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報被稱為最早的報紙,常用來傳遞朝廷政治情報。大陳也有邸報,而且已經(jīng)具備了很完善的邸報系統(tǒng)。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專門的信使將朝廷的近期要務通過邸報傳送到每一個官員的手中。
彭清宇說的邸報,當然不可能是讓蘇塵將自己的小說發(fā)表到邸報上面去。他的意思是說,想要辦一個與邸報相差不多的東西,既能夠方便揚州的居民,也能讓蘇塵的小說分段落的發(fā)表出去,給人觀看。
蘇塵聽了彭清宇的建議,心想這不就是報紙嗎?
當初金庸先生寫武俠小說,似乎就是在報紙上連載的。但是蘇塵又有些擔心,報紙這種東西,大陳的居民能夠接受嗎?
蘇塵將自己的擔憂告訴給彭清宇,誰想到彭清宇卻毫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好了,這東西咱們揚州以前就辦過,只不過沒辦長遠罷了。別說,當時還挺受歡迎的,后來因為各種原因被廢除了而已。你稱它為報紙?不錯不錯,這個名字要比邸報更貼切一些?!?p> 既然有了主意,彭清宇就開始著手準備了。之前揚州城確實辦過報紙,但因為定價過低,而且所謂“新聞”的“新”實在不夠,所以人們在新鮮之后,便漸漸失去了興趣。后來,又因為這一法子妄議朝政,最終被衙門給沒收了。
彭清宇前車之鑒,辦這個報紙,只要不妄議朝政就好了。而且他辦報紙,新聞不是最重要的,為蘇塵找到一個連載武俠小說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彭清宇出手,蘇塵不用太多參與,他只要暗示寫出故事就好了。
一切商量妥當后,蘇塵帶著陳破金離開了富貴書坊。此時,張文勇早已經(jīng)等在葉氏布行了。
今天是葉氏布行重新開張的日子,也是蘇塵決定絕地反擊的日子。
“子清,你可來了,等你半天了?!睆埼挠驴吹教K塵,招招手,“小說的事情,弄完了?”
蘇塵點點頭,道:“差不多,彭兄看著,應該不差,我只要好好寫出來就行了?!?p> 張文勇?lián)牡溃骸澳阏娴臅懶≌f嗎?”
蘇塵道:“寫出來你看一下不就得了?好了,今天是布行重新開張的大日子,這些事情以后再議吧?!?p> “嗯?!睆埼挠掠行┢诖跋M麖慕裉扉_始,葉氏布行能夠重新走向輝煌。”
蘇塵笑了笑,沒說什么。
蘇塵到了之后,布行也就正式開張了。今天的開張,很多人在盯著,蘇祁天在盯著,其他布行的掌柜也在盯著。他們都想看看,葉氏布行憑什么能夠重新開張。
鞭炮噼里啪啦帶走了陰霾,在路人的注視下,也是布行的大門重新打開。里面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布匹。
有些路過的,好奇進來看看,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葉氏布行的布匹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很多揚州城從未出現(xiàn)過的花紋樣式!葉家的團云紋仍然存在,但是除此之外,還有花鳥紋,還有棋盤紋等等樣式。
“葉氏布行的紋飾,與臨安城的也不遑多讓!”有人立刻判斷了出來。
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葉氏布行的布匹紋飾出現(xiàn)了花鳥紋等,這種高級紋飾向來都是揚州城所欠缺的。于是很多人爭先恐后的跑來一探究竟。
這一看,才知道,葉氏布行,確實改變了。
他們的紋飾樣式,更加豐富,也更加高級。
重新開業(yè)第一天,葉氏布行迎來了許久未見的高峰。
“怎么樣?”蘇塵坐在后臺,笑著說道。
張文勇道:“有這些花鳥紋飾,我就不信其他布行還能斗得過我們!就算是那蘇祁天,也別想!他偷了再多的手藝又有什么用?我們找到了更好的?!?p> 蘇塵道:“這才只是開始?!?p> 張文勇奇道:“什么開始?”
蘇塵笑道:“你做一件什么事,便要做到底。半途而廢自然不妥,最最不妥的是,不做到完美。”
張文勇道:“子清,你說話越來越莫名其妙了?!?p> 蘇塵道:“我要讓整個揚州城,只剩下葉氏布行這一家!我這樣說,你是否明白?”
張文勇張著嘴,問道:“這,這真的有可能嗎?”
蘇塵道:“很有可能。”
……
“什么?葉家竟然有花鳥紋的布?還有棋盤紋?那是什么紋?”蘇祁天聽了手下人的匯報,眉頭擰成了一團。
“原來還有這么一手……哈,倒是便宜了我。這個賭約,我一定要贏,如果能夠拿下葉氏布行的這些花紋,那我的布行,豈止是火遍揚州城?便是那臨安,也有一戰(zhàn)之力!不行不行,等不及,等不及?!碧K祁天自言自語著,終究還是對那些突然冒出來的紋飾心癢難耐。找了手下人去買一匹布來,卻被告知葉氏布行今日的布已經(jīng)售罄了。
蘇祁天想了想,決定啟用自己在葉家布置的還未動用的暗棋。
是的,蘇祁天收買的葉家人,不止張掌柜一個。
然而當他通知自己的暗棋的時候,卻被暗棋告知,他已經(jīng)被張文勇撤職,根本接觸不到葉家的機密。
“怎么回事?”蘇祁天驚詫。葉婉怡可不是一個不念舊情的人,怎么會將原來的老伙計全都撤了下來?
“難道……”蘇祁天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蘇塵的臉。那張臉看著還挺好看,但越看,越讓蘇祁天咬牙切齒。
“蘇塵蘇子清!原來你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事!”蘇祁天無奈,只能接受了現(xiàn)實。
用陰謀手段,暫時是做不了什么事情了。只能再過一段時間,重新收買一些葉家的重要伙計。
但是這個時間會有多長?蘇祁天不知道。
一切似乎還得要重新落在昨天的那個賭約之上。
蘇祁天想了想,給沈愴然寫了一封信。
……
陳昀死后,沈愴然便沒有機會上門拜訪了。陳清芷最近未曾學琴,沈愴然好不容易勾搭上的小姑娘,卻鎖在了深閨之中,無法外出。
此時接到蘇祁天的信,沈愴然仔細想了許久,終于決定來一場“私會”。
沈愴然找了個小童,悄悄給陳清芷送了封信。
夜半,沈愴然在陳府的后門,等到了看起來分外憔悴的陳清芷。
“沈公子……”陳清芷很是深情的叫了一聲。
沈愴然聽到陳清芷的聲音,趕緊迎了上去,頗為激動的抱住了陳清芷。
陳清芷靠在沈愴然的懷里,眼淚撲簌簌便掉了下來。
“我爹爹他死了……我爹爹再也不會和我說話了?!标惽遘莆卣f。
沈愴然趕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斯人已逝,節(jié)哀順變。你沒有了爹爹,你還有我?!?p> “嗯,我知道的,沈公子對我最好了?!标惽遘朴昧c點頭。
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依偎了一會兒,沈愴然掏空心思,說了許多情話,將陳清芷逗得樂不可支。趁著陳清芷還算高興,沈愴然低聲問道:“清芷,聽說那蘇塵與石潛打賭要寫小說,你可知道,他寫的怎么樣了?”
淺淡憂傷
痛苦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