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蕭青抬頭看了看天空。
出門的時候,明明還是晴天,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天空又悄悄的飄下了零零碎碎的雪花。
“要加快腳步了,否則等會兒雪下大了,就不好上山了。”
眾人抬頭看看,現(xiàn)在已經到了半山腰,下山也有點不情愿,而且還惦記著看明天的日出,雖然現(xiàn)在下雪,也許明天就晴了呢?
蘇燕爬得氣喘吁吁,蕭青背著沉重的包,還要拉著她,走的也十分辛苦。
又走了一段路程。
“前邊坡度特別陡,大家都小心一點啊。”蕭青提醒了一下大家。
其實不用他說大家也知道,不過讓人欣喜的是,在坡上方,隱隱約約仿佛有個房子。
一想到馬上就能休息,大家又打起了精神。
未開發(fā)的野山并沒有路,幸好這邊的植被豐富,兩旁有不少可供抓握的樹木。
“呀!”蘇燕抓一個樹枝抓了一個空,身子隨慣性往旁邊一趔趄,差點滑了下去,嚇得她臉色煞白。
蕭青趕緊伸手拉她,背上的包卻順勢滑了下去。
“糟了!”
身后的謝霖伸手要拽包卻拽了個空,臉色也不好起來。
大家站定了休整一下,蕭青勉強笑道:“沒事,我那個包里裝的是相機什么的,沒有必須要用的東西。”
話音未落,他怔住了,那包里還裝的有充電寶和指南針。
幸好還有手機!但等他拿出來,準備看看方向,卻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凍得沒電了。
眾所周知,水果機耗電特別快,更別說昨晚為了助興,大家還都開了手機照亮,并且本來昨天應該充電,但——昨晚那種情形,誰顧得上呢?
于是他只能閉口不言,下山的路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眾人回頭望望,不禁有些心驚,才知道一直各懷心思爬山,竟然已經爬了這么高了。
“先上去吧,休息好再說?!敝x霖一錘定音。
眾人只能吭哧吭哧繼續(xù)爬山,都在心里盼著趕緊到坡上頭的房子里。
蘇燕已經沒心情撒嬌了,蕭青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也不再伸手拉她,于是她只能一步一步自己慢慢往上爬。
望山跑死馬,看著離得挺近的一段路程,竟然又走了一個多小時。
等上到平緩處,連體能最好的蕭青都覺得肺里仿佛著了火。
更別說體能較弱的蘇燕和徐嫦,這么一趟下來,簡直覺得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根本顧不上維持什么嬌滴滴的形象,一個個氣喘如牛,恨不得再多出一張嘴呼吸。
休息有幾分鐘后,蕭青給大家鼓勁:“快到了,地上太涼了,不要坐了,大家再努把力?!?p> 果然這次很快就到了山上的房子。
孤零零的一間房子,門口還掛了一塊木牌,上頭寫著“守林”二字。
里頭倒是設施齊全,除了一張不小的床外,甚至還有木柴和火盆。
“接下來怎么辦?”謝霖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問蕭青。
“先休息一晚,明天順著山頭走到南面,我想那邊應該路好走一些吧。”
蕭青說完,又看了一眼眾人的臉色,笑著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們又不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
但這安慰實在不怎么樣,眼下情形并不樂觀。
陳語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手滑,那指南針和充電寶怎么會掉?
王震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咦?我的手機還有電呢,哈哈,還是安卓手機耐用?!?p> 雖然有電,但山上一點信號也沒有。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多了一點信心,大不了明天天亮了,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個求救電話就行了唄。
其余人也掏出手機看,不出所料,都沒電了。
于是王震的手機就被當成了寶,謝霖趕緊說:“快關機,明天出發(fā)了再開機?!?p> 幸好野營爐什么的都在,還能燒口熱水喝。
就著熱水吃著能量棒,大家恢復了一點精神,有了希望,他們這才有閑心說笑起來。
“帳篷就這一頂了,大家今晚上就湊合湊合擠擠吧?!?p> 這次所有人都失去了旖旎的想法,連外套也沒脫,挨挨擠擠的躺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蕭青心里藏著事,早早就醒來了。
他把帳篷拉開,從里頭鉆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又匆匆回來了。
“快起來!王震!快,把你手機拿出來?!?p> “怎么了?”蘇燕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蕭青耐著性子說道:“雪太大了,外頭連路都看不到了!”
“什么?!”本以為早上醒來就能順利下山的學生們瞬間慌了神。
一個接一個站到門口,果然一片白茫茫,連昨日來時的路都看不到了。
“王震,快開機,出去找找信號?!?p> “好、好?!蓖跽鸾舆B答應著,拿著手機在四下找信號。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手機始終是一個無服務的狀態(tài)。
“這什么鬼地方!!”謝霖忍不住罵了起來。
蕭青壓抑住心里不好的想法,安慰大家說道:“咱們帶的吃的喝的還有,不要慌,等雪小一點我們就走?!?p> 雪始終沒有小,焦慮和恐慌在所有人的心里都蔓延開來。
更糟糕的是,王震的手機也沒電了。
徐嫦沉了臉坐在地上不吭聲,陳語冷冰冰的說:“會長,還有什么辦法嗎?”
蕭青咬緊了腮幫,低聲說道:“再等等?!?p> “呵呵,不是你英雄救美,起碼我們還有個指南針可以用?!?p> 蕭青失去了憐香惜玉的耐心,聽到她的話,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說:“那你認為我不應該救蘇燕?假如你遇險了,需不需要我們救?”
陳語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你們看!”蘇燕突然低低叫了一聲。
謝霖煩躁的吼了一聲:“別一驚一乍的,什么事?”
蘇燕委屈的說道:“干嗎要吼我啊。你們看,那個窗臺上怎么放了一排人偶?”
徐嫦聞聲看去,不由得驚奇道:“咦?這不是我之前拿的那個?”
人偶像之前在那個被拆遷的房子里一樣擺的整整齊齊的,徐嫦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道冷意。
這么緊張的時候,她不可能再有閑心把人偶擺放出來。
那么人偶為什么會出現(xiàn)到這里呢?
她走過去拿起一個看著:“不對,好像跟早上不一樣了呢,咦?這里有條紅線。”
其中一個人偶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條整整齊齊的紅線,徐嫦死活想不起來早上是否有這條紅線。
她低頭沉思著,王震看她沉默的時間久了,于是好奇的從她身后伸長了脖子看她手里拿的人偶。
她的領口微微散發(fā)著熱氣,王震低頭掃了一眼,不經意的問道:“徐嫦,你脖子這條線是胎記嗎?這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