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聞言一怔,自己如今才煉氣期,勉勉強強能從一個元嬰期手中逃過,這么多虎視眈眈的結(jié)丹期、元嬰期的翹楚面前,她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魔王的稱謂。
李彬四處打量著,疑惑地問:“這山間已經(jīng)是綠樹成蔭,怎么這山頂寸草不生?”
另一人搭話:“就是,還說什么道觀,連道觀的影子都沒看見!”
一人噓聲,指著前方的沈荼,說:“你看,有個女的好像管她叫魔王?”
沈荼挑了個人少的地方走,如今兩側(cè)沒人,這魔女朝自己開口求救,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魔王大人?”沈荼四顧張望,模樣楚楚可憐,神色驚恐,似乎驚魂未定地說:“你別嚇我,我旁邊還有人嗎?”
魔女皺眉錯愕,與周旭東對視一眼,似乎達(dá)成了什么默契。
“你這把傘,倒是件寶物?!币幌娠L(fēng)道骨的老者說道。
他懷中正呆著一個深受驚嚇的女子,這副情態(tài),頗為怪誕,哪有半分正道人士的作派?
女子從老者懷中探出頭,一雙眼貪婪地瞄著沈荼手中的長傘,幽嘆一聲:“要是我有一件稱手的法器,方才也就不至于任人踐踏了!”
如今,背了個魔王的罵名,看來,他們是想借此痛宰一頓。
沈荼笑言:“你哪里是缺法器,你是缺個稱手的男人。”
“你……”女子面有薄怒,紅著臉,斜覷了老者一眼,半嗔半怒,惹得老者輕笑一聲。
“她說的不對?”老者戲謔道。
女子將臉埋在老者胸口,低聲細(xì)語:“這么多人在,我不要面子呀!”
老者輕笑一聲,目光銳利,看向沈荼,沉聲說:“魔王,你用美人計勾下天師界的翹楚不說,如今還想來奪我道門至寶?”
沈荼聞言一笑,指向魔女,說:“老狐貍,你們天師界的翹楚是被誰勾去的,你不至于老眼昏花到這地步,連這都看不清吧?”
“目無尊長,看來,我要替你師長教育一頓。”說罷,掌中發(fā)出一道青光。
沈荼面色一沉,沒想到這老家伙不按常理出牌,一下手就是殺招。
難不成,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忽地,金光一擋,兩相碰撞,強勁的氣浪幾欲將沈荼掀翻在地,一只手扶在她腰間。
沈荼蹙眉,抬眼一看,只見一張俊秀的面龐,他神情清冷,看上去端方自持,猶如謫仙一般,不染纖塵。
秦巽澤見沈荼已站穩(wěn),松開了手,拉開了與沈荼的距離,他斂眉看向老者,語氣淡漠疏冷:“杜前輩居然連煉氣期修士的法器都想搶了?”
“秦巽澤,你少管閑事!”杜彥正目光陰沉,沉聲說:“大家都聽了方才那魔女,口口聲聲地說,她是魔王。你難道還想護(hù)著一個魔頭不成?”
“沒想到,杜前輩竟然對魔女的話深信不疑。秦某有些疑惑,杜前輩為何這么相信魔女?”
杜彥正皺眉說:“秦巽澤,你可是天師聯(lián)盟的頭把手,當(dāng)初為了坐上這位子,自己許諾了什么可別忘了!你當(dāng)初口口聲聲說,要走清修的路子,要以身證道。如今,見到個女人,就不管不顧起來了?”
秦巽澤聞言一笑,淡然自若,不解釋杜彥正硬生生扣給自己的帽子,反倒借他的話頭反駁起他了:“秦某不及杜前輩這般風(fēng)流,為了博得佳人一笑,連體面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