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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的荒草路

第二回 共建的砂石路 第九章 香火延年

泥濘的荒草路 榆園 13681 2020-11-29 03:50:46

  嚴(yán)福昌他們經(jīng)過了一個大夏天的努力,搬入了這舒適的新家。嚴(yán)本田和嚴(yán)本成還有王國全他們也都搬入了新家,他們的做法和他們的老父親是一樣的,沒有窗戶也是學(xué)著他的爸爸用秫秸自己綁的一個窗戶,別細(xì)一看老遠(yuǎn)的也是挺好看的。

  這些蹚地的人在大地那邊還沒有蹚?fù)?,昨日的夜晚下了大半夜的中雨。早晨又是陽光燦爛,天邊上一塊云彩也沒。大東家周連科來到了大火房,讓徐立發(fā)告訴這幾個趕犁仗的,把咱家的犁仗都趕回來。這下可得去山召上種一些晚田了,如果要是再不下雨那可就不趕趟了,現(xiàn)在去山召耕地種晚田還是來得及。

  我們今天是借了下雨的光了,我們沒有什么活干,我們先是放假一天。嚴(yán)本德回到了家說

  咱們這個家正好得抹墻,你就去和泥把外邊的大墻再抹上一遍吧,早抹晚不抹的。王素蘭說

  咱們這個家也有點樣了,你們搬過來我這是頭一次回來,真是什么都挺好的。嚴(yán)本德說

  哎呀你們收拾的比我們兩個收拾的好呀!我們那塊沒有你們收拾的好呢。嚴(yán)本成也放假了,他一邊比劃著和他們說

  他們幾個也回來了沒有?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我看這后邊也沒有人呢,她們?nèi)ツ睦锪?。韓桂花這樣的追問著嚴(yán)本成說

  我走的也是快了點,她們半路上可能是拐到錢五妹家去了。嚴(yán)本成說

  那一會可能王國全他們一家子也得兒來,那你去準(zhǔn)備中午的飯吧。嚴(yán)福昌和韓桂花說

  我們這些事兒還用著你在這同操心嗎,我們還不知道這點事兒嗎!韓桂花這樣回答著嚴(yán)福昌說

  咱們?nèi)プ鲲垇淼囊彩钦?,讓他們跟著他大哥到外面去抹墻,吃飯時再讓他們進(jìn)來。韓桂花向著王素蘭說

  你們這也到是真快,我們家還沒有上門上窗戶呢,你們這到是都搬進(jìn)來了。錢五妹從外面就高聲的說了起來

  你們回來先上屋里喝點水,也看一看我們家收拾的怎么樣。王素蘭向著錢五妹毛秀玉還有唐三丫說

  還是你們會干活,我們家里沒有你們收拾的這么光滑漂亮,我們那個他可沒有你們這么心靈手巧喲。毛秀玉這樣不滿的說到

  你們兩家子是不是一樣的,這個東西漂亮不漂亮的有什么好看的,你天天的看著它也不來大洋的。這就是拙鳥壘一個拙窩,巧鳥就壘一個巧窩。這個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主要是以不漏風(fēng)漏雨為原則。好看的房子也不出大洋,也不長大棒子的。韓桂花向著毛秀玉、唐三丫、錢五妹她們仨個人說

  媽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事情就是這樣的,那好看的房子也長不出來大棒子的。唐三丫說

  哎呦!就你那個眼光,你費這么大的事兒,那你蓋房子干什么,你怎么不住一個扒達(dá)窩呢?毛秀玉這樣反問著唐三丫說

  我可說不過你,那你就回去弄好看它。誰不愿意長的精細(xì)靈俐長的乖,騎馬坐轎有人抬呀!唐三丫說

  你們倆看著我們栽的那些茄子和辣椒長的怎么樣,我們在沒有搬過來之前我們就栽上了,你們看到了,這苗都緩的挺好的。韓桂花說

  這些我們也看到了,我們那里是什么也沒有栽的,就等到立秋種幾棵大白菜就得了。毛秀玉說

  我們都把栽菜的事兒給忘到后腦勺去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想要栽菜的事兒。唐三丫說

  我們這過日子要是和你們比那是一乎也沒有,和你們一比我們就是在這里混日子呢。毛秀玉說

  沒有事兒的,今年沒有栽種沒有關(guān)系,過年老早的想著點不就得了。韓桂花說

  你們?nèi)齻€來了,我這活干的就快多了。不然我就得兒三天能干完,現(xiàn)在一天就能把這大的一個外墻都能抹完了。嚴(yán)本德隨著抹墻隨和大家說

  我們那里今天也是放假了,要是不放假也是來不了的。嚴(yán)本田說

  這事也是趕的特別的巧,我們那里也是放假,主要是有昨天那場大雨的事兒。王國全說

  就是昨天的那場大雨我這才放的假,沒有那大雨我們也放不了假呀!嚴(yán)本德說

  不管怎么說我們是把今天的活干出來了,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兒。嚴(yán)本成說

  明天我們要是再放假,我們就上你們那里去,我們就這么相互的干吧。王國全說

  可能明天是還得放假,那山坡地一兩天是整不完了。嚴(yán)本德說

  咱們就是這么定下來吧,明天要是再放假,我們一早晨就去你們那里。王國全看著嚴(yán)本田說

  那就這樣吧,明天要是再放假你們都去我們那里。我們就哪里都不去了,就是在家里老老實實的等你們來就得了。嚴(yán)本田說

  咱們把這些和好的泥都抹完了就回家去吃飯,剩下點咱們下午也是老早的就抹完了。嚴(yán)本德說

  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們也剛把飯做好,還尋思一會兒去叫你們回來吃飯呢。毛秀玉說

  我們的墻都抹完了一多半了,下午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抹完了。嚴(yán)本田說

  你們可干的真快,下午干的快一點也好,我們好早早的回家呀!毛秀玉說

  那你們不吃飯了,我們都得兒等到吃完飯再走,到了家都雀黑的啦,還得兒點火做飯。唐三丫說

  你這個人就是一個屬豬的,可認(rèn)吃呢。我們也不是屬豬的,我們干完活就走。毛秀玉說

  你們倆個呀可白到了一起,哎呀到了一起就是這嘴就不閑著,你們倆也別頂牛了,都給我聽著我說的吧。韓桂花向著毛秀玉和唐三丫笑著說

  我們不說了,媽我們都聽你的,就是唐三丫這嘴一點也不讓人。毛秀玉說

  你是愛怎么說怎么說,我是什么也不說行不行呀!唐三丫說

  經(jīng)過了幾天的忙乎,山坡地也都種完了,大川的地也都蹚?fù)炅?。地里的活就算是都干完了,聽一些多年在這里干活的長工說,今年的小苗長勢賽過每一年。到了夏天這小雨真不斷了,三天兩頭就是一場。這個忙季已經(jīng)過去了,在這個沒有活的時候。嚴(yán)本德和嚴(yán)本田他們走到了一起商量,咱們不能這樣的等下去呀。咱們得兒出去找一些活干,好添補一下今年咱們蓋房子所欠別人的一些銀錢。

  咱們明天就起程,到城里去看一看,打聽打聽干活的事兒。嚴(yán)本德說

  我看是這樣我們不能先去這么多的人,你先去那里看一看。如果有活你就趕緊的回來,拿上行禮和我們一起去。要是沒有活兒,你回來我們也知道了,不然的話我們這些人不是都白跑一趟嗎?嚴(yán)本成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出去干活這事兒不知道有幾成的把握,還是先去一個人找一下,有沒有活兒。如果有了活得要多少人,咱們的心中不是也有了底嗎。嚴(yán)本田說

  那就這樣吧,我明天就走,在這周邊的一些地方轉(zhuǎn)一轉(zhuǎn),不能走的太遠(yuǎn),走的太遠(yuǎn)也都夠不上,來回的費用也太大。嚴(yán)本德說

  在吃中午的飯桌上,嚴(yán)本德從小河沿兒村所商量的事情和他的爸爸說了一遍。也要聽一聽老人的想法,聽一聽王素蘭她們是怎么說的。

  這兩個來月要是在家里待著可也是白瞎了,這出去也是不一定好找活呀,哪里的那么多的活就放到那等你們?nèi)ジ裳剑?yán)福昌算計著說

  那不出去找活是什么也搭不上,可是你什么也掙不來呀,就是這么白白的待上兩月。嚴(yán)本德說

  出去看一看也行,有活咱們就去干點。沒有活就回來唄,人都是這樣不到黃河不死心嗎!王素蘭說

  我看還是不出去為好,咱們雖然蓋房子欠下別人的一些銀錢。這樣的好年天收的年景,有兩年咱們也就都還的差不多。聽人家說外面不怎么太平,這樣的年頭誰還愿意搞建設(shè)呀?你還不如在家里能干點什么就干點什么得了,要不然也是白跑一趟。韓桂花說

  這些事兒就像是小素蘭說的那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人都得兒到了黃河才能死心。嚴(yán)福昌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總是得出去試上一試才能明白,不去試一試哪還知道這最后的結(jié)果呢。我明天還是想出去找一下,荒亂的年頭也得有搞建筑的。嚴(yán)本德說

  這天公也是不做媒呀,正當(dāng)嚴(yán)本德興致勃勃的都打好了行裝準(zhǔn)備出發(fā)的時候。老天卻在這個時候下上了小雨,這小雨整整下了這么一個夜晚。早晨嚴(yán)本德起來一看這心是涼涼的,這幾天的事兒都白忙乎了。這真是人不留天留!

  昨天咱們睡覺的時候是滿天的星斗,這小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下的,外面都下出小河來啦。嚴(yán)本德起來從外面走了一圈,回到屋里說

  這小雨可能是從后半夜就開始下的,咱們前半夜出來時還是滿天的星星呢。王素蘭和韓桂花說

  這兩天我就知道是要下點雨了,這天呀不是好熱的,悶熱悶熱的,悶的你心都煩。韓桂花說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這兩天有多熱呀,我也是讓心煩呢。王素蘭說

  這下子今天是走不出去了,一會兒晴了天我出去和大泥咱們在家里抹墻。嚴(yán)本德說

  今天看樣子是晴不了的,你出去看看天就知道了,那西北角上的黑云彩又上來了。王素蘭說

  這才叫連雨的季節(jié)到了,今年的年景還是錯不了的。種地的人又發(fā)財了,咱們等有時間我也出去刨上一塊地,種點什么小菜什么的。嚴(yán)福昌坐在炕上想著這些美事兒說

  你這才叫吃飽了撐的呢,你還想當(dāng)?shù)刂髂?,你這才叫白日做夢呢。韓桂花這樣數(shù)落著他說

  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這個事兒你都不知道吧。那些大地主不也都是一點一點的過起來的嗎?他們也不是一步就登上了天的,他們也是一點一點的干出來的。嚴(yán)福昌說

  我是不和你說了,外面的小雨下的正大,你快在那暖屋熱炕的,躺在那兒做你的美夢吧!韓桂花說

  天氣有些放晴了,嚴(yán)本德開始了他的打探之旅。按照他們在家里的計劃,要是走那么一大圈,他要去的地方是大板、經(jīng)棚、承德、赤峰、海金山、大小泡子,總之他走了很多的地方。他的所到之處,哪里也是都沒有什么建筑的東西,有些需要干活的地方都是冬天才的活。如:擰稻草繩,打稻草蓮子。還有就是打葦子草,去赤峰那邊還有蔴黃,都是得兒等到冬天才能有活。就是這樣他真像是他的媽媽所說白白的跑了一趟,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擔(dān)沒有掙到銀錢反爾還倒搭上一些銀錢。在嚴(yán)本德的心里是,越是找不到活他是越走,總是在想下一個地方是不是就有活兒啦!這才是讓他走這么遠(yuǎn)的結(jié)果,他走出去一個月之多,到家以后就是有活也不能去了,家里馬上就要秋收了。到了外面還得吃住等等一些費用,在家里干活什么費用也沒有呀!

  我這次走了很多的地方,活兒是沒有找到,真是就像我媽媽說的那樣。現(xiàn)在的那邊可不太平,荒荒亂亂的??赡芸煲凶兓?,那邊的人都這么說。嚴(yán)本德說

  你這是不如不去了吧,你不去在家都能掙到大洋,你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不擔(dān)什么也沒有掙到,反爾還倒搭上一些銀錢吧!韓桂花說

  人不都是這樣嗎,不到黃河就不死心。這回看到黃河了,我也死心了。嚴(yán)本德說

  你看一看我們栽種的茄子和辣椒去吧,那接的是摘拉嘟嚕的壓擅枝。王素蘭說

  我們大園子里的茄子和辣椒也是接的那么厚,也賣不出去,都得留著打籽吧!嚴(yán)福昌說

  這大夏天的自個兒的小園子里種點就夠吃了,誰還去買你們的呀!韓桂花說

  媽媽咱們家都沒有種黃瓜,人家小二丫家都種了不少的黃瓜,我和我的妹妹雙妮那天去她的家玩她還給我們倆摘了那么長的一根呢,我們倆撅開吃的。嚴(yán)雙雙說

  我說你們這兩天總是去小二丫的家去玩呢,原來你們是饞人家的大黃瓜了。嚴(yán)寶勝說

  這事你也管不著,我們自己是愿意去玩的,有能耐你也去呀。嚴(yán)雙雙說

  今年有點晚了,過年媽媽也給你們種黃瓜,我提前去小二丫家要幾個黃瓜籽。王素蘭說

  那你也找一個地方要點香瓜子籽,種上點香瓜子比黃瓜還好吃。嚴(yán)寶勝說

  媽媽你不能給他要香瓜子籽,就是不給他種香瓜子吃。嚴(yán)雙雙一邊氣著嚴(yán)寶勝一邊說

  你不讓給我種香瓜子,你的黃瓜也是種不成的,它一出來我就把這些黃瓜秧都拔下來。嚴(yán)寶勝說

  你給我的拔下來你以為我沒有手呀,我也把你的香瓜子秧都給你薅出來。嚴(yán)雙雙說

  你們倆可別打了,我種的看你們倆誰敢去拔去呀?王素蘭說

  這是說你呢,我一知到你就不是好臭美,看你還敢不敢給我去拔啦?嚴(yán)雙雙說

  我看咱媽是說你呢,我當(dāng)時說的時候也沒有說給我去拔呀,就趕上你說的時候要去拔的,我這是知道說的是你。嚴(yán)寶勝說

  我不和你說了,反正過年是媽媽給我種,我也不怕你去拔的。嚴(yán)雙雙說

  時間真是好快,秋天的活很快就要干完了,怎么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秋天來了似的。這一個秋天就沒有了,這冬天就要來了。昨天周連科是封場院門子,加上今年又是一個大豐收年,大火房里昨天晚上那叫熱鬧。大東家給殺了一口大肥豬,還打了二十斤老白干。周連科把他們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凡是能走動的都叫了去參加宴會。在這酒菜都上來之后,二東家也是周連科的領(lǐng)頭干活的,工友們都叫他打頭的。徐立發(fā)在酒席宴會還沒有開始之前他大聲的向大家說到,大家都先別說話了我先說幾句。

  這大火房今天是蠟燭和煤油燈一同在這里面點燃,說是燈火通明也不是那么的過氛,總的來講是挺亮的。剛才還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沒了。聽到了徐立發(fā)要說幾句了,大火房的氣氛是頓時的平靜起來,整個的一個大火房鴉雀無聲呀。

  經(jīng)過了我們大家的辛苦努力,把我們豐收的果實這算是都搶回來了。當(dāng)時我和大當(dāng)家的我們倆騎著馬來看地時,看到這豐收的景象的都有點撓頭,這么多的糧食我們那么幾個人怎么收回去呀!當(dāng)時我是沒敢同大當(dāng)家的說,但是我的心里也是非常的著急。經(jīng)過咱們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還有咱們這些婦女們也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扒棒子把她們的雙手都磨出了血,她們用一塊破布就是那么一纏,仍然還是在那你追我趕的扒棒子。今天我們把這么多的糧食都搶了回來,把咱們的場院門子封上了。這兩天大當(dāng)家的就和我商量這個事兒,關(guān)上場院門子咱們得好好的喝一場。今天把咱們村子的老老少少都找來,就是為了表示大當(dāng)家的周連科他們?nèi)胰说囊稽c敬意,同時也是找來大家為了慶賀今年的特大豐收。下面就是有我們的大當(dāng)家的周連科和大家說上兩句,大家都肅靜一下呀!徐立發(fā)說

  經(jīng)過了我們大家的一同努力,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勤奮勞動。今天我們家的秋收就正式完工了,上午咱們把大場院的門子封上。晚上咱們就在這慶祝封場院門子和今年的特大豐收,今年為什么把大家都叫來,最主要的是今年大豐收了。咱們希望這樣的年景以后連續(xù)有,它連續(xù)有我們就年年封上場院門子坐在這里喜慶豐收,吃好也要喝好才行。下面你們就慢慢的吃,慢慢的喝。我說完了。周連科說

  在這大火房里的喝酒聲,還有那碰大黑驢蹄子碗聲,還有那幾個老伙計的猜拳聲,那是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

  周連科攜著他的美貌如花的二太太趙春梅都端著盅酒來到他們的桌面前了,趙春梅五尺一二的個頭,圓形的小臉蛋彎彎的兩道小柳葉眉,圓圓的兩只大眼睛格外的有神。那才叫嘎嘣嘣白白白,不擦胭脂自來色呢!那小臉蛋粉兒里透著紅,櫻桃小嘴的邊上還有兩個小酒坑。她身穿一件藍(lán)色錦緞的繡花小棉襖,就這樣陪著周連科神采奕奕的向著大家走了過來。這些男人們驚喜若狂,還真是有那么一點誠惶誠恐的感覺。因為他們是從來沒有見過大當(dāng)家的和他們這些長工在一起同桌過,同時還讓他們共同的舉起酒盅和酒碗干杯。他的二太太趙春梅也是同這些男人們點頭施禮,表現(xiàn)了她的大家風(fēng)度。

  胡國志端著酒杯朝著嚴(yán)本德走了過來,他是一邊笑著一邊說。你蓋房子打墻我都沒有在家,去河?xùn)|有點家事,沒有幫上你,以后你有什么活你自管吱聲。來吧咱們倆個喝上一口,胡國志說

  咱們這里是沒有啥說的,里手趕車沒有外人,你這樣說不就是有點外了嗎,我都知道你有事去了河?xùn)|。嚴(yán)本德向著胡國志大叔說

  這大會餐的大火房里,人們也都走下了自己的坐位,和他們的老伙計相互的碰杯碰碗的喝酒。這一時間喝酒的這些伙計也達(dá)到了碰杯碰碗的高潮。一些婦女和老人們都已經(jīng)吃好了喝好了,在陸續(xù)的走出了大火房。大火房里也只有他們的這幾個火計還在相互的碰杯碰碗的喝著酒。他們也看到這人們都走了,他們也就匆匆的喝上兩口走出了大火房。

  王素蘭她們上午就來這里幫忙,她們是干在頭流吃在后頭。把這些老老少少的都打?qū)ν炅?,把這碗筷也都收拾下去了,也該著她們幾個做飯的都上桌子吃飯了。這周連科和他的二太太趙春梅為了表示感激,他們自己都端著一盅子酒來到了她們這幾個做飯的婦女人的桌前。

  把你們的酒都倒上,當(dāng)時就有幾位婦女說不會喝酒呀!不會喝酒的就少來一點嗎,你們表示表示就行了。不讓你們喝多了,更不讓你們都得兒喝醉了。周連科說

  你們這是從早晨就在這忙乎,整整的都干了一大天了,都累了吧,我和我的太太趙春梅陪著大家喝上一口,也讓大家都解一解乏怎么樣。周連科說

  趙春梅也是和原來在男桌前的表現(xiàn)是一樣的,對目著這桌前的每一位女性都一個一個的施點頭禮,表示她的大家風(fēng)度和相識。

  這幾名婦女是連連說,不累呀,我們一點也不累。同時都舉起了她們手中的大黑驢蹄子碗,都一同喝了一口白酒。這幾名婦女有:牛玉榮、史桂香、叢秀琴、黃子蓮、屈淑花、王素蘭、還有兩名也不知道她們都叫什么名字,就不在一個一個的往下寫了,總之她們的這個桌子上面坐了八個人,還有幾個人站著吃。

  你的這位太太長的可真好看,這也太漂亮了真是有福之人呀!王素蘭借助這點酒勁兒說

  哎呀!你這是喝了不少吧,你過獎了、過獎了。我知道你是喝多了,借助了這點酒勁兒才說的這話吧!周連科開著玩笑的說到

  王素蘭說著這話兒的時候,在她旁邊的崔淑榮從她的背后還一把一把的拽她,也就是說,你可別說了,人家是大當(dāng)家的。說錯了以后的干活還不得兒給你們小鞋穿呀!可是她怎么拽也是不管事兒的,這王素蘭也是借助這么點酒勁兒,還是把這些話都說完了。但是,這些話還是能說的,不管是什么大東家呀,還是大管家呀。說這些阿諛奉承的話兒誰都是愿意聽的,沒有說他們的一點不是。

  周連科在這個酒桌上和這幾個婦女一頓的大笑,這幾位婦女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還是喝。這周連科和這幾位婦女連說你們多喝點,我們先回去了。

  周連科和趙春梅笑盈盈的揮手向著這桌子的婦女們并漫步的走出了大火房,

  她們都沒少喝了酒。這回是會喝的也喝,不會喝酒的也喝了不少。這些婦女們隨著周連科他們的夫婦走出了大火房,她們的吃喝也都接近了尾聲。她們先吃完的就下去收拾碗筷,一個一個的也都吃完了。收拾這些碗筷大家都一起動手,說收拾也是快的。沒用了多長的時間就把這些碗筷都收拾好了,她們也都各回各人的家去了。

  在場院里的活兒,那也就是年年如此了。嚴(yán)本德和他的爹都是老把式,那些活他們都是樣樣的精通。今年的場院里的活比以前要好干多了,今年的風(fēng)向特別的好。哪天早晨起來,那小西北風(fēng)刮的叫好,不大不小的,沒有一天因為沒有風(fēng)在場院的屋子里睡覺。

  今年的收場也是比往年更是要早,也就是半個月多點吧,這個大豐收場院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往年怎么也得趕上一兩場大雪呀,今年是一順百順,就是下那么一場小雪,那是一點活也沒有耽誤。這老天爺也真是夠照顧大東家的,今年才叫顆粒歸倉呢。

  今年這場院的活才好干呢,今年的風(fēng)大。每年他們都說可不是這樣,有的時間一等一天也不刮一陣風(fēng)。嚴(yán)福昌在吃飯時向著韓桂花說著

  早晨起來挺冷的吧,這風(fēng)多大呢。我們早晨起來做飯的時間可冷了,你的衣服是不是有點薄呀?韓桂花她認(rèn)真向著嚴(yán)福昌問道

  我的衣服一點也不薄,早晨穿上這身衣服是一點也不冷的,還有比我穿的還薄的呢。嚴(yán)福昌說

  本德的衣服薄不薄呀,你起早去揚場冷不冷呀?韓桂花又問嚴(yán)本德說

  我的衣服一點也不冷,干起活來還出汗呢。我在那揚場呢,他們這里面真有幾個揚場揚的特別的好,那才叫老手呢。嚴(yán)本德說

  那你爸爸和他們那些當(dāng)?shù)厝藫P場揚的一樣嗎?有人家當(dāng)?shù)厝藫P的好嗎?韓桂花問

  他們揚的都是一樣的,我就看這當(dāng)?shù)赜袃蓚€人,揚場那可真叫揚的好。嚴(yán)本德說

  他們揚場的手法有“撇銑兒”“甩銑兒”,那甩銑兒就是甩的好,把一些小到綠豆粒那么小的石頭、土勒咔都甩出去大老遠(yuǎn)的。這糧食那可是比挑的還干凈,人家的胳膊也特別的有勁兒。嚴(yán)福昌說

  場院的活今年干的是相當(dāng)?shù)目?,老天也是特別的照顧今年所有的種地的人。今年的冬天就是那幾天刮了一場大風(fēng),加雜著下了那么一點兒的小雪花,再也沒有鬧天氣。今年這小風(fēng)還刮的可有勁兒多了,這對場院特別的有力,揚場的不用再等來風(fēng)揚場了,想什么時候揚場就什么樣時候揚場,也是今年老早就收拾完場院的一個很好的條件。大東家周連科這幾天就忙著給這些長工算勞金,由于今年是個大豐收年。這大長柜的也是格外的開恩,在原來所講的勞金中給干滿的長工外加兩斗谷子,也就是一天不耽誤工的。給年出工耽誤十天的外加一斗谷子,也就是年出工耽誤十天的??墒沁@些長工沒有一個人拿到兩斗谷子的人,因為他們都沒有一天工沒有耽誤的人,誰家在一年當(dāng)中都或多或少的有點事兒。這幾天家家都把大糧倉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大東家的大牛車來送糧食。那幾天可是夠熱鬧的,真是空前的,人人都是喜笑顏開的模樣。

  進(jìn)入了貓冬的時候了,嚴(yán)本德把他們分得的糧食,也就是谷子準(zhǔn)備占上碾子都壓了。現(xiàn)在的碾房是天天的忙,別的事也沒有了。家家的人都是沒有什么活干了,也都到了東家走西家走的時候了。沒有事做嗎,那就是到處串門子。這個時候都是滴水成冰的時候,真要是出去干點活,沒有好的穿著那是不能出去的,首先是那西北風(fēng),穿的薄了這小風(fēng)一刺就透,腳上沒有好鞋那是把那腳凍的就像是貓咬的似的。九天的花子賽如馬,就是從這里說出來的。

  一天的早晨,外面的天叫做冷呀,大西北風(fēng)那是嗷嗷的刮呀。刮的那黃沙是遮天蔽日的,這黃沙要是打在臉上脖子上就像是用刀子割的一樣疼痛,眼睛更是睜不開的。可這天輪到了嚴(yán)本德家去推碾子,雖然天氣是真的冷,輪到他們了也得去推碾子去。嚴(yán)本德借了兩頭驢,有胡國志家的一頭,還有王樹德家的一頭大叫驢。這一頭驢那才叫一頭頂兩頭呢,那驢可不是一般的有尿。嚴(yán)本德家里分得的兩石谷子,王樹德的這頭大叫驢得推了有一石五六吧。胡國志家的那頭大草驢就不是那么硬邦了,它的肚子里還帶著駒子,就是用它找一找零,就推五六斗谷子。再說了它的肚子里還有駒子,真是干多了掉了駒就不好交差啦。這回推碾子嚴(yán)本德是都出動了,家里就剩下三個孩子在家里。到了下來米的時候嚴(yán)本德就往回一點一點的搗鼓,一下子存多了也拿不動。王素蘭就是添碾子,嚴(yán)福昌把壓好的谷子用風(fēng)車出風(fēng)。韓桂花在這碾道里也伸不上手,她回家去做飯去了。這天氣那可真叫冷,她們在碾道里干活不停的走,那還把腳凍得像貓咬的似的。他們從早晨就開始推碾子,到了中午他們就都收拾回家了。這也是一年中的大活,他們用了半天就是干完活了。

  外面的大風(fēng)刮的出門都看不著道兒,就在這炕頭上老實的待著吧!嚴(yán)福昌出到外面一看天氣才這樣說的,

  好天氣都不干活,這樣的大風(fēng)沙天氣了更是不干活了。咱們就在這炕頭烤火吧,我早晨燒的是樹枝子,這大火盆里的火可旺了。王素蘭說

  韓桂花和嚴(yán)福昌她們都圍繞著那大火盆坐著,嚴(yán)福昌的大煙袋那是一直的在吱吱冒著藍(lán)煙兒。只見他半天的巴噠一口,呼出來的是那股濃烈的帶有特別嗆人的白煙兒。

  你快去一邊抽去吧,你再在這抽一會兒,把我們就都嗆跑了。這大冬天的又趕上這大風(fēng)沙天氣,你們聽聽把這窗戶紙刮的是呼拉呼拉的直響。韓桂花說

  行了咱們上一邊去抽煙去,你們幾個在這烤火吧,這天氣真是凍死人不償命的天呀!咱們就在家里待著,看看還能凍著咱們嗎?嚴(yán)福昌說

  一會兒要是煞了風(fēng),我還得兒上井沿兒挑一挑子水呢,中午做飯的水還夠用呢?嚴(yán)本德說

  中午做飯的水還是夠用的,一會要是不煞風(fēng)就不用去挑水了,外面的風(fēng)也太大了。王素蘭說

  明天早晨起早去挑水也行,這么大的風(fēng)把井里的水都刮上沙子了,那一定得混了。韓桂花說

  我聽見外面好像是有一個人在走路,有點往咱們家這邊來了。嚴(yán)雙雙說

  我也是聽到了,有一個人在向咱們家這邊走來,吱嘎吱嘎的走過來了。嚴(yán)雙妮也是這么說

  我去看一看去,要是沒有人來我上炕非得兒揍你們倆一頓不可。王素蘭就這么隨說隨下了地

  你這么冷的天,又刮這么大的風(fēng)沙怎么來了,一定是有事兒,就你自己來的嗎?王素蘭又說

  你們想一想我是來干什么的,這么大的風(fēng)我也得兒來呀。嚴(yán)本成說

  你快上屋里烤一烤火吧,剛才你的這兩個侄女說外面來一個人,我這才下地的,開開門兒果然是來了一個人。你的這兩個侄女這耳朵可真好使,她聽著是向咱們家這邊走的。王素蘭

  這么冷的天氣,還是就你自己來的,你肯定是有點事兒吧。嚴(yán)福昌分析說

  哎呀我可想起來了,這個事兒還真是有可能的。是不是唐三丫貓下啦?韓桂花問到嚴(yán)本成說

  還是我媽說的對,她是昨天晚上貓下的,很是順利的生了一個小子。嚴(yán)本成說

  你這也是大喜事呀,大人和孩子都挺好的、都挺旺相的吧!王素蘭問道

  她們都挺好的,也是特別的快,沒有折騰多大一小會這孩子就奔生了。嚴(yán)本成說

  那就好那就好!咱們這窮家火業(yè)的,就是盼著一個旺旺相相的就好。韓桂花說

  那你這也不能在這吃中午飯呀,給你拿上點東西,你烤暖和的就回去吧。王素蘭說

  你先回去吧,我等到明天煞一煞風(fēng)我就去你們家。韓桂花說

  她們這娘倆給嚴(yán)本成拿上些做月子人吃的東西,把嚴(yán)本成在這樣的大風(fēng)沙中打發(fā)走了。讓他好好的給唐三丫做一些好吃的,還要把那炕燒的熱熱乎乎的。把那門和窗戶都堵好了,可千萬別透風(fēng)。這做月子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定要保護(hù)好。

  咱們今年這是收人呀,這家伙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都有了呢?韓桂花說

  可是唄,這毛秀玉可能也是快了,那時候算的是她的兩個是腳前腳后。唐三丫生了,我覺得這毛秀玉也是快了。王素蘭說

  明天要是不刮這么大的風(fēng),我就去小河沿兒村去伺候幾天月子去。韓桂花說

  你就自管的去,家里這方面是什么事也沒有,伺候月子幾天就能回來嗎?咋著你也得伺候一個月呀,那才叫伺候月子人呢。王素蘭說

  現(xiàn)在正是冬天閑著沒有什么事兒,本成他們都在家,我就不在那邊待那么多天了。韓桂花說

  你就在那多待上一個節(jié)段時間吧,嚴(yán)本成他是一個大男人,做什么都沒有耐性,家這邊你就不用總惦記著,我們在家里也能吃上,也都能穿暖和的。王素蘭這樣的勸韓桂花說

  這到了冬天了,也是離年旁近的,咱們家也是有很多的活計要干的。韓桂花說

  那你就是在他們家里伺候一段時間再說,看一看要是沒有啥事兒呢,你就回來呀。要是他們家也都忙個不停呢,你就在他們家多待上他幾天唄。王素蘭說

  嚴(yán)本成在這樣的大風(fēng)沙天氣中頂著風(fēng)行走,這大風(fēng)沙中還加雜著小雪花,打在臉上那真是不知道有多難受了。大風(fēng)把那大柳樹刮的那是嗚嗚的作響,這通往小河沿兒村的這條羊腸小道在這樣的大風(fēng)天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走。嚴(yán)本成一會兒把臉背過來倒著快速的退上幾步,不時的又轉(zhuǎn)過身來弓著腰向前緊走上幾步。他就這樣的退幾步,在轉(zhuǎn)過身來緊走上幾步,這樣的動作也不知道反復(fù)了多少次。頂著風(fēng)走路時這嘴都不敢張開,如果要是張開嘴那大風(fēng)都能把你灌死。他就是在這樣要接近三九天的時候,那才叫頂著凜冽的寒風(fēng),一步一屈的前行。嚴(yán)本成在心里默默的想著并自言自語的說,這他嗎的冬天也過來了不少了,刮這么大的風(fēng),天上還擰著勁子飄著雪花,真是沒見過有這么寒冷的天氣。

  嚴(yán)本成終于是回到了家,他把帽帶解開,就感覺到這耳朵有些火燒火燎的,讓正在給唐三丫做飯的毛秀玉看看。這耳朵是怎么了,為什么就這么的疼呢?

  哎呀!你可別碰到你的耳朵了,那是凍起來兩個大水泡。毛秀玉這樣驚訝的說

  我就是感覺到很是疼的,沒有事兒的,一會兒我找一根針把它挑開就好了。嚴(yán)本成說

  你怎么不把帽帶給系上再走啊,我說這天氣這么冷,不讓你去你是說不什么都不干,就是把你高興的這樣呀!可是得了一個小子,這家伙把他樂的都合不上嘴了。唐三丫說

  你就快點給我好好的睡覺吧,把你自己養(yǎng)好了比什么都強(qiáng),你可別操這份心了。嚴(yán)本成說

  我不操心行嗎,就是今天我沒有跟著你,瞅瞅你把耳朵就凍起了兩個大水泡。唐三丫說

  你在月子里你就少說兩句話吧,你說多了話,以后會牙疼的。我也把帽子的帶都給系上了,就是今天的風(fēng)雪太大了,咱們往回來還是頂頭風(fēng)。嚴(yán)本成說

  我剛才給三丫子都吃過飯了,一會旁到了貼上前(當(dāng)?shù)氐耐琳Z,意思是下午過了以后)你再給三丫做上點小米粥,煮上五六個雞蛋就行了,現(xiàn)在是沒有事兒了我先回去了。毛秀玉說

  二嫂子你回去吧,我現(xiàn)在是哪里都不去了,我就在家里。媽媽說她等這大風(fēng)煞一煞她就過來,這大風(fēng)太大了,她來不了。嚴(yán)本成說

  三天過去了,這大風(fēng)就刮了三天就停了。當(dāng)?shù)赜幸粋€諺語叫做“風(fēng)三兒,風(fēng)三兒”這說明大風(fēng)要是一擔(dān)刮起來就是三天,這個諺語可是真靈。

  今天的太陽出來的格外鮮艷,那叫通紅通紅的從南邊的小尖山子的那個山豁子那邊就滾出來了。我今天去三兒那里,幫助他伺候兩天唐三丫去。韓桂花說

  你多穿點別凍著,你在那里多待上幾天,我過兩三天再去看一看她。王素蘭

  你自己去找著他們家了嗎?是不是我得兒送你去小河沿兒村呀?嚴(yán)福昌說

  可不用你呀,你快在家吧,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別有個頭疼腦熱的比啥都強(qiáng)。韓桂花說

  奶奶你可快點回來,在那里待上個兩天就回來,要是不然我們想你怎么辦呀?嚴(yán)雙雙說

  奶奶我也想你,你可別在那時間長了,不然我們?nèi)フ夷闳?。?yán)寶勝也這么說

  奶奶這個事兒是知道的,我去了看一看你三叔和你三嬸子沒有什么事兒我就回來了。你們可好好的在家里玩兒,別出去外面太冷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別把手腳凍壞了。要是把手腳凍壞了過了年有熱鬧,你們可都出不去了。韓桂花這樣的囑咐著她的大孫子和兩個小孫女

  奶奶我們都知道了,這么冷的天我們不出去的。這外面真是太冷了,我們要是出去也就是出到外面尿一抔尿就進(jìn)屋了。嚴(yán)雙雙說

  你們?nèi)齻€人可別和你奶奶說起來沒完沒了的啦,就著現(xiàn)在暖和讓你奶奶快走吧。一會兒呀小風(fēng)狗一張嘴時就又刮上小風(fēng)了,那時候就冷了。王素蘭說

  好啦,我也不和你們說了,我也是趁著這小風(fēng)沒有刮起來我得兒走了。韓桂花

  周連科也是在這些天他是心神不安,總是想著在外面聽到的這些流言蜚語,加之外面的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小道路消息?!笆裁锤F人要翻身了,東北都解放了,等等”。所以他今年就做出了這樣的一個舉動,這也是在往年是不可能有的。在以前到了秋后是只有扣的份,哪有這么大大方方的就白白的送給你二斗谷子呀!多給了那些在這里任勞任怨的長工點好處,好把他們留下。畢竟還有那么多的地,得兒有幾個硬頭人在這里面挑著大梁呀。如果不對他們好一點,這些人也是哪里好處就是往哪里鉆呀!還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事兒,那就是外面的小貨郎的話兒,讓周連科始終是記在心上。這也是周連科這個人是慣于看風(fēng)使舵的人,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是這樣的。

  年節(jié)已經(jīng)的就這么悄悄的來臨了,再過三天就進(jìn)了臘月門子啦,一切都是在這不知不覺之中。好像是就在昨天的事兒,這日子呀為什么是這么的快?從牛家堡子到南山村已經(jīng)都過去兩年了,這是罪也遭了,累也是受過,就是還沒有享福。嚴(yán)福昌他們是摸扒滾打,從來到這地方為止他們就不分白天與黑夜。終于有了自己的家包括他的兩個兒子,和他兒子的大舅哥,都蓋上了新房。他也是算完成了他的任務(wù),把他們領(lǐng)出來,都幫助他們蓋上了房子。這又要過年了,也得兒好好的張羅一下,因為都有了自己的新房了,同時老三那還喜得貴子。這過完了年嚴(yán)本田的媳婦毛秀玉也就是三月初的,過了年這喜事還是有的,這就好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喜事年年有。嚴(yán)福昌他們這兩年真是人丁興旺,喜事就不斷。嚴(yán)福昌在他們家的大炕頭躺著尋思著這一切的一切,他叼著的大煙袋根本就是老半天也沒有抽一口,這說明他在回想著這些事兒的來龍去脈。

  這屋里怎么就這么的靜呀?他們都上哪里去了,就是你們爺四個在家呢。錢五妹和王國全說

  這個聲音打破了嚴(yán)福昌的在這寂靜中的思考,還沒有想到后邊的事兒怎么去干呢,就被錢五妹和王國全她們來到這里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大嬸子去了小河沿兒村了,老三的媳婦生了一個小子,到現(xiàn)在都二十多天了,也快出了滿月了。嚴(yán)本德他們兩個人去了碾房了,去壓碾子去了。這不是就我和三個孩子在家,這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嚴(yán)福昌說

  那唐三丫的出滿月到底是哪一天呀,我們也算一算到臘八她能不能出滿月呀?錢五妹說

  那天她們都算完了,正好是臘月初六才出滿月。嚴(yán)福昌說

  那還是真的正好呢,我們想在臘八殺豬呢,叫咱們大家都去我們那里吃豬肉去呀!

  你們那個小豬也不大呀,能殺多少斤肉呀?我夏天看著時不太大,不知道現(xiàn)在長的怎么樣?嚴(yán)福昌問著錢五妹說

  哎呀這一秋天這個小豬可是沒少長了,也給它加上食了,可能得殺個七八十斤肉吧。錢五妹說

  那還真是不錯呢,這一秋天這小豬真是沒少長了。你們在這坐一會兒烤一烤火,她們可能也快回來了。

  我們不在這兒坐著了,待了挺長的時間了,也得兒回去了。她們回來你就告訴她們就行了,我們是臘月初八殺豬,咱們都去就行了,明天我還得去小河沿兒村告訴他們一聲。錢五妹說

  這吃豬肉的事兒我能告訴她們,那你們就走啦。嚴(yán)福昌說

  你回去吧大叔,別送我們啦,你別忘記告訴她們都去吃豬肉去就行了。錢五妹和王國全大聲地說

  到了晚上她們倆推碾子也回來了,做好了飯都圍繞著桌子一圈吃飯呢。

  臘月初八厚營子讓咱們?nèi)コ载i肉去,錢五妹和王國全她們倆剛走了不大一會兒。嚴(yán)福昌說

  哎呀她們的小豬崽子才不大呀,跟小耗子差不多,能殺嗎?王素蘭說

  我也是那么想的,她們倆個說這一秋天喂養(yǎng)了挺大的了,說是能殺個七八十斤肉呢。嚴(yán)福昌說

  長這么大還真是不錯的,我還以為也就是五六十斤呢。王素蘭說

  我頭兩天就不吃飯了,我留著肚子好吃豬肉呀,你說是不是媽媽?嚴(yán)雙雙問著她的媽媽說

  你現(xiàn)在就別吃飯了,就等著去吃豬肉吧。還沒等著她媽媽回話嚴(yán)寶勝說

  你可真是的沒有安著好良心,還有十來天呢,你要餓死我呀!嚴(yán)雙雙說

  我不是讓你多留點肚子吃豬肉嗎,我可沒有說要餓死你呀!嚴(yán)寶勝說

  你們倆快點給我吃飯吧,我一會兒收拾下去我們就睡覺了,今天干活有點累。王素蘭說

  今天的天氣又是和唐三丫生孩子那個天一樣,小西北風(fēng)烏烏的刮上了。今天就是小西北風(fēng),沒有風(fēng)沙也沒有小雪,干吧的冷。那小風(fēng)刮到臉上就像讓刀子割的是一模一樣的,那才叫疼呢。

  這天氣這么冷我是不去了,你們幾個去吧。十里地趕一個嘴都不如在家里喝涼水!嚴(yán)福昌說

  你不去可不行呀,這么冷的天氣你還想讓王國全來找你一趟呀?韓桂花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這樣說著嚴(yán)福昌

  這天氣太冷了,我可真不想去的。我在家里什么都有,躺在熱炕頭睡大覺,餓了就自己做一口一吃多好。嚴(yán)福昌說

  他們都穿好了衣服了,你就快點穿衣服吧,別讓孩子們在這大泠天的等你。韓桂花說

  你們先走著吧,我這隨后就追上你們了,我這就穿衣服走吧。嚴(yán)福昌說

  農(nóng)村有一句諺語“那叫臘七臘八凍死倆仨嗎!”這小風(fēng)可是夠冷的了。他們是前三步再轉(zhuǎn)過臉來倒退兩步,總之是不能一氣走到地方。要是一氣走到地方,那還是和嚴(yán)本成那天一樣呀,把兩只大耳朵都得兒凍起了大水泡。

  他們來到了王國全家,這嚴(yán)本田和毛秀玉他們早就來到了。嚴(yán)本田和王國全他們兩個人就把一個小豬都快收拾好了,在外面給小豬打毛呢。

  還是你們來的快呀,我們這是落后了,我們還能幫助你們干點啥呢。王素蘭說

  你們先到屋里去暖和暖和吧,這么老遠(yuǎn)的都是頂頭風(fēng),我們也快整完了。毛秀玉說

  你們暖和暖和就該輪到你了,這給豬倒腸子的活就是你干的好。嚴(yán)本田開著玩笑對他大嫂子說

  你這個事可是說對了,我倒腸子是倒不了的,可是我灌腸子還是滿來的。王素蘭說

  我這也是來晚了,倒腸子的事兒就包在我的身上呀!嚴(yán)本德說

  這小豬還真是不像咱們那時所想的那么小,這小豬挺大的呀!嚴(yán)福昌說

  這小豬得殺一稱肉,你們別看它小,咱們抬著就有數(shù),可沉了!嚴(yán)本田說

  咱們這兒也沒有稱就這么大公約母的估算吧,你們說是多少就是多少了。嚴(yán)本德說

  經(jīng)過了這大家的一頓忙乎,嚴(yán)本德的豬腸子也都摘完了。下一步就是她們那些婦女的活了,她們上手灌豬腸子,大燉干白菜和豬肉的時候了。這幾個男人們沒有什么事兒,在大炕上抽著大煙袋,說著最新的閑話。雖然這一段時間也都在說的一個話題,他們也就從這個話題開始了。

  咱們這邊也沒有什么消息,人家那小貨郎都比咱們得到的消息多。那天又來了一個賣顏色的小貨郎說,你們這邊有沒有講。到了關(guān)里那邊都是一合聲的,小日本都已經(jīng)投降了。嚴(yán)本田說

  這個事我也是從別人家聽說的,我就是不會學(xué)話,怕是說差了什么的。嚴(yán)本德說

  咱們可別說這些,好好的當(dāng)好咱們的長工就得了。我早就聽徐老園頭說了,我是不敢隨便的說,因為我不懂這些事情,我就是不敢說的。嚴(yán)福昌說

  咱們的老爸這可是精了,這樹葉掉下來都怕砸到腦袋瓜子。嚴(yán)本田說

  現(xiàn)在你們還不知道嗎?多一時就不如少一時好喲,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嗎!嚴(yán)福昌說

  你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啦,咱們馬上就要吃飯了,我們這里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這豬腸子一下鍋咱們就開始吃飯了。這前兒的天到,也道是短多了,也沒有怎么干活就黑天了。毛秀玉說

  你們放桌子吧,我們把這鋪大炕給你們倒處來了,我們也出去一趟。嚴(yán)本田說

  這大家都圍在一個小飯桌前吃上了王國全家的小豬肉了,這小豬子肉也倒是挺胖的。到了秋天以后,錢五妹才給這頭小豬子加上好食,還真把這頭小豬子給吹起來了。

  這小豬子肉可真香呀!過年我們也得兒養(yǎng)上兩頭小豬子,這叫全豬呀管它瘦胖呢。嚴(yán)本田說

  今年咱們都忙著蓋房子,什么也沒有顧得上,過年就好了,什么都能養(yǎng)起來了。嚴(yán)福昌說

  這幾個婦女就在外屋里吃上了,她們也沒有桌子自己端著一個大黑碗,在大鍋里盛上點菜,又盛上一些小米子飯。看起來她們是挺簡單的,但是她們吃的還是挺實惠的。嚴(yán)本田他們兩口子在臨走時,還給唐三丫帶上了一小盆殺豬菜,還有一塊熟肉和大塊豬腸子,另又加了一塊生肉。

  媽媽我大舅家的豬肉怎么這么香呀?我就吃了三大塊就吃不下去了,這是怎么回事呀?嚴(yán)雙雙說

  他們的豬肉就是香,我也是沒吃上幾塊就頂住了,這回你可是吃夠了吧!王素蘭問小雙雙

  我可是吃夠了,這也太香了,早先咱們過年吃的豬肉都沒有我大舅他們家的豬肉香。小雙雙說

  過年就好了,媽媽也給你養(yǎng)一口大肥豬,到了臨近臘月門子的時候把大肥豬宰了也讓你們幾個吃個夠。王素蘭說

  咱們都到了家了,你們也說完了,咱們睡覺吧,這也要過年了,明天再來賣炮仗的我可得買了,要是不買炮仗,人家賣光了我上哪里去買呀。嚴(yán)寶勝說

  到了家就睡覺吧,別買這個買那個的了。王素蘭說

  今年的年過的要比去年豐盛的多,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比剛來的那年強(qiáng)的多。有了自己的房子,也就算是在當(dāng)?shù)亟⒘艘粋€小家庭。給這三個小孩子也都買上了新衣服,把這三個小孩子這幾天可高興的不得了。從大體來說,嚴(yán)本成那里得了一個小子,這不都是喜事嗎!嚴(yán)福昌的一切行動都一點一點的變?yōu)楝F(xiàn)實了,領(lǐng)著他們出來的目的也算是實現(xiàn)了百分之六十了。

  今年的年午更黑夜,嚴(yán)本德還是和往年一樣的。他在外面凍了兩個大冰燈,也都放上油碗子點著了,他在凍的時候也是放上了紅顏色,顯得特別的耀眼。在屋子里的鍋臺后面的灶王爺臺前放著一個大黑碗,這個大黑里裝上些沙子,上面插上三根香。還有大屋里的正門所對之處,一副很高大的財神爺?shù)漠?,它的前面也是擺放著一個大黑碗。同樣的方式插著三根香,這三根香是從早晨起來洗完了臉就開始點著了,一直的到了午夜吃完了年午更的餃子才算是燒完了香。這一天屋里的香煙味道,還有香煙的煙氣都在這小屋里面彌漫。把這人們都熏的都都像是睡不醒似的,這眼睛都睜不開就是那么瞇瞇著。無論怎么瞇瞇著這香還是得照常點著高香,要是不點這老頭子(嚴(yán)福昌)就不愿意。他經(jīng)常說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所以,這年年點香的事已經(jīng)成了自然的事情了。今年嚴(yán)本德在點香的時候每次都領(lǐng)著嚴(yán)寶勝,一切都是讓嚴(yán)寶勝親手去做。他就在一旁看著,有時教一教嚴(yán)寶勝怎么說就行了(在點著香后,還要用雙手把點著的香舉過頭頂,還說一些吉祥的話。比如,默默的小聲說,“蒼天保佑,平安發(fā)財”等等吧,就是這些話,總的來講就是多說好聽的。這也是說明了嚴(yán)福昌一開始就是這樣把這個事傳承給了嚴(yán)本德,可是嚴(yán)本德還是按照這樣的方式,又傳給了嚴(yán)寶勝。這嚴(yán)寶勝還是和去年一樣,不過今年多了一個新的任務(wù),那就是得兒按時去燒香了,也就是前一柱香還沒有徹底的著完,就得緊接著續(xù)上下一柱才行。他燒完了香還得到外面去放上兩個小二踢腳,把那小鞭都摘下來放單個的,到了夜晚還得給麻油燈添油。這嚴(yán)本德也算是變成了一個甩手掌柜的了,以后再有個逢年過節(jié)的這燒香的事兒就是嚴(yán)寶勝的事了。包餃子的還是韓桂花和王素蘭的事兒,他們也不會包,再說了她們娘倆也是不讓他們通手的,也是怕他們包不好,放到鍋里煮不住。嚴(yán)本德的手也挺笨的,根本也是不想學(xué)這個事兒。今年過年的餃子還是和去年的餃子一樣呀,還是那么的香。

  這餃子咋就這么香呢,可比咱們老家的餃子香多了,和去年的一樣一樣的香呀!嚴(yán)雙雙說

  媽媽和你奶奶今年和去年的做法是一樣的,就放進(jìn)去一個小酸菜刷,去年也是這么做的,你說能不香嗎?王素蘭說

  再香也不能吃太飽了,咱們吃完了餃子就睡覺了,吃多了就窩住食了。嚴(yán)本德說

  是啊,吃八分飽就行了。咱們吃完了,哪都不去,外面也冷,咱們就睡了。王素蘭說

  當(dāng)東方的太陽又是從廣闊的地平上線上升起時,人們都走出了家門,和煦的陽光照在人們的笑臉上,有一種很是溫暖如春的感覺。這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到了新年的大年的正月初一了。人們在見面時作揖問過好之后,總是不自覺的說出來一句這樣的話。這年過的怎么就這么快呢,沒覺得咋的就把一個年給過完了。甚至有的人還說,今年過年吃的餃子那是特別的香。今年過年的年午更的夜間是特別的亮,每年可不是這樣漆黑漆黑的,那是伸手都不見五指。今年的夜間還一點也不冷,看這個年午更就能知道下一年的年景......

  去年人們?nèi)挤胚^的炮竹的那炮藥味道似乎還在這空氣中游蕩,自古以來人們過年都要燃放爆竹和鞭炮,用來喜慶新的一年的到來,它更是千百年來人們過年的一種象征。在喘氣時仿佛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它還伴隨在空氣里有那么一種淡淡的芳香,屋子里面過年時祭點的香火過后還似乎存在著那種繞梁彌漫的余霧和散發(fā)的陣陣的余香。可是這新的一年的炮藥味和屋里面祭點香火的余煙又續(xù)繞在一起,這也就是人們驚嘆這時間如飛吧!一個大正月就是這么的溜溜達(dá)達(dá)的就過去了,人們在閑著的時候,又沒有什么可以干的活兒,這時的人們總是感覺到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其時這天長和天短都是一樣的,哪天也是不差一分一秒,龍?zhí)ь^的日子明天就來到了。

  這二月二才過去了兩天,毛秀玉就貓下了,她也是生一個大白胖的小子。是半夜過一小會兒出生的,剛聽到小雞的叫聲,這孩子就來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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