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嘆了口氣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莽撞了,不像我們那個時候,大家都十分謹慎謙虛。好吧,既然你想要學煉器,就交三千兩銀子的學費,可以學習一個學期的內(nèi)容,如果一個學期之后,還是沒有學會煉器,可以免費再學一個學期,之后就結(jié)束了,如果想要繼續(xù)學習,就得交額外的費用,你清楚了嗎?”
“清楚了?!壁w秀回答。
老師說:“你到三樓辦公室去交錢,拿了玉牌下來,將玉牌給我看一看,就可以開始學習煉器了。”
趙秀道了謝,就轉(zhuǎn)身走上了三樓,他看到三樓里一條過道的兩旁有很多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外掛著牌子,上面寫著字。趙秀找到財務室,敲門,里面?zhèn)鞒鲆粋€清亮的女聲,說:“請進!”
趙秀就進去了,只見里面是一個大房間,放著三張辦公桌,旁邊都坐著一個女人。坐在最前面的一個女人問道:“你有什么事?”
“我是來交錢學習煉器的?!壁w秀說。
女人說:“交給我吧?!?p> 趙秀就掏出三千兩銀子的銀票遞了過去,女人接過銀票,數(shù)了一數(shù),然后遞給趙秀一個玉牌,說:“你拿著這個區(qū)學習煉器吧?!?p> 趙秀就帶著玉牌來到二樓,將玉牌交給剛才的老師,老師看了看玉牌,點點頭,將玉牌交還給趙秀,老師說:“你每天早上來這里聽課,下午就練習煉器?!?p> 趙秀收好玉牌,站在眾學生之后,開始聽課。
老師聲音洪亮,說:“大家都學過最基礎的知識了,已經(jīng)對煉器有一定的了解?,F(xiàn)在我告訴大家,煉器是從哪里做起的,大家或許都認為,煉器就是從鑄造兵器做起,其實不是,煉器是從打磨材料做起的,材料才是煉器的根本?!?p> “現(xiàn)在很多人都想一下子就學會鑄造兵器,但是我告訴你們,這樣是行不通的,因為材料價格很貴,如果購買好的材料用來煉器,花費很大,除了少部分家境富裕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負擔不起。”
“所以,想要學煉器,首先得學煉制材料。材料分幾種,有天然的,有煉制的,有購買的,現(xiàn)在我教給大家的就是煉制的材料。我們用普通的鋼鐵,通過鍛造,變成更好的材料,這個過程會很辛苦,很枯燥乏味,很容易失敗,但是這是每一個偉大的煉器師必經(jīng)的道路,只有用普通的材料打造出更好的材料,才是煉器最基礎的技巧,我希望大家都好好學習?!?p> 老師說的話,趙秀都明白,前一世趙秀早就學會了諸多的煉器知識、經(jīng)驗和技巧,這一世他只要照常發(fā)揮,很快就能夠?qū)W會煉器,這就是趙秀同時學習煉丹和煉器的信心所在。
老師拿起一塊普通的鋼鐵,只見這塊鋼鐵黑黝黝的,毫不起眼,老師將鋼鐵放在火爐里燒,燒得通紅,就用鉗子夾住拿出來放在鐵氈之上,掄起大鐵錘在普通的鋼鐵上敲打。
“大家可以看出來,這塊鋼鐵只是普通的鋼鐵,我現(xiàn)在用靈氣灌注的手法,將這塊鋼鐵打造成靈鐵,鋼鐵里灌注了靈氣,有利于靈氣的傳導,能夠發(fā)揮出更強大的威力,這就是靈鐵。”
老師用大鐵錘一下下地敲擊鋼鐵,每一下敲擊,大鐵錘上都閃爍白色靈氣的光芒,光芒灌注到普通的鋼鐵里,與鋼鐵的材質(zhì)混合,形成了靈鐵。
這種技巧趙秀也會,他不必仔細聽老師的教導,自己就想起了過往學過的內(nèi)容,心里一片通明。
“這個過程很容易失敗,也很累人,普通人也許練個三五年就可以掌握這個技巧,天分高的人可能練個三五個月就可以掌握這個技巧,如果是沒有天賦的人,我勸他還是盡早放棄學習煉器,免得浪費時間和精力。”老師一邊敲打鋼鐵,一邊循循誘導。
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來自縣城和附近的村莊,為了一個夢想而來學習煉器,家里普遍家境都還不錯,穿著名貴的絲綢長袍,打扮十分奢華,與樸素的趙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趙秀雖然打扮普通,但是他的氣質(zhì)很好,自信而又內(nèi)斂,謙虛而又不卑不亢,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學生里也有李家村的人,此人長得身軀高大,肌肉結(jié)實,臉龐是方形的,頭發(fā)烏黑亮麗,額頭開闊,雙眉短粗,眼睛圓滾滾的,鼻子彎鉤,嘴巴豐厚,看起來很是霸氣。此人名叫李修。
李修認得趙秀,在同村人李曉、李霸天、李彪等人的口中,曾經(jīng)提到過趙秀這個名字,說起他的長相和氣質(zhì),李修也曾經(jīng)去過落霞宗拜訪同村的好友,遠遠見過趙秀一面,知道趙秀與自己村的人矛盾很深。
李修看到趙秀來學煉器,心里還是暗自嘲笑趙秀的,好好的武者不當,偏偏要來學又苦又累的煉器師,真是不知道趙秀怎么想的,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又沒有什么很大的收獲,李修不免嘲笑趙秀貪多嚼不爛。
李修忽然舉手說:“謝胡老師,我認識一個人,他既想修煉學武,又想煉制靈丹,還想要煉器,你覺得此人前途如何?”
老師名叫謝胡,他聽了李修的話就皺眉說:“光是修煉學武就得耗費一個人很大的精力,何況還要學煉器和煉丹,簡直就是太過貪心了,什么都想學,最終什么都學不好,我勸告大家不要這樣做?!?p> 李修微微一下,瞥了一眼趙秀,一臉嘲笑的表情。
趙秀自然知道李修說的是自己,只是他不認識李修,不知道李修是李家村的人,不明白李修為何要針對自己,心里暗自納悶。
“好了,大家的腳邊都有一塊普通的鋼鐵,大家可以嘗試開始錘煉這塊鋼鐵,把它打造成靈鐵,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成功?!敝x胡說。
學生們就紛紛拿起腳邊的那塊黑乎乎的鋼鐵,放入火爐里燒紅,然后用鉗子夾出來放在鐵氈上用大鐵錘敲打。
大鐵錘是特制的,能夠很順暢地傳導靈氣,所以大鐵錘上可以灌注靈氣,將靈氣通過敲打滲入鋼鐵之中,與鋼鐵混合,形成靈鐵。
“大家要注意,灌注靈氣到鋼鐵之中的時候,靈氣不能過多,靈氣過多則鋼鐵易碎,靈氣也不能過少,靈氣過少則鋼鐵的傳導性不佳,無法很好地傳導靈氣,大家要把握一個合適的度,多嘗試幾次就能掌握這個技巧了?!敝x胡說。
趙秀手持大鐵錘,一下下地在燒紅的鋼鐵之上敲打,一絲絲的靈氣慢慢滲入鋼鐵之中,與鋼鐵的材質(zhì)混合,形成靈鐵。
這個過程趙秀十分熟悉,前一世他就曾經(jīng)掌握這個技巧,這一世照樣做來,不免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趙秀沒有使出別的技巧,沒有快速地將這塊鋼鐵捶打成靈鐵,如果他使出全部的技巧,能夠很快地成功打造出靈鐵,但是那樣就太引人注目了,他必須小心謹慎一些。所以,趙秀依舊用笨的辦法捶打鋼鐵。
每一塊鋼鐵都是不同的,材質(zhì)有區(qū)別,如果用同一個力量捶打,用同一個標準的靈氣進行灌注,很容易捶打靈鐵失敗,這個道理趙秀甚至比老師謝胡懂得還要多,所以,趙秀通過大鐵錘的敲打,判斷鋼鐵每一寸地方的材質(zhì)如何,用不同的力量捶打,用不同的靈氣進行灌注,慢慢將這塊鋼鐵捶打成形。
謝胡在學生們之中穿行,看到不對的地方,就指點幾句。
謝胡走到趙秀身邊,看了一會,十分詫異地說:“這位同學,你以前學習過煉器嗎?”
“沒有?!壁w秀說。
“沒有?你的天分很高啊,你是怎么知道每一次捶打都用不同的力量的,又是怎么知道每一次灌注靈氣都要用不同的分量的靈氣的?”謝胡十分詫異地問。
“這是我自己領悟的?!壁w秀終究還是引人注目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要別太過分就好。
謝胡深深地看了趙秀一眼,將這個天分很高的學生記住了,他背著雙手邁步前行,走到老師之前所在的位置,他朗聲說:“各位同學,現(xiàn)在我要教你們一個技巧,就是每次捶打鋼鐵的時候,用的力量都是不一樣的,因為鋼鐵的材質(zhì)有細微的差別,你要判斷該多多大的力量捶打鋼鐵。而且,每次灌注靈氣的時候,也要不一樣,我希望大家盡快掌握這個技巧,這對你們的進步很重要。這位同學就已經(jīng)掌握了這個技巧?!敝x胡指了指趙秀的方向。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去看趙秀,李修眼里流露出妒忌的神色,趙秀的成功讓李修感到了難堪,剛才他還說趙秀貪多嚼不爛,無法學會煉器,現(xiàn)在趙秀就掌握了高明的煉器技巧,真是報復來得太快了!
趙秀繼續(xù)捶打鋼鐵,忽然一下子手一滑,大鐵錘捶打的力量稍微大了些,灌注的靈氣稍微多了些,鋼鐵就廢了,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這道口子雖然影響不大,但是使得鋼鐵無法達到最好的品質(zhì),這是趙秀無法接受了,所以趙秀還是放棄了繼續(xù)捶打這塊鋼鐵。
“還是身體沒有適應高超的技巧的要求,需要更多的練習?。 壁w秀暗自感慨。
李修看到趙秀將正在捶打的鋼鐵丟在腳邊,換了一塊新的鋼鐵繼續(xù)捶打,李修心里暗笑:“說什么高超的技巧,還不是失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本將普通的鋼鐵捶打成靈鐵就是個高難度的活,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趙秀繼續(xù)捶打鋼鐵,隨著他的身體逐漸適應了捶打鋼鐵的要求,他捶打鋼鐵的水平在逐步提升。
他的失誤越來越少了,準確率越來越高。
隨著趙秀失敗的次數(shù)增多,他腳邊放著的一共五塊鋼鐵都用完了,再也沒有鋼鐵可用了,趙秀只好停了下來。
趙秀體內(nèi)的靈氣也消耗一空,急需補充。
煉器和修煉都是消耗靈氣的大戶,如果趙秀不會煉丹,是無法支持這樣強度的消耗的。
趙秀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繼續(xù)煉器了,就告辭離開了煉器師協(xié)會。
趙秀返回自己住的??吐玫?,他回到房間里,開始煉丹恢復靈氣,又可以出售靈丹換取金錢。
由于按照落霞宗丹方煉制的靈丹無法賣到外面去,所以趙秀煉制的是自己贏來的丹方流觴丹,他煉制流觴丹已經(jīng)很熟練了,成功率有所提升,達到了六成,趙秀煉制了三顆的流觴丹,服用了兩顆補充體內(nèi)的靈氣,將余下的一顆流觴丹拿到福記靈丹店里去賣了。
衛(wèi)龍知道趙秀時常來買藥材,出售靈丹,衛(wèi)龍沒有任何挑釁或報仇的想法,他只想好好經(jīng)營這家店鋪,不敢再對趙秀出手。
趙秀賣出了流觴丹,換取了五千兩銀子,帶著銀子,于第二天的早晨,再次來到煉器師協(xié)會的第二層,交了部分銀子之后,繼續(xù)開始煉器。
這次,趙秀準備了十塊鋼鐵,他希望自己可以成功煉制出靈鐵,用靈鐵打造的長劍雖然比不上他曾經(jīng)在富順兵器行看過的長劍,但是已經(jīng)可以勉強使用了,那時就可以開始修煉蠶絲劍法了。
李修也來了,看到趙秀這次交錢買了十塊鋼鐵,李修撇撇嘴,暗想:“同時學習修煉、煉丹和煉器,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希望你狠狠地失敗幾次,讓你清醒過來,明白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隨便嘗試的?!?p> 老師謝胡也來了,站在眾人前方的位置上,開始講課,講的依舊是煉器的基本知識,這些趙秀早就懂得了,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耐心地聽著老師的講課。
謝胡講了一會,就讓學生們開始實際淬煉鋼鐵。
趙秀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鋼鐵開始捶打,每次捶打的時候,都將靈氣糅合到鋼鐵的材質(zhì)之中。
由于趙秀的身體跟不上自己的思維,導致幾次嘗試都失敗了,他并不氣餒,繼續(xù)嘗試。
李修在一旁看到趙秀腳邊堆積了幾塊煉廢了的鋼鐵,心里暗暗冷笑:“你失敗越多越好,讓你貪多嚼不爛,失敗可以讓人清醒,我希望你可以及早醒悟過來,知道自己不是煉器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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