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終于覺察到了不對勁,他探頭看去,哪里還有王震的身影?
“糟了!”他心下一顫,但他可不會犯那種脫離集體然后被一個一個宰殺的錯誤。
于是他迅速回身,把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倒把陳語驚得差點蹦起來。
陳語呆呆的看著他快速走到床前,伸手過去拍醒了謝霖和蘇燕。
兩個人迷蒙之間聽他顫抖的說道:“王震也出事了,不要睡了!”
“什么?!”兩人睡意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蘇燕白著一張臉問道:“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蕭青快速的把情況說了一下,謝霖不敢置信的問道:“就在你眼皮底下不見了?”
蕭青默不作聲,當然不是在眼皮子底下,他根本沒看王震,于是只能在心里反駁道,難道你會對男人上廁所感興趣?
但此時也不好抬杠,只能說:“是,我一轉(zhuǎn)臉,他就不見了。”
“真的太奇怪了......”陳語爬上床,雙手抱膝窩到了最里頭。
幾個人都不敢再合眼,就這么枯坐到床上等著外頭天亮。
天剛微微明,蕭青就從床上一躍而起。
轉(zhuǎn)臉看向幾個人,語氣沉重的說道:“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出去試一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p> 其余幾個人早已經(jīng)失了魂,聽他說得斬釘截鐵,還殘存了一絲希望。
做了做心理準備后,蕭青背上包說:“走吧?!?p> “等等......我們不找一下王震嗎?”將要出門的時候,陳語忽然說道。
蕭青意外的看了她了眼,為難的說道:“不是不找,是不知道去哪里找,而且我們不能再分散了,否則豈不是一個個送死?”
于是幾個人魚貫出了門,蕭青辨了一下方向,剛準備邁步走。
謝霖拉了他一把,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蕭青,你看那邊!”
房子的斜對面,恍惚有兩個人站在那里。
謝霖把眼鏡取下來擦了擦,他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以為是兩個低矮的樹樁。
這會兒出去走了兩步,眼神清明了些,這下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兩個人?。?p> 他腿有些軟,不由自主的就抖了起來。
蕭青壯了膽,慢慢湊近瞧了瞧,不就是半夜失蹤的王震和早已死去的徐嫦?
但奇怪的是,王震的衣服脫了下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看上去倒像是凍死的,但他嘴角還噙著一抹詭異的笑,蕭青瞪大了眼睛,不管他怎么變換方向,都覺得王震在看著他。
于是他不敢再看下去,踉蹌著退到了蘇燕他們身邊,因為恐懼而快速的眨著眼睛,看上去既好笑又恐怖。
“走走走,快走?!?p> “走不了了......”陳語頹然的說道:“你們看周圍?!?p> 周圍?剩下三個人轉(zhuǎn)臉看去。
“沒什么異常啊,不都是樹?”
等下?都是樹?明明上來的時候都是低矮的灌木叢啊。
但此刻,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棵又一棵連綿不盡的森林,從外邊看去,森林隱秘幽深,仿佛隱藏著巨大的怪獸,等著吞噬掉他們。
山頂上怎么可能有這么一大片森林?
這......
蘇燕臉色蒼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別哭了!”蕭青低聲喝道,同時又眼尖的發(fā)現(xiàn),王震和徐嫦的尸體仿佛又離他們近了些。
“退到屋子里去?!彼敊C立斷做了決定。
剛出門沒多久的幾個人又退回到屋子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敝x霖仿佛失了方向的蒼蠅一樣轉(zhuǎn)著圈,不停的念叨著。
陳語冷冰冰的說道:“你先坐下,你晃得我頭暈!”
“你!”
“都住口吧?!笔捛嗥v的嘆了口氣。
這情形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
窗臺上放的人偶揣著手面對著他們,沒有五官的臉上泛著可疑的喜色。
人偶......蕭青突然蹦了起來,竄到窗臺前把五個個人偶拿了過來。
“你們看!”
人偶的臉慢慢發(fā)生了變化,眾目睽睽之下,五個人偶本來模糊一片的臉上慢慢的變幻成他們四個和死去的王震的臉。
然后,屬于王震那個人偶,緩緩的碎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蕭青有些激動。
“你們還記得嗎?第一次我們看到這人偶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看到,顯示的都是徐嫦的臉?!?p> 在這種時候提起徐嫦,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蕭青顧不上別的,又接著說道:“你們還記得第二次人偶的變化嗎?”
陳語歪著頭回憶道:“第二次,有四個人看到的都是王震的臉,包括他自己!只有蘇燕看到的是謝霖的臉。”
謝霖瞪了一眼蘇燕,恍然大悟道:“所以第一次死的是徐嫦,第二次死的是王震,每次以所有人的選擇為準?這他還是個民主游戲?!”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竟是誰也不敢再看人偶的臉,萬一是自己怎么辦?
......
“哎,你看這兩天最熱那個新聞了嗎?”
張越無精打采的回道:“是那幾個大學生去野山失蹤的事嗎?微博上都吵瘋了,這幾個學生的家長在學校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呢?!?p> 候大發(fā)不滿的瞥她一眼:“你打起點精神好不,園長不是剛給你發(fā)完工資嗎?”
張越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不是工資的事。”
但具體什么事,她又不說。
候大發(fā)已經(jīng)不看垃圾電視劇久矣,母愛什么的,不存在的,于是也沒主動問她。
“你說這幫人怎么回事,聽目擊的人說,他們啥都沒準備就去爬野山了,小兔崽子們膽兒不小啊?!?p> 張越咧嘴:“還不是想著肯定有人救么?!?p> 藏狐眼睛一瞇,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他幽幽的說道:“北辰山,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
候大發(fā)翻了個白眼,酸溜溜的說道:“狐爾摩斯,您又有什么靈感了嗎?”
藏狐伸出手捋了一把嘴邊精心打理的胡須,得意的看著候大發(fā)說道:“你別嫉妒,誰還不知道你勝之不武,吼死了一個沒化形的小妖?你呀!空長歲數(shù),不長腦子!”
候大發(fā)被他揭露自己,氣的一下子現(xiàn)出原形,連新燙的頭發(fā)都被氣直了,十張嘴齊聲用網(wǎng)絡上學的污言穢語大罵藏狐。
張越癱著一張臉捂緊了耳朵,本來心煩于過年到底回不回家的她,被兩個加起來幾千歲的妖怪吵得頭都大了。
“你倆煩死啦?。。≡俪澄揖鸵袌@長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