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深處,谷梁子默本身的意識正在散發(fā)著一種奇特的波動,似乎是想要從這種沉睡的狀態(tài)之中蘇醒過來??墒撬锰亮?,谷梁子默所能散發(fā)出來的也只是一絲簡單至極的波動,不過就是這么一種波動,最終阻止了谷梁子默的身體將話繼續(xù)說下去。
谷梁子默想要醒來,可是卻完全做不到,四肢完全沒有感覺,而唯一還有感覺的眼皮,也是沉重到根本無法打開。而在這種情況之下,金羅的一句你是誰,將谷梁子默幾乎完全停滯的思想激起了一絲輕微的波動。
而在外邊,金羅感覺自己所問出的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結果谷梁子默愣是突出了兩個字之后就閉嘴了,而且身上的氣息也開始波動了起來。這讓金羅有些疑惑,這個問題這么難回答?
如果說是奪舍的情況,可能會報出自己的名號來威懾金羅。畢竟一個擁有如此血脈級別的修羅族,對金羅這么一個半修羅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而若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情況的話,也應該說出自己的名字,或者說隨便胡編一個名字來糊弄金羅,尋找機會也好啊。
可是現(xiàn)在這想說卻又不說,說到一半又停下,不就是告訴別人我很可疑,快來調查我么。就算你說自己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也好?。?p> “你到底是誰。”金羅再度問道,身上的氣勢也隨之散發(fā)了出來,向谷梁子默壓去。雖然知道這種壓力對于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谷梁子默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可是金羅還是這么做了,至少這樣問話顯得比較正式。
“額啊···”谷梁子默掙扎著想要說出一些東西來,可是在谷梁子默本身靈魂的影響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已經(jīng)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一些無意義的嘶吼聲。
“你到底···”金羅手中大環(huán)刀甩下,刀尖點指在谷梁子默的額頭之上,正想要繼續(xù)問話來造成一種緊迫的感覺,促使谷梁子默在慌亂的情況之下說出一些不會主動說出來的東西,可是沒想到自己的話還沒有問出來,谷梁子默竟然直接腦子一歪暈倒了過去。
“什么玩意?!苯鹆_撓了撓頭,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他自己是城主,而且是西荒舊城的城主。平日里本身就遇不到什么囚犯,就血牢里那點不知道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囚犯,也大都沒什么需要審問的。而就算有交給血海衛(wèi)也都能解決。他又不是虐待狂,哪里會去研究什么刑罰,自然也不知道審到一半直接暈倒該怎么辦。
可是事實并沒有給金羅太多思考的時間,因為金羅腳邊的谷梁子默原本還算健康的氣息開始衰弱了起來,可是不一會又微微恢復了一些,然后再次衰弱下去。真要說的話,就像是風中的燭火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徹底吹滅。
金羅有心把谷梁子默就這么殺了一了百了,可是轉念又想起鳳靈的事情。那小魔女就住在城主府之中,谷梁子默出現(xiàn)時候的動靜那么大,沒道理她感知不到,再者說那柄武器也飛了出來,無論如何鳳靈肯定是知道了谷梁子默出現(xiàn)了這件事。
而金羅要是就這么一了百了了,等回去一定還得再應付一陣子鳳靈,最少也會被她敲詐不少東西。從這一個月的經(jīng)歷他也能大概感受到,鳳靈和谷梁子默之間的關系也就那樣,并沒有到尋死覓活的地步。
可是,但是,但可是,可但是,這完全足夠鳳靈作為敲詐自己的借口了,一想到這個月里鳳靈的所作所為,金羅就感到一陣頭疼。當然自己可以說谷梁子默被奪舍了,自己完全有十分完美的理由去擊殺谷梁子默,最多帶回去一具尸體??蛇@就能讓鳳靈消停嗎?金羅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說,自己不但不能把谷梁子默就這么殺了,還得想辦法把谷梁子默帶回去,至少讓鳳靈自己親眼看到這個半死不活的谷梁子默才行。一想到這里金羅就感覺頭繼續(xù)疼。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苯鹆_晃著頭,手中大環(huán)刀也已經(jīng)收了起來,身上的能量向谷梁子默體內涌去,試圖穩(wěn)定住谷梁子默的傷勢。好家伙,他又不是醫(yī)師,也不是丹藥師,所能想出來的辦法也就這樣了。
一開始,金羅主動將體內血氣濃郁的能量注入到谷梁子默體內,因為谷梁子默表現(xiàn)出來了極其濃郁的修羅族特征,而對修羅族來說,充足的血氣能夠起到的作用可是不言而喻的。
而不多時金羅就發(fā)現(xiàn),隨著血氣的不斷注入,谷梁子默身上的氣息起伏的更加快速而劇烈,就像那吹著蠟燭的風越來越大了一般,嚇得金羅趕緊停止了血氣得到輸入??墒沁@么一來,谷梁子默身上的氣息反而開始一個勁的下跌,轉眼間就跌倒了一個極其衰弱的地步。
若真是按照這個速度衰弱下去,用不了多久,谷梁子默就會徹底死亡。金羅腦門上滲出了一絲冷汗,剛想掰開谷梁子默的嘴喂下幾顆療傷丹藥,卻發(fā)現(xiàn)谷梁子默口中不斷地流出血液,丹藥根本塞不進去。
無奈之下,金羅只能使用能量將丹藥的藥效先化開,然后灌入谷梁子默的體內,雖然這樣將會損失大部分的藥力,不過現(xiàn)在金羅能夠使用的也就只有這種方法了。
持續(xù)不斷的藥力灌注之下,谷梁子默的氣息終于穩(wěn)定了一點,至少不是隨時都會死亡的狀態(tài)了。金羅稍微松了一口氣,立刻停止了繼續(xù)給谷梁子默灌注藥力。畢竟金羅不知道谷梁子默的體質,而是藥三分毒,按理說這一會喂給谷梁子默的丹藥已經(jīng)足以給谷梁子默留下一些暗傷了。
雖然丹藥停止了,但是金羅并沒有停止持續(xù)向谷梁子默體內輸送能量,而且是不帶血氣的純正能量。這正是金羅在剛才給谷梁子默喂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純粹的能量似乎有利于谷梁子默穩(wěn)定傷勢。
而令金羅驚異的是,谷梁子默的身體似乎對于能量的渴望依然強大,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瘋狂吸收著能量。而金羅所提供的這種純粹的能量對谷梁子默來說,無異于最可口的美食。
實際上,金羅若是有所懷疑的話,很快就能試探出來谷梁子默體質的一些特點,進而考慮谷梁子默的體質問題,可是現(xiàn)在金羅完全就沒有向這個方面來想,無形中谷梁子默又保住了一張底牌。
谷梁子默的的情況穩(wěn)定了一些,金羅立馬提著谷梁子默向城門方向飛去?,F(xiàn)在金羅可是一刻不敢耽擱,手中的谷梁子默就像是個小祖宗,必須一刻不停的喂養(yǎng)純粹的能量才行,即使以金羅天尊級的實力,也不是能這么頂?shù)?。好在谷梁子默沖出城墻之后并沒有飛出多遠就招來了雷劫,而剛才的一番爭斗也沒有讓谷梁子默有那么多的閃避騰挪的空間,因此實際距離和城門并不遠。
“城主···”城門官遠遠就看見了金羅,連忙打招呼。
可是金羅現(xiàn)在心急火燎,哪有停下來跟跟城門官打心情,一點繪影都沒有,直接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閃了過去,而其城主的身份也足以自如通過城門,不會引起一些自動防御機制。離開了城門之后金羅立刻拉高身形向城主府飛去。
“我怎么看見城主手里好像提著個什么東西?”一個衛(wèi)兵小聲說道。
“我怎么感覺像個人?。磕阏f會不會是剛才從城墻上面沖出去的那個人???”另一個衛(wèi)兵小聲回道。
“肅靜!”城門官低喝了一聲,幾個衛(wèi)兵連忙停止了討論,各自站好目不斜視,仿佛從沒有過討論一般,直接無視了臉色黑如鍋底的城門官。
城門官也沒有拿衛(wèi)兵撒氣,畢竟今天自己可算是丟了大臉了,讓一個入尊從自己這邊直接闖了出去,而自己自作主張的關城門反而耽誤了城主追擊的時間,這簡直是整個修羅城建成以來最可笑的事情,而自己一定會成為這個笑柄的反面例子,被釘在恥辱柱上,他臉色能好才怪。
金羅瞬間闖入鳳靈的房間,將谷梁子默扔到了鳳靈房間中的沙發(fā)上,而一只手卻并未放開,反而是持續(xù)而緩慢的給谷梁子默注入能量。至于為什么是緩慢的注入能量,那是金羅特意控制下的結果,因為谷梁子默在本能的狀態(tài)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節(jié)制,真要讓谷梁子默敞開了吸收,自己可就撐不住了。
而現(xiàn)在這個速度是金羅經(jīng)過簡單嘗試最終確定下來的一個比較合適的速度,既能最低限度的保證谷梁子默的穩(wěn)定,又能保證自己的能量不會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哇!”金羅的突然闖入嚇了鳳靈一條跳,差點以為金羅被自己的所作所為惹惱了,想要對自己下手了,可是心里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自己最近到底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
不過當金羅讓開身體的時候,鳳靈一眼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的谷梁子默,說實話,情況很不好。
“姐夫?姐夫你怎么了?”考慮到金羅在場,鳳靈夸張的沖了過來,其演技之拙劣足以讓最優(yōu)秀的演員都無法復制。
“喂?”鳳靈戳了戳谷梁子默,可是谷梁子默沒有任何反應,旋即鳳靈好奇的望向金羅。
金羅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干的,他出來就這個樣子,跑到城外就暈了,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吊住他一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