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者按下了自己出手的沖動,就呆在虛空之中,靜靜的看著谷梁子默。
而對谷梁子默來說,似乎是一通發(fā)泄也夠了,又或者是失去了抵抗的想法,就那么躺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墒侨魏稳硕寄軌蚋杏X到,在谷梁子默身體周圍此時正涌動著一股不詳?shù)臍庀ⅰ?p> “哎。”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谷梁子默輕輕嘆了一口氣,而這口氣一出,谷梁子默身體之上縈繞著的煞氣也瞬間散去。
頗有些狼狽的爬了起來,谷梁子默坐在一顆叫不上名字的樹旁,右手在虛空之中一探,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手中卻多了一壇酒。不知道為什么,谷梁子默就是想要在現(xiàn)在喝上一口這壇酒,不多不少,只是一口。
或許就如同楓林火山所說的那樣,等什么時候想到喝它了,什么時候自然就懂了。楓林火山親自釀的酒,初一入口,只有一股略顯有些甜膩的桃花香氣,而后涌上來的,便是一股中正平和的辛辣之感。
當(dāng)酒水下肚,舌尖之上遺留的,卻只剩一絲淡淡的苦澀,久久縈繞不去。
突然感覺臉上有些冰冷,谷梁子默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有些茫然道:“我這是,哭了?”
“為什么,這股悲傷,到底是因為什么?”
“···”
重新將這壇酒封存起來放回桃樹之下,谷梁子默仰望天空,淚水卻仍然止不住的緩緩流下,不知所起,未知所終。
而當(dāng)谷梁子默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似乎整片天地都松了一口氣一般,一股淡淡的微風(fēng)拂過谷梁子默耳邊,帶起星星點點青草的腥氣。
抬頭望向空中,剛才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那里有著一種窺視感,沒有任何道理的,就是覺得那里有人,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這種感覺。
搖了搖頭,谷梁子默一頭扎進水中,整個人都躺在潭水的浸泡之中,隨著微弱的水流緩緩而下。而谷梁子默自己,竟然就這么閉上雙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
“來者止步,此處···”
“woc,兄弟們!攔住那輛馬車!”
這里,有著數(shù)十個山賊打扮的人攔著一輛馬車,而沒成想,那輛馬車竟然就那么直接向著眾人撞了過來。在場的也都是普通人,再加上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論是誰看見他們都會卑躬屈膝地乖乖聽令,因此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竟然就被那馬車給沖了過去。
“七哥,你看那車上坐那個老頭是不是大當(dāng)家說的那個?”突然,一個小弟高聲叫道。
被稱作七哥的人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大聲叫道:“兄弟們趕快!這可是跳大魚,是大當(dāng)家點名要的人,把他們給我攔下,兄弟們下半輩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山匪本就唯利是圖,如今一聽此言,那還能保持冷靜?手中刀兵揮舞,立刻策馬向前追去。而沒能搶到馬匹的山賊也是快步跟上。
那七哥卻沒有當(dāng)即追上,反而是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件,在其上一拉,頓時一抹流光猛地向天空沖去,在半空之中炸出一個血紅色的火光來。鮮艷的紅色在白日也是清晰可見。而隨后,七哥更是在原地做了一個記號,然后才追了上去。
“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一個山賊跌跌撞撞的沖進了廳堂之中。
“叫叫嚷嚷成何體統(tǒng)?”大當(dāng)家當(dāng)時臉色一變,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本就已經(jīng)交代過,自己正在招待貴客,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許進來打擾自己。
“燕大當(dāng)家,看他這么急急忙忙的恐怕是真的有什么大事,不如先聽他說完再說?!蹦俏谎啻螽?dāng)家的客人則是一個年齡不過雙十之?dāng)?shù)的年輕男子。
“到底怎么回事,快說?!毖啻螽?dāng)家卻是十分聽話,開口問道。
“這···”那山賊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顯得有些猶豫。
“軒轅公子是自己人,不用擔(dān)心,快說吧?!笨吹酱巳诉@番反應(yīng),燕石本能的感覺到了似乎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馬上開口問道。
“找到那三個人的蹤跡了?!蹦巧劫\說道。
“那三個人!”聽聞此言,燕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雙眼暴睜問道:“誰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在哪呢?”
“是老七發(fā)出的信號彈,我相信他肯定不敢亂放信號,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追捕呢?!蹦巧劫\連忙說道。
“好好,好啊。”燕石冷哼一聲,又轉(zhuǎn)身對著那年輕人說道:“軒轅公子,殺害我二弟的那個人有了消息,我這要前去抓捕他,還請軒轅公子助我一臂之力?!?p> “哦?”那軒轅公子則是微微一笑說道:“在這江陵的地界,還有人敢在雙鷹崖頭上動土?如此也罷,那我就活動活動,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膽大包天?!?p> 聽聞此言,燕石當(dāng)即一喜,連忙道謝。
看了看身后追來的山賊,蘿卜心中一陣焦急,由于谷梁子默本身就是神出鬼沒,再加上馬車的車廂之中也有著隔間,所以蘿卜和王瘸子都沒有去打擾谷梁子默,只是驅(qū)著馬車按照兩人的規(guī)律向行進著。
本身倒也沒有什么意外之處,可是剛才看到那群山賊的時候蘿卜就暗道不好,這一小波山賊倒是不怕,可是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等人的身份,那可就不那么容易擺平了。于是兩人才準(zhǔn)備去請示一下谷梁子默。
可是打開隔間的小門之后,兩人卻發(fā)現(xiàn)谷梁子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蘿卜這才在焦急之下驅(qū)車直接沖了過去。
可是這也只是個治標(biāo)不治本的辦法,雖然拉著這架馬車的四匹馬都是好馬,可是馬車畢竟是個累贅,這就導(dǎo)致了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雖然蘿卜此時已經(jīng)有了輕易擊殺這一批山賊的能力,可是并未與人戰(zhàn)斗過的她其實對自己的實力并沒有什么準(zhǔn)確客觀的認(rèn)識,只能如此狼狽逃離。
“哈!”就在蘿卜焦急的時候,一個駕著快馬的山賊已經(jīng)沖到了馬車旁邊,由于大當(dāng)家交代過要活的,所以他也并沒有直接以蘿卜為目標(biāo),他的目標(biāo)是那四匹良駒。
對于山匪來說,好馬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對他而言,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頭又能如何?至于那飯館掌柜所說的彈指間就將三當(dāng)家?guī)兹巳繐麸w死亡這種鬼話,恐怕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吧?
這山賊的想法,蘿卜也清楚,這四匹寶馬是他們能夠逃這么長時間的根本,若是沒有了這四匹馬,后果不堪設(shè)想。
因此,情急之下蘿卜也是抽出了谷梁子默送給自己打地那柄武器,全力朝著那山賊砍去,那山賊明顯沒有想到這小女孩竟然還敢主動出手攻擊,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只是很隨意的一橫手中的馬刀。很顯然在他的印象之中,一個如此瘦弱的小女孩,就算手中拿著兵器也不能對自己產(chǎn)生什么威脅。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也是他的最后一個念頭,因為在下一刻,蘿卜手中那把淡黃色的武器就如同切割豆腐一般,輕松的將那山賊的馬刀削斷,并且順勢直接在那山賊身上留下一個從肩到跨的斬痕。
若非蘿卜手臂不夠長,這一擊竟然差一點將這名山賊整個劈成兩半!
蘿卜自己都愣了,雖然平時也會擊殺一些野獸回來改善伙食,但是殺人,還是第一次。不過,似乎并沒有聽別人所說的那種恐懼和惡心的感覺?
血腥氣沖進鼻腔之中,帶給蘿卜的卻是一種淡淡的熟悉感,究竟是哪里帶來的熟悉感覺···
“唰!”不過,一道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入蘿卜的耳朵之中,蘿卜本能的抬起手中的兵器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擋過去。
“叮!”
手腕一沉,蘿卜清楚這一擊是被自己擋下來了,手腕輕輕一翻,手中兵刃在空中劃過一道玄妙的弧線直沖那山匪的喉嚨而去。
不過這個山匪似乎是因為看到了剛才那個山匪慘烈的死狀,心中沒有絲毫的輕視之情,手中馬刀不敢直接擋上去,反而是使用刀背拍向蘿卜的兵器,想要將其拍開。
蘿卜畢竟沒有過和人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哪能和這些天天在刀尖上舔血的山匪作比較,被那山匪手中馬刀輕輕一帶,不但這一擊落空,反而還因為收力不及時腳下不穩(wěn)在馬車上踉蹌了一下。
所幸現(xiàn)在的山路還算平穩(wěn),蘿卜這一下踉蹌并沒有把自己顛下去。
不過就這一下,那山匪卻也已經(jīng)抓住了機會,隨手一刀砍在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匹馬和馬車之間相連的繩索之上。
可是沒想到,這一擊竟然沒能將那繩索砍斷,山匪雖然驚訝但還是立刻補上了一刀,可就是這一刀的時間,卻被蘿卜抓住了機會,手中兵刃一揮,將山匪砍向繩索的這一刀給擋開,反手向著那山匪砍去。
那山匪故技重施,想要再次將蘿卜的兵器格開,可是沒想到,這一次那兵刃之上竟然猛地騰起一抹淡黃色的火光,在原本的兵刃之后又形成了一個完全由淡黃色能量凝聚而成的刀刃。雖然山匪依然將蘿卜的兵刃格開,卻無法阻擋這個由能量形成的攻擊。
“啊!”
在慘叫之下,這個山匪被淡黃色的火焰在一瞬間燒成了灰燼,隨風(fēng)飄散而去。
“她手里有神兵!”一位眼尖的山匪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