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恒還有十一站在門口停在那里,那踏過無數(shù)遍的門仿佛從內(nèi)而外冒著黑氣,忽然產(chǎn)生了莫名的膽怯,于是就躊躇著沒有進去。
會不會挨罵啊,一定會的吧,這次出門是偷摸背著公子出去的,既然他知道了子恒的事那肯定也是知道我去了青樓,想到平時他生氣時冷下來的臉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很冷嗎?怎么不進去?”楚子恒看她的樣子以為她冷便擔心的脫下外衣說著要給她披上去。
“沒事,你們先進去吧呵呵?!焙螝g沒拒絕只是裂開嘴角笑著,只不過那笑容越看越假。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門內(nèi)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再說?!焙螝g在聽到聲音的那刻背著的身子一頓,完了是公子!而且話語中間還停頓一下,這是動了氣的征兆。
沒骨氣的她實在不敢抬頭,只能隱約的感覺到門口有抹白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明白現(xiàn)在大局已定只能進去了,逃是不可能了,于是如卡了油的機械一步一頓的慢悠悠走了過去。
手被誰拉住了,僵硬著順著看去是楚子恒,他安慰的笑著對她無聲擺著口型:沒事的,有我。
對啊,去青樓的又不是就我一個人,這不還有個同犯嘛,有人做伴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瞬間也不萎了,腰板也直了些,就著他的力道一起走去。
“勞煩六皇子了,歡兒她自己能走!”帶著寒意迫人的話如冷箭嗖嗖的飛了過來直中何歡的小心臟,剛才積累的那丁點兒勇氣瞬間被擊的粉碎。
立刻下意識的甩開握著自己的手,也沒有理會他有些受傷的目光只是低著頭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tài)。
余光瞄了一眼不開心的子恒,對不起啊,剛剛我真不是故意甩開你手的,真的是公子他太有殺傷力了,你也知道如果他生了氣該怎么懲罰你吧。
那眨巴的眼神包含了一連串的含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相信這么多年來的默契他應(yīng)該能懂,于是在自己給他的眼神中他的表情慢慢恢復(fù)了原來的狀態(tài),也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笑,呼...看來他懂了。
“還不快點過來,外面冷?!笨此脐P(guān)心的話語帶著催促,何歡后怕的一步步往那挪著。
說她是挪著步子真的不過分,就像小時候在家門口看到行走的蝸牛,步子蹭著地移過去企圖讓暴風(fēng)雨來臨的慢一些。
她總是有這種習(xí)慣,一遇到心虛的事就愛用腳蹭地,為了這個習(xí)慣被溫儒玉都說過很多回了,但是還是沒有改過來。
溫儒玉在臺階上俯看那明顯拖延時間的人,左手抓著衣袖緊張的握成一團,估計也是皺皺巴巴了,看著這一連套熟悉的動作內(nèi)心搖頭輕笑,可面上還是保持著不動。
何歡總算是挪了過去,直到眼角處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鼓了口氣怯怯的抬頭臉上也換上討好的笑:“公子…”
當看到溫儒玉的剎那表情頓時僵住,完了,公子臉上那永遠掛著的招牌笑容不見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能繼續(xù)咧著嘴角討好的笑著。
溫儒玉看了她片刻后嘆了口氣,恢復(fù)了熟悉的溫潤表情,但是怎么看也是帶著無奈的。
拍了拍何歡的發(fā)頂撫平幾縷掉下來的發(fā)絲,在她不自然的笑和忐忑中終是搖頭說道:“別笑了,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