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谷雨,采新茶,一旗半槍金縷芽。學(xué)士雪炊他,書生困想他,竹煙新瓦?!?p> 巷中茶館兒白面紅臉的戲子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兒,打巷頭來了個頭戴斗笠的灰袍男子,身邊跟著兩位抹藍(lán)色束腰佩劍親隨,模樣不似中原人黃面皮,黝黑發(fā)亮的皮膚倒是有些像常年奔波趕路之人。
此巷名寶花小巷,寶花小巷臨近京城大道,平日里大多行走的是各地商人,自然也算熱鬧。
那人路過小茶館兒,頓了下便在里面隨意挑了個座位,喝茶時也不知摘掉斗笠。
茶館位置優(yōu)越,位于碧潭一條極細(xì)的支流邊兒上,支流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寶花水,煮茶用的水便出此流。
隨從跟著那男子一同坐下,目光卻留意那支流方向。
面上有疤的隨從道:“頭兒,爺讓我們在此處等著,日上三竿怎不見人影兒?”
那人只是靜靜喝茶,隨從們也不好再說什么。
館中有人邊聽?wèi)虮懔奶靽Z嗑,從南嘮到北,從北又嘮了回來。戴斗笠那人茶不知泡了幾泡,便停下了動作,顯著有些急了。
“聽聞那慎親王世子來京了?”
“皇上召令他了?慎親王一家不得皇上召京不能去京城,會不會是甘烏那處出了問題?”
“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什么問題,咸淡王爺咸淡世子,封了個窮鄉(xiāng)僻壤處也算是倒霉。”
“噓!小點(diǎn)聲兒?!闭f話之人市井富人打扮,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斗笠之人身上停了片刻,轉(zhuǎn)過頭去便又道:
“人家怎么也是個皇親貴族,胡人那姑娘,叫什么唯徐芊芊,不是在京落了個宅子?聽說她父親陀滿修宴請京城貴族、大臣兒子入京城吃茶,好像是,以這種名義為那芊芊姑娘尋好人家嫁了?!?p> “噗——”
幾個談話的人聽到吐水聲音忙看去,只見那戴斗笠之人輕輕撫去衣裳上的茶水,以及面紗上的水珠。
他將茶杯放下,拱手道:“失禮了。”
“真是,驚訝什么?沒見過世面。”那群嘮嗑的人中,一油光滿面商人打扮的男人嫌棄道。
兩位隨從捏緊了佩劍,斗笠之人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便重新叫了茶。
茶桌閑談不少,聽聽小曲兒也悠閑。
戲子從臺上下來為客人添茶,嘴里還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兒,
“可憐今夜凄涼月,偏向離人窗外斜……”
斗笠之人輕輕點(diǎn)著頭聽曲兒,行到他那處,白蔥似的指尖按住蓋碗兒,突然茶杯甩向那人,戲子長袖驚現(xiàn)一道白光,那白面紅臉也變得愈發(fā)猙獰!
斗笠之人快速反應(yīng)過來往后一倒,翻身跳上了隔壁桌面上,而兩位隨從立馬掀桌與她搏斗。
戲子驚訝的看著戴斗笠的那人,茶館兒里立馬亂做一團(tuán)。
方才嘮嗑的那些商人抱頭亂竄。
“他不會武功,你不是他!”那戲子聲音不再柔情,變得有些猙獰。
“少廢話,阿征、老杜!抓活得!”那人甩下斗笠,從腰間抽出軟劍便隨之閃了過來。
Ps:初八了!該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