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楊女士聽了之后不怒反喜,“哎呀,夏夏你真在小齊那個調查局工作?。 ?p> 任夏覺得有點不對,“是啊,我在這里工作,媽聽您的語氣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呢,你跟我說你心里又琢磨什么事了。”
楊女士說,“沒,什么都沒琢磨,媽就是看新聞的時候在上面見到小齊和他幾個同事,沒看到你所以問你一聲確認一下?!?p> 新聞?齊寒什么時候上新聞了?任夏這幾天天天埋頭苦干,根本不知道調查局里其他人居然背著她上新聞了。
“夏夏,你看這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你也不在我跟你爸身邊,你身子又不好,我跟你爸合計了一下打算過去看看你?!?p> 任夏驚呼一聲,“別!媽你別跟我爸過來,千萬別來!”
如果她來了見到自己住齊寒家,又見到齊寒家里的大房子,任夏覺得她可能真的會被楊女士賣給齊寒家。
楊女士不開心了,“我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跟你爸已經(jīng)商量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出門?!?p> 楊女士把這事通知了任夏決絕的掛斷了電話,沒給她一點反對的機會。
任夏心里還在研究要怎么讓楊女士他們放棄來京都的想法,一抬頭看到了調查局的大boss。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出來的,也不知道剛剛她跟老媽講的話他聽到了多少,她可是說了不少他的壞話。
齊寒沒說話只是對任夏示意讓她把手機給他,任夏權衡利弊一番,她覺得如果齊寒真想要,她不給他也能搶過去,自己這個胳膊腿肯定搶不過他。
齊寒拿著手機往回撥電話,楊女士接起來就道,“夏夏你別勸了,我跟你爸已經(jīng)決定好了,你趕緊跟小齊說好,準備明天來接我們吧?!?p> 齊寒靜靜聽著,等她說完才道,“阿姨,我就是小齊,您跟叔叔要來京都嗎,要不要我派人去任莊接你們?”
任夏不知道楊女士跟齊寒說了什么,只能看到齊寒臉上露出一個慎人的笑容來,他跟楊女士說,“那好,我就不讓人去了,您放心,我明天給夏夏放假,她肯定會去接您們的,她現(xiàn)在就在我家住。”
楊女士的笑聲穿透電纜,傳到任夏的耳中,齊寒又說,“不麻煩,夏夏很聽話,她挺老實的不惹事?!?p> 任夏想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終于等兩人打完電話,任夏劈手奪回自己的手機,“你這人怎么回事啊,這幾天那么多事你怎么能同意讓我爸媽他們來京都呢!”
任夏是擔心老爸老媽的安全,就這兩天京都已經(jīng)出了六起非正常案件,她們家在鄉(xiāng)下地遠又偏僻,萬一路上出點什么事誰來負責。
齊寒淡定的看著任夏,“夏夏,你其實不用擔心,阿姨說了她們會跟方黎她們一起過來。”
任夏本來還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方黎在的話他們應該能平安過來吧,其實這種時期讓他們留在鄉(xiāng)下任夏也不是很放心,她也很想陪著家里人的。
就是得趕緊想辦法從齊寒家搬出去,不能讓楊女士親眼看到齊寒家!
“跟我出去一趟。”
“嗯,啊?”
任夏正在低頭思索,沒想到齊寒突然叫她跟他出去。
“去哪里,干什么?”
“吃飯,中午了,你不餓嗎?”
任夏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兩聲,讓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她有些害羞的想,這人終于想起自己來了嗎,現(xiàn)在是要跟自己約會嗎?
齊寒又說,“順便見個朋友?!?p> 原來不是約會啊,任夏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小時下班,心說當官就是好,想提前溜班就溜,然后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屁顛屁顛跟著去了。
齊寒跟人約在附近一家中餐店,菜價高的離譜,是任夏自己一輩子不會去的那種店,但是這種店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人少安靜,方便談事。
他們見的是一個跟齊寒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兩人見面那人第一句話是,“她怎么樣了?!?p> 齊寒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說,“如你所見,還挺正常的?!?p> 那人又說,“研究出了點結果,我來實地考察一下,你想不想知道點內情,憑咱們的關系你如果問,我肯定告訴你?!?p> 齊寒似乎并沒有什么興趣,他說,“不想知道,你慢慢看吧。”
那男人說,“行,那過兩天我請你喝酒?!?p> 齊寒說,“我不喝酒?!?p> 那個男人知道齊寒就是這種脾氣,絲毫沒打擊到仍然纏著他說東說西,任夏低著頭看菜單,心想這位大哥真是條漢子,連齊寒的冷臉都打不倒。
她正看著一隊車隊從窗戶外面駛過,全都掛著白綾,想必是送喪的,任夏只是因為好奇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淪陷在里面了。
先是天旋地轉的一陣頭暈,再回過神來任夏已經(jīng)不在餐廳坐著了。
四周一片黑暗,任夏還有點犯惡心,一個年紀聽起來不算大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我叫李易安,我死了。”
任夏心里一顫,怎么最近自己總是跟這些鬼啊怪啊打交道,難道是流年不利?
任夏說,“小妹妹你死了是很可憐,但是你不要找上我啊,我沒做過什么壞事的。”
那個聲音不理任夏只管自己說話,“那天是開學第二天,和平常一樣我上完早讀,課間收到了一封情書,這種東西我經(jīng)常收到,上面內容我都懶得看就直接丟掉了,之后就是一上午的課,中午小叔叔來看我,我們約好晚上七點半去打電玩,晚上放學是小叔叔接的我,我們一起吃完飯就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個電玩城,之后他接了個電話然后讓我先回家,我也玩的有點瘋感覺很累,于是就打了個車準備回家,上車后因為太困我睡了過去,當時大概是十點一刻左右?!?p> 那聲音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然后接著說,“再次醒來之后就是一段漫長而痛苦的時間?!?p> “我當時被遮了眼,那人像是帶了變聲器,我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誰,開始他只是把我綁在椅子上,雖然一直沒人說話,但我知道他就在我身邊,有時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p> “我很害怕一直求他不要傷害我,我爸媽總跟我說如果我哪天遇到危險,第一點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還經(jīng)常覺得他們大驚小怪,誰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我告訴那個人如果他綁架我是為了錢,我可以跟家里要,我們家里就我一個獨生女,不管他要多少錢我爸媽都會給他的,然后我聽到他冷笑了一下,之后我便不敢再說這話?!?p> “我想那人或許是色狼變態(tài),新聞上不是經(jīng)常報這些事嗎,我真怕他把我抓到小屋里一關就是兩三年,但是想到我爸媽的話我覺得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就是保住性命,于是我就跟他說,如果他是為了色那也沒關系,只要他不傷害我我可以很聽話,我說完這話他似乎有點心動,他站起來繞著我轉了幾圈,然后將我從椅子上放下來換到了一根柱子上面,我當時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倉庫之類的地方?!?p> 后面的事那個聲音講的斷斷續(xù)續(xù),很多地方都重復不連貫,想必當事人是嚇壞了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夏大體總結了一下,那人見這個女生這么說,可能他也確實是為色而來,看到李易安她這么有思想覺悟,也不打算太為難她。
雖然李易安很害怕,但是綁她來的人似乎也不是很熟練,兩人匆匆做了一場,結束之后李易安以為自己安全了,誰想到那人不知為什么又突然發(fā)難,對她又啃又咬拳打腳踢的,李易安說被咬過的地方除了疼還有灼燒感,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后來她就被燒死了,死后只剩下這一么一段精神能量。
任夏覺得這個姑娘有點慘,按她的描述綁架她的人應該是在那一刻體內發(fā)生了覺醒,她這幾天在調查局了解到,很多能力者在覺醒的時候都是神志不清,而且因為覺醒的時候常常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導致他們經(jīng)常會做一些過激的事來轉移痛苦,這姑娘就是這么遭受了無妄之災。
可是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這種事齊寒處理起來應該會很簡單,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想表示無能為力,任夏問“那你找我來干什么?!?p> 李易安說,“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我要你幫我找出那個人是誰,讓我能夠死得瞑目,之后我就會將這段精神能量交給你。”
任夏癟癟嘴,我干嘛要你這段能量啊,而且媽媽一直告誡我不要跟鬼談條件。
似乎是看到任夏心里的想法了,李易安又接著說,“就算你不幫我,但是你已經(jīng)將我找來了,仍舊要代替我經(jīng)歷一遍那天發(fā)生的事直到我死亡,我提的條件對你來說只是額外的好處,對你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p> 任夏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代替你經(jīng)歷一遍那天的事直到死亡?這是什么操作來的…有話好好說不成嗎,干嘛要動手動腳的!
一股力量席卷了任夏的意識,她奮力掙扎,“啪嗒”,任夏的頭點了一下,之后驚醒過來。
她的耳邊是“苔痕上階綠”的背書聲。
“易安你昨天又熬夜了啊?”
任夏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然后她聽到自己說,“對啊,不熬夜的人生還能叫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