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狄卿對于厭勝一案有何看法?”李二陛下問道。
“微臣不敢妄加論斷,還需要看過相關(guān)卷宗之后,才能回答陛下!”狄仁杰道。
這件案子應(yīng)該怎么辦,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需要先看過卷宗,以及長孫無忌他們找到的線索,他心里才能有個底。
即便是有這些,狄仁杰也不敢夸下???,就說能夠破案,他還需要詢問證人等,才能夠破解此案。
“這些便是厭勝一案的卷宗。”李二一直旁邊的桌案道。
狄仁杰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卷宗仔細翻看,看完一卷之后,思考一下,接著去看下一卷。
一個時辰之后,狄仁杰這才將手中最后一卷卷宗放下。
“狄卿看過卷宗,對于此案可有眉目?”李二陛下問道。
“微臣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只是還需要審問一下,與本案相關(guān)之人。”狄仁杰道。
“好!速將相關(guān)人等帶來千秋殿,讓狄卿審問?!崩疃菹碌馈?p> 他很想知道狄仁杰的本事,到底有幾分幾兩。
“陛下!萬萬不可!皇宮重地怎么能夠行審訊之事?!遍L孫無忌大驚!急忙站出來反對。
兩儀殿位于內(nèi)廷地區(qū),是為內(nèi)朝,只有少數(shù)的大臣可以入內(nèi)和皇帝商議國家大事。
千秋殿是兩儀殿西側(cè)的偏殿,也絕非等閑之人可以隨意入內(nèi),更不要說是在這里斷案了。
“這次由朕來主持審理此案,由狄卿審訊與此案相關(guān)人等,你們不必再說什么,就這么辦!你們要是能夠及早斷案,又何須朕來御審?!崩疃馈?p> 長孫無忌等人都被李二說的啞口無言!既然皇帝都要親自御審此案,他們只好去傳喚相關(guān)人等前來千秋殿。
等人都來齊后,李二對狄仁杰道:“狄卿開始吧!”
狄仁杰朝李二作揖,轉(zhuǎn)身看向眾人道:“不知是誰先發(fā)現(xiàn)詛咒陛下的木偶。”
“是小的發(fā)現(xiàn)的。”一人站了出來道。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木偶的,將詳細經(jīng)過說來聽聽。”狄仁杰道。
這人道:“當時我正好在街上行走,看見一道身影從我眼前閃過,小的好奇便尾隨他來到永嘉坊,只見那人翻身進入一處府邸……”
“那人翻墻而入想必他的功夫了得,那你又是怎么進去的?知不知道擅闖民宅是什么罪。”
“你進去之后,里面都有些什么?”狄仁杰道。
那人呆立當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端端的問厭勝案情怎么又扯到私闖民宅上去。
他又沒有去過那里,怎么會知道那里有什么。
“小的進去之后,一直尾隨那人而去,沒來得及細看,并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蹦侨说馈?p> “既然你發(fā)現(xiàn)對陛下進行詛咒的木偶,為何不去刑部、大理寺報案而去尋找散騎常侍劉洎?”狄仁杰道。
“這是因為……”那人將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臺詞再次說了出來,就像當初應(yīng)付孫伏伽等人的審問一樣,對付眼前的狄仁杰。
狄仁杰看向劉洎道:“散騎常侍可否告知你又是如何知道這木偶是太子所為,而不是其他人呢?”
“我聽這人的描述,那個身影應(yīng)該是東宮的侍衛(wèi),我這才斷定是太子所為,而且……?!眲⒃缫呀?jīng)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再次對狄仁杰說。
他就不信,連長孫無忌這些老臣都沒能把這件案子辦妥當,難不成這眼前的毛頭小子有什么辦法不成。
“多謝!”狄仁杰朝劉洎行了一禮,接著道:“既然是太子所為,又為什么要在永嘉坊呢?而不在別處?”
“這是太子為了掩人耳目,才在永嘉坊行厭勝之術(shù),永嘉坊離東宮不遠,也方便來回?!币幻С掷钐┑墓賳T站了出來解釋道。
“太子既然要掩人耳目,為何不在城外尋出隱秘的地方?東宮不是更近,何必要舍近求遠去永嘉坊?”狄仁杰問道。
官員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
“敢問太子!您可在永嘉坊有私邸?”狄仁杰轉(zhuǎn)身問李承乾。
“自然是沒有!”李承乾毫不猶豫道,永嘉坊他從來都沒有去過,與東宮的距離是多少都不清楚。
“既然不是太子的私邸,那太子又是怎么會在此處行厭勝之術(shù),而且長達半年之久,都沒有讓人知道?!钡胰式艿?。
李二等人眉頭一皺,長孫無忌等人也面露疑云,他們居然把這個問題給忘了。
尤其是孫伏伽,聽完狄仁杰的話后,細細想來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永嘉坊又不是什么僻靜的地方,怎么可能這么久才被人發(fā)現(xiàn)。
他們也詢問過永嘉坊附近的人,卻沒有一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明顯不合常理。
狄仁杰上前拿起木偶道:“你說這木偶是從什么地方找到的?”
“是永嘉坊的一處宅邸內(nèi)的廚房的一個角落有個小洞,木偶便藏在其中?!蹦侨说?。
“你倒是厲害,連隱藏在這么隱秘的地方,都能夠被你發(fā)現(xiàn)?!钡胰式苄Φ?。
“這純屬意外!一不小心就被我給發(fā)現(xiàn)了?!蹦侨瞬[著眼睛笑道。
“諸公也去查探過案發(fā)現(xiàn)場嗎?是否如同這廝所言?”狄仁杰看向?qū)O伏伽等人道。
“沒錯!當時我和長孫司徒,楊中書令,勘查過那個地方,正如他說的那樣?!睂O伏伽點頭道。
“那大理寺卿能否為我和陛下、太子說說你們所看見的場景。”狄仁杰道。
“當時是這樣的,我和長孫司徒、楊中書令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那是一處廚房,廚房的一角堆放柴火的地方,有個小洞正好能夠放下這個木偶。”
“木偶放進去之后,在將用柴火掩蓋就行,地上好像有些潮濕?!睂O伏伽回憶當天他們?nèi)タ辈榈匦蔚膱鼍啊?p> 狄仁杰目光看向長孫無忌和楊師道,二人皆是點頭。
“今年長安雨水偏多,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狄仁杰突然來這么一句,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廚房平日總是要燒火做飯,難免會有蒸汽,再加上今年雨水充足,導致廚房潮濕,就連柴火灶臺墻壁等都濕漉漉的?!?p> “這木偶卻不受影響,在廚房放了大半年,居然沒有粘上半點潮氣,粘過水的木頭,即便已經(jīng)干燥了,也會和不曾粘過水的有所差別,而這個木偶卻一點問題都沒有?!?p> “難道大家不覺得奇怪嗎?”狄仁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