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世家也不會被一味的打壓??梢杂伤麄兂鲑Y,和官府一同經(jīng)營井鹽礦產(chǎn),每年歲尾參與獲利分成,雖說少了田畝間的收入,但是卻可以獲取經(jīng)商的收入,世家中會有明事理的站在我們這邊,不明事理的,就按照律法處理就是了?!崩钗臏Y笑著對眾人說。
“五畝一下免稅,這條政令一出,怕是要掀起一股分家的浪潮啊?!睆埦┱f道。
“分家了才好管理,分家后都為了各自利益而無法形成團體,給官府施壓?!毖θ试秸f。
“這些都是長遠的打算,當務(wù)之急是給他們筑城修房,讓他們也一起干活,筑好以后房屋免費給他們。再派出人統(tǒng)計一下,他們家人的信息。去吧?!崩钗臏Y說到。
薛仁越點了點頭,起身離去。李文淵對兀得魯說:“兀得魯我要帶著君泰出去做些事情,你在軍中坐陣,每天操練不能落下,軍紀不能松弛?!?p> 兀得魯也領(lǐng)命而去,營帳內(nèi)就剩下張君泰和李文淵兩人了?!熬?,帶上金銀咱們?nèi)ズJ锌匆豢??!崩钗臏Y笑著說。
烈日當空,李文淵坐在馬上都覺得腳下的沙海熱浪逼人,也虧得胯下是山丹軍馬,這才走到了大漠深處。
摘下水壺喝了一口,李文淵擦了擦頭上的汗,問張君泰:“君泰啊,這還有多遠才到?”
張君泰叫來先前發(fā)現(xiàn)的斥候詢問了一番,回到:“掌柜的,再有一個時辰就能到了海市了?!?p> 此行出來,張君泰和李文淵帶著先前發(fā)現(xiàn)海市的斥候,一行三人扮做中原的客商來到這里做些生意。李文淵自是扮做了掌柜,張君泰扮做了賬房,斥候扮做了小伙計。三人都是身著布衣,大隋律有規(guī)定,商賈不得著錦袍,當穿黑布衣。
在這片沙海中穿著黑布衣趕路,李文淵在心里罵了半天,卻是無可奈何,只能在小本本記上這件事,以后再報復(fù)。
又是一路無話的低頭前進了約莫一個時辰,金烏西墜之時,李文淵一行人登上了一座沙丘,終于是看到了沙丘下面有座城市坐落在一個很小的綠洲旁邊。這是一處坐落在比周圍沙丘低很多的沙漠中的小盆地,有一些地下河水位很高滲出水來,形成了這個很小的綠洲。
李文淵翻身下馬步行,牽著馬韁繩向坡下走去。任憑是山丹軍馬,也容易在下坡時馬失前蹄將人摔在馬下。所以在下這種陡坡的時候,唯有下馬步行這一種解決辦法。
三人牽著馬走下了沙丘,緩緩的來到了海市前。海市雖說只是一處黑市,但是也修筑起了城墻,是種很高大的夯土墻。李文淵在張君泰的介紹下了解了,這種夯土墻在沙漠少雨的環(huán)境中特別堅固耐用,而且這種城墻也不是用作防御的,是用來防沙的。
大漠中的沙暴常常就是暴風(fēng)卷著沙丘移動,常常一陣沙暴過后,就會憑空出現(xiàn)一座沙丘,也會有地方憑空少去一座沙丘。所以縱使海市地處盆地,周圍有著些沙丘做天然屏障,還是要再打造夯土墻來做防沙墻。
到的城門前,李文淵按照規(guī)矩交了一錠銀子的門費,領(lǐng)了一塊腰牌。這種腰牌是身份的證明,是為了保證交易雙方的安全的。到了海市以后,便不再稱呼姓名,而是皆以腰牌的名字稱呼對方和自己。同時這個腰牌也是繳納門費的證明,出城的時候交還腰牌的時候可以領(lǐng)回進城時繳納的門費。
李文淵這塊上書著呂甲,李文淵心中大為好奇,問發(fā)腰牌的人道:“這位兄弟,我們是第一次來到海市,有些事情都不曾聽聞,向您打聽一下這個呂甲是什么意思?。俊?p> 那個人看了看也沒什么人來了,便也笑著同李文淵說道:“咱們這里的腰牌是來的客人在城中的代稱,這個呂是指秦時有名的大商賈呂不韋,這個甲就是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排的十個牌名,并沒有先后之別?!?p> 李文淵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這里來來往往的這些商賈們,又有多少腰牌能給分發(fā)呢?”
那人笑了笑說道:“您說笑了,古往今來名商巨賈不計其數(shù),更何況除去天干尚有地支,還有天干配地支,共八十二名,又有多少人能領(lǐng)走這些腰牌呢?”
李文淵恍然大悟,原來是十個天干,十二地支,天干地支的組合又是六十年一甲子的數(shù)目。這時旁邊過去一人,說道:“興利拍賣行今天有大秦國的女奴隸拍賣咯,要去的抓緊哦。”
李文淵看了看旁邊過去的那人,又聽到發(fā)門牌那人說:“從這里向前走,到城中心的廣場后左邊第二個路口走進去到頭就是興利拍賣行了。今天的大秦國女奴隸可是素來口碑不錯的,尤其是侍寢?!?p> 李文淵哈哈大笑,向那人道了謝,按照他指的路走去。城中心的廣場上是一個中原從未見過的噴泉,是后世常見的西式噴泉啊。這時斥候說道:“掌柜,這個噴泉是前些年一個大秦奴隸設(shè)計修筑的,他因為這個精妙的設(shè)計被這座城主贖走,作為全城施工的總監(jiān)工?!?p> 再往前走,路邊還有個包著頭巾坐在地上的人,他吹著一個形狀怪異的笛子,面前還放著一個藤簍。伴隨著一段屈屈揚揚的笛聲響起,藤簍微微晃動,不久一個黑蛇頂開了藤簍蓋子探出身形,隨著笛聲在空中緩緩扭動,一時間旁邊圍觀的人紛紛拍手稱奇。不一會笛聲減緩,那條黑蛇也慢慢的縮回了藤簍,最后張口咬住了藤簍的蓋子,蓋了回去,這個時候笛聲正好停止。
旁邊的斥候說:“掌柜,這個是一個身毒人,常常在此舞蛇賣藝,賺些錢財?!?p> 漢時張騫出使西域,曾到達阿富汗地區(qū)一個名為大夏的國度,在那里聽說在大夏東南方有個名為身毒的國家,距離漢朝西南邊疆不遠。甚至漢武帝還曾經(jīng)試圖從西南方打通前往身毒的路徑,其實這個身毒就是后世的印度。
李文淵聽后也是暗暗稱奇,這里還當真是網(wǎng)羅了天下能人異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