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jīng)是到了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四年的一個秋天。單衣服還沒有穿上幾天呢,到了又該加衣服的季節(jié)了。讓嚴朝陽感到不適的是,這單衣服也就是穿了四十來天,這一早一晚的又顯現(xiàn)出特別的涼嗖嗖的感覺。嚴朝陽出來走了一會兒,覺得不行啊!還得回去穿上襯衣和襯褲吧。樹葉也是一樣的才綠了幾天,現(xiàn)在那是一片焦黃,嚴朝陽趕著馬兒在那大河套里走來走去的,馬和牛都在那如饑似餓的大口大口的吃著黃了草尖的霜黃草。嚴朝陽在馬背上向河套的遠方望去,什么都在變黃了,那也真是秋高氣爽。多只百靈鳥在半空中扇動著它那有力的翅膀,嘴里在吉流吉流唱著它那悅耳動聽的“我的太陽”。它們又好像在比賽唱歌似的,一只鳥嘴剛停下,另一只緊接著就在那高唱,河套里變成了百靈鳥相互唱歌的大劇場。那紅色的、還有綠色的、黃色的、紫色的、淺白色的樹葉夠成了多種多樣的姿態(tài),那才叫萬紫千紅呢。真就是像畫家用畫筆描繪出來的一模一樣,層林盡染這四個字也太貼切了。這樣的變化在嚴朝陽的想像中,也就是一天的過程,他在想昨天放馬的時候還是一片占綠呢,今天早晨來到這河套為什么又是另一種景像?這也真是讓嚴朝陽對現(xiàn)實的小河套產(chǎn)生了無限的遐想,是不是昨天沒有太留意這個地方的微妙變化?哎呀!總而言之就是時間過的太快了!
嚴朝陽帶著十分傷感的心情,把那些吃草的牛馬都圈了回去。他來到了耿占國家,可是那耿占國還沒有回來呢。包金花還在給耿占國做飯,孩子們上學(xué)也沒有吃飯就走了。
今天我叔叔回來晚了,每天他都是先回來。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還沒有回來呢?嚴朝陽說
不知道呢,他從來沒有回來這么晚的時候,今天這是怎么了。包金花說
我去看看,我騎著馬也快,看一看我叔叔是什么情況?嚴朝陽說著騎上了大馬就直奔修造廠大院
哎呀你怎么來了,我和廠長干了一仗。這不是還有幾天就要過八月節(jié)了。廠長非得要殺我放的那個小黑牛,他說那個小黑牛胖。我不讓他們殺那頭牛,那小黑牛干活可好了。我讓他們殺那頭老黃牛,廠長說那頭牛沒有肉。我是堅決的不讓他們殺那頭小黑牛,讓我干就不讓你們殺那頭小黑牛。耿占國氣憤的說
叔叔你可別生氣了,人家那是廠長,一個工廠都是人家說了算。他要殺那頭小黑牛,你就讓他們殺吧,咱們擰不過人家。嚴朝陽這樣解勸著耿占國說
事也是這么一回事,我想一個過中秋節(jié),肉那個東西多吃一口和少吃一口都是一樣的。那小黑??烧J干活了,殺了它以后怎么干活。那頭老黃牛沒有人愿意用它,走路還慢那是不打都不走。耿占國說
行了咱們回家讓我嬸子泡一杯茶,好好和喝點茶,給你也順順氣怎么樣?嚴朝陽說
你這么一說我也明白了,管這些沒有用的事,真是多余!他都殺了于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當時就是一點也想不開喲!耿占國說
現(xiàn)在你想明白了,想明白就好了。消一消氣咱們喝一會茶,又該放牛了。他要是都把你的牛殺了,你也沒有牛放了。好好的過一頓八月節(jié),多買點牛肉咱們你倆好好的喝上兩盅,嚴朝陽說
過完了節(jié)這學(xué)生也快要開學(xué)了,他們還沒有打完草嗎?嚴朝陽又說
快了!別的小隊都撤點了,就是那八隊還沒有打完呢,我聽說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打草的機械刀停了好幾天了,就是那摟草的還有那騎“故斯”的沒有停,騎“故斯”的都是最后撤回來。耿占國說
還有三天就要過節(jié)了,今年過完節(jié)就開學(xué)了。咱們也該去放牛去了,你也得兒去看一看去。這么長的時間要是殺也早把你的牛殺了,沒有殺了你還得去放!嚴朝陽說
走吧,殺不殺也得去看一看,咱們還有工錢呢!耿占國說
建設(shè)隊這邊都在忙著整自己家的房子,都是起早貪黑的干。白天小隊是一個人也不給假,這時候也正是忙的時候。
嚴寶勝的那個房子也起了一米多高的插泥底座,這是嚴寶勝用了兩個晚上,在小隊里找了四個同伙利用幫工的形勢干起來的。所為的幫工也就是換工,你幫我干一個工,你有活時再叫我去幫助你再干一個工。
嚴朝陽放了半天的馬,剩下的半天就在家里蓋房子,做一些利所能及的準備工作。門套子和窗戶套子也沒有那么合適的材料呀,都是用小圓木從中間鋸開就這么對付上了。什么也沒有,那才叫一窮二白呢。上房蓋的木頭都是孟根其其格和嚴富珍從西嵐山上扛回來的,柳樹條子也是嚴朝陽早就從大河套里用小爬犁拉回來的?,F(xiàn)在蓋這間房子的木料都已經(jīng)備齊了,這個房子的主垮度是五米,副垮度為七米,都是竟剩的尺寸。嚴寶勝和嚴朝陽經(jīng)過了幾天的努力,把這個房框是起來了。沒有木匠給做梁托也是個難事,建設(shè)隊就那么兩個木匠,小隊里還在天天的忙呢,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個人做托架子。嚴寶勝說什么辦法也沒有,只有等著吧!
大菜園里的那些干活的都得到了中午,他們都在自己熱著自己的飯。這些都是嫌回家遠,在家里早晨就把中午的飯都做好了。也就是從五天前開始的,小園屋子沒有蓋好時,都是走著上下班?,F(xiàn)在小園屋蓋好了,在這個屋子里,搭上了火墻子,也搭上了鍋臺,這才能熱飯,這幾天的人們就不愿意跑著回家了。有些人還是沒有帶飯,他們還是跑著回家去吃飯。都吃完了飯了,人們也是各找一個角落休息了。
王師傅我求你點事呀?嚴寶勝向著王木匠說道
看看嚴叔叔你說的,咱們爺們還用說求嗎!大叔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小王木匠說
我那房框子都碼起來了,就是梁托還沒有做呢,想求你一早一晚的去幫助我做幾排架子。嚴寶勝說
那你房框子都起來了,還沒有做梁托呢,那要是趕上雨天不就完了嗎?咱們今天晚上,下了班就去做,這個事可不能耽誤。王木匠說
那可是太好了,我這得兒先說一聲謝謝你!嚴寶勝說
咱們還說什么謝謝不謝謝的,這事你怎么不早點說呢。我怎么擠時間也得兒給你把梁托做上,這要是著了雨,你的房框不是白碼了。王木匠說
到了晚上王木匠沒有回家,直接的就背著他的那套木匠家伙來到了嚴寶勝家。嚴寶勝回來時也是幫助王木匠拿著一些家伙,來到了嚴寶勝的大房框子前。王木匠放下家伙式,拿起了尺子,就去量房子的長度。緊接就開始測量梁托的長度,怎么使用最好。
叔叔你這四排架子,我都給你調(diào)攏好了。咱們也不歇著,那些做梁托用的大釘子、還有兜袢、還有插根;羅絲,吊金你都準備好了沒有?這些材料要是都齊全,一會我就給你做上,你要是有人找人上托都趟淌。王木匠說
這些東西我是都做了,我在商業(yè)局的洪爐原鐵匠那里做的。那個鐵匠說有了兜袢就不用做那么長的大吊金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這些東西是我昨天做完的,我都沒有往回拿,都在這大坯垛里呢。嚴寶勝說著就去拿出來了
就是這些呀,你也是按照四排架子做的,這什么都是四個,插根兒羅絲是八個。那咱們就開始做梁托,我先調(diào)攏一下,好做!王木匠笑著說
這嚴寶勝也顧不上回家找人了,只好給小王木匠打下手了。做木匠活打下手也是得一個好人了,沒有眼力架的人干不了。嚴寶勝在這焦急萬分的時刻,孟根其其格扛著一大背柳樹條子過來了。
我就是等著你們來,我這就等不來人了。你把柳樹條子放下,回家做飯去了,小王木匠我們下班就來到這房場做托架子,這都做了兩排了,一會兒就做完了。嚴寶勝說
都是自己家的人還做什么飯呀,一會做完了我回家去吃飯,你們可去找人上托吧!王木匠說
今天都這都快黑了,咱們做完了梁托就去吃飯,明天我再找人上梁托了。嚴寶勝說
梁托是做好了,四排架子規(guī)規(guī)整整的都立在那了。嚴寶勝收拾著王木匠的木工家伙,準備去西嵐山的地窨子房子里吃飯??墒沁@王木匠那是怎么也不想去,這爺兩個就開始撕扒起來了。王木匠最后還是去了小西嵐山的小地窨嚴寶勝大叔家吃了一頓晚飯!
到了西嵐山的小地窨子房里,小王木匠看到的是。從山坡一旁挖的順山勢而成形,迎西朝東的一間小小的泥蓋房子。小房子的頂多也就是三十多平,就迎東側(cè)有一個小窗戶不太大,也就是半個平,這可能也是多估了。嚴大嬸也就是孟根其其格在小山墻外面的小鍋臺邊,點著小煤油燈烙著白面餅。一進了屋子,那才叫和進了窖洞差不多。嚴寶勝客氣的把小王木匠讓到了里屋,坐在小土炕上。那炕頭上還坐著嚴寶勝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小屋子點著一盞小煤油燈,一點也沒有顯得亮多少。
那位木匠師傅你回腿往里點,這可把你給累夠戧。嚴寶勝的老母親王素蘭說
大奶奶我不累呀,年輕輕的干這么點小活兒算什么。小王木匠說
給你先喝上一碗白開水,咱們馬上就吃飯。嚴寶勝端著一大碗白開水晃晃蕩蕩地遞到小王木匠的桌子前面(小炕桌),小炕桌上的一角還是放著一盞小煤油燈,為這間小屋子照明用的。
叔叔你別這么麻煩,咱們都是一個生產(chǎn)小隊的人,以后咱們共事的時候不是多了嗎!小王木匠說
來吧咱們吃飯,單餅和土豆絲。咱們新來乍道的,也沒有菜園子,什么菜也沒有。嚴寶勝謙虛的說道
大叔叔這個大春天的,都是一樣的,家家都是這樣的。小王木匠打著圓場說道
正這么說著呢,也都快吃完飯了。嚴富友和嚴富珍他們?nèi)ズ犹淄谝安嘶貋砹?,他們是放了學(xué)去的,挖回來的野菜有山蔥子,還有苣賣菜、婆婆丁,整整挖回來兩筐。
你們先少摘一點,洗一洗拿上來。再晚了一會兒,你王叔叔就吃完了飯了。嚴寶勝說
爸爸我知道了,這就拿上來了,你們先吃著,我再去洗就供上你們吃了。嚴富珍說
這大夏天的吃點這些野菜對人的健康有好處,我們那個她也是天天去挖這些小野菜。不然的話大春天的,就是夏天也沒有什么菜吃。小王木匠說
你們也快上來吃吧,我這就吃完了。這可沒有少吃,我吃了三張大餅,這餅多大呢。小王木匠說
你王叔咱們家里這才叫一窮二白呢,什么也沒有你可吃飽。孟根其其格說
大嬸子我可吃了不少,你這么費事,給我烙這么好吃的大白面餅,你說我能吃不飽嗎!大叔你快叫孩子們上來吃飯吧,我吃完了,我也回家了,以后有木匠活的時候你給我一個信。小木匠說
這可讓你受累了,以后有活就找你。那不再待一會兒再走嗎?嚴寶勝說
我不待了,讓孩子們快上來吃飯。這天也不早了,都干了一天的活,吃完飯好睡覺吧。小王木匠說
嚴寶勝和孟根其其格把小王木匠送走,回到了家,他們一家子也吃點飯也都各自的睡覺了。
咱們明天上午就找上兩個人上托,早晨早一點去上托,就那么四排架子,等到上班的時候都上完了。整好他大哥明天是上午休息,下午才去放馬呢。嚴寶勝躺在炕上和孟根其其格說
我們明天早一點起來,我去找小劉還有小趙,他們都行一叫就來。孟根其其格說
兩個就夠用了,咱們家里還有三個人。咱們的釘子都有嗎?老何少雨木匠給咱們的釘子還有不少呢,他從基建上給咱們拿來的。嚴寶勝說
那釘子你再蓋一個房子也用不完,一個房子你才用幾根釘子呀,那么一小水桶呢。孟根其其格說
東方的魚肚皮才剛要有點泛出絲絲的白光,天空還是在那種微灰色籠罩著。孟根其其格就起來了,她去把小劉和小趙都叫了起來。嚴寶勝也把家里的兩個兒子都叫了起來,嚴朝陽和嚴富友也從睡夢中醒來。他們都在那微睜著惺忪的睡眼穿著他們的衣服,來幫工的兩個鄰居都來了。
哎呀!看一看你兩個叔叔都來了,你們倆還沒有穿好了衣服呢。孟根其其格說著嚴朝陽他們
走吧,我們也是馬上就到,我們跑的快。嚴富友說
叔叔你聽我的,咱們一會兒就上完,就這么四排架好上,小托又不是那么粗。先找上四根四米多長的小桿子做捧桿,再找上點兩米多長的斜拉桿,也得八九根吧。三寸的釘子,兩把錘頭,斜拉桿最好是找那種板皮,它好釘釘子。這些都找完了放在一塊,我要用的時候好順手能找到?,F(xiàn)在咱們就去抬梁托,把梁托都抬到房框子里,這樣好往上上。再找四根大一點的桿子,把前后的大墻給它們都支上。一會兒上梁托時,一用上勁兒怕它往外閃呀!把大繩拿上,房子上面就得兩個人,前排一個人后排一個人。還得找一根長桿子,放到大山墻那邊,一會兒支梁托用。上面就得兒我和小趙兩個人,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后。你們四個在下面一頭兩個人拿捧桿,一會上來梁托,你們用捧桿支梁托,聽我的就行了,現(xiàn)在我是怎么說你們也是不明白。咱們先把梁托都搭在大墻上,我們在上面給它們四個均等一下。先是斜著上一頭,把這頭穩(wěn)定好了,咱們再上另一頭。先就這么立人朝下放著,一會兒一起往上支。先把邊托支起來,去拿著桿子支立人的那個尖,另外的人去支梁托的斜杈,一點一點的慢慢使勁兒。去一個人出外看一看立人的尖直不直,再把外面的小桿子給我,我就釘上釘子就牢固了。小劉說
看著你指揮的這么好上呀,我以前可難夠戧,心中也沒有一點譜。你這是以前上過吧,要不然怎么就這么容易就上上一排架子了。嚴寶勝向著小劉說
叔叔我嬸嬸找我就算是找對了人,我干過這些活兒,這要是沒有干過的,他干到中午也干不完。咱們也歇過來了,上第二排第三排就好上多了。小劉說
還是剛才咱們上梁托的那種方式,上第二排。我們倆先量一量尺寸,上來立好了看一看兩個立人是不是在一條線上??春昧宋揖鸵斸斪恿?,把斜杈一釘上就穩(wěn)定了。小劉又說
第三排和第四排更是好上了,一點也沒有費勁就上完了。
你們倆跟著我回去吃飯,我到家就做好,也不耽誤你們上班。孟根其其格向著小劉和小趙說
嬸子我們不去你們家吃飯了,干這么點活吃什么飯呀!你們在這收拾收拾就準備上檁子吧,這天氣也沒有準,說不定哪天就下雨呢!小劉隨說著隨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這孩子怎么說走就走了,干了這么多活一口飯也不吃。孟根其其格自言自語地說
咱們也回家吧,孩子們吃點飯也該上學(xué)了,我還得上河套大菜園子干活去。你在家里收拾一下,咱們一早一晚的就把房木檁子釘上,把頭層棚上完了,我還得找一個車拉一車馬糞,上黑棚用一車要是不夠就得拉兩車,要是上的太薄了冬天太冷,那可是真的要遭罪了!嚴寶勝說
一個陽光高照的早晨,建設(shè)隊的大菜園子,新蓋好的菜園子休息屋里。一個一個的菜社的社員們,閑聊著昨天所聽到的故事。男社員們還老習(xí)慣,進了小園屋子總是先點上一棵煙。吧嗒吧嗒的慢慢的細品著大汗煙的韻味,時爾也插上別人講的故事中兩句。這人稀稀拉拉的也是越聚越多了。小小的園屋子哪有板凳什么的,都是隨地找一把干草呀、還有一些破木頭頭子呀靠著墻邊、墻角的就隨地而坐了。原本打算是在這園屋子里搭上兩排大通鋪,可是木匠又給抽調(diào)到農(nóng)業(yè)點上去蓋房子。那搭大通鋪的事呀,不知道又拖到猴年馬月去了。
你們男的就在那老實的抽一會兒煙就不行嗎?愿意說話自己就起一個頭,非得搶我們的話說呀?卜麗麗說
我聽著你們講的就不對,你們要是講對了,我們才不愿意接你們的話題呢!王占成說
我們怎么講你們就怎么聽得了,什么是對什么是不對?我講的都是對,你知道我講的是什么話題呀、你知道我講的是誰家的事呀、你就出來當啷就是一杠子。卜麗麗這樣懟王占成
我是不知道你講的是什么話題,我怎么聽著就是那么別牛呢!王占成說
那你講的不別牛,你給我們講一會兒,也讓我們聽一聽,你講的順留!卜麗麗說
咱們也別講了,一會兒歇著咱們接著上回那不別牛的事兒。咱們的人也都到齊了,也出去伸伸身了。咱們還是原來的那種干法,男的還是去打池子,一定要把韭菜池子找平,不然上水可就難了。打韭菜池子的麻線還是得兒康占春老哥主持,這就得你的眼睛去把關(guān)了。一定要把池子打直了,可不能整的七扭八歪的。咱們這五了女的去種韭菜,一會到地里讓康占春老哥給你們好好的講一講,要點多少韭菜籽。嚴寶勝說
小菜園子里的這二十來個人都在緊張的忙乎著打池子的打池子,種韭菜的韭菜的,那可真是一翻勞動的景象。這五個婦女更是高興的無法形容,她們哼哼起了“鮮花盛開的村莊”,她們唱的那是很好聽了。幾個男社員也把手中的活給停下來,聽她們的小調(diào)。
你們是在哪里學(xué)的歌,怎么這么好聽,你們還能再給我們唱一曲嗎?郝才說
我們可不唱了,再唱就影響咱們干活了,一會咱們的老嚴寶勝隊長該喊了,還不快點干活呀?李桂淑說
咱們唱著歌干著活兒,這活兒還不少干,還聽著小調(diào)。郝才說
你是咋想的,你咋就想的這么美呢,你想聽歌沒有人給你唱。趙小芳說
咱們今天得把這些韭菜種完,下午就干別的活兒了,你們可別廣唱歌忘了干活。嚴寶勝說
聽聽老隊長又嫌護咱們干的慢了,快一點干吧,這也快整完了,上午這兒點活兒準干完。李桂淑說
嚴朝陽上午沒有回家,他把牛圈上就去了耿占國家了。耿占國和包金花正好在小園子里摘豆角,都摘了半筐了。耿占國看到了嚴朝陽來了,他拍一拍手里的泥土,和嚴朝陽走進了小屋子。
你來了正好,中午就別回去吃飯了,一會兒你嬸嬸就燉豆角子。你把牛馬趕出來就讓它們在河套里吃吧,你來家里吃飯。咱們到屋里去喝一會兒水,也快要到了放牛的時間了。耿占國說
叔叔我昨天聽小周說,這到了秋天了,馬上就要上凍了,干不了活的時候就要刷人了。我可能在這塊是要占不住了,那些大多數(shù)都是他們的家屬。要是先動也得兒動我們這樣的,我們是誰也靠不上誰的。今天你們的大學(xué)生還在睡懶覺嗎?嚴朝陽說
沒有!她今天起來的很早,吃完了早晨飯去了同學(xué)家問數(shù)學(xué)題去了。這不是一夏天也不著急,這是要開學(xué)了,還有好多的作業(yè)都沒有寫呢。刷人還得兒幾天吧,這才剛?cè)肭镅?,還得兒個八月的上凍,先干著吧!兩個孩子明天也回來了,就等個十來天就開學(xué)了。耿占國說
這兩個人正說著說著的耿淑青喜笑顏開的唱著歌曲從外邊蹦蹦跳跳的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本作業(yè)本。
你這是有喜事了,怎么就是這么高興呢,又是唱歌又是蹦蹦跳跳。嚴朝陽看著耿淑青說
我當然是高興了,我的作業(yè)今天都寫完了,原來不會兒的那幾道題這回也作上了。耿淑青笑著說
咱們也該去放牛去,這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都快要卸車了。耿占國說
那咱們就走吧,我們那十一點半就都卸車了。嚴朝陽說
你把牛馬都趕出來,放到河套里的大樹林子里,讓它們?nèi)コ园?,你就騎著馬回來吃飯。耿占國說
這些事兒也都是一瞬間的事兒,嚴朝陽回到了單位的大牛圈里,把牛馬都趕到了河套。讓那些牛馬在柳樹墩子里一面吃著草,還得一面的乘著涼。耿占國的牛也趕到那里,他們倆人一同走回到耿占國家。到了家一看包金花和耿淑青已經(jīng)把豆角子燉到鍋里,把桌子也擺好了,也就是等著耿占國和嚴朝陽回來吃飯了。
你們回來的可真快,好像出去也沒有幾分鐘呢。你們走了我就和我媽媽做飯,這菜也就是剛下鍋十分鐘,你們就回來了,真的就是這么一個時間。耿淑青笑著說
我們也知道今天有好吃的,那回來還不是快的。你說呢大學(xué)生,嚴朝陽笑著說
我看也是你就是沖著吃來的,你就沒有別的意思了?我想是不應(yīng)該這樣的,你說的是真話嗎?耿淑青問嚴朝陽說
是呀!我沒有別的意思,那你想聽到是什么意思呢?嚴朝陽反問著說
你是一個最壞的人,我就不想說了。耿淑青笑著說
別那么說你的哥哥,你那么說人家不怕人家生氣嗎?包金花說
我才不怕那些事呢,就怕他生不過來的氣。以后的氣可多了,他愿意生氣就叫他生吧!耿淑青說
看看讓嬸嬸說的了,我就那么點度量嗎,小妹妹說那么兩句我就生氣?嚴朝陽說
來吧,咱們倆還是喝上一杯,你看怎么樣?耿占國說
爸爸你別讓他喝酒了,這大中午的,那不是越喝越熱嗎?耿淑青說
叔叔我不喝酒,你自己喝點,你也不要喝多,這天也是太熱。嚴朝陽說
你這是真話嗎?我聽著好像不是那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呢?耿淑青諷刺的說
就是你不相信我,叔叔和嬸嬸都相信我。你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我也是沒有一點辦法了。嚴朝陽瞅著耿淑青說
快點好好的吃飯吧,吃著飯你倆也不閑著。小嚴是聽話的孩子,從來也沒有聽到這孩子有什么狂言炸語的。耿占國說
是??!這孩子就是老實巴焦的,沒有那些狂言炸語的。包金花也是向著嚴朝陽說
哎喲我的媽喲,你們就夸吧,再夸一會人家孩子就找不到北了。耿淑青笑著說
看你沒有大沒有小的,那不是你小哥哥嗎?還人家孩子人家孩子的叫著,也不怕你的小哥哥生氣呀!包金花說
看讓嬸嬸說的,我沒有生氣的,我還能和小淑青一般見識的嗎。她說我的時候我就當沒有聽見,我也就不生氣了。嚴朝陽笑著說
四個人的中午飯,在這說話中間的,也就是一個小時就完事了。耿占國喝酒的比吃飯的還快,他喝了一杯酒。就開始吃飯,還是他先吃完的。
咱們在這躺一小會兒,就去找牛還趕趟。大中午的還躺一小會兒,也解解乏。耿占國說
嚴朝陽多日來,那是上午上班,下午就在房子那干活,下午要是上班,他上午就在房子那里干活。這房子的外形也都干完了,下一步就是在里面干活了,窗戶和門還沒有找到木匠。房子里面的火墻子也沒有找到瓦匠,現(xiàn)在都在忙著干活。小隊里也是有兩個路生的瓦匠,也是請不了假。那些正式的瓦匠排一個月也是排不上班的,也只好找那幾個路生的瓦匠。讓他們抽一點時間,晚上來給搭一下火墻子。搭火墻子還得兒帶上炕,這就更難了。有的瓦匠那是只會搭火墻子,不會搭帶炕的。小隊那邊就有兩個人會搭,一個人是成手,咱們還排不上班,這個人的班都排出去一個月都多了。只好從那個路生的瓦匠那邊排著,在他那也得個十天八天的。
嚴朝陽這幾天只好在屋里挖一個大地窖,這個大地窖得能放這七八口子人一冬天吃的土豆子,怎么也得容納三四千斤吧!把從地窖挖出來的土,用來抹里外的墻皮,都是抹兩遍。干這些活都是趕到好時候了,夏天的暑假嚴富友和嚴富珍嚴富榮也能來房子的地方幫助嚴朝陽端一些泥什么的。他們都一起干,他們能干多少就干多少。那也是進度快的一種原因。
時間到了九月的頭一天,嚴富友和嚴富珍都開學(xué)了,他們一上學(xué)就沒有打零雜的了,那干活就慢多了。嚴朝陽也就是半天的時間,那就干不多少的了。就著暑假這一個來月,也算是把一個房子蓋起來了。在昨天由小高瓦匠把火墻子帶炕用了三個晚上算是搭完了,經(jīng)過兩天的燒火,也算是有點花達臉了。門和窗戶都沒有,這四敞大開的那火炕干的也快。下一步也就是做窗戶和門了,小王木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也就是在幾天之內(nèi)利用晚上的時間來給做,
樹上的樹葉根本也沒有看幾天的綠色,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早晨起來的凍,那是一天比一天大,泥水活在上午的十點都干不了了。嚴朝陽從原來的放馬,也被小隊長拿下來干零活了。讓他趕著一個老牛車給基建的工地從一個大機井那邊往回拉水,供基建工地上用。一天拉回來兩車水,也就是上午一大桶水,下午也是一大桶水,這一桶是兩噸的容量。
嚴寶勝的新家也算是做的都差不多了,里外的墻皮都抹了兩遍。火墻子和火炕都搭好了。這時候不讓嚴朝陽放馬了,家里的活也干不上了。嚴朝陽給基建工地拉了三天的水,管工地的那個小隊長在早晨上班時告訴嚴朝陽,你今天不要去拉水了。你去辦公室把賬算一下,你就不要來上班了,咱們這冬天用不了這么多人。
你明天就不要來這里上班了,咱們這冬天用不了這么多人,那些人還得兒往下刷呢。小隊長說
我干活時不是都說好了嗎,冬天也不減人的。嚴朝陽說
現(xiàn)在咱們這有變化,上面?zhèn)鬟_下來的文件,我們也想留下你們,讓我們也是為難。你去辦公室把你這個月的工資算一下,過了年到春暖花開的時候要是有活我們還是優(yōu)先找你們來。小隊長說
嚴朝陽聽到了小隊長這一翻話,那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當時的心情。現(xiàn)在對于嚴朝陽的家來說,正是用錢的時候,他們的小家那是四角朝天。也叫一窮二白,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嚴朝陽在辦公室算完了工資,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他的媽媽看到了兒子今天怎么在這半天晌的時候回來了,也覺得有些不對。但是看到嚴朝陽的臉色,一點笑膜樣也沒有,垂頭喪氣的,她也是不敢問什么了。
媽我今天沒有活干了,那里不用我了。這也到了冬天了,他們不用人了。嚴朝陽向他的媽媽說
不用就不用吧,去了姑家有姨家,再慢慢的去找吧。怎么著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這冬天也是不好找活了,這也沒有辦法呀?,F(xiàn)在就是這樣,餓不死一只眼的家雀兒。孟根其其格說
中午都回到家吃飯了,嚴寶勝看著嚴朝陽怎么是提前回來了,又看了看嚴朝陽的臉色,也覺得是不對勁兒。也沒有說什么,到了小外屋去問孟根其其格去了。這時的孟根其其格正在做著飯,中午飯是吃單餅,還有土豆絲。
今天他大哥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呀?每天這時候他是回不來的。嚴寶勝小聲的問
你可別說了,他大哥那塊沒有活干了,回來挺長的時間了,那不是在那犯愁呢。孟根其其格說
到了吃中午的時候了,一家人都圍在小炕桌旁,開始吃土豆絲圈著單餅。只有嚴富國沒有在家,他還在建設(shè)隊的作業(yè)點了耙地,上凍也是快耙不了了。
爸爸我沒有活干了,從基建隊下來了,那里到了冬天開始減人了。嚴朝陽說
那下來咱們也沒有辦法,下來就下來吧。再一點一點的找吧!嚴寶勝說
這到了冬天了,哪還有用人的地方呀?就得待一個大冬天,我一天一天的干臨時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想去縣城念書去,也不知道那里要不要。那里距咱們這里有四十公里,明天早晨就得老早的去大街里去找車,這里沒有公共汽車。那公共汽車有時間來,有時間還不來,就得找那些敞車子,和司機好好的說一說坐在車子上面。那個小鎮(zhèn)子,叫小溪鎮(zhèn),那所中學(xué)也叫小溪中學(xué)。嚴朝陽說
那里的事我是不了解,只有去看一看再說。那里的學(xué)生要是沒有位置也不能要,只有去一趟才知道。嚴寶勝說
那我明天就去看一看,不讓上學(xué)就再回來唄!要是讓上學(xué)就好了,以后就按照知識青年的待遇分配了。嚴朝陽說
初秋的早晨,地面上有一層白白的霜雪。小樹上和小草上都掛滿了那白白的一層薄霜,嚴朝陽迎著一輪火紅的朝陽,扛著他的行裝走在那白白的霜地上。這次去求學(xué)一切都是未知的,無論如何也得往下走了。他向著紅太陽的方向,走下了他們家住的那小山崗子。他扛著行裝有意無意的再回頭打量了一下那個小地窨子,看到了他的媽媽還在那小地窨子門前站著呢。他放下肩膀上扛的行禮,向他的媽媽大聲的喊去!
你快點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到那看看,是不是能上學(xué),要是不能上學(xué)我明天后天的就回來了。嚴朝陽大聲的喊到又向他的媽媽揮了揮手
他的媽媽也在向他招手,并且也說了些什么也是聽不清楚。嚴朝陽又揮揮手,扛起了行禮向著那紅太陽的地方走去。
嚴朝陽來到了汽車去小溪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路的路口,看到還有兩個人也是在等車。三個人經(jīng)過相互的一說,目標都是小溪鎮(zhèn)。一個上午也沒有一輛車經(jīng)過這里,那兩個人回去吃飯了。嚴朝陽離家也遠就不吃飯了,一直的在那個路口等下去了。
冬天的暖陽也就是下午的兩三點鐘,這時候還算是有點暖和氣。嚴朝陽和那兩個陌生人還在那去往小溪鎮(zhèn),所有的汽車、馬車的必經(jīng)路口等車。在中午的時分也是過了兩輛拉煤的大馬車,嚴朝陽他們沒有招手,不想坐大馬車,它是太慢了。要是到小溪鎮(zhèn)也得兩個多小時,天氣又冷。還是坐汽車快一些,也就是四十分鐘。
突然從那邊來了一輛藍色的大汽車,那個司機看到了路邊有等車的人。他就提前冒股狼煙的加上了速度。路過他們時怎么招手,那個司機就象是沒有看見一樣,一溜煙似的跑上了山崗。
又是過來一輛大拖拉機,也就是大膠輪車。這個大膠輪車裝了一車煤,看到了前面的三個人招手截車,那個司機就停下了車。下來問我們是上哪里去的,我們都一個一個的講明了去的地方。司機千叮嚀萬囑咐的,答應(yīng)我們都上車吧,你們不怕煤臟就行,你們要坐好把住,千萬可別掉下去。
在煤車上,嚴朝陽已經(jīng)了解到了,這個車是小溪鎮(zhèn)中學(xué)的車。這是那兩個人當中的一個人說的,這個人原來是坐過他的車。嚴朝陽想這次就直接的坐到中學(xué)再下車了,膠輪車要比汽車慢多了,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拖拉機停在一溜很長的房子門前停下來了,這兩個人說,這就是小溪中學(xué),咱們下車吧。
嚴朝陽下了拖拉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小溪鎮(zhèn)的中學(xué)。正面一排長長的大磚房,側(cè)面還是一排很長的大木頭垛。小溪中學(xué)的操場還是很大的,可是對面好像還是有一排更長的房子,那就是小溪鎮(zhèn)的小學(xué)。因為那小學(xué)門前有不少的小孩子們在上體育課,老師領(lǐng)著孩子們在踢足球。嚴朝陽扛起了行禮,按照門牌上的字找到了校長辦公室。他把行禮往門外一放,他就進了校長的辦公室。進了校長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得到了屋內(nèi)人員的允許,他進了辦公室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就是校長吧,我是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我來上學(xué)來了。(說著把自己的轉(zhuǎn)學(xué)介紹信也遞了上去)嚴朝陽說
你稍等一小會兒,現(xiàn)在老師還在上課。一會兒老師下課出來,我去找老師給你安排宿舍。校長說
在這校長的辦公室,在這個時間校長問一問,怎么要轉(zhuǎn)學(xué)的?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你們家有幾口人?根據(jù)你的書本,你們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的課程比這邊要提前一些,咱們的課程基本是一樣的。
正這這么說著這些,外邊的下課鈴聲響了。那個校長說,我去看一看老師們是不是都回來了。
這位就是你們班的王老師,一會兒你給咱們班的這位新來的同學(xué),安排宿舍和其它的一些事宜。這個校長說
那咱們走吧,你帶來行禮沒有?王老師問嚴朝陽說
老師我行禮都帶來了,書也帶來了。嚴朝陽說
我去找一個同學(xué),幫助你去找宿舍,換一些錢票。王老師說
嚴朝陽和王老師都在那辦公室外面站著,看著一些同學(xué)們在那操場上跑來跑去的。突然,有一個大個子的同學(xué)跑過來了。王老師叫住這個同學(xué),郝明你過來一下,你把咱們班新來的嚴朝陽同學(xué),送回到宿舍,再幫助他找管理員老師換一些錢票。咱們明天就正式上課了,書先借著同學(xué)們的看,現(xiàn)在學(xué)校也沒有正式課本了。
走吧,我?guī)椭憧钢卸Y,咱們先去宿舍,把行禮都打開。我再領(lǐng)著你去換錢票,還得找管理員劉老師。郝明說
嚴朝陽跟著郝明來到了學(xué)生們住的大宿舍,整整的一個大通鋪。還是上下兩層的,上面的一層都住滿了,下面的這層住的學(xué)生就少多了,沒有幾個學(xué)生住下面。這些學(xué)生都是從鄉(xiāng)下和各個建設(shè)單位來的,嚴朝陽和郝明把行禮都打開,下鋪有空位的,還正好挨著那個認識的郝明同學(xué)。嚴朝陽認真的看了看這兩層的大通鋪,這是對面鋪。上面的一面就睡了十八個學(xué)生,那面也是十八個學(xué)生。可是下面就沒有那么多了,兩面和起來才十五個學(xué)生。嚴朝陽想這要是睡滿了,這個大宿舍也得睡四十多人。這樣的宿舍一共有五個,三個男生宿舍,有兩個女生宿舍。
你看什么呢,咱們的廁所是在外面的東側(cè)。咱們?nèi)Q錢票去吧,一會就要開飯了,你有飯盒子嗎?郝明問嚴朝陽
我沒有飯盒子,那可怎么辦?嚴朝陽說
咱們快去商店買吧,一會去晚了商店就下班了。郝明說
嚴朝陽和郝明一路小跑來到了,小溪鎮(zhèn)的百貨公司。商店的店員正在數(shù)錢呢,也就是很快就下班了。他們的行動真是快了一拍,要是慢一點點,嚴朝陽的飯盒子都買不上。他們倆手里拿著飯盒子,往回走還得去找管理員劉老師換錢票去。嚴朝陽這一切都辦的妥當之后,看到別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從學(xué)校的食堂買飯回來了。
走吧,咱們也去買飯去,我領(lǐng)著你去學(xué)校的食堂。晚上可能是土豆子湯和饅頭,你自己要莫著能吃幾個饅頭你就買幾個饅頭。郝明說
我知道了,我就買一個土豆子湯和兩個饅頭就夠了。嚴朝陽說
買飯的學(xué)生挺多的,排了挺長的兩大排。嚴朝陽和郝明排在最后面,可是這學(xué)生還是在陸陸續(xù)續(xù)的往這邊來。學(xué)校的食堂開了兩個窗口,左邊的是男學(xué)生買飯的窗口,中間是做飯的工友們一個來回走的門,右邊是女學(xué)生的窗口。兩邊的人都是很多的,這女學(xué)生們排的隊伍要比男學(xué)生們長點,這也就說明了女學(xué)生要比男學(xué)生多。學(xué)生們買飯的大廳空蕩蕩的,什么桌子凳子的都沒有。那個大廳長度也得有五十多米,寬也得有十來米。學(xué)生們買上飯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去吃,吃完了飯自己去燒水的大茶爐子打熱水刷飯盒子。學(xué)校的水房子里就有兩個大茶爐子,有校工友專門燒水。這大宿舍有兩個大火爐子,白天沒有人專燒火。到了晚上,有工友專門來燒爐子的。不管是男宿舍還是女生宿舍,都是一個中年男人在來回的進出燒爐子。女生的宿舍也不掛門,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晚上沒有公用的油燈,也沒有什么電燈,就是自己要是用蠟,自己去商店里買,你自己點到幾點都可以,也沒有息燈的說法。更是沒有一位老師來管理這個大宿舍,燒爐子用煤都是工友自己挑進去的。嚴朝陽買了兩個饅頭一個菜湯才花了一角三分錢,一個饅頭是四分錢二兩糧票。
早晨的飯更是簡單,一份大米粥二分錢,要一兩糧票,一份咸菜一分錢(大卜留克切成小條子)兩個大饅頭。一共才花了一角一分錢,五兩糧票。
吃完了飯嚴朝陽開始準備著去上課了,頭一天什么規(guī)則也不知道。由郝明領(lǐng)著嚴朝陽走進了教室,這個大教室可是好寬敞。有五十來個學(xué)生,女學(xué)生略多出男學(xué)生一些。從座位上就能看的出來,都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有的座位就是坐了兩個女生。這樣的話就一目了然了,還有四個坐都是坐的女生。這里的學(xué)校是和別處的學(xué)校不一樣,他們是半天制。沒有自習(xí)的課程,半天都是老師自己講課。下半天是讓同學(xué)們自己在家里學(xué)習(xí)和寫作業(yè),可是在學(xué)校的這個大環(huán)境里,同學(xué)們哪有學(xué)習(xí)的心呀!就是寫作業(yè),學(xué)生們都是趴在自己的行禮上寫。都是在玩著什么,看雜志的看雜志,看小說的看小說。有幾個同學(xué)在一起說話,有的同學(xué)約上幾個去逛商店。
中午的學(xué)校的伙食是,饅頭、炒土豆片子。炒土豆片子是一份兩角五分錢,能看到有兩片肉,這就是學(xué)校食堂的中午飯。在學(xué)校食堂吃一天的飯,五角錢就足夠用的。
時間長了嚴朝陽和整個宿舍里的人都熟悉了,有一個同學(xué)和嚴朝陽還談起了老鄉(xiāng)。這樣兩個同事就更親密了,這個同學(xué)的飯都是讓嚴朝陽給他買回來??墒琴I回來也行,因為是老鄉(xiāng)嗎??墒撬仓绹莱柤沂切聛磉@里的,家庭的條件不是那么寬裕。每次讓嚴朝陽買飯,都不讓嚴朝陽自己花錢,都是他把錢拿夠了。這個同學(xué)的名字叫代永杰,他對嚴朝陽那是相當?shù)暮谩?p> 嚴朝陽所在的學(xué)習(xí)班級為四年一班,他們班的班長和學(xué)習(xí)委員都找嚴朝陽談過話,讓嚴朝陽把學(xué)習(xí)的空氣鼓的濃濃的。你是新來到咱們班的,有些同學(xué)還是不那么熟悉。下了課要多和這些同學(xué)交流,在課上和課下都要活躍一點。他們看到嚴朝陽的幾次交作業(yè)中,他的物理作業(yè)比較整潔,讓嚴朝陽做了物理科代表,就是收一收物理作業(yè),有后進的學(xué)生幫一幫他們。
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不是那么緊張,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在寫有方向性的文章。有時還得用大白紙寫好后都掛在墻上,有關(guān)用的紙墨和毛筆都是學(xué)習(xí)發(fā)給的。還利用一定的時間學(xué)習(xí)特定的文章,學(xué)習(xí)完了還得組織學(xué)生們在課堂上討論。那時候老師總是在課堂上講,同學(xué)們發(fā)言一定要踴躍。如果有不發(fā)言的同學(xué)那就要看他對學(xué)習(xí)文章的態(tài)度問題,要上升到你的思想問題。要是嚴重了我就要交到校方處理,到那時候我是保不了你。
嚴朝陽和代永杰同時都住在下鋪,兩個人又是鋪挨著鋪。說話也逐步地多了起來,代永杰的一些小事也是由嚴朝陽為他辦理。一個星期天,代永杰叫嚴朝陽為他往外郵寄一筆款子。
你去郵局把我的這些錢給我郵寄到這個地址那邊,要在簡短的附言中寫明(可著這些錢買一把小提琴)代永杰向著嚴朝陽交待這個任務(wù)說
這個任務(wù)我一定能完成,我這就去。嚴朝陽風(fēng)趣的說
大冬天的小溪鎮(zhèn)上,都走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上。一邁步就聽著吱嘎吱嘎的腳步聲,郵局距離小溪中學(xué)挺遠的,要說里程嗎,也得有二里地吧!十來點鐘的小溪鎮(zhèn)的大街上,稍走上幾步就是白毛霜霜的。要是沒有什么事的話,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在大街上行走。偶爾也就看到二馬拉著的四輪子水車,從你的身邊掠過。也許那趕四輪子水車的人是怕水凍到水車里呀,還是他們?yōu)榱税涯菐准易拥乃屯旰迷琰c下班?這個小溪鎮(zhèn)無論是冬天還是夏日,都是用馬拉的四輪車或者是牛拉的四輪水車往各戶送水。這里沒有水井,就是那么一個山泉子供著這個小溪鎮(zhèn)的一萬多口人的常年用水。路面在一個冬天里都是雪道,再讓這些拉水車一壓,像鏡子面一樣的溜滑溜滑的。嚴朝陽邁著小步子細心如鼠的往前走,就是怕稍不留神就鬧一個大仰巴插。
嚴朝陽來到了郵局,和服務(wù)員要了一張匯單。他認認真真把代永杰所給的地址都按照匯款單的要求填好,把錢和匯款單也一同的遞交給了服務(wù)員。經(jīng)過審核后,給他在收條上加蓋了郵局的一枚黑色的代年月日的章子,一切都辦好回到了小溪中學(xué)的宿舍。把郵錢的手續(xù),都一同的遞到代永杰的手里。
沒有事的,你說咱們倆還誰跟誰呀,我要是不相信你,我能讓你去辦這個事嗎?代永杰說
你再相信我,那我就得按照程序辦啦,那就更不能大意了。嚴朝陽說
你快暖和暖和吧,這也又該去食堂打飯了。代永杰說
打飯還是得一小會兒的,今天是星期天,學(xué)校的食堂是兩頓飯,學(xué)校的食堂又該改善生活了。嚴朝陽說
他們改善什么咱們就吃什么,你不要可惜錢,讓你買你就買吧!代永杰說
星期天的飯我就自己花錢買就行了,星期天死貴的不用你的錢買了。嚴朝陽說
我給你拿四元錢怎么改善我覺得也用不了,你就拿著這些錢去買吧。不用你拿錢,你們家才來到這里幾天。怎么著我們家比你們早來了十來年呢,你去買吧。代永杰說
今天中午學(xué)校食堂的伙食是,豬肉燉土豆子,一人份是八角錢,兩個饅頭是八分錢,一共是八角八分錢。嚴朝陽買完了飯,把剩余的錢如數(shù)的都交給了代永杰。
你這不是有點外了,沒用了你就裝在兜里咱們下一次買不是還用呢嗎?代永杰說
我不裝呀,我裝來裝去的就忘記了,還你裝著吧,下一次買你再拿唄!嚴朝陽說
那好吧下一次買飯還是我拿,咱們開始吃飯,看看今天的大燉豬肉加土豆。代永杰說
經(jīng)過了半個多月的在小溪中學(xué)學(xué)習(xí),嚴朝陽已經(jīng)正式的融入了學(xué)習(xí)的生活。利用星期天的一點時間,他給遠在老家的同學(xué)寫幾封信,也告訴了他在這小溪中學(xué)的學(xué)習(xí)情況。把這幾封信郵走,他想找一個車回家看看,也告訴家里的人,讓他們都放心,自己在小溪中學(xué)學(xué)習(xí)挺好的,也把學(xué)習(xí)的一些細節(jié)的事情向他們介紹一下。這里的交通習(xí)慣就是上路口去堵車,看到來車就招手,不管是汽車還是大膠輪車,都可以招手。要是司機停了車,和司機說明了去向。他們要是愿意拉上你就讓你上車了,他們要是不愿意拉上你,有的是理由說去別的地方。
嚴朝陽回到了家把這上學(xué)的前前后后都向家里的人,從頭到尾的一一的述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