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shí),女子身上燃起了大火,她停住動作,神色迷茫,看著沈荼,慘然一笑:“小神荼,師父沒用,讓你見笑話了。”
沈荼唇色慘白,雙手結(jié)印:“是何人將師父置于如此境地?師父放心,我會給你報(bào)仇的。”
女子聞言,驀地一笑,落下了淚:“師父執(zhí)念太深,才余下這縷殘魂,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小神荼,你開心,師父就開心。就讓過去的恩怨塵歸塵,土歸土吧。”
說罷,女子的身形渙淡,消失,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地縫處火焰漸熄,沈荼趴在地上慟哭起來。
秦巽澤撐劍坐在一旁,安慰:“你師父怨氣已消,來世……”
沈荼回眸,眼睛泛紅:“哪來的什么來世?我們是魔,要么是魂飛魄散,要么被勾到地獄受苦。哪來的來世?”
秦巽澤聞言一怔,手掌還未觸及她的背部,便縮了回去,他閉目佯裝調(diào)息,眉頭緊斂。
沈荼沉浸在回憶之中,哽咽道:“我當(dāng)初被眾人圍剿,是師父救我的。她把我?guī)У侥Ы?,教我法術(shù),助我修行。我起初不愿墮入魔道,可我在魔界,除了修魔,沒有別的修煉路子。”
沈荼想起往日的情形,忽地一笑:“我?guī)煾父嬖V我,魔類雖比修真的人類地位低些,但打架可比他們厲害多了。只要修成了魔神,可以闖入天界,爭個神位,未必不如那些仙人。”
秦巽澤睜開眼,看著沈荼,垂斂眼眸,掩蓋掉眼底的波瀾。
沈荼說:“師父曾說,要為我量身打造一個武器。誰知,竟然遇到了她的劫難?!?p> 沈荼將目光投擲在那柄傘上,冷冷地說:“師父殘魂怨氣這么大,一定是他害的!可惜,我未曾見過那老賊!否則,必定取了他狗命。”
沈荼站起身,走上前去,拾起那柄傘:“這傘是那老賊所贈,只要有這柄傘在,必定能揪出老賊!”
秦巽澤只見她將指腹咬破,在傘面畫起了枯奧的符號,斂眉思量,這是畫符還是什么?
忽地,他抬眼一看,符號上的血跡蔓延,覆蓋住整個傘面,紅光一閃,傘面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素雅。
沈荼抬眼看著秦巽澤,這才留意到他身上傷口血肉模糊,一愣:“等會我?guī)惘焸?。?p> 沈荼用毋庸置疑地口吻說:“想必你能接觸到不少典籍,幫我查查,根據(jù)這傘的構(gòu)件材質(zhì)找出那老賊的身份。作為回報(bào),我會幫你們驅(qū)魔?!?p> 秦巽澤抬眸,接過長傘。
手掌撫摸上傘面,聯(lián)想起方才戰(zhàn)斗的場景,秦巽澤動作一滯。
他面露難色,沒想到自己竟然看不出這材質(zhì)是什么,說:“我未曾見過這種材料,明明堅(jiān)不可摧,摸上去卻又十分柔軟,觸感像是絲綢?!?p> “其他部件呢?”沈荼見秦巽澤斂眉苦思,繼而問:“拆卸也沒關(guān)系?!?p> 秦巽澤詫異地看著她:“從方才一戰(zhàn)可見,這傘效用驚人。即使沒有器靈,也不失為一件稱手的兵器。你確定要我隨意處置?”
沈荼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巽澤撐開傘,只見傘面內(nèi)可以看見若有若無的花紋,他細(xì)細(xì)打量,倒吸一口涼氣:“這里繡的是符咒?”
秦巽澤手指輕觸內(nèi)面,所及之處泛起層層漣漪,像是在水面撥動一般,忽地,一漩渦在指尖處形成,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意圖將他的手指卷入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