的十幾個大臣,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眼前仿若浮現(xiàn)出蘇筱氣鼓鼓的樣子,說著“皇上皺眉不好看”,便不由得松開了眉頭,扶額笑了笑。
祿政有些不明所以,“皇上,那牢中的大人們……”
齊儼擺了擺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們先關(guān)著罷,你就將前幾日北寧府上奏的燕澤三縣和寒嶺二縣的旱情表都拿給他們看看,讓他們商量出個對策。”
“皇上,牢內(nèi)的大多是御史,您這是想給他們個考驗吧!”祿政又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在旁候著辦事。
齊儼卻冷哼一聲道:“倒也不必說這么好聽,朕就是在難為他們!御史臺每日拿子嗣和禮制上的事情來為難朕,那朕也要拿政事為難為難他們!”
祿政聽完便招呼小太監(jiān)按齊儼說的去辦。
來到御書房,齊儼收了收勞累的神情,就邁步走到群臣面前。
“皇上,微臣剛剛將從冷宮出逃的蘇鈺捉拿歸案,現(xiàn)已交由刑部審問?!备咴3锥歼€沒來得及換下,就進宮稟報。
齊儼也并不在意這些虛禮,只點頭并稱贊高裕楚辦事利落,然后也沒多說其他的,直接道“諸卿覺得,此次鬧劇,是何人在慫恿推波助瀾?”
眾臣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陳松正思索一番后開口道:“皇上,您來之前臣等也商討過,但也不敢斷言,只是覺著其中有曲折。但臣自己心中有一番疑惑,想說出來看看大家是否有解。”
“愛卿請講。”
陳松正捋了捋胡須,開口道:“其一,陛下中毒昏迷,自始至終卿貴妃娘娘都對外隱瞞,縱然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可皇城之大,為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會人盡皆知?
其二,陛下尚昏迷之時,卿貴妃娘娘從未坦言陛下染上什么疾病,太后娘娘也閉口不言,為何有那么多人仿佛一早就知道陛下的病情很嚴重?
其三,借尸散陰毒至極,想要弄到手,可不是一個長年在冷宮的人可以辦到的。”
陳松正說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確實,仿佛是有人偷偷在推動著這一切。
暗潮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