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并沒有把所有的銀票都拿出來。
對于他們這個小家來說,銀子夠用就好。她粗粗的預算了一下,一百兩銀票再加幾十兩銀子的現(xiàn)銀以及幾百個銅錢,應該夠砌一座大瓦房了。
程橋生并沒有客氣,直接將程悅遞過來的銀票銀子銅錢全部收到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那京城的大官是怎樣看中的他的兩個女兒,但是,對方既然能夠避過朝廷的耳目擁有那樣一個專門訓練殺手的訓練營,想必有人專門在外物色合適的人選。
程悅程欣既然已經(jīng)入了對方的眼,想必對方肯定不會這么善罷甘休。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警惕,盡量不讓姐妹兩個走出他的視線。
幸好,程悅本身的武力值不錯。
他相信,以自己和程悅兩個的武力值,再加上高墻大院的保護,對方想要無聲無息的擄走程悅程欣姐妹兩個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程橋生的動作不慢,當天就和里正選了自己新家的宅基地。
雖然要砌新屋,但是他們現(xiàn)在的茅草屋肯定不能拆,程橋生選的新家的宅基地就在茅草屋的旁邊。
選好了宅基地,程橋生馬上聯(lián)系了村里兩戶燒好了青磚但是還沒有砌屋的人家,將他們燒好的青磚和瓦全部買了下來。
做好這兩種準備,剩下的就是請專門的工匠砌屋。
程橋生一家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村里人。
村里人都知道程橋生的家庭情況,尤其是程橋生這次受傷李子香不止一次在老院子里借米借糧。程橋生突然張羅起砌屋,尤其還出手闊綽的時候,村里人暗自猜測起他究竟發(fā)了什么財,手里怎么突然有了不少的銀錢…
當然,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在背地里猜測。
只有程定舒和張佑英兩個在程曉生的挑撥下怎么都坐不住,終于趁著天黑程橋生一家人都在家的時候上門來了。
“阿爺阿奶,你們來了。快請坐,我?guī)湍銈兊固撬取?p> 程欣看到程定舒張佑英兩個一起進屋,立刻放下手里的碗,張羅著倒糖水給他們兩個喝。程悅雖然站起喊了句“阿爺,阿奶”,但是立刻又坐到椅子上吃起飯來。
“阿爹,你們吃飯沒有?如果沒吃的話一起吃點…”
程橋生和李子香兩個早已站起身。
他們原本是想讓自己的兩個女兒招呼程定舒和張佑英兩個吃飯的,但是,也不知的程悅程欣兩個根本沒想起這茬,還是她們雖然想起了這茬但是故意裝著沒想起。
程橋生只得自己招呼。
“哎呦,老頭子,你看他們這吃的,有魚有肉還有這是骨頭湯,比咱們的生活好多了吧?我就說他們這段時間發(fā)財了吧?你還不相信…”
張佑英沒有理會一大家子人的殷勤招呼,幾步就走到飯桌旁,看著桌子上還沒吃上幾口的白辣椒炒肉,紅燒魚,以及大大的一鍋骨頭蘿卜湯夸張的喊了起來。
自從有了錢,程橋生也不愿意再委屈李子香程悅程欣母女三個,每天都是葷素搭配。主要是程悅從空間偷天換日出來的蘿卜太好吃,所以他們的飯桌上每餐必有一份骨頭蘿卜湯。
這樣生活的好處顯而易見。
不止程悅受傷后的臉色好了起來,即使程欣瘦弱的小臉蛋上都能看得到一點肉了。更別提他自己和李子香兩個看起來就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大娘,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不偷不搶為什么就不能吃點好的。再說,悅兒前些天受了傷,失血過多,吃點好的傷口才能愈合得快…”
聽到張佑英這么說,程橋生只覺得自己的滿腔熱血迅速的冷卻下來。
他不禁又想起自己剛剛受傷那會,張佑英和程定舒一起上門唆使自己賣掉程悅程欣的事,哪里還會像從前那樣親親熱熱的稱呼她為“阿娘”。
“老頭子,你看,他現(xiàn)在稱呼我什么?身上才剛有些錢就準備不認自己的爹娘了,等以后真的發(fā)財了哪里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兒子…”
程橋生的這句“大娘”徹底的惹毛了張佑英,只氣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即便這樣,她還是沒忘記挑撥離間程定舒和程橋生的父子關(guān)系。果然,程定舒原本還算平和的神情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你這個逆子,小心我明天去縣衙告你忤逆…”
程定舒一雙眼睛不動聲色的在飯桌上瞄了一眼,隨后狠狠的盯著程橋生說道。
他也沒有想到,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程橋生一家人不僅有錢買磚買瓦,請人砌屋,甚至連生活都過的這么好。他和張佑英跟著程曉生一起住,平時有什么好吃的都被張佑英顧著程海了。即使是他,也好久沒有嘗過肉滋味了。
更別說程橋生他們一家人居然吃的這么豐盛。
不僅有肉有魚,就是那骨頭煮的蘿卜湯聞起來都格外的清香誘人…
“阿爹,你忘記了,我娘她已經(jīng)死了整整三十年了。還有,當初你們將我和子香兩個分家時連我娘和我自己應該有的水田都沒有分給我們。當時你是怎么說的你忘記了嗎?如果你忘記了也不要緊,太爺他應該還記得清楚…”
程橋生也是因為上次的事對張佑英有了警惕之心,再加上張佑英一進門字字句句都是在挑撥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要不然程橋生也不會一生氣連句“阿娘”都不愿意稱呼,直接喊張佑英“大娘”。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爹偏心。
但是他怎么都沒想到,他爹居然就因為他們吃了一點魚肉就想告他忤逆。要知道,在他們大永朝,忤逆父母那可是要進監(jiān)獄遭囚禁的大罪,甚至還會連累自己的子女。
試問,誰敢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忤逆犯人的兒子?誰敢娶忤逆犯人的女兒為妻?這忤逆的罪名一旦成立,他們一家人還有什么活路…
如果不是傷心到了極致,程橋生也不會這么反問程定舒。還好,當年分家張佑英為了將屬于他的那份水田全部占有,唆使程定舒主動免了他們的孝敬以及贍養(yǎng)。
等于說他其實是被程定舒和張佑英凈身出戶的。這一點,山前村的里正和他們程家輩分最高的太爺可以為證。
程定舒想起當年的事,臉色頓時變得訕訕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