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年是真的有急事,他走后,粟依發(fā)現(xiàn)這個偌大的房間就只有她和躺在床上的韓非錯。韓非錯年紀的表情看起來很難受,粟依伸出手摸了摸韓非錯的脈搏。
脈搏虛弱,韓非錯的脈象也很混亂,這也只是粟依自己的猜測。她把脈的技術是個奇人教的,往往粟依也只能憑著感受猜測出來。
“沒科學依據(jù)。”顧從墨的聲音突然鉆入了粟依的耳朵,她也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腦補的。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韓非錯醒來了,直到韓非錯的手動了動,粟依才有些吃驚地看著病床上睜開了眼的韓非錯。韓非錯不能說話,粟依只能自己關切地問候:“韓部長,你感覺還好嗎?”
韓非錯試圖坐起來,沒有回答粟依,粟依走過去略微扶了扶韓非錯的腰,韓非錯這才靠著床頭坐著,粟依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煞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眼睛也是一種疲憊地病態(tài)。
他把自己額頭上的毛巾取下來,看著粟依,一臉地不解。
粟依才有些遲疑地問:“韓部長,我們之前有見過嗎?”即使這話里帶著篤定的語氣,韓非錯還是用自己蒼白的俊臉給了粟依一個否定的搖頭。
“沒有見過?韓部長,我們真的沒見過?”
這樣的問候本來就沒有意思,粟依想不明白自己在執(zhí)著些什么,她在韓非錯又一次搖頭后,掛了一個尷尬的笑在臉上。
她殺伐果斷的過往,在碰上韓非錯這個不會說話的人時,都成了過往云煙。
韓非錯醒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粟依著急走,等韓非錯一睡著就走了。
“三兒這么做不值得。”韓澤思在辦公室把韓非錯家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看到韓非錯搖頭是眼中的落寞。
韓穆年無話好說,只是評了一句:“三兒,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還是別管了。”
“我看那個粟依只會對她那位來路不明的老師擔心,三兒這么多年等來這樣一個結果,我想想都覺得不值得?!表n澤思抱不平,“穆年,你說為什么三兒不讓我們告訴粟依真相啊!她粟依——”又轉而否定到:“她粟依是粟家人,我們韓家那里玩得過?!?p> 韓穆年幾乎平緩地說:“韓家養(yǎng)蛇,是秘密。但也絕不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可那條蛇確實秘密。三兒幼年被蛇咬了,立刻就是失聲,母親和父親好不容易把三兒撿回一條命,這么養(yǎng)活,三兒他也只能娶一位被那條蛇咬過的人?!?p> 韓澤思不知道韓穆年怎么突然感懷起往事來了,他也應景地說:“是啊,粟依她被咬后能活著,是機緣湊巧,可那也是唯一一位現(xiàn)在可以救三兒的人?!?p> “澤思,三兒費了大力氣救回來的人,自然也舍不得強迫什么。這一把,只能我們來拉了?!表n穆年的眼睛里是寒冷,看著粟依出了韓家的門,目光更冷了。
韓澤思雖說是一位把自己大哥擺在重要位置的人,可他也是帶著理性的。哪怕他無數(shù)次希望粟依能看看他大哥,只是為了讓他大哥活得更久一點。
養(yǎng)蛇,那蛇在寒假被稱為小六,是韓家的福祉。韓家狠心,會讓自己的孩子從小與小六接觸,然后挑著被小六咬了的進入墨色之初,在被蛇咬著后出生者皆為同命。
某種程度上,韓家是矛盾的。他們害怕那蛇會傷了自己的孩子,可即便傷了,哪怕是韓非錯不能說話了,韓澤思也從來沒看到過父母臉上的惋惜,他們更加自豪地是自己把韓非錯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韓家非錯,韓家只是大錯罷了。
粟依回了顧從墨的病房,顧從墨還是沒醒,可是已經(jīng)住進了監(jiān)視病房,顧從墨現(xiàn)在在墨色是一個嫌疑人。
“顧老師,我為了把你留在墨色,真的花了不少的心思。”粟依絲毫不畏懼那頭監(jiān)視器后的人,她接著道:“你說你突然出現(xiàn)在C國的秘密軍火基地,是不是也太湊巧了點?”
這話無非是為了搪塞那監(jiān)視器后的人,她彎下腰對著顧從墨的耳朵說:“顧老師,該醒了?!?p> 粟依有一種感覺,顧從墨一定會醒的,也一定不會給自己還臉色??墒?,是她把他救了回來,光憑這一點粟依就覺得她對顧從墨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顧從墨醒來,是三天后的事情。整個墨色在三天之內(nèi)都已經(jīng)知道了醫(yī)院躺著的那個人是多么美。
說美,這對于病態(tài)十足的顧從墨來說并不算亂說,無論是給他例行體檢的醫(yī)生,還是送餐的人,又或者在監(jiān)視器后看他的人,都覺得這個人非常美。
墨色之初的行政樓走廊。
“你不知道哦,我今天正好被拉過去值班,醫(yī)院那一位簡直比錯神還好看?!?p> “對啊,我也覺得。當初我去執(zhí)行任務怎么就沒帶回個這么好看的嫌疑人呢?”
“我看不一定吧,那C國的事情能喝他有什么關系?反正這么帥,要是喜歡我就好了……”
韓澤思韓穆年和那些人隔著一段距離。
“這是你放的消息?”韓穆年問道。
韓澤思毫不掩飾:“是我,我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弄得高調(diào)點,讓粟依沒辦法面對她這個老師。”
韓穆年猶豫了一會兒問:“澤思,你是不是喜歡上粟依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秒,韓澤思氣急敗壞地說:“韓穆年,你瞎猜個鬼?!?p> “我瞎猜?澤思,且別說粟依現(xiàn)在是三兒的老婆候選人,就是她狠心的性格,我也勸你離她遠點兒?!表n穆年分析起問題,永遠都是這么的冷酷無情。
韓澤思:“哥,我不會的?!?p> 粟依這幾日也聽說了顧從墨這件事情,她甚至還知道顧從墨醒了,只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要見顧從墨并不容易。
“怎么了?你老師活了,你怎么還不高興了呢?”楊漾問道。
她近來聽多了坊間八卦,對于粟依老師的長相也是非常好奇的。
粟依有些無奈地小聲道:“我老師被我出賣了?!?p> “出賣了?!小依,你沒事干嘛要滅師??!”
“說來話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