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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蟲

第十一章 琿王

本王只想做米蟲 秋露沾衣 2433 2018-12-03 06:16:00

  當(dāng)年琿王蹦跶著謀反時(shí),起先確實(shí)有拉攏云王府,還說云王和王妃的死有蹊蹺,云舒自然知道父王母妃的死有蹊蹺,但也不想被人利用,被傻傻的當(dāng)了槍使,沒摻合琿王,這些事,不值得拿出來大肆宣揚(yáng)。

  張先一邊拈著花生米,一邊說:“阿玹,當(dāng)年的事不必太介懷,畢竟大家立場不同,各有所謀而已,對了,我聽我爹說,琿王的那個(gè)兒子,也快回來了?!?p>  “琿王的兒子,他回來干什么,他不是無詔不得入京嘛?”

  張先特意壓低聲音:“我聽說啊,是瑞安長公主的壽辰快到了,長公主借機(jī)讓他回京呢,想必是請了旨?!?p>  琿王的兒子,司馬昂,他的存在是個(gè)禁忌。先帝那么疑心病重的人,早己忌憚琿王,左不過差個(gè)理由除去他罷了,琿王的元妃也就是宋氏生下司馬昂后,不久就被接到宮里來了,明為照顧,實(shí)為質(zhì)子。

  他一直在宮里到弱冠之年,老子轟轟烈烈造反的時(shí)候,他還作為質(zhì)子被扣在宮里,后來琿王反叛,早己不在乎宋妃和司馬昂的死活,兵敗后,琿王妃自戕而亡,正德侯府和瑞安長公主力保司馬昂,只是被削了爵位。

  但好歹也是皇室血脈,所以有了自己的一小塊封地,先帝下令他無詔不得入京。

  張先想不明白,楮銘那廝前幾日不是排除異己排得很開心嘛:“那武安侯,都不管的嗎?”

  云舒覺得,不是楮銘不管,而是管不了:“長公主和駙馬都尉都是倚老賣老的,還有朝中不滿楮氏的人也巴不得他們掐架呢,自然扇風(fēng)點(diǎn)火?!?p>  張先點(diǎn)頭,這瑞安長公主和琿王都是當(dāng)年先祖的寵妃江貴妃的子女,當(dāng)年江氏一族也是權(quán)傾朝野的,瑞安長公主的駙馬,都是光祿大夫趙家的長孫呢,雖說受琿王的影響,在朝中被打壓,但是百足之蟲還死而不僵,在大靖的實(shí)力是不容小覷的,被皇帝打擊了這么些年,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局@些年依附的世家也很能搞事情。

  “罷了罷了,讓他們掐吧,反正對你這小世子沒影響,怎么樣,下午去我莊子里玩玩?”

  張先手里有些賭莊的產(chǎn)業(yè),云舒一向瞧不上的。

  一個(gè)爆栗給他:“還敢弄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他抱著頭躲到一邊:“好啦好啦,知道了…”

  回到府中己經(jīng)是酉時(shí),宋鶴軒在翰林院有學(xué)正的供職,應(yīng)該在和同僚們商議明天同烏孫的切磋,云舒從醉春樓帶了阿桓愛吃的菜,到他的房里去找了一圈,都不見人。

  程伯道:“小公子午時(shí)出門去了,說去醉春樓查查各莊子新送來的賬冊?!?p>  心里一驚,“不可能,我一直在醉春樓,他根本沒有去過。”

  “那許是,在路上有什么事耽擱了?!?p>  “來人,備馬車,我去找?!?p>  宋家剛剛遇刺,云述的腿又不方便,他身邊也沒有多少護(hù)衛(wèi)……云舒越想越怕,程伯也不敢耽擱,下去備馬了。

  云舒剛到影壁,就看到阿景推著云述回來了。

  “兄長,你要去哪?”

  云舒蹲下來:“你去哪了?這么久都不回來?!?p>  云述面色無波,卻輕輕握了一下衣擺,復(fù)又放下,開口道:“我去查賬了,一時(shí)忘了時(shí)間?!?p>  云舒閉了閉眼:“阿桓,一下午我都待在醉春樓,你根本沒去過…”

  “大哥,我出去玩了,但是我沒走遠(yuǎn),只是到平都里逛了逛,下次不會了?!?p>  云舒看著弟弟可憐的樣子,突然覺得心酸起來,他從出生就一直泡在藥罐子里頭,還得一直提防著腿上的毒復(fù)發(fā),雖說后來勉強(qiáng)能站起來,卻還是不能正常的行走,他在平都也沒有什么朋友。

  這些年一直四處奔波,從來沒有好好陪過他,越想越愧疚,她突然覺得喉頭堵了什么,又酸又疼,咽不下,吐不出。

  云述怕她生氣,趕忙說:“兄長,你別生氣,我以后好好待在府中,哪也不去了?!?p>  “沒有,沒有,我沒有生氣,以后,阿桓要去哪都可以,我陪你去,或者帶上護(hù)衛(wèi),好不好?!?p>  余暉籠罩在他們身上,金色一片。

  鳳闕宮楮銘正在指導(dǎo)小皇帝如何參看朝中局勢,可小皇帝一直盯著宮人端來的果脯,心思早己游離天外,上首的太后看著兒子的樣子,忍俊不禁,她穿著淡紫纏枝合歡花的宮裝,發(fā)髻上也只是簡單的白玉嵌翠碧璽簪,雖入宮多年,卻渾身透著柔美和善的氣質(zhì),只是那對狹長的丹鳳眼增添些許精明,她的容貌當(dāng)年也是京中世家貴女中上等的,不然先帝也不會寵愛多年。

  楮銘看小皇帝心思全然不在處理政事上,放了奏折。

  “來人,把這些全撤下去,以后,不許再進(jìn)除御膳外的餅餌果品?!?p>  “舅舅,你怎么能這樣,母后,你看看,舅舅要不給朕飯吃了,要斷朕的口糧了?!毙』实鄣胖《掏龋瑵M臉不配合。

  “好了,陛下今日也乏了,就先到這吧,下去歇歇,玥姑…”

  待宮人領(lǐng)了陛下離開,太后才正色道:“你可知道,那個(gè)人昨日回平都了?!?p>  楮銘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知道,他其實(shí)早到了平都,暗地里都將人拜訪了個(gè)遍。”

  “知道你還讓他回來,你就不怕,他那些幺蛾子。”

  “朝中,不滿楮家獨(dú)大的人很多,巴不得有人能分庭抗禮,給了長公主機(jī)會,而且,他的理由很正當(dāng),我們沒辦法阻止。”

  太后嘆嘆氣:“呵…算了,他的身份擺在哪,諒他也不敢翻什么風(fēng)浪,你姑且留意著吧?!?p>  她拿起玉骨扇,忽然想到什么:“對了,這次長公主壽宴大辦,你得去吧,璟瑜,這次去的許多世家女子,都是門戶相當(dāng)?shù)?,你仔?xì)看看,若有中意的,給阿姊說,阿姊給你指婚。”

  “好了,阿姊,家國未定,我現(xiàn)在還不想考慮這些,你呢,就不要操心了。”

  “現(xiàn)在不考慮,那你要什么時(shí)候考慮,你都快二十五了,你看看這京中,那個(gè)世家的公子不是及冠之年就有家室了,像你這樣的,都是好幾個(gè)孩子的父親了,以前,是我們楮家門庭冷落,現(xiàn)在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爺,哪家的閨女不是想高攀的,你身邊也就只有那個(gè)楊若鶯一人,莫不是,你要給她侯夫人的名份?!?p>  “太后!我待楊若鶯只是妹妹,這些事,我自有主張,太后若閑,可以多請宗婦們進(jìn)宮來解悶,軍中還有事,告退了?!?p>  楮銘知道,太后要是管起他的事來,沒完沒了,索性溜之大吉。

  楮穎看著他蒼促的背影,扔了玉骨的團(tuán)扇:“每次和他講這些,他都避之不急,玥姑,長姐如母,這些年來,他連個(gè)身邊伺候的人都沒有,你說我能不急嘛?!?p>  玥姑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最是能揣摩她的心思,拿起案上的團(tuán)扇給她輕輕扇風(fēng):“太后,這侯爺是個(gè)謀大事的,對這些事難免不上心,這樣,前些日子懷恩侯家選親的貴女冊子還在,太后先給侯爺把把關(guān),待看到合眼緣的,再給侯爺撮合嘛?!?p>  為了打發(fā)宮中無聊時(shí)光,太后巴不得找點(diǎn)事做:“那快派人去侯府取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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